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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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勇痛哭流涕,死死攥著蔡泓的衣擺,就跟那年做錯事求他原諒幫忙一樣。 可這次蔡泓卻只是沉沉地看了他一會,沒有說話,大姑娘的意思已然十分明顯了,自家的事,她可以不一概論罪,可別人的事,她也沒辦法替他們做主。 他收回視線,沒有理會蔡勇。 蔡勇看懂他的意思之后,心下一沉,他不敢相信,余光瞥見端坐著的女子,只能把希冀全都寄托在云葭的身上。 他匍匐著往云葭那邊爬,邊爬邊道:“姑娘,大姑娘,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只要您發(fā)話,明家的……” 他話還沒說完。 因?yàn)榭炜拷戚?,被裴郁重重踹開。 裴郁這一腳用了十成力,蔡勇只覺得自己的肩膀都快廢了,他疼得在地上抱著肩膀痛苦呼叫,淚糊了滿面,還希望云葭能救他。 可云葭卻只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對蔡泓,她是失望傷心,那對蔡勇,她就只是單純地厭惡了。 看著老實(shí)本分,喝醉酒卻敢逞兇,最后為了怕人發(fā)現(xiàn)還敢殺人,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季年。” 她冷聲喊人。 季年聽到聲音立刻上前,垂眸抱拳:“姑娘?!?/br> 云葭吩咐:“把人拉下去,明日直接送到官衙。” “是!” 季年領(lǐng)命去帶蔡勇,他是習(xí)武之人,蔡勇被他一抓,連一點(diǎn)掙扎的余地都沒有了,倒是蔡曾氏看到自己兒子要被帶走,反應(yīng)過來,立刻哭著撲了過來。 屋子里鬧鬧哄哄的,蔡泓的臉色幾經(jīng)變化突然大步上前,他用力拽開了蔡曾氏的胳膊,沉著嗓音罵道:“你要想所有人給你兒子陪葬,你就繼續(xù)給我鬧!” 蔡曾氏聽得頭腦空白,拽著蔡勇的胳膊卻漸漸松了力道,眼睜睜看著蔡勇被帶走,蔡曾氏無聲哭泣。 蔡泓也沒再理會她。 走到曾運(yùn)先身邊的時候,他看到這個一向怕他的小舅子身子微微發(fā)抖,頭埋得更低了,忽然問:“姑娘許諾了他什么好處?” 云葭說:“蔡叔不如親自問。” 蔡泓沒出聲,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曾運(yùn)先。 曾運(yùn)先被他看得又往旁邊躲了躲,但他實(shí)在太懼怕自己這個姐夫了,蔡泓不僅在蔡家獨(dú)大,就連妻子的娘家都十分懼怕他,曾運(yùn)先算是從小被蔡泓看著長大的,對蔡泓的懼怕可不是一星半點(diǎn)。 他不敢說,也不敢不說。 最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縣主許諾之后把那兩套宅子給我?!彼f完就立刻起來跑開了,生怕蔡泓跟從前似的踹過來。 蔡泓的確想踹他。 他臉色陰沉難看,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敗在這樣一個蠢貨手中,心里的那口郁氣他花了好久才終于平下。 他重新回過頭去看云葭:“那兩間宅子姑娘打算怎么處置?” 云葭未曾隱瞞:“賣了,拿到的錢分給莊子里的人。” 曾運(yùn)先起初沒聽明白,等反應(yīng)過來那兩間宅子是哪兩間,他立刻嚷叫起來:“縣主,您不是答應(yīng)把那兩間宅子給我嗎?您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啊!” 無人理會他的吠叫。 只有吉祥拿起手中的長劍往人脖子上重重一砍,直接把人打昏過去了。 室內(nèi)重新變得安靜起來。 蔡泓看著云葭繼續(xù)問:“那日后這間莊子,姑娘打算交給誰?” 云葭看著他說:“林德明。” 蔡泓目露贊賞,他這些年雖然不在徐家,但徐家的情況,他還是知道的,家里這些管事里面,岑風(fēng)的能力自然不必說,這林德明也是一把好手。 只是—— “人心易變,姑娘又怎知道林德明不是下一個我呢?” 云葭身邊那些人聽到這話,神色俱是一變,岑風(fēng)更是張口就要罵他,但還不等他開口,云葭已然開口了:“所以我不打算只安排一個人。” 蔡泓挑眉,等著云葭繼續(xù)往下說。 云葭說:“我會在莊子里的租戶之中也找一個能干的人,日后讓他們一同協(xié)作,二人每個月的月錢我會改為分成制,按照莊子里的收成去計(jì)算?!?/br> 蔡泓沉默地凝望座位上的女子,半晌,終是搖頭笑了。 “姑娘是真的長大了?!彼菩λ茋@。 那個小時候愛躲起來哭的大姑娘已經(jīng)成長到令他望而生畏的地步了,輸給她,倒也不冤。他心里的那點(diǎn)不平和怨氣好似徹底消散了:“走之前,老奴給姑娘送個參考的人選?!?/br> 云葭頷首:“蔡叔請說?!?/br> 蔡泓道:“明長遂?!?/br> 對于這個人選,云葭倒是驚訝的,她自然知道這個明長遂是什么人。 同樣驚訝的還有明暄,他自進(jìn)來之后就一直不曾說過話,其實(shí)是不敢相信云葭真的會幫他們,此刻聽到蔡泓這一句,他才猛地回過頭:“你又想做什么?” 他雙手緊握,神情緊繃,一副擔(dān)心蔡泓又要耍手段的模樣。 蔡泓卻沒理會他,而是看著云葭說道:“明長遂是鴻元三年的舉人,算得一手好賬,也很受莊子里的人愛戴。” 這些事,云葭并不知曉,前世家里出事,莊子里又傳出蔡勇殺人事件,她過來調(diào)查的時候,明家父子已然不見了。 她那時倒想找到明家父子對他們進(jìn)行賠償。 但明家父子就跟消失了一般,無論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此刻她略作沉吟,倒也點(diǎn)頭:“我會好好看看的?!?/br> 蔡泓點(diǎn)頭,無話了,他回頭看向屋中,老妻自兒子被帶走之后就一直在垂淚,而他那個任性妄為的女兒就跟傻了一般,一直坐在地上,蔡泓第一次生出懊悔的心情,他這些年太過獨(dú)斷專行,以至于兒子女兒都沒有能挑起重?fù)?dān)的本事。 他沒法想象他離開之后,他們該怎么辦。 莊子肯定是不能待了,他作惡多年,一經(jīng)換主,這里怎么可能還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若不嫌路遠(yuǎn),就去薊州吧?!鄙砗蠛鋈粋鱽碓戚绲穆曇?。 蔡泓回頭,目光怔然地望著眼前的少女,喃喃:“薊州?” “嗯?!?/br> “蔡曉聰慧,是個讀書的料,十日后,我請了兩位先生去薊州教書,蔡叔若不嫌背井離鄉(xiāng),就讓家人隨他們?nèi)ニE州,日后蔡曉也能有讀書的地方?!?/br> “只一點(diǎn),我得與蔡叔先說清楚,今日之后,蔡家與徐家再無關(guān)系,徐家不會做蔡家的保護(hù)傘,他們無根無基去薊州,也難保不會被人欺負(fù)?!?/br> 她可以給蔡家一條去路。 但這條路該怎么走,能不能走通,她管不著,也不會去管。 “夠了?!?/br> 蔡泓啞聲。 他看著面前靜坐的女子,眼中終于閃爍起淚光:“足夠了?!?/br> 他忽然倒退兩步,而后跪下朝云葭的方向重重磕了幾個頭,起來之后,他看著云葭,張口欲言,最后卻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大步出去了,走到蔡曾氏和蔡姿身邊的時候,他才開口:“跟我出來?!?/br> 兩人素來聽他的話,更不用說如今還六神無主,自然是蔡泓說什么便是什么。 岑風(fēng)看著這個情形,皺眉:“姑娘……” 云葭說:“無事,外面有人守著?!?/br> 岑風(fēng)這才放心。 他重新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第850章 月下夜談 蔡家人走后。 屋中除了云葭帶來的那行人就只剩下明暄一個外人了。 少年面對蔡家人時無畏無懼,此刻面對云葭,倒生出幾分尷尬和局促。 今日夜里,突然有人冒雨登他家的門,問起他娘的事,還說會幫他們,他認(rèn)出來人是這位大姑娘身邊的管事,只覺得他們一丘之貉,還以為蔡泓又是變著法子來試探他跟他爹,想也沒想就把人打發(fā)了出去。 沒想到剛才吃完晚飯又有人過來了。 還是那個姓岑的管事,只不過這次他還帶著兩個護(hù)衛(wèi)。 看那兩個護(hù)衛(wèi)腰間佩劍,他當(dāng)時就覺得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些人果真都是一丘之貉!擔(dān)心他們要直接殺他們滅口,他索性直接咬牙提了一把菜刀過去,打算直接跟他們拼了,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一敗涂地了。 他那點(diǎn)三腳貓的功夫,怎么可能跟徐家精挑細(xì)選出來的護(hù)衛(wèi)相比? 幾乎是他剛提著菜刀沖過去,他就被人不費(fèi)吹灰之力拿下了。 “現(xiàn)在相信我沒騙你了?”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道女子的溫軟笑聲,明暄知道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甚至于他說的那些話,她都已經(jīng)知道了。 他下意識想跟從前一樣扮冷裝酷,甚至想放狠話來遮掩自己內(nèi)心的局促。 但抬頭撞見一雙溫柔的笑眸,他那點(diǎn)冷酷狠厲就有點(diǎn)裝不下去了,最后他還是窘促地別開臉,悶聲道:“謝了?!?/br> 云葭搖頭:“不用?!?/br> 她說完輕輕嘆了口氣:“如果我早日發(fā)現(xiàn),也許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了?!?/br> 但這世上哪來什么如果呢? 明暄聽聞這番話,忽然變得沉默下來,他倒是也沒怪云葭,他雖然年紀(jì)不大,但也知道自己該恨的人是誰,蔡泓欺負(fù)莊子里的人還控制著他爹和他,蔡勇欺辱他娘還害死了她……他恨得是他們! 既然他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被拿下了,他自然不會再把恨意牽扯到別人的身上。 就連皇帝都有被人蒙住雙目的時候。 更不用說這位一直待在內(nèi)宅后院的大姑娘了。 云葭見他不語,也未再多提這件事,原本想問問他爹的事,但見此時天色已晚,雖然先前他讓岑風(fēng)去帶人的時候已經(jīng)跟明暄的父親解釋過了,但難免他不會跟這個孩子一樣多想,便也沒在這個時候開口多說。 “夜深了,你先回去吧?!?/br> 她跟明暄說完之后,又吩咐道:“季年,喊個人送他回去。” 那邊季年還沒說話,明暄就先出聲拒絕了:“不用,我自己會走?!彼f完便打算走了,走前看了看身后的云葭,兩片嘴唇動了幾下,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往外跑了。 雨已經(jīng)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