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3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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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裴行昭雖然不愛她,但至少會給她身份和體面。 她依舊是國公府里受人尊敬的二夫人。 她那時想。 或許這世間的感情都是這樣,都是為利益在一起,縱使年少喜歡也會到相看兩厭的地步。 與其最后變成相看兩厭,什么都得不到還傷心傷神。 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走到對的位置上守住自己想要的東西。 直到崔瑤進(jìn)府。 直到她看到裴行時和崔瑤相處的畫面。 她才知道原來這世間真有純粹成那樣的愛情,真有這種“我只愛你,我無需你為我做什么,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好”的愛情。 她那位大伯哥是真的把崔瑤捧到了手心里。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一道吃飯的時候,他總會親力親為,替崔瑤剝蝦剝蟹,即便是吃魚rou也會仔細(xì)把刺一根根挑出來。 他從不假手于人。 他不放心把崔瑤交給別人,所以事事由他自己來做,他才能安心。 每當(dāng)休沐的時候。 他會帶著崔瑤去各個地方玩。 崔瑤愛玩鬧,有陣子看話本,對那些秦樓楚館十分感興趣,還想進(jìn)去看看。 這要是換成別人,恐怕都得指責(zé)崔瑤不守婦道了。 可她那位大伯哥知道后竟然什么都沒說,而是直接帶著崔瑤去看了,他完全不怕別人議論什么,親自帶著她去滿足她的好奇心。 只因為她感興趣。 他就可以舍棄一切的聲名和規(guī)矩。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當(dāng)時陳氏聽完之后只覺得愕然。 即便出門打仗,她那位大伯哥也是每三日就會有一封信送回來,給崔瑤報平安。 滿府的人都知道裴行時有多愛崔瑤。 這世間的女子恐怕無一不羨慕這樣的愛情,陳氏也一樣。 他們的相處讓陳氏嫉妒。 可更讓她嫉妒的是崔瑤面對這些的理所當(dāng)然。 她從來不會因為得到一點好就誠惶誠恐,覺得別人另有所圖,就像是天生就習(xí)慣了別人的疼愛,無論別人怎么對她,她都只是彎著眼睛朝對方甜甜一笑,然后心安理得地去接受去享受。 還喜歡撒嬌。 陳氏從未見過像崔瑤那樣那么會撒嬌的女子。 她總是對任何人都不設(shè)防。 對她也一樣。 別人家的妯娌即便不天生對立,也肯定各有心思,可崔瑤卻對她沒有一點設(shè)防,每次見到她都會親切地喊她陳jiejie。 還總會把她以為的那些好東西給她。 她也實在大方。 對什么都無所謂,就連她一直不肯交出去的中饋大權(quán),她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看出她在意,便由著她繼續(xù)管著。 對于那些首飾珠寶,她就更是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了,有時候她只是隨口問上一句,等她回去的時候,崔瑤就會派人把東西送到她那邊了。 可崔瑤的這些大方落于她的眼中,卻讓她更為嫉妒。 憑什么她汲汲營營都得不到的一切,她都不需要費(fèi)一點心思,就有的是人送到她的面前。 憑什么崔瑤可以活得那么天真那么輕松! 憑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別人的喜歡、丈夫的寵愛…… 她一直苦苦守著不肯伸手交出去的東西,她卻連看都看不上,想給就給了。 崔瑤的存在讓她所有的努力和表現(xiàn)就像一個笑話一樣。 崔瑤做什么都是對的,都是值得讓人夸贊的。 而她無論做多少事,也不會有人來多夸她一句,頂多落得一句“辛苦了”。 就連崔瑤進(jìn)府兩年未曾有孕也無人說她。 當(dāng)時子玉已經(jīng)三歲了,可跟裴行昭同歲的裴行時卻連個孩子都沒有,甚至一點動靜都聽不到,可沒有人敢去說崔瑤,也沒人敢給裴行時塞女人,就連她那位一向嚴(yán)苛的公公對崔瑤也是百般好。 她起初一度以為是因為崔瑤的家世,他們才會那樣。 可直到后來崔貴妃仙逝、崔家倒臺,他們對崔瑤的疼愛也沒有發(fā)生一絲變化,甚至變得更加疼愛崔瑤。 似乎生怕她難過想不開。 陳氏怎么可能不嫉妒?所以她才會在崔瑤有孕的時候,想出那樣的法子。 她不甘心! 她已經(jīng)處處被崔瑤壓一頭了。 她絕不容許崔瑤的孩子日后也壓子玉一頭! …… 陳氏眼中的陰郁濃厚得化也化不開。 她眼睜睜看著裴郁被人簇?fù)碇鴱倪h(yuǎn)處走來,他們結(jié)伴相交,一路說著話。 記憶中那個瘦弱不堪陰郁沉悶的少年如今已化作俊美的少年郎,耀眼得竟可與此刻天上的太陽爭輝。 他似乎并未看到她,依舊與身邊一眾好友笑說著話。 陳氏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到他快越過她們的時候,他身邊一個少年正好看到了她。 陳氏認(rèn)出那是義勇伯府家的二公子,跟徐家那個小畜生是好朋友。 在看到她的時候,他的臉上閃過片刻的驚訝,驚訝過后,他便面朝那個小畜生低聲說了一句。 沒一會功夫,那個小畜生就抬頭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隔著一條街。 他看向她的時候,臉上剛才還掛著的那點笑意就徹底消失了,就連那雙眼睛也變得和從前一樣,一片漆黑,一樣不帶一點情緒。 可他也沒做什么。 只是遙遙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他便事不關(guān)己地收回了目光。 他這樣的輕視讓陳氏簡直是怒火中燒! 如果今日陳氏沒有遇見那幾個婦人,或許陳氏看到裴郁的時候不會那么生氣。 可正是因為她這些時日受夠了冷落和輕蔑,于是在看到裴郁也敢這樣對她的時候,陳氏就徹底繃不住了。 別人敢輕視她也就算了。 可這個從小就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生死皆握在她手中的小畜生如今竟然也敢這樣忽略她了,這讓她如何不生氣? 都無需那幾個婦人煽風(fēng)點火。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本就不爽了許多日的陳氏在這一刻終于徹底爆發(fā)了! “裴郁!” 她忽然大聲朝裴郁喊道。 原本要走的一眾少年冷不丁聽到這一聲,自是紛紛停下步子。 他們循著聲音回頭看,見是一個臉色不好看但衣著十分富貴的婦人,并不知曉她是誰,只是見她這樣喊,他們便下意識問起面前的裴郁:“裴兄,這位是?” 此刻在場唯一知曉陳氏身份的,除了裴郁便只有徐瑯和趙長幸。 可惜如今兩人一個醉了,一個也不愿多提陳氏的身份。 只能無言。 還是裴郁看著沉著一張臉朝他走來的陳氏,語氣淡淡說了一句:“裴家二夫人?!?/br> “裴家二夫人?” 有人愣道,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稱呼,緊跟著在嘴里品悟了一番這個稱呼之后,那人忽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那不是你、你的……” 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身邊其余學(xué)子紛紛拉住胳膊。 他們雖然不知道裴兄跟家里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但相識幾個月,裴兄不是在書院,就是回徐家,就連如今秋闈結(jié)束都還在徐家住著……可見他與家里的關(guān)系并不好。 再見這位婦人拉著一張臉,神情難看,看著倒像是來問責(zé)的。 他們雖不明就里,但親疏遠(yuǎn)別還是知道的,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給裴兄找不痛快。 一群人索性噤聲不言。 趙長幸扶著醉得早就睡過去的徐瑯,看著陳氏越走越近,臉色也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偏她這個身份—— 他們也不好隨意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越走越近。 “小心些,我看她現(xiàn)在不太對勁?!彼麎褐曇舾磉叺呐嵊粽f道,總覺得陳氏是來找麻煩的。 裴郁自然也看出來了,卻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沒事。” 陳氏一路沉著臉氣勢洶洶過來,近前后看見這么多人,怒氣倒是稍斂了一些,只不過面朝裴郁的時候還是冷著一張臉,沖著他沒好氣道:“見到嬸娘,也不知道過來請安,誰教你的規(guī)矩?” “還是——”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他身邊早已醉過去的徐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