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3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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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卻咬著牙硬著頭皮與人說了。 他是真的希望他們父子倆能好好的,這不僅是為了二公子,也是為了國公爺,國公爺就這么一個兒子,如今年紀又大了……他是真不希望國公爺跟老太爺似的,一大把年紀卻只有他這么個老仆相伴。 別人以為老太爺一直待在青山寺是為了靜養(yǎng)為了清修。 可哪個老人會真的希望自己臨到最后,卻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山上,跟老仆和僧人為伴? 如若不是國公爺不在京城,二爺對老太爺又多有怨言,他豈會一個人住在山上? 哪個老人不希望子孫環(huán)繞膝下,身邊熱熱鬧鬧的? 每次寺廟中有一家人一起來的時候,老太爺總會看著他們默默出神許久,雖然老太爺從未說過,但他知道老太爺是盼著一家人能夠團聚的。 這也是為什么老太爺如今希望二公子能回來的原因。 年紀越大,人就越盼著和睦。 他說這些話,也是怕國公爺以后也淪落到這樣的結(jié)局,怕他老了之后后悔。 常山放軟聲音,改為語重心長地與人說道:“您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寧夏,日后總要回來的,難道您真想跟二公子一輩子都這樣老死不相往來?” “二公子如今十六了,再過幾年恐怕就要成婚生子了,您就算不喜歡二公子,可您難道就不希望有人能喊您一聲祖父?” 裴行時沒說話。 那雙沒有感情的眸光卻落在手里那只魯班鎖上面。 常山見他這樣,只當他是被自己說動了,正想再接再厲再說幾句,卻聽裴行時頭也不抬與他說道:“出去吧?!?/br> “國公爺……” 常山皺眉,實在不明白父子倆何必鬧成這樣。 “出去?!?/br> 裴行昭的聲音依舊冷然。 常山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里有氣也有無奈,卻也沒法違背他的意思,只得悶聲應是。 看著男人高大又孤獨的身影,他無奈搖了搖頭。 “您記得把面吃了?!?/br> 說罷,未聽到裴行時的聲音,知道他是不會再搭理他了,常山也只得轉(zhuǎn)身離開。 出去之后正好看見送完衣服回來的詹敘。 兩廂一見面,詹敘見他臉色不大好看,一面看了眼他身后的屋舍,一面壓著嗓音問道:“怎么回事?剛不還高高興興的嗎?” 常山把剛才的話與人說了。 說完還是沒忍住,低聲吐槽一句:“真是個犟骨頭!” 詹敘聽罷也深有同感。 “算了,隨他去,看他以后后不后悔!”他說罷又拍了拍常山的肩膀。 不過這種情況,要讓他心無旁騖跟著常山去喝酒,他也做不到,只能說:“咱們下次再聚,今天一路奔波回來,我也累了?!?/br> 常山也是這個打算。 兩兄弟就暫時先作別分開了。 目送常山離開。 詹敘又在院子里待了一會,方才抬腳進去。 進屋看見男人還站在架子前,負手看著那個代表夫人的陶瓷娃娃,低著一雙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桌上的那些吃的明顯還沒被人動過。 詹敘一臉無奈喊道:“我的主子,您再不吃,這面就坨了?!?/br> “夫人的娃娃就在那,您隨時都能看到,這面條坨了,回頭我還得給您跑廚房去,您就算不心疼心疼我,也好歹心疼心疼廚房那些可憐做工的。” 詹敘一邊說一邊拿著筷子幫他把已經(jīng)有些變坨了的面條重新絆開。 眼睛看著裴行時的方向,嘴里則繼續(xù)碎碎念道:“人家平時這個點早就去歇息了,您大人大量,快把這份面吃了,小的呢,也能下去歇息了?!?/br> “你下去吧,我這不用伺候?!迸嵝袝r淡聲說道,依舊不曾轉(zhuǎn)身。 詹敘卻沒走。 他是最清楚他家主子的。 他要是真這樣直接走了,這面,他要么不吃,要么回頭隨便對付兩口,也不管冷了還是坨了。 “您這不吃完,回頭我可沒法跟老太爺交待?!?/br> “我可聽說了,老太爺這兩日要回來一趟,您要是再這樣,回頭老太爺問起,我可不會再跟從前似的幫您打掩護。”詹敘邊說邊把拌完的面條重新放到桌上,然后雙手環(huán)胸,睨著一雙眼睛看裴行時。 裴行時終于回頭看了一眼。 他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看著莫名有些威嚴。 但詹敘自小跟著他,豈會怕他?仍是抬著下巴,一臉無畏地回望過去。 裴行時沉默片刻,到底還是走了過來。 詹敘看他終于坐到椅子上了,心里松了口氣,臉上也跟著浮現(xiàn)了一點笑意,他忙把筷子遞了過去,又想給人倒酒。 “不用。” 裴行時一手端著面碗一手握著筷子,悶聲吃著,沒讓詹敘給他倒酒。 他這些年一直滴酒不沾,年里年節(jié)都是一樣的。 詹敘便也沒堅持,重新把酒壺放了回去。 本來還想就著先前常山說的話跟國公爺再說幾句,他跟常山一個想法,希望他們父子倆能早日和好,他們看著高興,老太爺恐怕也能放心些。 可他兩片嘴唇微張。 話還沒說出口,就冷不丁聽到主子先說話了:“啞叔現(xiàn)在人在哪?” “啞叔?” 太久沒聽到這個稱呼,詹敘不由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回道:“應該就在香山吧,他這些年不是一直在山腳下守著夫人的墓嗎?”說罷,詹敘低頭看向裴行時,“您要見他?” “嗯?!?/br> 裴行時依舊低著頭。 詹敘看不到他的臉色,只能問:“那我明日讓啞叔來見您?” “不用?!?/br> 裴行時說:“我親自去?!?/br> 詹敘聽到這話也沒多想,反正國公爺本就是為了夫人回來的,早啊晚啊的,什么時候去都一樣。 “那明日屬下多拿些吃的陪您一道去?!彼f著也笑了起來:“我也好久沒見啞叔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啞叔并不是裴家的人,而是夫人帶進府里的。 可要說起來,他也算不上崔家的人。 啞叔以前是在江湖上混的,聽說還是一位排行榜上的大俠,可惜被自己的親近之人所害,不僅眼睛瞎了一只,就連喉嚨也被毒啞了。 他最窘迫的時候,正好遇見夫人。 夫人見他可憐,就給了吃的和銀子。 當時夫人名滿京城,難免有嫉妒她的女子,有次踏春,便有一位與夫人身份差不多的女子因嫉妒夫人而故意害她的馬發(fā)了狂。那時主子正跟著老太爺在外面打仗,夫人身邊的護衛(wèi)一時又被其他人困住,危難時刻,正是這位啞叔救下了夫人。 之后啞叔就跟在了夫人身邊。 就連后來夫人嫁進裴家也一直帶著啞叔。 等夫人去世之后,啞叔就自請到香山成為了夫人的守墓人,這么多年,他一直都一個人待在香山那邊,也就只有主子每年去的時候才會見他一面。 他都不一定能見到。 他心里想著明日看見啞叔,正好跟他討教討教功夫,未想?yún)s聽主子說道:“不必,我自己去?!?/br> 詹敘皺眉。 但回想從前每年國公爺都要在夫人墓前待好幾天,也就作罷了,只說:“那我明早讓廚房準備好吃的?!?/br> 這次裴行時倒是沒拒絕。 還說了一句:“讓廚房多做些甜點。” 知曉這是給夫人準備的,詹敘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忙恭聲應是。 之后主仆倆未再多言。 等裴行時吃完,詹敘就拿著東西下去了。 而裴行時在他走后,也未立刻歇息,他繼續(xù)把架子上的東西一一擦拭干凈,而后拿著屬于崔瑤的那個陶瓷娃娃眺望窗外,他滿是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陶瓷娃娃,臉上的表情在黑夜里顯得十分沉郁復雜。 …… 翌日清晨。 裴行昭從梓蘭的床上醒來之后就聽說了裴行時回來的事。 當下他的臉色就變得奇差無比。 彼時他正站在床前,由梓蘭的貼身丫鬟涼月替他穿衣服,冷不丁聽到賈延這一句,他當即就冷著臉沉聲道:“你說什么?” 涼月嚇得雙手都不自覺微微顫抖了下。 好在裴行昭這會并未注意到她的動作,要不然肯定又得大發(fā)雷霆或者借機生事。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裴行昭沉著嗓子問賈延。 賈延未敢隱瞞,如實答道:“昨兒夜里就回來了,底下的人問過常管事,常管事說夜深了,鬧得大家都知道再去見國公爺,兩邊都受累,便沒來稟報。” 明明常山此舉是好心。 但裴行昭聽罷還是沉著臉道:“他倒是越來越會做我們的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老頭子的種,他裴行時的好兄弟,我們裴家的當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