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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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瑯過往時候每次去學校都蔫蔫的,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樣,今日卻十分興奮,甚至開始催促起來:“阿姐,快點!去得早,我還能帶你們好好逛逛呢,你都好久沒去我的書院了!” 他坐在馬上揚聲說道。 “知道了,你若是每日都能拿出這個勁頭去書院,阿爹也不至于時時擔心了?!痹戚缈粗飕槦o奈道。 徐瑯嘿嘿一笑,倒是一點都不介意。 云葭也未再說他,要上馬車的時候忽然覺得身邊的少年有些沉默,雖然他向來如此,但云葭還是注意到了他的緊張。 “別怕。” 她輕聲與跟在身邊的少年說道。 裴郁豁然抬頭。 四目相對,云葭彎著一雙漂亮的杏眸與他笑,又看著他重復了一遍:“別怕?!?/br> 心里的那點無名的忐忑仿佛就這樣消散了,裴郁看著云葭,心里軟軟的,眸光也變得溫軟起來,嘴里更是輕輕嗯了一聲。 第203章 我是裴郁 云葭一行人就這樣朝有間書院去了。 有間書院并不似其他名府一般建在山上或者依河而建,而是就建在燕京城中。 平日徐瑯騎馬頂多也就只需兩刻鐘,今日因為云葭乘坐馬車的緣故,路上便花了快有四刻鐘的時間,到那的時候,學子都已經(jīng)來得差不多了,門前也已經(jīng)停了不少馬車和馬匹。 徐瑯起初還想陪著他們一道去見杜院長,但距離上課的時間已經(jīng)不遠了,徐瑯倒是想翹課,但云葭怎么會同意呢? 才到書院,云葭就讓人先去上課了。 徐瑯自然是悶悶不樂的,但也沒法,他自然沒這個勇氣當著云葭的面說要翹課,只能蔫蔫答應,一步三回頭地朝書院里面走去。走到書院門前的時候,他還特地交代了門前的書仆說了云葭和裴郁的身份,讓他們好生招待。 徐瑯在書院的成績雖然不行,但書仆們都十分喜歡這個出手大方的徐公子。 他既有發(fā)話,他們又豈會不從? 連忙答應了。 等徐瑯沖云葭揮手進去之后,自有書仆朝馬車走去,恭恭敬敬一禮之后,書仆與云葭說道:“縣主,徐公子讓小的帶您和裴公子去見杜院長。” 云葭與人說了一句“多謝”便由驚云扶著走下了馬車。 書仆客氣地候在一旁,裴郁也在一旁站著,云葭與裴郁說了一聲“走吧”。 裴郁輕聲應好。 書仆在前面替他們領路,云葭和裴郁則走在后面,待走到書院門前時,云葭忽然發(fā)覺裴郁看著那塊門匾停下了腳步。 轉(zhuǎn)頭看去。 發(fā)現(xiàn)裴郁正仰頭看著那塊刻著書院名字的門匾。 想到上次阿瑯與她說的那些話,也不知他是不是記起了當初被人趕出書院時的情景。 “阿郁?!?/br> 云葭輕聲喚他。 裴郁循聲看去,他的眸光清明,不見晦暗也不見悲傷,在夏日的晨光之下,依舊清朗,甚至于四目相對之時,他還與人笑了一下:“沒事。” 他自然瞧見了她眼中的擔憂,此刻便是在安慰她。 的確。 他如云葭所想那般想到了過往的事,年少時無依無靠,唯獨喜歡讀書,卻還被人強行剝奪,他至今還記得在這個地方,他曾被一群小孩用力推搡,而那些所謂的長者,一個個極近厭惡地看著他,覺得他是什么會奪人命的妖邪鬼怪。 他曾向他那些所謂的家人祈求,希望他們能讓他繼續(xù)留在這,他保證自己會乖乖的,可最后他還是被人帶了回去。 那天是什么天氣呢? 裴郁已經(jīng)忘了。 好像也是一個夏日吧,可他卻覺得頭頂灰蒙蒙的,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灰色,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他被陳氏派來的小廝強行抱走,還被訓斥連累他們也跟著丟臉。 他還記得自己那時一直回頭看著身后的書院,希望有人能出來替他說話,可惜并沒有。 從始至終都無人挽留他。 他們只是慶幸終于送走了一個瘟神,以后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出事了。 裴郁沒想到時隔十年有余,他竟然還能回到這邊。他其實從未想過踏足此處,如果不是她的提議,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進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對他而言并不美好。 可不知是否因為此刻身邊有她的緣故,裴郁竟覺得幼年時的那一片陰霾仿佛也漸漸從心頭消散開去了,露出了它原本晴朗的面目。 “走吧?!?/br> 這一次,他主動與云葭說。 云葭看了他一會,見他神情并無異樣,方才與他頷首:“好?!?/br> 先前兩人說話的時候,書仆就一直在前面恭敬地垂首站著,不插一言,此刻等兩人說完,他方才繼續(xù)替兩人領路。 小小一間書院,就連一個看門引路的書仆也十分機敏聰慧。 入內(nèi)又是不一樣的風景,北地豪放粗獷,一應裝飾也都以實用為主,可有間書院卻摻和了南北兩調(diào)的風骨,既有北邊的端莊、肅穆,亦有南地的風雅細膩,小橋流水、假山花木,還有那十步一亭的尖檐翹角,無論走到何處都能瞧見捧書而讀的學子。 此刻還未到上課的時間,因此園中還有不少學子。 自然有人看見了他們的身影,但也只是遠遠站著,好奇地看上一眼,四目相對便朝他們微微頷首一下,又因為云葭是女兒身的緣故,那些學子亦不敢多看,很快又會背過身去。 有間書院廣納英才,在這上學的學子既有當?shù)厝?,也有從其他州府特地過來求學的。 書院收人的要求雖然高,但每年收的束脩卻不算高,這也是為了照顧不少家境清貧的讀書人,說一句英才云集也不為過。 上一任狀元便是出自有間書院。 而這一屆……云葭記得前世裴有卿高中狀元,而榜眼、探花,其中一個出自有間,一個則出自閱華,余下高中者也有不少出自這間書院。 的確是人才濟濟。 云葭看著這個讀書環(huán)境,自然十分滿意,往裴郁那邊看過去,見他也在往四周看去。 二人繼續(xù)往前走,待走到杜院長所在之處,書仆請兩人稍等后便自行進去傳話,沒過多久,屋中就傳來一陣動靜,不僅是書仆,就連杜斯瑞也走了出來。 他自然是因為云葭而來。 現(xiàn)在誰不知道誠國公府的大姑娘被圣上御賜為縣主了。 杜斯瑞雖有功名在身,但說到底如今也只是一介白衣,并無官身,即便有官身,縣主為正二品,若不越過這個品級,該見該拜自也應當。 “不知縣主駕臨,有失遠迎,是某之罪,見請縣主見諒?!倍潘谷鹫f著要朝云葭拱手作揖,只是還未真的拱下腰,就被云葭上前一步攙扶住了。 “杜伯伯何必如此大禮?!痹戚缗c人說話,用的是舊時稱呼。 杜斯瑞年輕時曾于閱華書院拜讀于姜舍然的門下,兩人是正經(jīng)的師徒關系,這些年兩人雖然一個在朝為官,一個并未入仕,但逢年過節(jié)也多有往來,云葭作為姜舍然的外孫女自然識得杜斯瑞。 甚至關系還算不錯。 杜斯瑞聽聞此話,便也未再堅持,任由云葭扶他起來,不過他用的倒還是“縣主”的尊稱:“外面太陽大,縣主請進來說話?!?/br> 云葭頷首。 帶著裴郁進去。 杜斯瑞也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云葭身邊竟還站著一個俊美的少年,看模樣竟然還有幾分熟悉,他多看了一眼,又認不出來,但見他身上服飾也知并非護衛(wèi)小廝,便暫未多言,只入內(nèi)請二人入座之后又讓書仆上茶,而后才看著云葭問道:“縣主今日怎么突然來了?” 書仆上完茶便退下了。 云葭聞言便道:“為著兩樁事,一樁是為阿瑯,他先前缺席了幾日課,我想著無論如何都得來與您說一聲才好?!?/br> 杜斯瑞聽到這話便笑道:“若是這事,倒不必縣主來說了,小瑯來的那日就自己找過來與我說了情況,我自然不會因為這個而責怪他。他這陣子讀書也認真了許多,之前幾位先生讓他背書,他雖然背得磕磕巴巴,但也是全數(shù)背下來了的?!?/br> “這陣子好幾位先生都與我夸贊他了?!?/br> 云葭雖知弟弟這陣子讀書比起以前認真了許多,但也未想到竟然能從杜先生的口中聽到這樣一句夸贊,有些驚訝,也有些感觸。 她自然知道以阿瑯的本事,即使背得再好也不可能越過阿郁、裴有卿去,甚至連書院半數(shù)學子也比不上。 但人若要這樣比便沒意思了,只要較起以往有進步,那就是大善。 她很欣慰也很高興,嘴里卻奇怪道:“他這倒沒與我說。” “你知道嗎?”云葭問裴郁。 裴郁與她點了點頭,見云葭蹙眉,似是不明白為何這樣的喜事,徐瑯竟要瞞著她,便替徐瑯說了一句:“他覺得跟你說這樣的事討夸獎過于小孩了?!?/br> 原是如此。 但云葭還是忍不住失笑道:“平日一點點事就要我夸他,如今倒是……” 到底未在此處多提。 云葭斂容之后繼續(xù)與杜斯瑞說起正事:“杜伯伯,我還有一件事要請拜托你?!?/br> 杜斯瑞頷首:“縣主請說,若某能辦到自然義不容辭?!?/br> 他下意識的覺得她要說的另一樁事應該與她身邊這位不知名姓的少年有關,果然,下一刻,他就聽云葭說道:“我想讓他入院學習?!?/br> 這個他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杜斯瑞看了一眼云葭身邊的少年,越看,他就越覺得熟悉,他未表于言,只道:“書院的規(guī)矩,縣主也知道,若與小瑯他們一般,倒也沒有什么麻煩的事,自交完束脩便可入院學習了?!?/br> 書院雖然廣納英才,但也不是只有英才,甚至可以說最開始這間書院是為燕京城的世家貴族所建立。 宮中有宮學,城中有國子監(jiān),一個是為宗室皇族所建,一個則是只有官生、民生、舉人、或有勛戚的子嗣習讀,但也并非每個有功勛爵位的子嗣都能進國子監(jiān),尤其是這些年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越來越多,能進去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 這種情況之下,燕京城中自然需要一座書院。 有間書院就是那個時候建立的,最初是為了供這些世家貴族的孩子讀書,甚至從開蒙就可以一直在里面讀書,直到考中功名或是自己不想再讀,是杜斯瑞早年于閱華書院見過姜舍然教書育人之后方才有了廣納英才的想法,于是等他接手有間書院之后便開始大刀闊斧。 如今書院既收世家子弟以維持書院正常運作,也收受那些清貧讀不起書的學子,供他們一片棲息之地助他們走青云路。 可云葭既然帶裴郁來書院上學,自然不止是為了讓他交友開闊眼界。 而是為了他的功課。 若因小失大,實在沒有必要。 “他要參加今年的秋闈?!痹戚缗c杜斯瑞說了這么一句。 杜斯瑞聞言微微有些驚訝,他這時方才認真的多看了裴郁一眼,沉吟道:“今年就考秋闈,那你之前的院試……” 裴郁這時開口了,他看著杜斯瑞說道:“三年前我已中了院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