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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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馬4s店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來催過好幾次了,再加上姜柳把話說得那么絕,她也沒有任何再坐公交的理由了。 誰會放著幾百萬的邁巴赫不坐,而去選擇雅迪電摩的后座,哦對了,還是輛二手打折款的。 姜柳給自己洗完腦后,第二天下了班就去4s店取車,車屁股后面那兩條刮痕被新油漆填補得毫無瑕疵,嶄新得像輛新車。 你看,不論是人還是物,只要將舊疤痕掩飾得天衣無縫,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姜柳從4s店里出來,順便給蘇績打了個電話,想要把邁巴赫的車鑰匙還給他。 電話剛響了一下就被接通,蘇績的聲音聽上去不賴,他沒讓姜柳把鑰匙送到公司或者家里,而是給了她一個酒店地址,讓她一個小時后到這里吃飯。 那是淮海一家高檔酒店,姜柳到的時候,蘇績的勞斯萊斯正好停在大堂門口,他下了車,朝姜柳弓了弓手肘,姜柳會意,立馬就挽了上去,并在心里對這次晚宴下了個大概的定義。 蘇績沒有提前通知她,說明這不是一次她必須要在場的家宴,那么必定是一次工作上的飯局,蘇績也沒有讓她妝容精致衣著得體,說明這場飯局上的人……應該都不是太重要。 這么一分析,姜柳倒是稍微放寬了點心。 他們進去的時候,包廂里已經(jīng)坐了叁四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被稱作“張總”的矮胖男人坐在主位,但他一見蘇績進來,便站起身想要讓位,蘇績擺擺手,笑道,哪有東家讓座的道理? 說完便和姜柳坐在了他隔壁那兩個位置,姜柳不懂生意場上的那些東西,但她能從一大桌精致昂貴的菜肴和推杯換盞的言辭間,感覺到張總的熱情,以及藏在這熱情下的那層迫切。 蘇績沒喝酒,喝的是茶,張總第叁次來敬他酒的時候,看著他舉起的茶盞半真半假地說道,蘇總您這是不給張某面子??? 蘇績便放下茶盞,卻是讓服務員把姜柳杯里的果汁換成紅酒,他見姜柳面有抵觸,便親昵地摟過她的肩,溫柔勸道,小柳,你陪張總喝一杯,乖,聽話。 姜柳知道他是在報復自己上次在姜家小廚讓他丟了臉,可是這一次她沒有那么硬氣,她知道,如果這一次還甩了蘇績的臉色,那么下一次,迎接她的可就不是讓她去陪酒這種級別的懲罰了。 她瞥到張總腦門上油光的汗,卻擠出了一個假得發(fā)膩的笑容來,她碰了碰張總的酒杯,虛情假意道,張總,蘇績他胃不好,這杯我替他喝了。 紅酒是限量版的一個牌子,姜柳不愛喝酒,只知道紅酒越貴就越澀,那半杯紅酒落肚后,她臉色發(fā)白,腸胃道涌上一股惡心感,口腔更是苦澀發(fā)麻,難以言喻。 她剛要坐下,蘇績便又指了指桌上的其他幾人,那幾人明顯就是張總下屬,被老總拉來應酬的,一見蘇績要自己身側(cè)女伴來敬他們酒,忙誠惶誠恐地站起來,說應是他們敬蘇總。 姜柳眼一閉心一橫,便又是半杯酒咕嚕咕嚕地灌下去了,一杯紅酒喝下去后,她已然有些站立不穩(wěn),如一片風中飄搖的葉,搖搖欲墜地浮在這片觥籌交錯之上。 姜柳被蘇績“好意”扶著坐下,他幫她擦拭嘴角酒漬的時候,假意斥責道,胡鬧,喝酒哪能像你剛才那樣大口灌? 眾人都不知姜柳身份,見兩人雖舉止親密,但一想到剛才蘇績推她出來擋酒,便猜測她也不過只是個尋常女伴罷了,而一旁的張總不知是真的喝多了酒,還是叁番四次敬蘇績酒時被他拿茶婉拒,竟直接將自己杯里的蜂蜜水倒在了姜柳杯里。 張總這波saocao作完,還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勸姜柳喝,小meimei,蜂蜜解酒,來,你喝幾口蜂蜜水就好了嘛。 張總還在那嘻嘻笑著,卻沒留意蘇績的臉色已經(jīng)冷了下來,他拿起姜柳的杯子,當著大家的面就把那杯水一滴不剩地倒在了張總面前。 蘇績冷笑地看著面色倉皇的張總,陰惻惻道,抱歉啊,手滑了。 飯桌上誰都不敢再出聲,只有癱靠在椅背上休息的姜柳面露嘲諷之色。 看吧,誰要是讓蘇績不好過了,那他就會讓所有人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