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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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趁著李想男獨自外出采購時直接進店搶人。 沒想到在店里轉了一圈,一個女兒都沒見到。 就在他打開后門的一瞬間,一大群大爺老太怒氣沖沖的向他撲了過來—— 警察趕到時。 鷹鉤鼻的細瘦男人滿臉青紫。被撕扯爛的衣褲可憐巴巴的垂在身上,難以遮體。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臭雞蛋砸在破裂的眼鏡上,隔夜的剩菜淋在他頭頂,發(fā)絲掛滿了米飯。 混淆著食物發(fā)酵氣息和隱約排泄物的滋味讓出警人員不得不捂住了口鼻。 大爺老太爭先恐后指認李華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 幼兒園、店鋪里調出的監(jiān)控錄像作為難以辯駁的物證。 離婚后sao擾前妻。 毀壞前妻財產。 并且還三番搶奪判給前妻的孩子。 條條罪證坐實,李華被撤銷州央暫住證。 并且拉入州央入境黑名單,接下來的二十年內都不得踏入州央一步。 坐上遣返車的李華如瘋狗般咆哮,他面目猙獰雙眼布滿血絲惡狠狠的厲聲詛咒著。 然而除了詛咒他再無他法。 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從此。 城中村紅紅火火的好好食小吃店里。 藏著母女三人平靜的小小幸福。 順利拿到成人高中學歷畢業(yè)資格后,何愿要準備參加不同大學的校考。 與莫許和程教授的討論下,何愿將目標指定在三個學校: 州央大學、州央師范大學、州央城市學院。 莫許每晚都會在書房里為何愿補習,專項專攻于不同學校的考題。 奮戰(zhàn)了多少個日夜。 終于迎來了赴身戰(zhàn)場的一刻。 入學考試時段,莫許請好假期,負責開車送何愿去考場。 從州央大學,到中央師范大學,再到州央城市學院。 他送她走進一所所學校大門,又接她從一所所學校大門走出。 相較于成人學歷考試完全不同,高校??几鼮閲揽痢?/br> 經過重重全身掃描,不能帶入任何工具,連著裝與穿戴都有著嚴格的規(guī)定。 與她同考的學生們都是稚嫩的少男少女。 他們于正統(tǒng)的全日制高中畢業(yè),稀疏平常的對待著這場人生中必經路途,松弛而平靜。 她與他們坐在同一間考場。 坎坷的前路絆了她一跤又一跤,她慶幸于自己有勇氣爬了起來。 一路爬到了這里,得以與他們同行。 考試鈴響起。 何愿握起筆,一筆一畫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考場內靜得可怕,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窸窸摩擦聲久久回蕩。 考完最后一所院,何愿隨著人流從校門走出。 站在校門口等待著她的男人手捧鮮花,溫柔微笑。 輕風拂過他額間的碎發(fā),金絲眼鏡的邊沿映出光澤。 他就像一幅為她所繪的完美畫卷。 每一筆都巧奪天工。 她迎他走來。 接下他遞予的捧花,與他執(zhí)手遠去。 盛夏將至。 等候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校考成績陸續(xù)公布。 就如料想中的那樣,州央大學對何愿來說難度還是過大。她的??汲煽兣琶亢?,能入選的幾率渺茫。 師范大學是何愿從始至終的重點志愿,如果師范大學的排名也不理想,就只有城市學院作為保底。 州央大學的落榜使等待師范大學成績公布的時間極為難熬。 做好了最壞打算的準備,何愿盼來了州央師范大學的信件。 “莫許!莫許!” 大門關掩聲響起。 何愿赤足奔跑,臉上綻著激昂的笑顏,手上捏握著印有州央師范大學字樣的信封高高揮舞: “州央師范大學!我被錄取了!” 莫許放下手中的事物向她大步迎來。 不必借助外力輔助,他行走時已與常人無異。 何愿將錄取通知書舉在身前,眸光閃耀下是掩不住的興奮: “我踩在錄取人數(shù)的倒數(shù)幾名!太驚險了!” 接下她手中的信件,莫許將其攤展開。 他淡淡的舒了一口氣,喜色漫上眉梢: “太好了?!?/br> “成人學歷考試太過順利,讓我有些自得了。沒想到,大學??计鋵嶋y很多很多。是我準備不充分,竟然是踩著錄取線通過的末位數(shù)?!?/br> 喜悅過后,她習慣性的自省。并非自責,而是在復盤中自我完善。 “以成人學歷班進入大學的人少之又少,成人學歷班不比全日制系統(tǒng)學習,其中欠缺了很多思維邏輯上的引導,更專注于得到結果?!?/br> 忽而,莫許彎身將她抱起。 何愿雙足一懸,下意識雙手攀扶在他的肩膀。 他望向她,目光中彌漫著寵溺的馨甜滋味: “好在,我們愿愿很聰明也很努力。能進入大學學習,已經很棒很棒了?!?/br> 即便他們已經擁有最親密的關系。 即便她已經下定決心接受他。 可對于他的親近,她還是不適應的僵硬著身體,無措的閃躲過目光,面上發(fā)燙: “……還要多謝謝你不辭辛勞的每夜給我補習?!?/br> 她試圖更進一步,言語放軟略帶俏意: “即便身上工作任務繁重,也要等為我補習結束后再熬夜通宵干活?!?/br> 莫許一怔: “被你發(fā)現(xiàn)了?” 他事事以她為先,從來都將自己的事情安排在后。 他以為自己掩飾得滴水不漏,沒想到還是露餡了。 他語出間是淡淡的自責: “是不是我半夜起身的動靜太大,吵到你了?” 何愿搖搖頭: “我起夜的時候發(fā)現(xiàn)書房的燈還亮著?!?/br> 環(huán)腿間的手臂束緊了一分,迫使她更緊密的貼在他身上。 仰視她的那道溫柔目色里裹上了幾層氤氳: “那你要怎么補償我?!?/br> 心跳震耳欲聾。 何愿深深吞咽,深呼之下轉言道: “我、我還要去感謝一下程教授!選學校和預判考題時她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他并沒有繼續(xù)逼近。 而是將她從懷中放落,為她理好凌亂的衣衫: “晚上,我們請程教授夫婦吃飯吧。” 說是請程教授夫婦吃飯。 可在程教授丈夫的強烈邀請之下,二人還是來到了程教授家里共進晚餐。 窗外填滿夜色。 電視機里播放著電視購物的廣告反復又反復。 餐廳里滿桌菜肴冒著熱氣,香味撲鼻。 程教授的丈夫岳老師從廚房端上來最后一道菜,便招呼著開飯。 “岳老師,程教授呢?” 莫許一邊為桌上的空碗添舀著雞湯,一邊問道。 說來的確有些奇怪。 在打電話給程教授時,接聽電話的是岳老師。 從一進門到上桌吃飯,都沒有見到程教授的身影。 岳老師脫下身上的圍裙,神情顯現(xiàn)出一抹異色: “我去叫她出來吃飯?!?/br> 所有的異常匯聚出一絲憂切,何愿望著岳老師打開房門進入。 久久,他終于扶著妻子慢慢的走了出來。 “程教授!” 何愿站起身,微笑著迎了上去。 但當她看清向她走來的老者時,忽而止在了原地。 那從來帶著笑容,熱情又親近的老者。 那衣冠得體,每一縷發(fā)都梳得無比規(guī)整的老者。 此時無措的睜著眼,目光呆滯。穿著松散的家居服,發(fā)間凌亂。 她腳下細碎的步伐近似挪動,拖鞋摩擦在地面拖響一路,那聲響也震得何愿心間發(fā)疼。 岳老師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程教授落座。 從餐邊柜里熟練的抽出圍兜,系在妻子的頸間。 他抬眼招呼道:“吃飯吃飯。大家吃,別客氣?!?/br> 接著又挪動著座椅靠近妻子身旁,從來嚴肅的岳老師對妻子輕聲詢問: “喝湯好不好?” 干瞪著眼的程教授一圈一圈環(huán)顧四周。 她聲音顫抖:“馨崽哎,馨崽不吃飯的?叫馨崽吃飯啊?!?/br> 岳老師鼻息一嘆,握住了妻子的手: “馨崽去同學家,晚點回。叫我們先吃?!?/br> “她不會走丟了吧?她不會丟了吧?!” 面對著妻子突然情緒激動,岳老師環(huán)著她的肩膀輕拍安撫: “沒有。”他的聲音越放越柔和:“你想多咯,馨崽去和同學吃飯了,等下就回了?!?/br> “噢……” 程教授的情緒立刻放緩,在她抬起頭望向席間二人時,眼中似乎若隱若現(xiàn)了幾分清醒: “莫老師哎……何愿……” 她忽而熱情笑道: “吃飯?。〕园?,別客氣啊。我們馨崽下廚做的!你們嘗嘗。我都不會煮飯的,都是我家老岳做,馨崽和爸爸學了一手好廚藝。全家就我不會做飯,慚愧了?!?/br> 說罷,她端起湯碗大口大口飲食著??鋸埖谋砬樽屗膭幼髌鸱薮?,不少湯汁從碗中濺出。岳老師拿著紙巾不停為她擦拭。 莫許與何愿神情凝重的相對而望。 只聽。 岳老師的聲音淡淡響起: “是阿爾茲海默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