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4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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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云輕聲應(yīng)著欠著身往外退去。 云葭上前扶住徐沖的胳膊,溫聲問他:“裴伯伯已經(jīng)走了?” “……嗯?!?/br> 徐沖的聲音還稍顯沙啞。 跟著云葭往外走的時候,他問云葭:“你都知道了?” 知道父親這是在問什么,云葭沉默了瞬息方才輕聲應(yīng)道:“嗯。” “去接他的時候知道的。” “即便知道,即便日后他可能無法只做裴郁,還是要跟他在一起?”徐沖依然看著身邊的云葭啞聲問道。 “是。” 云葭應(yīng)得沒有一點猶豫:“無論他變成什么人,對我而言,他都只是我的阿郁?!?/br> 徐沖聽到這話,遲遲沒有言語。 作為臣子,無論天子做什么,他都能接受,也不得不接受。 可作為朋友、作為兄弟,面對李崇當(dāng)初的做法,他豈會不心寒?他怕來日郁兒真的登上那個位置也會變得和李崇一樣。 到時候他的悅悅又該怎么辦? 云葭抬頭就看到了徐父面上的糾葛,無需細想,也能知道阿爹在糾葛什么。 他若是別的身份也就罷了。 偏偏是那個最不可捉摸也最會產(chǎn)生變化的皇家。 阿爹剛在這樣的權(quán)勢面前跌過一次跟頭,如今讓他繼續(xù)相信,豈是易事? 她也是。 她一直都不喜歡皇權(quán),不喜歡那個位置上帶來的無邊權(quán)勢。 前世就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害他們一家變成那樣,甚至于這一世,他們一家活得好好的,可她還是不喜歡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 可她相信他。 因為是他,所以她愿意相信他不會變,相信他永遠只是她的阿郁。 無論身份發(fā)生怎樣的變化,無論他的身上有多大的巨變,他都是那個會跟她撒嬌、眼巴巴看著她,永遠都會堅定地站在她身邊,愛護她、相信她的阿郁。 云葭扶著徐父的胳膊,邊走邊溫聲說道:“我以前栽過一次跟頭,那次跟頭讓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別人了,可是遇見阿郁之后,我改變了這個想法?!?/br> “阿爹,我知道您在害怕什么?!?/br> “我沒法跟您保證以后的事,以后的事,誰也說不好?!?/br> “我唯一能夠向您保證的是,無論如何,我都會過得很好?!?/br> “我現(xiàn)在喜歡他,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想永遠陪著他,我不愿意為了一個不知道怎樣的結(jié)果害怕退縮?!?/br> “人生不過匆匆?guī)资d——” “如果因為心中的害怕而事事止步不前,那我老了以后肯定會后悔?!?/br> “可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背叛了我,變得和如今不一樣了,那您也可以放心,我只會比他更心狠?!?/br> 她承擔(dān)得了任何結(jié)果。 她可以重新走出來,接納他,也能繼續(xù)退回到原點。 但她不能接受還沒到最壞的結(jié)果卻中途選擇放棄,她不怕受傷,她只怕自己會后悔。 給他一個機會。 也是給她自己一個機會。 徐沖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了。 他們父女倆一脈相承,都是這樣的脾氣,認定了的事就奮勇向前、絕不回頭。 他們都沒辦法讓自己因為害怕而止步不前。 就像他再厭惡李崇。 可若是再重來一次,他當(dāng)初還是會奮不顧身地救他、扶持他登基,即便到了現(xiàn)在,若是大燕需要他,若是外邦來犯,那他依舊會繼續(xù)為他守好國門。 徐沖低頭。 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身邊的云葭,他最疼愛的女兒。 過后他忽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抬起胳膊輕輕摸了摸云葭的頭,與她說:“我知道了?!?/br> “夜深了,回去歇息吧?!睈蹜z般的,徐沖動作輕柔地摸著云葭的頭說道。 云葭點頭。 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猜測他應(yīng)是要與阿郁去說話,她沒有阻攔,只是朝徐父說了句:“阿爹也早些回去休息。” 而后便與他欠了欠身,先走了。 徐沖目送云葭離開,等她走遠之后,方才掉頭往回走。 小順子在廊下守著,本以為誠國公剛才是來接縣主的,沒想到他竟然又來了,一時心有惶惶,腳下步子倒是立刻迎了過來,緊繃著神情與他躬身問好:“國公爺?!?/br> “嗯?!?/br> 徐沖看了一眼他身后還亮著燭火的屋子,問他:“郁兒還沒睡?” 小順子低著頭小聲答道:“還、還沒。” 徐沖便沒再說什么,徑直朝屋中走去。 裴郁似是猜到他會來,所以特地在等他,他手里握著一本書,卻沒怎么翻看,只是捧在手中,等聽到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的時候,他立刻就抬起了頭往聲音傳出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瞧見徐叔的身影。 “徐叔……” 裴郁嘴里喊著,手也扶著床沿打算下床給人請安。 只是還未等他下床,徐沖便已經(jīng)大步走了過來,手扶著裴郁的胳膊跟他說道:“你還病著,不必多禮,快躺好?!?/br> 裴郁無法,只能繼續(xù)在床上待著,跟徐沖說:“徐叔,您坐。” 徐沖點頭。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先看了眼裴郁的臉,見他臉色依然還有些蒼白。 也怪不得他今日這般落拓。 擱誰知道這樣的消息能不受打擊?即便他這把年紀了,聽到這樣的事情也有些難以承受,又想他從小到大命運這般坎坷,徐沖就忍不住想長嘆一口氣。 不自覺放柔嗓音問他:“身體怎么樣了?” 裴郁自是連忙點頭回道:“我沒事,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br> 他依然是緊張的。 話回得急促,手也不自覺絞握在了一起。 徐沖自然瞧見了。 知道他在緊張什么,徐沖寬慰他道:“你和悅悅的事,悅悅都已經(jīng)跟我說了,我沒意見,你們自己想好就行?!?/br> 裴郁聽到這話,心下驟然一松。 但想到那事不免又有些躊躇地看著徐沖問道:“徐叔,他……都跟您說了嗎?” 徐沖知道他在問什么,看著裴郁點了點頭。 “那您……” 裴郁啞聲詢問,因為太過緊張,聲音都不自覺收緊了。 “我還是剛才那句話。”徐沖看著裴郁說:“無論你的身份發(fā)生什么變化,在我這,你還是那個我最看重的子侄?!?/br> 見少年目光怔怔。 徐沖忽然把手放在他的頭頂,鄭重與他說道:“郁兒,我們沒辦法選擇我們的出生,但我們能選擇成為什么樣的人?!?/br> “你很優(yōu)秀,也很善良。” “無論你他日會成為誰,我都相信這份美好的品質(zhì)不會發(fā)生一絲改變?!?/br> “所以不要懼怕,勇敢向前看,我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br> 徐沖不會寫錦繡文章,也說不出多動聽的話,但他的每一句話都發(fā)自肺腑。 裴郁聽得自是眼眶通紅。 眼淚在眼中滾倘,他知道作為男子漢,尤其是在這位自己未來岳丈的面前,不該哭,但他還是忍不住。 眼淚不住在眼睛里面打滾,強忍著也還是沒忍住落了下來。 徐沖看到這一幕也不免有些鼻酸。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把裴郁拉過來,按著他的頭抵在他的胸口,摸著他的頭無聲安慰著。 這一夜。 徐沖并沒有跟裴郁說他先前和裴行時的那番商量。 他打算把一切都交給他自己做主。 他若是不想走那條路,那他就護著他們平安離開,天大地大,總有一處地方是他們可以棲身之處;他若是想走那條路,那他跟裴行時就為他披荊斬棘,把他送到那個位置上。 從出生到現(xiàn)在,許多事都不是他自己能選擇的。 這一次他把選擇權(quán)和決定權(quán)交給他,讓他自己接管自己的命運。 裴郁的身份在徐家并沒有成為秘密,霍七秀和徐瑯先后也都知道了,兩人自然也是不敢相信的,但也由不得他們不信。 為此,本該高中而歡慶的徐家,這幾日卻是顯得十分沉寂。 加試比賽結(jié)束的三日后。 高中的金花榜子便被送到了徐家,同日,桂榜也在城中張?zhí)鰜砹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