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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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昭聽他詢問,立刻就說了:“還不是你娘干的好事,你堂弟在徐家住了數(shù)日,她居然都不知道,還害得你祖父都知道了,巴巴地讓常山下來替他主持公道!” 裴有卿這時終于明白為什么會在徐家看到阿郁了。 他蹙眉看向陳氏,還未說話,陳氏就被倒打一耙的裴行昭氣得不行,也顧不得裴有卿還在,當(dāng)場就跟裴行昭發(fā)作起來:“你現(xiàn)在倒是知道說我了,裝得一副好人模樣,你那么關(guān)心他,你怎么不多問問?我一個當(dāng)嬸嬸的外人哪有你這個做叔叔的親人親??!” “你——” 裴行昭被陳氏再次激起了一身的怒氣,可他總歸還有一些理智,雖然心中憤懣厭惡極了陳氏,但當(dāng)著裴有卿的面,他也沒有繼續(xù)與陳氏對罵:“我懶得跟你多說!既然老……”他下意識要說老頭子,余光瞥見裴有卿還在,忙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既然父親已經(jīng)發(fā)話了,我們做小輩的就得遵從,你盡快把東西整理好,省得父親真的下山?!?/br> “這事要是由他經(jīng)手,你這當(dāng)家夫人也就別再當(dāng)了!”他說完也懶得再跟陳氏多加廢話,當(dāng)場就甩袖離開。 陳氏見他離開氣得直接拿杯子朝他離開的方向砸過去,杯子沒砸到裴行昭的身上,卻落在了裴有卿的腳邊。 裴有卿看著腳邊碎裂的茶盞,又聽到走出門的裴行昭低聲喊道:“潑婦!” 從未見過的畫面讓裴有卿至今仿佛還身處渾噩之中,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做夢,為什么一切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他會跟云娘退婚? 為什么爹娘會變得那么陌生? 為什么云娘會…… 屋中傳來一道哭泣的女聲,終于喚回了裴有卿的理智,他抬頭,看到母親趴在羅漢床上哭得不能自抑,不管母親做了什么,終是生他育他的母親,裴有卿無聲嘆了口氣,走過去安慰陳氏。 無人安慰還好,有人安慰了,陳氏便有一肚子委屈的話要說。 她眼睛紅紅的抓著裴有卿的手,與他說道:“你爹就不是個東西,什么不好做的差事都是讓我去做,事后做得不好還得落他一聲埋怨,裴郁那個小畜生的事是我做得嗎?他自己不管不顧,現(xiàn)在你祖父一責(zé)怪就全成了我的不是!” “我替裴家cao勞了這么多年,什么好話都沒聽到,現(xiàn)在倒好,我倒是成了罪人,還違背規(guī)矩要我給那小畜生鋪?zhàn)诱?,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只以為家里的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 陳氏原以為能得裴有卿一句安慰,未想到裴有卿聽完這番話,卻只是皺眉:“母親,郁弟是大伯獨(dú)子,是我的堂弟,您怎能這樣稱呼他?” “也怪我這些年未曾對他多加關(guān)注,才讓他變成這樣,既然如今祖父要彌補(bǔ)他,母親理應(yīng)幫祖父才是,怎么還因?yàn)檫@些事跟父親吵了起來?” 陳氏聽得腦瓜子嗡嗡的。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也來責(zé)怪她! 她抬頭看著裴有卿,看著這個從小疼愛長大的兒子,裴行昭的指責(zé)讓她生氣讓她憤怒,可裴有卿的指責(zé)卻讓她心碎。 這世上,誰都能說她,可她的兒子不能! 他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悉心照料了二十年的兒子??!她做得這一切,哪個不是為了他?! 陳氏目眥欲裂,眼見裴有卿還欲說,當(dāng)即氣得抬起手,她想打他,為自己心中的不平,為自己這么多年的付錯,但最終陳氏這一雙手還是沒有落下,舍不得落下,她只是看著裴有卿狠狠怒斥道:“滾!” “母親……” 裴有卿一雙英眉皺得更加厲害了。 可陳氏見他這樣卻更為惱火,她厲聲罵道:“滾!滾出去!你跟你爹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裴有卿見她這般,還欲再說,但見母親已然背過身,只能無奈道:“我讓李mama進(jìn)來伺候您?!彼f完又在原地坐了一會,見母親還是沒有回頭的意思,只能無奈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一陣頭暈?zāi)垦?,差點(diǎn)摔倒,但最后還是強(qiáng)撐著晃了晃頭,往外走了。 第201章 嫁妝后續(xù) 待走到外面,李mama已經(jīng)在了。 李mama剛才有事出去了一趟,知曉世子過來十分焦急,但又不敢貿(mào)然過去,只能在外面候著,此刻見裴有卿過來,她連忙迎了過去。 “世子?!崩頼ama給人請安。 裴有卿聞言輕輕嗯了一聲,他神情疲憊,但聲音還是溫和的,看到李mama就跟她說道:“母親情緒不好,勞煩mama進(jìn)去伺候母親?!?/br> 李mama自然連聲答應(yīng)了,又見他臉色蒼白,不由皺眉關(guān)切道:“您沒事吧?” 裴有卿搖了搖頭:“沒事?!?/br> 怎么可能沒事,裴有卿感覺自己隨時都能摔倒,只不過是強(qiáng)撐著一口氣罷了。 李mama還是擔(dān)心,見世子這般模樣也能想到剛才夫人肯定又沖世子撒火了,夫人這些時日的脾氣是越來越易燥易怒了,她心里無奈,但也不能說什么,只能看了一眼那亮著燭火的屋中,輕聲與裴有卿說道:“您也別怪夫人,夫人這陣子也不好受,您……唉?!?/br> 李mama嘆了口氣。 裴有卿聽到這話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輕聲說了一句:“mama放心,我知道的,我沒怪母親。” 他說完便沒再多言,沉默地徑直往外走了。 李mama看著他出了院子,讓人跟上去,她能感覺到世子這會的狀況實(shí)在是太差了。 不派人跟著,她擔(dān)心他出事。 這樣目送了一會,她才往屋中走去。 待進(jìn)屋中,自然又是一團(tuán)亂,地上全是碎渣子和茶水,落腳都難,她看著趴在羅漢床上哭得不能自抑的女人一眼,最后還是沒有先收拾,而是走過去先安慰人。 陳氏被她安慰了一頓,卻越發(fā)委屈了,嘴里說著父子倆的不好。 李mama抱著人安慰道:“您說二爺也就罷了,可世子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您如何舍得這樣說他?” “就是因?yàn)槲疑B(yǎng)他,我才更氣!”陳氏哭道,“你都不知道他怎么說我的!” 她把裴有卿與她說的那些話跟李mama說了一遍。 李mama聽完之后也沒覺得世子說得哪里不對,世子原本性子就軟,知曉大房那位過成這樣,自然是要幫著說幾句的,不過這種話,別說她以前不敢跟夫人說,現(xiàn)下就更不可能說了,免得火上澆油,自己也挨上一頓責(zé)罰,只能繼續(xù)柔聲安慰著人。 陳氏其實(shí)心里也清楚,她就是這陣子受的委屈和氣實(shí)在太多了,這才怒氣上頭,一時管不住同裴有卿發(fā)xiele一通。 這會罵夠了、哭夠了,那些糟心的煩心事還是得繼續(xù)提上進(jìn)程。 就像裴行昭說的,如果真要青山寺的那位過來主持這些事情,她這當(dāng)家夫人也就真的當(dāng)?shù)筋^了! “崔瑤那些嫁妝到底該怎么辦?”陳氏問起李mama。 家里的那些鋪?zhàn)咏o也就給了,她尋出三家不怎么賺錢的送出去也就是了,反正也沒規(guī)定給哪個鋪?zhàn)樱蕃幠莻€嫁妝,她這些年可沒少動過。 之前她娘家侄女成親送出去的那份頭面也是她從崔瑤嫁妝里拿走的。 她管了這些東西快十六年的時間了。 當(dāng)年崔瑤嫁進(jìn)門時是如何轟動,她至今都不曾忘記,當(dāng)時她看到她那十里紅妝有多艷羨多嫉妒,之后接管那些東西之后,她就有多興奮!她從未見過這么多寶物,什么巴掌大的夜明珠、比人高的珊瑚樹……這些寶物,她以前在書中看到都覺得荒謬,未想崔瑤竟然全部擁有。 不僅如此,這些對世人而言算得上珍寶的東西對崔瑤而言卻只是冰山一角。 這讓她如何不嫉妒她? 憑什么都是女人,崔瑤就能過得這般順風(fēng)順?biāo)?/br> 可陳氏當(dāng)時怎么也沒想到這些寶物最后竟然會落于她的手中,陳氏至今還記得從崔瑤那個乳娘手中拿過鑰匙的時候走進(jìn)那個庫房看到那些東西是什么感受,熠熠奪目的珠寶隨意堆放著,無需點(diǎn)燈,那些華麗的珠寶發(fā)出的光亮就足以照亮屋子。 最初接管那些東西的時候,她雖內(nèi)心激動,卻也恪守本分。 生怕哪一日崔家又來了人過來照顧那個小畜生,要從她手里拿走鑰匙,要是少了什么,她就真的丟臉了。 可一年一年過去。 那個小畜生都長大成人了,崔家卻一個人都沒來過,她的膽子自然也就大了起來。 這些年,她只要手頭有短缺的時候就沒少拿崔瑤的那些嫁妝過去變賣,更甚者,她私下還拿這些錢偷偷置辦了好幾間鋪?zhàn)?,那幾間鋪?zhàn)尤缃裨诔侵械纳庾龅檬旨t火,可誰也不知道那背后的主人就是她。 這件事情除了她之外也就李mama知道,就連裴行昭也不知道。 她從未想過要把崔瑤的嫁妝交出去,畢竟那小畜生看著就十分老實(shí),至于她那個大伯,幾年都回不來一次的人又豈會記得自己妻子的嫁妝?沒想到山上的老頭子竟然先動了心思,要她全盤交出去! 她怎么舍得? 縱使舍得,那其中的窟窿她又該怎么填? 那些東西早就販賣出去了,只怕經(jīng)手的主人都換了好幾個了,她哪里找的回來? 李mama剛才就是奉陳氏的命去查看崔瑤的那些嫁妝了,此刻聽陳氏詢問便輕聲說道:“老奴剛查探過了,您這些年一共變賣了快有兩箱的珠寶字畫。” 陳氏一聽這話,臉色便越發(fā)難看了:“我問你怎么辦,你與我說這些做什么?” 李mama無故被一頓嗆,心里也無奈,但也不敢說什么,只能繼續(xù)跟陳氏說道:“老奴來的這一路想過了,不如咱們就把那份嫁妝單子偷偷處置了?!?/br> 陳氏皺眉:“什么意思?” 李mama解釋:“大夫人這嫁妝單子放了十六年,濕了糊了或是被老鼠咬壞了都是十分常見的事,直接把您拿走的那些模糊掉,反正如今這單子也就這一份?!?/br> 陳氏心下一動,但想到崔家又面露猶豫:“可崔家那邊畢竟還有一份嫁妝單子,要是他們?nèi)ゴ藜也檫@事……” “您多慮了,崔家離燕京有多遠(yuǎn)且不說,就說咱們兩家這么多年就沒來往過,誰會為了這一份嫁妝單子跑到崔家去查呢?現(xiàn)在當(dāng)家的可不是西院那位的嫡親舅舅,一個庶出所生,當(dāng)了家主,只怕最看不得那些嫡出的子嗣有什么好下場,至于當(dāng)年大夫人那位乳母……她今年應(yīng)該也有六十多歲了,恐怕死了都不一定?!?/br> 陳氏沉吟一番后說道:“你說的是,當(dāng)年崔瑤那個乳母最是疼愛崔瑤,她若活著,怎么可能一次都沒回來過?!?/br> 沒有后顧之憂,陳氏的心里驟然變得輕松了,剛剛還一臉頹然的人此刻重新變得容光煥發(fā)起來:“既如此,你就這么去做,務(wù)必把這事做好,免得被人窺察出什么破綻?!?/br> 李mama點(diǎn)頭:“您放心,這事老奴有法子,一定做得天衣無縫?!?/br> 陳氏臉上終于露了一個笑。 “虧得有你在我身邊,要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彼@樣說了一句,忽然又道,“既然有法子,不如趁著還沒到時間再拿些東西出來?!?/br> 李mama聽到這話,心下一個咯噔,她看著夫人眼中閃著的光亮,忙勸道:“夫人,常管事還在家中呢,若讓他知道就完了!” 陳氏一聽常山的名號,臉又沉了下去。 她心里猶如刀割,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還好她手里還握著幾家鋪?zhàn)樱@么多年也不算一無所有。 “罷了!” 她幾乎是咬牙忍下的rou痛,“你去吧!” 李mama生怕她后悔,連忙答應(yīng)著出去了。 …… 另一邊。 裴有卿也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元豐、劉安早在院子里候著他了,遠(yuǎn)遠(yuǎn)瞧見他過來,忙迎了過去:“世子?!?/br> 兩人見他臉色難看也紛紛變了臉,一左一右扶著人后,語氣緊張關(guān)切道:“您沒事吧?” 裴有卿搖了搖頭,卻累得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 忽然又聽到一聲—— “世子?!鼻由呐晱倪h(yuǎn)處傳過來,追月站在廊下看著他,一副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模樣。 裴有卿忽然皺眉。 元豐和劉安自小就跟在他身邊了,見他這番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釋道:“門房送過來的,說您沒給安排怎么處置,只能先送到咱們院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