49.哥哥,你是在向我們宣戰(zhà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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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猞猁”,是冉辭在“無晝”的代號。 她喜歡優(yōu)雅高貴的貓科動物,干脆利落地咬斷獵物的喉嚨,就像卡洛斯喜歡漂亮耀眼的寶石一樣。 但是在聽見自己的代號從哥哥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那一瞬間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哥哥,我······”冉辭拉著冉枉書的衣袖,表情寫滿了無助和哀求。 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把她的另一面,鮮血淋漓地呈現(xiàn)在他眼前。 她只想做哥哥的小笨蛋meimei,想藏著自己手上染著的鮮血。 卡洛斯坐正了身體,碧藍色的雙眼像鷹隼一樣緊盯著冉枉書。 這個男人,比他想象中更有威脅性。 可是冉枉書還是面不改色地拿著刀叉,優(yōu)雅地切開端上來的熏鮭魚,“在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感到非常震驚,但更多的是,欣慰?!?/br> 冉辭一瞬怔愣。 “我很欣慰,如果有一天,因為某些原因我無法再照顧我的meimei,她依然有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存活下去的能力。”冉枉書切割好了熏鮭魚,才用叉子叉起一塊納入口中,細細咀嚼吞咽過后,他才繼續(xù)道:“味道很不錯,你們沒有胃口嗎?” 卡洛斯僵硬的嘴角忽然就也跟著上揚起來,他放松了身體,開始拿起刀叉切鮭魚,“冉先生,你果然······是一位很迷人的男士呢。”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搭檔會在這樣的場景下掉馬甲,也沒有想到搭檔的哥哥會這么平和地接受搭檔的身份。 比起永遠只想把小孩子保護在羽翼之下,舍不得讓孩子經(jīng)受一點風霜的家長來說,同樣是對孩子的溺愛,冉枉書的感情,比單純的溺愛和呵護要更加深沉得多。 而他的處事方式,也不像一個普通的商人。 卡洛斯端起高腳杯淺淺抿了一口葡萄酒,好看的眉毛微微揚起,“既然冉先生把我的底細都抖干凈了,冒昧地問一句,冉先生是否也有我們不知道的另一面呢?恕我冒昧——但作為我個人來說,我并不是很喜歡沒有交換的打探?!?/br> “很抱歉,你們的底細,是我靠自己摸到的線索,如果你的能力足夠強,我想,這個問題不需要我來回答?!比酵鲿⑽⒁恍?,卻并沒有掉入卡洛斯的語言陷阱。 如果只是單純的談判的話,冉辭和卡洛斯加起來,都不是這個優(yōu)秀的商人的對手。 而冉辭也很清楚,當哥哥臉上露出這樣的笑容時,代表著他的勝券在握。 她的好斗心,就這么輕易被他挑起。 “你是在向我們宣戰(zhàn)嗎?哥哥?!彼赖饺酵鲿壬希柚沽怂^續(xù)用餐的動作。 冉枉書順從放下了刀叉,轉(zhuǎn)而用紙巾擦了擦嘴,“我很期待,有一天你能夠戰(zhàn)勝我?!?/br> 他不怕輸,但他的美學是,他只能輸在自己親手培養(yǎng)出的小狼崽子手上。 在發(fā)現(xiàn)meimei的隱藏身份之后,他的驚喜和興奮很顯然超過了擔憂——他擁有足夠的自信心可以保護她全身而退,也驚喜于meimei并不是溫室里的花朵。 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某種欲望,忽然就瘋狂破土而出。 他要給自己養(yǎng)出一個強勁的對手,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讓他心甘情愿被打敗的對手。 自己站在高處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他更期待的是,有一個能和他站在同樣的頂點,和他一起看風景的人。 冉辭捧住他的臉,下意識舔了舔唇,“哥哥,你今天比我想象中,更加性感?!?/br> 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另一面的哥哥,形象忽然就立體起來,不再是一個單純只會溺愛meimei的哥哥,而是一個她摸不透,又格外渴望戰(zhàn)勝的男人。 而比起永遠單純地當哥哥懷里的小笨蛋,顯然,觸碰他深藏的另一面,更加讓她著迷。 她從來就不是個好東西,或者說,冉家從來不會出現(xiàn)柔弱的小白兔。 在這個時候,她才終于深刻地感受到,哥哥的身體里,和她流著同樣的血。 好斗,大膽,又擁有強大的實力。 這樣的認知出現(xiàn)時,比性愛更加刺激,也更加讓她的心因為他而悸動。 “親愛的搭檔?!笨逅乖谏砗髴醒笱蠼辛巳睫o一聲,“雖然你的背影確實很迷人,但是你不覺得這樣說悄悄話,會冷落到我嗎?” 冉辭匆匆回頭看了卡洛斯一眼,捧著哥哥的臉在他額頭印下一吻,這才心滿意足地從哥哥身上下來。 “抱歉,卡洛斯,我有點興奮過頭了?!彼旖菕熘嫖兜男?,看上去心情很好。 “噢,你看上去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跟這位迷人的男士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性愛,但恕我直言——這里還是我的餐廳,即使我的尺度真的很大,我也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攝像頭,它們讓我花了很多錢?!笨逅钩灾安?,看上去心情也很不錯。 很顯然,亨特家族的太子爺接受了冉枉書的宣戰(zhàn)——有什么比打敗一個強者更吸引人呢? 而冉辭也在這么一瞬間,從溫順可人的小貓咪,變成了她原本的模樣——一只高傲卻又身手矯健的猞猁,就像她在“無晝”中的代號一樣。 一頓愉快的晚餐結(jié)束,冉辭心情很好地跟著哥哥回到了家里。 冉枉書脫下西裝外套,掛在玄關(guān)的衣架上,修長的手指扯開領(lǐng)帶,看上去隨意卻又不失優(yōu)雅。 “哥哥,我有對你說過嗎?你扯領(lǐng)帶的樣子,真的很性感?!比睫o笑瞇瞇坐在小凳子上,大有放飛自我之勢。 她原本就很大膽,也很熱情,只是面對自己暗戀的男人時,她會不自覺露出羞怯的神色。 現(xiàn)在她的一切都呈現(xiàn)在哥哥面前,她不覺得自己還需要裝楚楚可憐的小貓咪。 “如果你愿意說的話,我不介意?!比酵鲿S口回答,解開束縛自己一天的襯衫扣子。 冉辭興致勃勃看著哥哥解扣子,但是他在解開第二顆扣子之后就停了手。 她不由有些失望,但只開了兩顆扣子的襯衫,似乎比全脫干凈更有誘惑力。 這樣的視角,她可以清楚看到哥哥的喉結(jié)和被領(lǐng)口擋住一些的鎖骨,帶來一種欲蓋彌彰的引誘。 冉辭起身走到哥哥面前,纖細手指輕輕觸摸哥哥的喉結(jié),又慢慢滑到他的鎖骨,“你都不知道,每次你坐在老板椅里,用那么冷淡的眼神看我的時候,我都會想騎上去勾引你,讓你露出別的表情?!?/br> 冉枉書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摸上meimei的腰側(cè),指尖無意義地在上面像是彈鋼琴一樣躍動。 鏡片下的眼睛,透出沉沉的情欲。 “啊,先生,小姐,你們回來了?!奔艺⒁掏蝗粡臉巧舷聛?,聲音嚇得冉辭一哆嗦。 冉辭干咽了一下,看似有些費力地扯著冉枉書的襯衫扣子,口中假裝嘟囔道:“哥哥,下次不要在這家做襯衫了,扣子都被線頭卡住了,我還是拿剪刀來吧?!?/br> 阿姨聽見她的嘟囔,頓時露出心痛的表情,“小姐,先生一件襯衫可貴了,要不我來解吧,用剪刀剪壞了就太可惜了?!?/br> “辭兒,哥哥告訴過你,有些時候,巧勁比蠻力更好用?!比酵鲿旖俏P,不等阿姨過來,抬手解開自己的扣子,這才看向阿姨,“阿姨今天留到這么晚?” “是這樣的,先生,我想請叁天假,老家出了點事······”阿姨看上去有些局促,在她的印象中,這位冷冰冰的雇主,總是不近人情的模樣。 冉枉書往客廳走去,隨口答應(yīng):“下次這種事電話告知就可以?!?/br> 不過冉辭卻看出了阿姨的難處,輕聲問道:“阿姨缺錢嗎?” “這、這······”阿姨有些為難,她是從鄉(xiāng)下來的,能在冉枉書家里做事,也是靠著城里的親戚推薦,面對已經(jīng)很輕松卻有高額報酬的工作,她很難再向雇主開口。 “沒關(guān)系,如果急需用錢的話,打個欠條就可以了,我可以給你預支叁個月的工資?!比睫o和善笑笑,阿姨在這里干了不少年頭,每次都能把家里打掃得一塵不染,她很相信這位阿姨。 雖然工作較為輕松,但是冉枉書給家政阿姨的報酬很高,一個月叁萬塊的工資,哪怕在首都也是一份很高薪的工作。 預支叁個月的話,是將近十萬塊。 阿姨有些局促地在圍裙上搓著手,聽見冉辭的話,又連忙搖頭:“小姐,不、不用這么多,我、我只需要這個月的工資就夠了,先生和小姐給我的報酬一直都很高,我也用不了多少,加上之前的存款,夠、夠了?!?/br> “介意跟我說說是什么事情嗎?”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冉辭把阿姨拉倒客廳里,讓她坐在沙發(fā)上,輕聲詢問。 柔軟的沙發(fā)反而讓阿姨顯得更加局促不安,她不斷在圍裙上擦著手,目光忐忑地落在地面上,沉默了很久。 冉辭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姨才顫抖著嘴唇開口:“我的兒子,被綁架了,對方、對方說他們叫‘燼’,讓我在叁天內(nèi)拿五十萬的贖金,否則、否則就會殺了他,我賣了老家的房子,湊出了四十多萬,實在沒有辦法,才、才來求助您?!?/br> 冉辭眉頭微微蹙起,不覺得這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如果只圖這五十萬,‘燼’的做法未免有些掉價。”冉枉書坐在沙發(fā)上,雙腿隨意交迭,冷淡的目光落在阿姨身上,“除了錢,他們還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