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很認(rèn)真，但眼睛里也是真的困惑，陳暗試圖用他直男式的思維去揣測姜柳的心思，但女人心瞬息萬變，他知道他答應(yīng)要和她做的這件事，是對他百利無一害的，可rou體的歡愉沒法消弭內(nèi)里的空虛，他想要得到的不僅僅是她這個人。

    姜柳不想撒謊，之所以會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確實是她一時沖動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從來就沒有一時沖動這一說法，一時沖動的背后，一定是反反復(fù)復(fù)無數(shù)次的拉扯徘徊掙扎，現(xiàn)在這一情景，不過是她這六年來無數(shù)個夢的現(xiàn)實映照罷了。

    可她多驕傲啊，她表面上一副對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樣，她見陳暗質(zhì)問自己，卻不言不語，顧自己穿好衣服就要走。

    陳暗不肯，從她背后緊緊地抱住她，他把臉埋進(jìn)她的脖頸，一個勁地說我錯了，他在抱住她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剛才錯了，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她這個人沒錯，但她若是真的不想給他這顆心，那留住她的人也是好的。

    陳暗怕她去意已決，連最后一點尊嚴(yán)都不要了，他雙臂箍著她，語無倫次，我給你一個家！姜柳，你信我，我真的會給你一個家！公務(wù)員的工資不高，但公積金不算少，夠還房子的房貸了，首付也許有些吃力，但不要緊，我去年一整年的工資加上大學(xué)四年拿到的獎學(xué)金和兼職費多少能湊一點……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也許我買不起均價四萬的房子，也不能讓你在一百八十平的四居室里活動自如，但我會努力，我會努力讓你重新開心起來，你不喜歡說話不要緊，以后我多說點就好，你累了想停下來休息也沒關(guān)系，你看我現(xiàn)在練得那么強壯，要是以后天真塌下來了，我可以幫你頂著，還有啊，你以前不是說老師和公務(wù)員最配嘛，只要你愿意回頭，就能在幼兒園前面那個路口看到我站著指揮交通……姜柳，你愿意嗎？

    姜柳感到脖頸處溫溫?zé)釤岬模顷惏档难蹨I潤濕了她的肌膚，她握上他的手，在他逐漸松開的禁錮范圍內(nèi)轉(zhuǎn)身，然后踮起腳尖吻上他冰冷顫抖的唇。

    姜柳沒有用口頭“愿意”，她用她小火苗般的舌頭、用她饑渴的手和藤蔓般纏繞的腿來回答他剛才那個問題。

    zuoai，愛才是那簇點燃彼此身體的火苗。

    姜柳聽到內(nèi)心深處傳出來的渴望——陳暗，要我，求你，要我。

    她著了迷一般吻他薄涼的唇，吻他高挺的鼻梁和大霧彌漫的眼，她的吻從上往下，從他微微凸起的喉結(jié)吻到他硬邦邦的胸肌，他的胸肌可真硬啊，可是她舌頭舔咬著的那兩點還是那么軟，她拿舌尖一拉一扯，他就悶哼出聲爽得受不了。

    她還不滿足，她一邊親她覬覦已久的八塊腹肌，一邊又摸進(jìn)他的褲頭里面去尋那欲望之源，她指尖帶點咸腥的濡濕，卻故意壞心眼地咬著那根手指，嘖嘖喟嘆道，難為陳警官憋那么久了……

    陳暗受不了她這副妖精模樣，一邊扒拉掉她的衣裳一邊把她放倒在床上，脫她內(nèi)褲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她那處早已水流成源，他手指勾著那條黏糊糊的內(nèi)褲，笑她，姜老師難不成真是水做的？

    姜柳本來就難受，被他這么一勾，起了反應(yīng)后更濕了，她恨得咬牙，別磨嘰，要干就快點！

    陳暗無視她和從前如出一轍的暴脾氣，只當(dāng)她是憋不住了，恨不得讓他快些上她，他得了允許，從桌上拿了個套戴好后就要進(jìn)去。

    但他剛進(jìn)了個頭就覺得有些緊，她下面水是不少，但……但大概是六年沒做了，他還是有些不太適應(yīng)，他見她也是一副不是很舒服的樣子，正想扶著先退出去，想等再濕點再進(jìn)去，可她卻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樣，硬是按住他的手不肯讓他出來。

    他騎虎難下，手背上青筋暴起，仍是好脾氣勸她，我怕你受不住……

    姜柳卻扶著他的手，仍是那樣固執(zhí)地盯著他，他沒法，眼一閉心一狠，一下就入了半根，然后壓著她一下下地聳動起來。

    姜柳半是痛楚半是滿足地承受著，她掐著他的手臂，在他越來越快的節(jié)奏中逐漸迷失了自己，她像是在一片霧氣中行走，因為找不到出口，所以只能跟從身體本能，這一段路，從柳暗花明走到回頭是岸，她用了整整六年。

    這截干枯了整整六年的柳樹，終于在這個夜晚，汲取了足以覆蓋一整條小河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