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3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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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子玉今年還在考功名…… 可他太清楚雙歌了,她這一輩子都在追逐名利,這個時候若是被休棄,這要她以后余生怎么過? “裴伯伯,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可就請您看在我們相交多年的份上別趕雙歌走,您把她趕到莊子或是趕到家廟,讓她贖罪,怎么都可以?!?/br> 陳麟說著忽然起身朝裴長川跪了下去。 以他如今工部侍郎的身份,能讓他雙膝下跪的已少之又少。 因此這會見他下跪,不僅常山愣住了,就連裴長川也微睜了眼睛。 “陳大人,您這是做什么?”常山連忙過來要扶起陳麟。 可陳麟一動不動,依舊跪著看著裴長川。 希望他能從輕處理。 就在常山打算把人硬拉起來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看。 見是陳氏。 陳氏雙眼殷紅看著陳麟:“哥哥不必為我如此?!彼f著也伸手去拽陳麟。 未曾拉動,反被陳麟拽著跪在了地上。 陳麟一邊拉著陳氏跪在地上,一邊沖陳氏沉聲說道:“你看看你惹出來的好事,你現(xiàn)在跟我給裴伯伯認錯,回頭再跟我去跟信國公和裴二公子請罪,他們要是不原諒你,你就別想著起來了!” 他厲聲詞嚴。 可話語之間是誰都能聽得出的關切。 這一刻—— 陳氏看著身邊的兄長,是真的忍不住想落淚,也是真的后悔了。 她后悔一時被恨意和嫉妒蒙蔽,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心,以至于釀成如今這樣的結局,還連累兄長跟著她一起受辱。 陳麟看陳氏哭,心里也難受。 但現(xiàn)在不是安慰meimei的時候,他只能繼續(xù)沉聲怒斥道:“你還不道歉!” 可陳氏只是不住流淚。 就在陳麟打算自己給裴長川磕頭道歉的時候,身邊終于傳來了陳氏嗚咽哽咽的哭聲:“……沒用了。” 陳麟聽到這一句,不由皺眉。 就在他要尋聲發(fā)問的時候,上方裴長川忽然輕嘆了一口氣:“我原本是想著讓她去家廟修行的,沒想到……” 裴長川搖了搖頭,不愿再說下去,只喊了一聲:“常山。” 常山應聲跟陳麟繼續(xù)補充道:“這是外面送來的字條,陳大人看看。”他說著把那張字條遞給陳麟。 陳麟起初不解。 待在看清上面的內容時,忽然雙目圓睜,變了臉。 “你——”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陳氏。 陳氏被他看得目露羞愧,垂下眼眸。 看到她這個反應,陳麟就知道這事是真的,他忽然明白她剛才說的那句“沒用了”是什么意思,陳麟手握字條癱坐在地上,一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哥哥……” 陳氏見他這樣,忙去扶他,臉上也不由露出擔憂的神色。 裴行昭拿著帕子捂著自己被打出血的鼻子,看到兄妹倆現(xiàn)在這副模樣,他不由冷嘲熱諷道:“你也別怪我不夠意思,你自己的meimei鬧出這么多事,我只是休了她已經夠給她臉面了?!?/br> “你閉嘴!” 陳氏忽然扭頭沖裴行昭吼道。 她先前被打都不曾這樣,此刻卻怒視洶洶盯著裴行昭。 這樣的目光讓裴行昭一時不敢與她對視,嘴巴一張一合,半天也只是漲紅著臉吐出一句:“我懶得跟你說!” 說罷他就自行回到一旁,繼續(xù)提筆書寫休書。 想趁早把這筆爛賬解決完,省得陳氏繼續(xù)待下去,連累他! 他這樣的反應落于屋中眾人的眼中,自是心思各異,縱使是常山都直搖頭,陳麟更是目光晦暗,只是看著手中的字條,又什么都說不出。 反倒是陳氏。 似乎早已知曉裴行昭就是這樣的人,她這會竟是一絲傷心都沒有。 她這會沒看任何人。 待握著帕子擦干凈臉上的血跡時,她忽然面朝裴長川說道:“公公,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喊您?!?/br> 裴長川聽到這話,目光微動。 “我知道我罪惡滔天,不可饒恕,我不求別的,我只求您護著點子玉?!标愂险f到這,眼睛忽然紅得滴血,眼里更是情不自禁地閃爍起淚光,“縱使我有千般錯,子玉是無辜的,他是個好孩子,請您不要因為我的過錯而責怪子玉。” 裴長川聽她這樣說也輕輕嘆了口氣。 “起來吧?!?/br> 見陳氏一動不動,他又說道:“你放心,沒人會說子玉什么,子玉是我的長孫,他的功勛爵位也是我親自上折子求了陛下的,金冊寶印都在,就算我死了,也沒人能改變他的身份?!闭f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裴長川不由看了一眼裴行昭。 裴行昭被他看得神色微僵,但也只是片刻便又寒著臉繼續(xù)低頭書寫東西。 而陳氏聽他保證也終于松了口氣,她沒再說話,只是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同裴長川磕了個頭,而后她便徑直扶著陳麟起來了。 “哥,我們走吧?!?/br> 陳麟此時也不知道能再說什么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兩兄妹正要往外走。 身后卻又傳來裴行昭的聲音:“正好,把這東西拿走?!?/br> “二爺……” 常山見他拿著兩封休書,臉色還是沒忍住變了一下,就連裴長川的臉皮也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陳麟更是怒不可遏。 當下胳膊都變得緊繃了不少,他想回頭,卻被陳氏握住胳膊。 陳氏自行回頭拿過休書。 她一眼未看,反倒對著鼻青臉腫的裴行昭看了一會,待把裴行昭都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時候,她忽然張口說道:“你跟我出來。” 裴行昭一聽這話又是一記冷笑,剛想一口回絕陳氏,身后就傳來裴長川的聲音:“裴行昭,我跟你說的話,你是全忘了是嗎?” 裴行昭聽他發(fā)話,臉色又跟著一變,縱使?jié)M心不愿,他也還是沉著臉往外走去。 “哥,你先等我下?!?/br> 陳氏說完就自行跟著裴行昭過去。 “你想說什么?” 裴行昭等陳氏過來就冷著臉沒好氣地沖她說道,他的臉上也寫滿了不耐煩,似乎與她多待一會都是對他的一種折磨。 他這會正好站在一株榆錢樹下。 陳氏也不知怎得,竟恍惚間想到二十多年前,裴行昭過來求娶她的時候也曾像現(xiàn)在這樣站在一株榆錢樹下。 當時他一身白衣,風度翩翩。 又兼有信國公二子的名頭在,若說陳氏對他一點都不動心,自是不可能的。 她還記得當時裴行昭曾與她說“我中意陳姑娘,想娶陳姑娘為正妻,陳姑娘若答應,日后我必定會好好照料陳姑娘,事事以陳姑娘為主”。 他當時說得言之鑿鑿,誰能想到全是哄人的鬼話? 陳氏想——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倆的結局就已經注定好了,裴行昭為了省心和她的手段而娶她,而她為了利益和榮華富貴嫁給裴行昭。 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愛而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期盼長久呢? 利益相同的時候,他們自然可以做親密無間的伴侶。 可當有一天,他們失去了彼此的利益,甚至成為對方的枷鎖時,那迎接他們的自然也就只有一個結局。 落到如今這樣的局面。 陳氏竟也不覺得傷心,只覺得可笑至極。 可笑自己擇婿良久,竟擇了這么一個東西,也可笑自己自認會識人辨人,卻沒看透他當年那張儒雅臉皮下的豺狼模樣。 “你到底要說什么?” 裴行昭見她遲遲不言,更加不耐煩了:“你要沒什么好說的,我就走了!” 他說罷便打算轉身離開,再次被陳氏喊住:“裴行昭?!?/br> 裴行昭回頭看她,臉上依舊寫滿著不耐煩。 “我要你答應我,日后不許再娶妻,更不能把那個賤人抬為姨娘?!标愂峡粗嵝姓岩蛔忠痪湔f道。 裴行昭以為自己聽錯了。 也因此他短暫地怔忡了一會,等反應過來,他簡直想大笑:“陳雙歌,你有病吧?你當你是誰啊,還想管我以后的事?” 他覺得陳雙歌簡直瘋了。 以前管他也就算了,現(xiàn)在都被他休了,竟然還妄圖管他! 他冷笑三聲之后,當即想甩袖走人,身后卻突然傳來鬼魅般的一聲:“你大可以試試?!?/br> “裴行昭,你別忘了你威脅我的事?!?/br> 裴行昭腳步一頓。 威脅她的事?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么之后,裴行昭一臉莫名其妙地回過頭。 “你說,如果你爹和你大哥知道你明明知道是我害了崔瑤,還當做不知道,試圖隱瞞,他們會怎么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