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2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崇青(1v1h)、何愿(鄉(xiāng)村小城1V2)、真心話就是你、靠岸、只對哥哥的信息素不過敏怎么辦(骨科 1V1 甜H)、食物鏈頂端的監(jiān)護者們、和頂流親爸上綜藝躺平后、開局就較真,對面被我嚇到報警、穿成土豪的嬌氣包假閨女、八零之改嫁前夫他上司
聽姑娘這樣吩咐,驚云到底沒說什么,輕輕應(yīng)了一聲就捧著盒子進去了,心里想的是,反正姑娘這些東西平日也就她與和恩管著,回頭與和恩交代下不要觸碰這個盒子便是,姑娘高興最重要。 她喜歡見姑娘這樣高興。 出去的時候,驚云正想喊姑娘就寢,夜已深,也到姑娘平日休息的時間了,先前她一直不開口是知曉姑娘在等二公子和小少爺回來的消息,但如今人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想來姑娘也能安心入睡了,未想方才掀起簾子,她聲音都還沒發(fā)出,就瞧見姑娘正坐在梳妝鏡前描眉。 這個時間描眉…… 驚云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到姑娘這是打算去見二公子,她不由又睜大了一些眼睛。 這陣子姑娘的改變實在是太多了,比如那日主動去找二公子,之后兩人就在一起了;又比如這陣子偶爾的失神和突如其來的笑聲;還有那陣子動不動就掉眼淚……這一切都不像姑娘會做的事。 可偏偏姑娘就是做了,還做得沒有一點顧忌。 以至于今日姑娘在這等著二公子回來,驚云已經(jīng)不覺得稀奇了。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這么晚了,姑娘竟然還打算去見二公子,這若是被人瞧見…… 云葭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問驚云:“我之前買的那盒西樓春的胭脂,你放哪里去了?” 驚云聞聲回神,下意識張口回道:“在第三排的盒子里,放得有些里面,奴婢來替您找?!?/br> 她嘴里答著話,腳步也下意識地朝云葭那邊邁了過去,但等到梳妝鏡旁把胭脂拿出來交給云葭的時候,驚云猶豫一番還是看著云葭小聲喊了一聲:“姑娘……” “嗯?” 云葭正接過胭脂涂抹紅唇,聞言,并未看向驚云,而是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怎么了?” 話落過了一會依舊未聽到驚云的回答,抬眸看去便見她面上神色猶豫,似有難言之隱,只一想也就明白她在猶豫什么了。 云葭見她這樣,心里無端也生了一些猶豫。 她剛剛就是看到字條的那一刻忽然很想去見見他,他們已經(jīng)有陣子沒見了,也不知道他這些日子過得如何?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瘦了沒?他們?nèi)ノ骱哟逵质窃趺刺幹昧执蠛拥模?/br> 林大河那人看著老實,其實滿肚子的心思算計,之前岑風(fēng)回來的時候與她說了許多,如果不是誠國公府的名聲壓著,恐怕還真的制不住那個刁民,也不知道他們?nèi)齻€半大的少年過去會不會被他耍無賴反潑臟水……但云葭想,或許這些都只是托辭,她那么相信他能處理好,又豈會真的擔(dān)心他制不住林大河? 倘若她真的擔(dān)心,一早她就喊人過去看著了,而不是任由他們?nèi)俗约喝ヌ幚怼?/br> 她大概只是單純地想去見他一面。 她想見見他。 想見見多日不見后的他,見見寫了“我錯了”的他。 她甚少有這樣澎湃的心情過,倒真跟個情竇初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似的,甚至還開始找出許久不曾用的胭脂,描眉弄唇,跟每個去見心上人的女子一般…… 只是這些激蕩澎湃的情緒在看見驚云臉上的猶豫時忽然就變得清醒起來了。 她好似……有些太過了?手里還握著那盒胭脂,紅唇只抹了一半還未徹底抿開,她也未曾繼續(xù)去抿開,沉默片刻,云葭難得面露猶豫地遲疑著開口詢問驚云:“我是不是不該這個時候去見他?” 雖然阿爹不在。 霍姨和阿瑯這個時間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了。 她若真想去見他,也能不叫他人知曉,但好像……的確不怎么應(yīng)該。 這么晚了…… 而且他也沒開這個口,他今日這般辛苦,或許已經(jīng)累了準(zhǔn)備睡了也不一定。 她這樣找過去也不知會不會打擾到他。 這樣想著。 云葭那一顆先前高漲的心此時也漸漸跟著消落下來了。 “罷了,你去拿水吧?!痹戚缯f著便想把手里的胭脂重新放回到盒子里,只是抽屜才拉開,胭脂還未放進去,胳膊就忽然被人輕輕拉住了。 云葭怔神抬頭。 便見驚云正低頭看著她,在她抬眸的時候還朝她展顏一笑:“我來替姑娘打扮吧?!?/br> 云葭看著她眸光微怔,不明白這才過去剎那的時間,她怎么忽然改變主意了。 驚云知曉她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先前瞧見姑娘那一瞬間猶豫到失落的臉,她的心也驀地跟著一揪。 不想見姑娘失落。 不想在姑娘這張明媚的臉上看到一點點不高興的神情。 她希望她的姑娘能夠一直明媚一直開心一直燦爛奪目。 去就去吧。 左右她替姑娘多看著一些不讓人發(fā)覺便是。 國公爺不在,小少爺此刻估計也休息了,縱使底下有人覺得奇怪,難道還敢私窺姑娘做事不成? 驚云想清楚了,心里的那點猶豫也就徹底消失了,她笑著從姑娘的手里拿過胭脂,而后在姑娘困惑的注視下柔聲與她說道:“您想去就去,沒什么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的,只要您覺得開心就好?!?/br> 云葭聽到這話,面上不由動容起來。 驚云瞧見之后又沖她笑了笑,而后擦干凈手方才主動給姑娘涂抹胭脂,西樓春的胭脂價值百兩,不僅顏色好看,若是細(xì)聞的話還能聞見淡淡的馨香氣,既可涂抹于臉上也能描于紅唇之上,驚云細(xì)細(xì)替云葭涂抹勻開。 云葭兩片嘴唇本就生得好看,涂上胭脂之后便更加驚艷了。 驚云越瞧越覺得姑娘如今的氣色是越發(fā)好了,也不由慶幸起自己不曾阻攔姑娘是對的。 看著端坐在銅鏡前的姑娘。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姑娘素日不怎么愛妝扮,今日好不容易有心情,驚云為她高興的同時,也有些心癢癢的,她雙眸亮晶晶的,等把胭脂盒子重新蓋好,主動詢問起云葭:“姑娘,要不奴婢再重新給您梳個發(fā)髻吧?” 情緒向來是最容易感染人的。 云葭看著她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心里原本縈繞的那點猶豫也徹底消失了,她在驚云的注視下笑著點了點頭,只是云葭也沒想到最初只是準(zhǔn)備描個眉涂個胭脂,最后竟然會演變成……妝扮梳發(fā)甚至等到要出門的時候還重新?lián)Q了一身衣裳。 要不是云葭阻止,恐怕驚云還打算把她的衣裳重新拿香料熏一下。 可即便只是這樣,云葭也已覺得十分隆重了,也虧得這會夜已經(jīng)深了,在外伺候的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若不然云葭這樣出去,指定是要惹人起疑的。 “這樣是不是太隆重了一些?” 臨了出門的時候,云葭看著自己身上的百花薄衫,難免還是心生了一些猶豫。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在裴郁面前出現(xiàn)過。 若是以往兩人沒關(guān)系的時候也就罷了,偏偏如今……她有些糾結(jié),甚至有種想把自己的衣裳重新?lián)Q回來的沖動。 驚云這會卻半點不覺得如何。 什么隆重不隆重的,她家姑娘就該這樣好好打扮才是。 “沒有的事,您怎么打扮都是正常的?!彪m說人靠衣裝,可對于她家姑娘而言,即便再好看的華服也只是給她家姑娘點綴的份,錦上添花之物罷了。 眼見姑娘面上還有些猶豫,驚云知曉她在意什么,索性直接說了殺招:“您再不去,二公子可就真該睡了?!?/br> 這話果然管用。 云葭等了一夜,又妝扮了這么久,為得不就是見裴郁一面?哪有耗了這么久的時間,最后卻連人都沒見到的道理? 云葭想到這也就未再猶豫,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氣后說道:“走吧?!?/br> 她說完便徑直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早先時候,驚云已經(jīng)讓和恩下去歇息了,今日是她守夜,外面也沒什么人了,除了院子外面還有兩個粗使婆子在守夜,以防云葭夜里需要什么重物需要她們抬的,其余人都已經(jīng)去后邊的后罩房里歇息了。 兩個婆子剛吃完夜宵。 飯后最適宜睡覺,兩個婆子以為跟從前似的,用不著她們做什么,吃完夜宵就靠著門打起盹來了,云里霧里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也只當(dāng)自己是在做夢,直到聽到有人喊她們:“崔媽、陳媽,醒醒。” 兩人這才瞇著眼醒了過來。 瞧見驚云,還以為云葭有什么吩咐,兩個婆子一句“驚云姑娘”剛喊出來,就瞧見了站在驚云身邊的云葭。 兩個婆子起初都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眼睛眨了好幾下,確保這不是幻想,是真的,這才哎呦一聲,火急火燎站了起來,沖著云葭的方向就行禮請安:“給姑娘請安!” “姑娘怎么這會出來了?”兩人瞧見云葭的妝扮,微怔,似不敢置信一般輕聲問了一句,“姑娘這是準(zhǔn)備出去?” 云葭嗯一聲,說:“有點事要去處理。” “這么晚,您……” 婆子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驚云沉聲打斷了:“什么時候姑娘做事還要經(jīng)過你們同意了?還不去開門!誤了姑娘的事,有你們好看的!” 她少有這樣威嚴(yán)的時候,此刻這么一發(fā)作自是引得兩個粗使婆子心生畏懼,又聽云葭說“開門吧,我有些事處理完就回來”,兩婆子自是不敢再多言,忙躬著身應(yīng)是,轉(zhuǎn)身去開門了。 走之前云葭朝驚云看了一眼。 驚云會意,一面扶著云葭的胳膊,一面同兩個粗使婆子交待道:“姑娘出去的事,不許與旁人說,尤其是干媽那邊?!?/br> 早些時候,驚云已經(jīng)正式認(rèn)了羅mama為干媽了。 滿府的人都知道,也知道這陣子羅mama與之前那個丈夫和離了,心情不好,平日也沒人敢拿煩心事去擾她。 因此聽驚云這樣說,兩婆子自是紛紛點頭應(yīng)是。 余后再無別話。 驚云扶著云葭出去,讓兩人先把門關(guān)上,等回來,她自會叩門。 兩婆子點頭應(yīng)是。 …… 驚云過來的時候,裴郁還在看書。 他已換了一身衣裳。 知曉云葭那邊沒有回話,他雖覺得失落,卻也覺得正常,畢竟是在家里,一言一行都有人看著,只能想法子看明日能不能尋個機會與她單獨說幾句話了。 心里盼望著,因此裴郁只是失落了一陣,便重振旗鼓開始溫習(xí)今日要看的書了。 如今距離秋闈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到這種時候,其實也就是溫習(xí)再溫習(xí),書寫再書寫,熟能生巧,然后積極面對。 桌邊放著夜宵。 有陣子沒吃到家里的宵夜了,即便是裴郁這樣不貪口舌之欲的人也有些懷念了,他先前已用了半碗雞湯小餛飩,又吃了半塊焦脆香酥的干菜餅,這會一邊翻看著書,一邊想把剩下的半塊燒餅吃完,忽見小順子著急忙慌走了進來。 裴郁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下頭,事不關(guān)己地淡淡閑問了一句:“什么事這么著急?” 小順子剛要張口,又怕隔墻有耳,只能悄悄靠過去,壓著嗓子同人說:“少爺,驚云姑娘剛來傳話……” 幾乎是這句話剛落下,原本事不關(guān)己、神色自若的裴郁就忽然抬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