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名義上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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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上凝著一串晶瑩的水珠。 水珠掛在棚頂邊沿的末梢越墜越沉,不一會兒便滴落而下,綻起水洼一片漣漪。 被大雨洗刷過的空氣異常清透。 晨曦的微光穿過樹冠縫隙,斑斑點點的投落在在地,照亮了軟泥上一路下山腳印。 “我的腳踝沒有那么疼了。你如果累了就放我下來,知道嗎?” 何愿伏在肖縱的背上。 看著他冒滿細汗的側臉,不禁抵在他耳畔說道。 男人未有回應,她知道他聽到了。 只是以無意停歇的步伐告訴她,他不累。 初晨的光線并不曬,落在皮膚上溫溫熱熱。 寬厚的肩膀給予了她充分的安全感。 何愿側著腦袋靠在男人的頸窩,以最親近的方式環(huán)摟著他的脖頸。 “肖縱?!?/br> 她以最溫柔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字。 “世界那么大,我們能在州央相遇,是不是很有緣分?” 肖縱目色一怔,若有所思。 她似乎并不知道他入獄的消息。 她將他們的相遇定義為緣分,可明明是她將結婚請?zhí)牡搅吮O(jiān)獄,告訴了他自己所在的地方。 還是…… 那張結婚請?zhí)⒉皇撬慕o他的? “如果當時我離開了州央,我們是不是就遇不到了?!?/br> 她似乎陷在構想的落寞中,語氣稍顯低靡。 她的話讓他回過神。 他帶著細喘啟聲道: “找你。” 停頓的字節(jié)并不連貫,但每個字都堅定真著: “你、在哪里。我都、找?!?/br> 枝稍盛開的白色花朵凝滿晶瑩剔透的水露。 他摘下一朵,遞入她的手心。 她抬起手,迎著光束轉動著手中的花,就如當年轉動著他送的折迭傘。 暴雨初晴后的冉冉薄陽將那燦爛的笑靨染上了一層柔和的燦爛。 時間就像是回溯到了過去。 只是過去這份悸動萌芽在心,不清不楚的揪扯在懷。 她不知如何將其命名與定義,更不知如何表達與吐露。 好在一切為時不晚。 在承認與正名她對他心動的同時,也能一字一字說與他聽。 讓他明了。 “肖縱,我……” 話未說完,前方傳來的嘈雜聲讓何愿心中一緊: “有人!” 遠處。 來的人很多,烏泱泱的一大群。 肖縱環(huán)緊何愿的雙腿,背著她打算調轉方向。 那群人卻早已發(fā)現(xiàn)了二人,叫喚著追了上來。 直到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愿愿!” 何愿轉過頭。 這才看清追來的并不是村民,而是身穿警員制服的警察。 ——與她名義上的丈夫。 原本脫離的助力木杖再次持在莫許手中。 他的行姿艱難,每一步都像忍受著刺骨的疼痛。 從來嚴謹規(guī)整的穿著此時顯得異常皺亂。 沾滿泥漬的鞋履與褲腳,散落的碎發(fā)與滿面疲憊。 就似跌落云端的鶴,砸在泥潭里,白羽泥濘滿身是傷。 山路崎嶇并不好走,加上他似乎腿傷發(fā)作,忍痛之下并不能穩(wěn)持。 何愿被肖縱從背上放落,心中對師長的牽掛尤在,讓她憂心忡忡的迎了上去。 就在莫許險些跌倒時,何愿及時撐扶住了他的身體,讓他免于狼狽。 “愿愿,有沒有受傷?” 莫許無顧其他,焦灼的目光游遍她全身上下,憂切難忍。 何愿搖搖頭: “我沒事。倒是你,你不能走那么久的路!這還是連山路都沒有的野山……” 修長的手帶著涼意撫在她的臉頰。 他滿目慌亂這才得以平息,化作潺潺溫流。 可她并未像往日那樣順應著他的親近。 而是將手覆于他的手背,將他的手緩緩從臉頰上挪下。 這明目所見的疏離讓他眸光一僵。 指尖微微一顫,被冷冰冰的空氣穿膛而過。 直至他緩緩抬眸。 視線越過她的肩膀,與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對視的那一刻。 他恍然明白了這份疏離的因由。 確認莫許站穩(wěn),何愿送開了扶在他臂上的手。 她悄然后挪著腳步,與莫許拉開距離的同時,離肖縱越來越近。 而再過細微的動作莫許都盡收眼底。 放落在身側的手輕輕蜷起,手背上筋脈鼓動得愈加明晰。 金絲眼鏡下,平靜的目光褪去了一層溫和的偽裝,在與何愿身后那高大而壯碩的男人對視時,從深邃中隱隱綻出幾道鋒芒。 肖縱并非察覺不到莫許豎起的鋒刃。 即便對方以穩(wěn)重的姿態(tài)將一切刻意掩蓋得天衣無縫,但那種割裂開空氣直逼在他身周的壓迫感,讓他敏感的嗅到了一絲危機的氣息。 他更明白。 這種針對他而生的戾氣,只因何愿。 如果何愿選擇了莫許,他一定毫無猶豫的退后一步,將她送到她丈夫身邊。 可既然何愿已表明了這場婚姻不過是毫無感情牽扯的利益交換,并且堅定的與他并肩,他便沒有理由怯懦下去。 身旁是何愿與他緊貼的臂。 肖縱展開手掌,將她的手輕輕抓握。 十指相扣。 肖縱還以相對而立的男人冷漠回視。 就像是不屑于那個男人的尖利,以漠然相對,無懼不畏。 余光攏過二人相牽的手。 莫許眼尾一顫,抓握在木杖上的手捏得發(fā)白。 他揚起柔和的笑顏,目視著何愿溫聲道: “愿愿,mama已經送去鎮(zhèn)醫(yī)院了。岳老師陪在她身邊,你可以放心了?!?/br> “岳老師也來了?”何愿驚訝。 “嗯。在確認了親緣鑒定書后,他與我取得聯(lián)系。我就與他一同過來了?!?/br> 何愿有些恍惚: “鑒定結果出來了?……” “對?!?/br> 莫許頷首: “你也程教授和岳老師,是親緣關系?!?/br> 一切塵埃落定。 一切真相大白。 她的mama,就是那個與父母失散多年的程馨。 她的mama,就是被活活撕碎了幸福人生而被強迫囚禁逼瘋的“何家婆娘”。 何愿用掌心狠狠抹去了眼角的濕潤,接而問道: “醫(yī)院怎么說?mama的病……可以治好嗎?” “mama身體上有一些小毛病,還有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不過這些只需要長時間修養(yǎng)便能康復。而她精神上的問題……我們要先轉院,把mama送去州央更好的醫(yī)院接受治療?!?/br> 何愿點點頭。 卻見莫許將手攤在她身前。 像是在等待她的牽握。 金絲眼鏡反射過一線明銳的光澤。 男人正言道: “只是現(xiàn)在,你需要跟我和警察走。去鎮(zhèn)上派出所處理一下關于你家里人口拐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