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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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大清早,何愿就被何老漢叫去隔壁村找大姐家借錢。 說來是隔壁村,實則要翻山越嶺走上五個多小時才能到。何愿挎著棉秋衣裁制成的碎花布袋,里邊用塑料瓶裝著壺水,踏著朝陽啟程趕路。 茂林綠叢之中有一道禿著泥石的路。 長長的延伸到了看不到盡頭的山頂。 人來人往用鞋底走出來的道路毫無規(guī)則可言,時而崎嶇艱險得四肢并用才能過經(jīng)。 何愿對此并不陌生。 她熟練得扎穩(wěn)著每一個步子,被巖石或刺枝劃破皮膚也毫無在意,至多用手指抹著唾液隨意的擦拭一番。 久久已是烈日當空。 被曬得通紅的何愿停在樹蔭下大口大口的灌著水。 眼前就是通往村子鋪的石頭路,如果運氣好,到了大姐家或許還能吃個中午飯。 一排排村屋錯落在道路上。 何愿大步走到了一家刷著白漆的磚頭房,駐足在了布著銹跡的紅色鐵門前。 大開的紅色鐵門能向里望著內(nèi)院,幾把矮板凳零零散散的擺在院子里。 何愿探著頭叫了一聲: “姐!” “哎!” 回應聲拉得老長。 不一會兒,一個裹著頭巾的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身材臃腫,風霜早已將臉磨得黑黃,胸前的背帶布將大大的rufang勒得往兩側(cè)擴開,身后被背在身上的小男孩看上去已有七八歲的模樣。 在看到自己meimei時她并未露出喜色,反而板著冷臉也沒有將meimei請進屋子的打算。 “前不久才拿的錢,怎么又來了哦?” 濕著水的雙手不停的在衣服上抹干,何大姐露出絲絲不耐煩的問道。 想來中午飯是沒得吃了,看樣子大姐已經(jīng)在洗碗了。 “爹爹講給mama拿藥?!?/br> 何大姐翻了個白眼: “藥個鬼,你信他?!?/br> 說著,何大姐從褲兜里掏出了一迭零錢,挑出里頭的兩張臟舊的五十,塞到了何愿的手中:“多的沒得。崽爹一個月才寄幾百回來,家里五個嘴巴等著吃飯呢?!?/br> 何愿往jiejie手上塞回了一張。 她知道何老漢才不會給她們的mama治病,這個錢保不準就下了他的肚,變成了酒或者煙。 “我拿五十回去交差就行?!?/br>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沒問到錢,何老漢自己跑來這里折騰何大姐,何愿連這五十都不想拿走。 何愿往包里塞著錢,邁著腳打算往屋里走: “姐,我?guī)湍阆赐氚??!?/br> 何大姐擺了擺手: “你還不回去?你辦完身份證明了?” 何愿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么身份證明?” “你不知道哦?你們村今天有志愿者過去幫辦身份證明,只要村長蓋個章就能辦。錯過了今天,以后要去鎮(zhèn)上辦得要爹奶簽字了?!?/br> 原來今天何老漢急趕著讓她去找大姐。 本來她也沒想通為何前不久才找大姐要了錢,今天反常的又要來拿錢。 是因為何老漢要將她支走,讓她錯過辦身份證明! 霞光層層,將橙紅堆迭成了深藍。 印著戶籍局單位字樣的面包車從村口駛了出來。 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車里的志愿者們一邊整理著手中的資料,略顯疲憊的放慢著動作。 忽然,車子一個急剎,所有人向前一傾險些跌倒。 “李師傅,怎么回事啊!” 年輕的志愿者們驚的醒了神,對司機師傅抱怨著。 身寬體胖的李師傅此時也從驚神中抽了出來,逐漸的怒目起來: “什么傻rou玩意兒!碰瓷?。?!”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車前窗外。 只見一輛老式摩托橫在了他們的車前,從摩托上走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帶著頭盔看不清面容,健碩的身型將薄衣滿滿的撐起。 看架勢,就像個故意來干架的打手。 李師傅退伍多年,在部隊里一等一的狠手,才不怕和人硬碰硬。 他倒要看看,膽敢攔公家的車,得是什么個野爛貨種。 “你們等著!” 李師傅中氣十足一聲吼,撩起衣袖就往車下走。 他揚起下巴,滿面兇光的指著那個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男人: “干什么呢!讓開!” 眼前的男人取下了頭盔,露出了一張粗獷而不失俊氣的臉。他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沉冷的臉上塑著鐵皮,像是硬了心不讓戶籍局的車子通過。 這讓李師傅更為切齒。 人長得那么好,怎么做出這種事情來? 攔車要錢的村民他有所耳聞,第一次遇到攔公家車子要錢的。 “讓開!聽到?jīng)]有!” 那人依舊動也不動充耳不聞的模樣。 “算了算了!” 從車上走下一個清瘦的男志愿者。 他微笑著從皮革錢包里掏出一張十元現(xiàn)金,走向前來對著攔路者友善說道: “兄弟,拿去買兩瓶啤酒喝?!?/br> 這山里頭的小村莊,出了點事找警察都要幾個小時。 要是硬碰硬受了傷,救護車都開不進來。 還是給點錢,打發(fā)人走最為妥善。 可志愿者料想得太過順利,十塊錢遞在男人面前他看都不看。以為是給的少了,志愿者皺著眉又從錢包里掏出兩張十元一同遞了過去,迎來的依舊是男人的沉默。 “嘿!你個雜碎!” 李師傅見此,暴脾氣攔也攔不住。 雙手一個猛力推著男人硬邦邦的胸膛,想將他推開,可幾下推撞都不見他退撤。 李師傅二話不說拽著他的領子往男人臉上一拳打了上去。 誰知,他生生挨了一拳后也不氣惱,更無反擊。 就這么冷著那張紅腫的臉,站直著身。 “你皮癢???欠揍是不是?你攔在這里干嘛?!” 不顧志愿者的阻攔,李師傅火氣正旺,一邊拉扯著攔在車前的男人,一邊手腳并用的又踹又打。 能躲的,男人通通躲了過去。 不能躲的,一下兩下砸在他的皮rou上,青一塊紫一塊。 沒人知道他為什么攔車。 他一句話也不說,嘴硬骨頭硬,錢也不收拳頭也不怕。 就是一步不移,死活不讓戶籍局的車子動彈。 “請問——” 一個女聲從遠處響起: “請問是戶籍局的車嗎!” 氣喘吁吁的少女滿身大汗,污泥臟了她的遍身。她的膝蓋流著血,臉上是沾著泥灰的擦傷。 她從車后追了過來,攀在大開的車門旁向里望去。 看著一眾志愿者,她大喘之下急忙言道: “我……我來……我來辦身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