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5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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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都坐進了馬車里。 他方才走到一旁和李長遺說道:“殿下,四皇子就在身后的馬車里。” 李長遺聞言點了點頭。 早在先前的軍報里,他就知道這件事了。 甚至都沒往后面多看一眼。 直到身側(cè)徐叔壓著嗓音與他說:“他……好像有點瘋了?!?/br> 李長遺方才挑眉。 他跟著徐沖往后面走,掀開車簾,便瞧見了如今已經(jīng)瘦得不成人形的李玨。 車簾一掀起。 李玨就尖叫一聲,抱著一個枕頭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李長遺見他這樣,不由皺眉。 徐沖在一旁說道:“時好時壞,有時候認得臣,認得自己的身份,有時候又什么都不知道,整日胡言亂語的,說有人要殺他?!?/br> 李長遺沉默地看了他一會,便放下了手中的車簾。 不管他是真瘋還是裝傻,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他轉(zhuǎn)過頭和徐沖說:“走吧,徐叔,我們先進宮?!?/br> 徐沖點頭。 二人各自騎上自己的坐騎便在百官和百姓的注視下,入了承天門,進了皇宮。 等徐沖稟報完戰(zhàn)事,便以著急回家為由,推辭了宮中的宴會火急火燎出宮去了。而另一邊,李崇也已經(jīng)知曉李玨瘋了的消息。 馮保進來瞧見父子倆一個坐,一個站。 恭敬地同二人行了一禮之后,便上前與李崇稟道:“太醫(yī)診治過了,但也不清楚四皇子這是因何緣故,只不過四皇子看著的確有些不對勁?!?/br> 李崇手中握著一串佛珠。 聞言卻并未表示什么,反而朝一旁一直不曾說話的青年看去。 “你怎么看?” 李長遺看他一眼,又收回視線,淡聲說道:“真瘋還是裝傻有什么區(qū)別嗎?” 李崇挑眉。 他自然明白李長遺的意思。 無論李玨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的,他都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 鄭嫵已經(jīng)成了棄妃被關(guān)在冷宮,鄭雍川已經(jīng)死了,其余鄭家的人也逃不過一個死,就連聲名赫赫的黑甲軍這次都受了重創(chuàng)。 世人如今皆知鄭家謀反,輔佐李玨登基猶如亂臣賊子。 李玨無論是瘋還是裝,他都只能這樣了。 李崇看著李長遺說道:“森林中的狼王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必定會在成王前解決任何會影響他地位的狼?!?/br> 他是在告訴李長遺,野草不盡,春風(fēng)又生。 李長遺冷冷看著他:“我若有這個實力,世人皆會擁護我為帝,我若沒有這個實力,毀滅我的便不會只是這棵野草。” 他說完便不愿跟李崇多加廢話,朝人拱了拱手便轉(zhuǎn)身離開。 這大半年來,他們父子一直是這樣相處的。 馮保和明深這兩個李崇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一度擔(dān)心清河王這樣的舉動會激怒圣上,可奇怪的是,圣上對此卻從未發(fā)過怒。 父子倆每日一起處理政務(wù),偶爾也會一道用飯。 但彼此相處起來一直是這樣冷冰冰的。 次數(shù)多了—— 馮保也就見怪不怪了。 此刻見清河王離開,他也只是彎下腰朝人欠身恭送。 未想今日李長遺只走了幾步便又回過頭,看著李崇說道:“我要成親。” 馮保還保持著彎腰的動作呢,聽到這話,差點沒直接變了臉色。 ……他也是沒想到清河王竟然會這么直接。 他記得殿下今年好似也才十七吧? 這、也太急了吧? 就連李崇一向冷靜的臉色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后也難得變得有些龜裂,他繃著一張臉看著青年:“大業(yè)未成,就想著成親,李長遺,你有點出息沒有?” 李長遺才不管他說什么。 依舊冷著一張臉看著李崇,冷聲重復(fù)道:“我要成親?!?/br> 李崇:“……” 最后他似乎煩不勝煩,看都懶得看他了,揮著手讓他滾。 李長遺倒是也沒留,走了。 反正他要說的已經(jīng)說了,就算他不同意,他也有法子娶她。 李長遺走后。 馮保起來,重新給李崇續(xù)了茶。 見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動怒,就知道他們陛下并未生氣。 想想也是神奇。 就清河王那性子和他們陛下相處的方式,陛下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可馮保也沒見陛下怎么對清河王親熱過……馮保實在是有些看不透。 不過他們的關(guān)系也無需他一個伺候人的看透。 反正不管怎么樣,儲君只可能是這位清河王,他也只需要恭敬對待著就行了。 他依舊老實本分地守在一旁伺候著。 李崇開口:“磨墨?!?/br> “誒?!?/br> 馮保應(yīng)了一聲,忙動手替人磨起墨來。 見陛下蘸墨書寫圣旨,上面列舉了鄭家的罪證以及對鄭家的處置安排。 鄭家誅九族。 黑甲軍將士罪在己身,并未連累其父母妻小。 在寫到四皇子的時候,馮保不由多看了一眼。 李崇提筆寫道:“四皇子李玨被鄭氏擄走半年,雖并非本愿,卻連累生靈涂炭,罪不可恕,念其稚子懵懂,死罪可逃活罪難免,今貶為庶人送于泉州,日后無召不得進京?!?/br> 泉州…… 倒是個休養(yǎng)的好地方。 馮保不由看了陛下一眼。 看來陛下還是聽了殿下的話。 圣旨既成。 馮保拿來玉璽給圣上。 李崇親自蓋印。 自此這享譽多年的鄭家徹底倒臺了。 馮保本以為陛下應(yīng)該要讓他去宣旨了,卻見陛下竟然又拿出一卷圣旨。 馮??吹竭@一卷圣旨,正困惑著,忽聽身側(cè)帝王說:“讓欽天監(jiān)的老頭子算個最近適合成親的好日子。” 馮保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一封圣旨是為什么而準(zhǔn)備的,他連忙應(yīng)了一聲,往外吩咐去。 很快。 欽天監(jiān)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說是最近適合成親的日子便是來年三月初六了。 三月初六,驚蟄日。 這一天氣溫回暖、萬物復(fù)蘇,也是代表著春日正式到來的日子。 李崇聽完并未多言,只提筆把這個日子寫了上去。 寫完蓋完印。 他一并扔給馮保:“送去給那個小崽子。” 馮保連忙手忙腳亂接過,抱入懷中,誒著聲要走的時候,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回頭:“要讓殿下來陪您一道用膳嗎?” 話落。 見李崇似笑非笑看他。 就像是心思被窺透一般,馮保立刻心驚膽戰(zhàn)地低下了頭。 他弓著身子不敢多言。 直到君言再降:“下去吧,以后別再做沒有必要的事了?!?/br> 他才匆匆點頭,應(yīng)著聲退下。 等馮保走后。 李崇起身站于窗前。 外面的杜鵑園也一并被毀了,至于是誰的手筆,李崇豈會不知? 其實這也不過是他過往的執(zhí)念罷了。 手里仍舊握著那串佛珠,他一粒?;^指尖,往外看,天上還下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