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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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惱怒徐家、責怪子玉回來就立刻去見徐云葭是一回事,但想到徐家這個態(tài)度,陳氏這心里便更加惱怒了。 徐家算什么東西,竟敢這樣對待她的子玉! 陳氏臉色難看地站了起來,她也未說話,起身之后就徑直往外走去,走到半路就看見劉安扶著一個年輕男子走進來了。 記憶中如仙如鶴一般的青年此刻面色蒼白、滿面塵霜,雙眸微閉,這從未見過的頹容竟讓陳氏一時看呆了眼。 等回過神,她雙眸立時涌出水光。 陳氏快步朝裴有卿那邊走過去,邊走邊凄聲喊道:“我兒!”走近之后看著氣若游絲的裴有卿,她又是著急又是慌亂,朝裴有卿伸出去的手也不敢直接落于他的身上,只敢虛落于半空之中,看著眼前的青年,陳氏心亂不已,“你、你這是怎么了?” 想到一個可能,她立刻橫眉豎眼、勃然大怒:“是不是徐家人打你了?”她說完就要喊人去找他們算賬,卻被裴有卿緊緊握住手臂:“母親,我沒事。” 陳氏自然不信。 她從未見過兒子這樣,怎么去了一趟徐家就變成這樣了,她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徐家身上,心里恨不得自己當即就殺過去找他們算賬。 裴有卿想解釋卻有心無力。 他大約是真的太久沒有休息好了,此刻只覺得心悸得難受,還是劉安知道他的心思,替他解釋起來:“夫人,世子是連日趕路才會如此。” 可顯然這個回答也并不如陳氏的心意。 她雖減少了對徐家的怒意,但想到他為何如此,便越發(fā)惱恨起徐云葭了。 只如今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還杵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找大夫!一群廢物!”她近日心情本就差得非常,便也忘記于裴有卿面前掩飾一二了。 其實也并非她忘記掩飾。 她從來都是這樣的脾性,只是從前兒子孝順聽話、丈夫又一向順她的心意,她萬事無憂,自然心情也好,哪像如今?跟丈夫離心、又被徐家丟了臉面,如今見到兒子為了徐家女變成這樣,陳氏能有好心情才怪了。 可她自己沒覺得什么,裴有卿看在眼里卻不禁蹙眉。 他記憶中的母親向來是端莊溫和從容大方的,何曾有過這樣的時候?他一時覺得母親陌生極了,再想到自己不在時,母親也不知都同云娘說了些什么,便更為著急了。 心里一著急,心跳就一下子突破到了極致,竟讓裴有卿一句話都未曾說完便直接暈了過去。 “子玉!”陳氏見他暈倒,更為著急,看著身邊呆呆的一群人更是惱怒:“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把世子扶回房間!” 劉安最先反應過來,立刻背起裴有卿回房。 陳氏也連忙跟上。 留下的丫鬟則分成兩批,一批去請大夫,一批則跟著陳氏過去,以聽吩咐。 裴家鬧哄哄的,外面也沒好上多少。 剛才裴有卿去誠國公府求見明成縣主又被趕出來的事已經(jīng)傳開了,現(xiàn)在有不少人在議論這事,曹麗娘知道這事的時候,還算晚了。 知道這些事的時候,曹麗娘正跟幾個從前玩得要好的人在逛街,只是她看著神情有些懨懨的,并不如從前那般高興。 身邊的人覺出她不對,便問她怎么了。 曹麗娘也只是溫笑著說道:“沒事,就是這些日子沒睡好。” 她淺笑嫣嫣的打起精神,仿佛真的如此,但知情的誰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 前陣子陛下下旨冊封那位徐大姑娘為明成縣主時,她們正好在赴宴,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曹麗娘就在宴席上打翻了一個酒盞,雖然當時曹麗娘強力掩飾,但誰不知道她是因為什么緣故? 她們這行人都是因為曹家如今起勢方才湊在一起的,并沒有多少真心在。 就說陳云,她如今對曹麗娘唯命是從,可那也是因為她爹的督促,她是打心里不喜歡曹麗娘為人的,自以為長得漂亮,其實也不過如此,天天裝得一副小白花的模樣,還真當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了。 每次跟曹麗娘站在一起,看她那副小白花受人追捧的模樣,她心里就慪得要死。 此刻見她這般懨懨模樣,陳云心里有些暗爽,雖然那日得知徐云葭不僅沒有出事,還被封為縣主的時候,她也有些妒忌,但陳云是知道自己和徐云葭的那點差距的,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跟那位裴世子在一起,所以妒忌歸妒忌,也礙不到她平日吃喝睡覺。 但曹麗娘可就不一樣了。 自打那日在西市聽陳云說過那番話之后,曹麗娘就放在了心上。 她亦知自己與裴世子之間的差距,但阿爹馬上就要晉升了,而她那個jiejie如今正得寵,若是來日jiejie能誕下皇子,誰能保證阿爹來日不會封侯拜相? 她越想,便越覺得自己跟裴世子之間的差距其實也沒多少。 未想一封封的帖子送進宮中,她那長姐還未召見她,她就先得到徐云葭成為縣主的消息。 這一下,曹麗娘如何睡得好? 今日就連出來她也是被陳云力邀,強打起精神出來的。 陳云本來還想再“刺”曹麗娘幾句,扎扎她的心,忽然瞧見自己丫鬟匆匆過來,她還以為有事便走了過去,從丫鬟口中知道外面的消息,陳云精心描繪過的眉毛輕輕往上一挑,過后忽然發(fā)出驚訝的聲音:“你說什么?!” 這聲音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阿云?” 有人回頭詢問陳云,就連曹麗娘也看了過來,她手里正握著一支玉簪,聽到陳云出聲也看了過來,因為精神不濟,曹麗娘的聲音顯得有些輕:“怎么了?” 陳云目光落在曹麗娘的手上,見她此時握著的簪子是鋪子里最為名貴的一根,她目光微閃,心生一計之后故意露出一副糾結不知道要不要說的模樣。 眾人見她這樣,更為著急:“阿云,到底怎么了,你有事就說,吞吞吐吐做什么?” “我……” 陳云聽聞這話似乎仍有躊躇,但被她們這樣看著,還是咬牙道:“罷了,我說!” “裴世子回來了。”她這句話是看著曹麗娘說的。 曹麗娘一聽這話,果然面露欣喜,就連剛才病懨懨的神情都變得好看了許多,可還不等她高興太長時間,就又見陳云看著她面露難色道:“我聽說裴世子一回來就去了徐家?!?/br> “叮鈴”一聲。 手里的玉簪掉在了地上,曹麗娘才浮于臉上的笑也僵住了。 她尚且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滿腦子都是陳云剛才的那句話“裴世子一回來就去了徐家”,等聽到掌柜“哎呀”一聲從柜臺后面走出來的時候,她才怔怔看過去。 “這可是上好的和田紅玉??!” 曹麗娘這才反應過來,看到掌柜的手里那根斷掉的玉簪,她終于清醒了。她心里亦是一個咯噔,但也只能溫聲說道:“你別急,多少錢,我賠你?!?/br> 掌柜的聽她這樣說,稍才放心一些。 他跟曹麗娘報了個數(shù)。 “什么?”曹麗娘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 她身邊的丫鬟更是沒忍住道:“你在說什么混賬話,這簪子怎么可能這么貴?別是你故意在訛我們!” 那掌柜原本聽曹麗娘那樣說,臉色也還好,但聽這話,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我見你們幾個姑娘家,也知你們并非故意,不愿意為難,方才報了這個進價的數(shù),你若不信,大可以拿著我這簪子去別家問問,看看這價格是高是低!” 那丫鬟見他這般態(tài)度,便有些被嚇住了。 她臉色蒼白地走到曹麗娘身邊,慌亂道:“姑娘,怎么辦?” 這價格就算把她們賣了也不夠賠啊! 曹麗娘此刻也有些六神無主,她也沒想到隨意打碎的一支玉簪價格竟會這樣高,她爹一年的俸祿也比不過這支玉簪,更別說她今日帶來的那點錢了……曹麗娘已經(jīng)許久不曾這般眾矢之的的難堪了。 就像是又回到了許多年前,她處于這小房間之中,只覺得面色臊紅、手腳冰涼。 “姑娘怎么說,是我遣人去你家拿錢還是我們報官去?”掌柜的在一旁說道。 曹麗娘聽到這兩個選項,一個都不想選…… 她爹最是愛財,若知曉她要賠這么一大筆銀子,必然是要發(fā)火的,而去報官,那她就更加丟不起這個臉面了,忍不住回頭去看陳云等人。 “阿云、阿若……” 眾人被她看得,小臉也有些慌亂:“麗娘,不是我們不幫你,實在是我們也捉襟見肘啊。” 曹麗娘抿唇,忽然有人說道:“麗娘,你看那不是義勇伯府家的二公子嗎?” 曹麗娘往前幾步,果然瞧見趙長幸的身影。 “麗娘,那趙二公子愛慕你,不若你去與他說上一說?這點錢對他而言不過只是毛毛雨,想來他應該也很樂意替你解決這些事?!庇腥说?。 曹麗娘面露難色。 她自然知曉趙長幸喜歡她,每次只要她出現(xiàn)的宴會,這位趙二公子都會過來與她搭話,她亦對他沒什么惡感,相反,在燕京這個圈子,能與趙長幸這樣的公子交好于她而言是一件便利事,可她過往時候從未與趙長幸開過這樣的口。 她雖享受眾人的追捧,但也知曉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開口的。 他們主動給她是他們的事,她收與不收都無事,可若跟趙長幸開這個口,誰知道他日后會要她做什么? “麗娘!” “你再猶豫,那趙二公子可要走遠了!” 身邊又傳來一道聲音,曹麗娘終是沒再猶豫,她大步往外走去,沖著街上那個原本正要策馬離開的少年喊道:“趙公子!” 趙長幸聽到聲音回頭一看,瞧見來人是曹麗娘倒有些驚訝。 他的確挺喜歡曹麗娘的,他家里幾個jiejiemeimei都是出了名的刁蠻潑辣,也因此他對那些溫柔體貼的女孩子完全沒有抵抗力,沒想到曹麗娘也在,他正要跟徐瑯說一聲過去打個招呼,就聽到后面?zhèn)鱽碇刂匾宦暋昂摺保?/br> 聽著還挺有氣的。 趙長幸轉(zhuǎn)頭,瞧見馬匹上的元寶,好笑道:“小元寶,你哼什么呢?誰惹你不高興了?” 元寶朝過來的曹麗娘努了下嘴,說:“就那個!” 趙長幸挑眉,與徐瑯對視一眼,見徐瑯也一臉不解的模樣,便笑著問元寶:“她怎么惹你了?” “哪里是惹我?我是替我們家姑娘打抱不平呢!”元寶仍是氣哼哼地說道。 說完他想起這事還沒跟自家少爺說,立刻跟車轱轆倒話似的把那日在西街發(fā)生的事和兩人說了一遭,徐瑯聽完這話直接就沉了臉,他在外本來就是一張不好接近的冷臉,此刻就更是冷若冰霜了,他握緊手里的馬鞭,一臉冷厲地看向走過來的曹麗娘。 趙長幸倒是慣來愛笑的,不過此刻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他跟徐瑯從小一起長大,打小就羨慕徐瑯有個溫柔體貼的jiejie,以前他可沒少跑徐家玩,要不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徐家jiejie又太過冷靜端莊,他怕挨好兄弟的揍,只怕這一腔少男心思就得轉(zhuǎn)到徐云葭身上去了。 不過雖然心思沒轉(zhuǎn),但他心里還是十分敬重徐云葭的。 曹麗娘過來了,她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感覺到徐瑯看過來的眼神,莫名有些害怕,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得罪這位誠國公府的小少爺了,她也不敢多看,而是一門心思放在趙長幸的身上。 “趙公子。” 她先是跟人打了個招呼問了好。 趙長幸坐在馬上頷首:“曹姑娘?!辈⑽聪駨那澳菢酉埋R同她說話。 曹麗娘心中有事,倒也未曾發(fā)覺,她還在糾結這事怎么開口,誠然,她這些年收的禮物不少,但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一個男人開口,她臉上也是有些不大好看的??缮磉呇诀呔o緊攥著她的袖子,還在小聲催促:“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