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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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除了她,他無法相信任何人,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他相信她甚至遠(yuǎn)超過自己。 “不過這些東西,你自己收著?!?/br> 她說的是那些地契和令牌,“我只替你打理?!痹戚缯f著,忽然想到什么,還笑說一句,“這些東西你日后不愿管,就交給你媳婦去?!?/br> 上輩子就沒見他喜歡過誰,也沒見他跟誰在一起過,云葭十分好奇,以至于此刻忍不住抬眸靠在軟榻上的案幾上,托著下巴看著裴郁笑說道:“也不知我們阿郁日后會娶什么樣的姑娘?” 她滿心好奇。 還挺期待這一日的到來,讓她可以看一看他喜歡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可裴郁聽到這番話,看著她臉上的那點(diǎn)期待和笑意,心里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一下,讓他難受不已,就連心臟都變得有些難受起來了,悶悶的,喘不過來氣。 他看著云葭沉默不語。 心里卻終于明白自己這些時(shí)日因她而產(chǎn)生的那些異樣到底是因?yàn)槭裁戳恕?/br> 那人好像說的沒錯(cuò),他好像真的喜歡她。 不是親人之間的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第224章 喜歡就喜歡了 初初了解到自己這個(gè)念頭的時(shí)候,裴郁的心里立時(shí)閃過一陣慌亂,這一抹慌亂讓他沒有辦法在此刻冷靜地面對云葭,在她那雙清亮明眸的注視下,他當(dāng)即就想落荒而逃。 可他逃不了。 他若是在此刻逃了,她必定會起疑,會詢問他為何這么做的原因,而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來解釋他這樣的行徑。 他能說什么? 說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意,說他終于明白這些時(shí)日面對她時(shí)那些時(shí)刻涌現(xiàn)出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情緒是因?yàn)槭裁戳耍?/br> 他怕他真的這樣說了,日后就再也不能像此刻這樣近她的身了。 想到這,裴郁的心里馬上又涌現(xiàn)出一抹緊張的心悸和未曾掩飾的害怕,他垂下眼眸,置于雙膝上那雙無人瞧見的手則緊緊扣住自己的膝蓋骨,以此來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讓自己的情緒不至于如此外露,被她窺見。 云葭自然不會知道他心中所想。 眼見裴郁低頭抿唇不語,也只當(dāng)他是不好意思,笑了笑,便也沒再提這一茬事。 她重新端坐好,喝了一口清口解膩的橘子水,才又同人說起正事:“剛才裴有卿來找我聊陳氏私下昧下嫁妝一事,他的意思是想托我給你帶句話,饒過陳氏這一回?!?/br> “我沒答應(yīng)?!?/br> “這事看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在乎別人是何想法,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來,誰也沒有資格去束縛捆綁你的想法。” “至于他后面說的那番話——” 云葭蹙眉,顯然還在回想裴有卿先前說的那番話:“他說這事會說與老國公,我了解他的為人,他既然說會告訴,那這事就不可能草草了之,讓青山寺那位知道,陳氏這次怕是討不到什么好了,至于他說的那個(gè)世子之位……” 云葭說到這忽然柳眉緊蹙,聲音也漸漸停歇了下來。 裴郁聽她說起正事便也暫且收斂了自己的心思,聞后言看著云葭的臉色倒是看著她正色道:“我不需要?!?/br> 什么國公府、什么世子爺,他從來都不稀罕。 別說這是裴有卿讓給他的,就算裴長川、甚至裴行時(shí)開這個(gè)口,他也懶得要。 他不屑去拿裴家的這些東西。 這個(gè)被陳氏、裴行昭當(dāng)做寶一樣,汲汲營營、小心翼翼護(hù)著生怕不小心被人拿走了的位置對他而言也不過爾爾,他從不在意這個(gè)位置也不在意裴家人,與其要了這個(gè)位置日后還要負(fù)責(zé)那一大家子,還不如就這樣,隨心自在。 云葭看向裴郁,見他神色淡淡,的確不是在意的樣子,倒是松了口氣。 她也是怕裴郁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以她對裴老國公的了解,對他而言,家族利益和臉面才是最大的,即便他這次再惱陳氏,再覺得虧欠裴郁,也絕對不會依著裴有卿的意思請旨罷黜他的世子身份。 這不僅僅是裴有卿的臉面,更是裴家上下的臉面。 老國公不會容許外人對裴家的議論和非議,更怕這事傳到圣上的耳中被他不喜。 世宗時(shí)期定下的規(guī)矩。 除宗親之外,任何勛爵都不可封蔭超過兩代。 這也是因?yàn)樘鏁r(shí)期論功行賞的勛爵實(shí)在太多了,之后封蔭延綿幾代,大燕國庫每年因?yàn)檫@個(gè)送出去的銀子就達(dá)到高額的地步,甚至后來國庫虛空多次達(dá)到入不敷出的地步。 好在世宗時(shí)期重新定了規(guī)矩,又加以改革,挽救了當(dāng)時(shí)岌岌可危的大燕。 而這么做,其實(shí)也是為了避免這些功勛前輩的子弟全倚仗著祖宗前輩留下來的那些家產(chǎn)而不知進(jìn)取,致使大燕勛貴全被一些蛀蟲所占。 裴有卿如今這個(gè)世子身份并非世襲,而是老國公當(dāng)年與裴伯伯苦戰(zhàn),又壞了一雙腿積累下來的功名才得來的封賞。 只不過如果裴郁不是這樣的出身,按照裴家的規(guī)矩,這個(gè)世子身份自然落不到二房那邊去。 可以說裴家如今還要靠著這個(gè)世子身份繼續(xù)延續(xù)過往的榮華。 老國公又豈會坐視裴有卿這一行徑? 且不說陛下會怎么看,就說老國公對裴郁的態(tài)度,她就不認(rèn)為他會把這個(gè)世子之位交到裴郁的身上。 手心手背都是rou,可這rou也分多分少。 顯然裴郁對裴家對老國公而言就是那個(gè)rou少的部位。 云葭想到這又忍不住長嘆了口氣。 裴郁看著云葭于燈火之下溫婉卻又帶著無奈的臉龐,心里又情不自禁變軟,他輕聲同她說:“你不必?zé)?,我根本不在乎這些。” 云葭聽他這話,抬眸,與他四目相對,看著他眼中的平靜,忽然輕笑一聲。 倒是她多慮了。 當(dāng)初他為天子近臣,不知有多少人想討好他,什么珠寶美人全都雙手奉上,他都不屑一顧,又豈會在乎那個(gè)世子之位? 云葭的心徹底落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明顯變得明媚了許多,她跟裴郁說:“你說的對,你不必去在乎那些東西,憑你的本事,日后想要什么都能有,無需倚靠別人。” 真當(dāng)了那個(gè)世子,恐怕他還不如如今自在呢。 裴郁看著她這副全然信賴的模樣,看著她眼里的那點(diǎn)如琉璃般的剔透晶瑩,心臟忽而又漏了一拍,只是短暫地停滯之后,他的心臟忽然又快速跳動了起來。 猶如鼓點(diǎn)般的心跳聲在他的胸腔內(nèi)不住鼓噪跳動,帶著藏不住的歡喜令他振聾發(fā)聵。 裴郁不知道也不明白她為何這樣信任他,但他知道他很喜歡,他喜歡她這樣全盤相信他的模樣,喜歡她這樣雙眼都是他,喜歡她同他說話。 喜歡…… 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歡。 先前了解到自己心意所產(chǎn)生的那點(diǎn)害怕和慌亂在她這雙明眸的注視下終于消失殆盡。 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想。 喜歡就喜歡了。 他會喜歡她,這實(shí)在太正常不過了,不喜歡她的人才有問題吧。 她這樣好,理應(yīng)值得所有人的喜歡。 就像是井底之蛙又如破繭之蝶終于跳出了原本的小小世界看到了更廣闊的天空,裴郁忽然覺得眼前一片豁然開朗,明明是夜里,可他卻覺得仿佛就連天空都變得明媚了許多。 他雙眸亮晶晶地看著云葭。 被他看著的云葭卻不明就里,迎著他的注視也只是疑惑地眨了眨眼,奇道:“怎么了?” “沒什么?!?/br> 裴郁仍是好心情地回道。 “沒什么怎么這么高興?”云葭覺得奇怪又好笑。 本以為裴郁并不會回,正見夜深,也想與人提出告辭了,卻聽裴郁忽然看著她說道:“因?yàn)槟憧湮伊??!?/br> 這還是裴郁第一次這樣坦然地闡述自己的心情,云葭神色微怔,但也只是怔忡了一會,她就笑了起來:“我又不是頭一回這樣夸你?!?/br> 說的倒像是她十分吝嗇對他的夸獎(jiǎng)一般。 可明明她經(jīng)??渌?,獨(dú)他過往時(shí)分總是不好意思,也不知如今為何如此坦然了。 裴郁知她心中疑惑。 他自然不單單只是因?yàn)檫@個(gè),只是看著她就歡喜就高興就忍不住想笑。 裴郁看著云葭笑而不語。 云葭總覺得裴郁今日怪怪的,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這樣外放自己的情緒,她從前就盼著他能這樣,如今瞧見,自然高興。 兩人離得近,云葭看著面前眼也不??粗纳倌?,伸手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頭,話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在他的頭頂輕輕揉了一把就收回了手。 她還有事。 院子里的嫁妝也需要重新收拾,該如何打理他那些鋪?zhàn)右驳弥匦轮职才?,陳氏給的那幾間鋪?zhàn)涌刹皇鞘裁春玫摹?/br> 事情太多。 他也還要看書。 云葭便與人提出了告辭。 裴郁并沒有留她,只說:“我送你出去?!?/br> 他說完便站起身。 云葭本想說不必,但見裴郁已然站了起來也就把那一番拒絕的話重新吞了回去,跟裴郁一道往外走的路上,云葭與人說:“回頭我讓人把嫁妝來抬走,至于那些銀票,你自己留著,以備不時(shí)之需?!?/br> 裴郁本想拒絕,但一想,也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br> 他輕聲答應(yīng)了。 送云葭到門口,他尤不想停步,還是云葭先止步與他說:“進(jìn)去吧,夜里看書別太晚,沒得把眼睛看壞了?!?/br> 裴郁自然一一答應(yīng)。 目送云葭離開,裴郁卻依舊未曾進(jìn)去,他于庭前而立,月亮照在他的身上,院中樹葉發(fā)出沙沙聲響,他身上的衣袂也正隨風(fēng)飛舞。 裴郁看著云葭遠(yuǎn)去的身影。 他的心從未如此刻一般寧靜,就像孤舟終于找到了??康拇a頭,無處可棲的燕雀終于有了自己的窩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