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東宮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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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凝兮減速慢行。 身旁的映楚側(cè)耳傾聽,道?:“后面沒動靜,就是?前頭似乎有人?!?/br> 今日大家自由狩獵,林子里遇著人很正常。 曲凝兮就不信她會有那么倒霉,撞見蒙弈淮,再來個明婳? “我們過去看看?!?/br> 馬蹄聲?嘀嗒嘀嗒,靠近了一條小河流。 雙方很快打了照面,曲凝兮沒找著陸焰花,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她正和太子在一起,兩人挨得很近。 裴應霄看到她,眉梢微揚:“你怎會在此?” 這個林子有點深了,按理來說,她不會進來。 陸焰花直接皺了眉頭:“你來得不巧?!?/br> 什么意思? 曲凝兮愣了一瞬,面色逐漸染上?一層臊粉,她勒停了馬兒:“抱歉,是?我打擾了……” 她居然無意中撞破了太子與?陸姑娘私會的場景! 幸好他們舉止合宜,沒有被她看到什么親密姿態(tài),否則真是?尷尬死了。 陸焰花聽見這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倒是?裴應霄,笑出了聲?:“小晚瑜,過來。” 曲凝兮不過去,她搖頭道?:“時?辰不早,我打算回去了,兩位請別?介意……” “孤讓你過來?!迸釕鲂Σ[瞇復述一遍。 明明語氣溫柔,但是?怪嚇人的。 曲凝兮張了張嘴,硬著頭皮翻身下馬,走了過去。 她才?到近前,裴應霄便伸手,一把握住了那細白的腕子。 曲凝兮對他的直白大膽很是?驚訝,連忙揮手企圖掙脫,但被他的大掌牢牢握住。 “動什么?”裴應霄斜睨她一眼。 “殿下……”他怎么能這般毫無顧忌,當著陸姑娘的面…… 曲凝兮不知要怎么形容,就是?……就是?在正妻面前和妾室打情罵俏的那種過分。 雖然,陸姑娘早就知道?她和太子不清不楚,但曲凝兮依然覺得抬不起頭來。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怎么能復雜成這樣呢? 她不討厭陸姑娘,陸姑娘話少,但其實不難相處,她還給她遞過披風。 可?是?因為裴應霄,他們?nèi)齻€屬實是?奇怪…… 陸焰花掃了他們一眼,看上?去神色如常,沒往心里去。 只是?她把目光發(fā)散到周圍去了。 曲凝兮實在琢磨不透,總不能這就是?所謂的‘正宮氣度’? ******* 裴應霄低聲?道?:“此處危險,你不要離開孤身邊?!?/br> “啊?”這又是?從何說起。 曲凝兮全然摸不著頭腦,映楚也?已經(jīng)被鳴恩拉過去了。 正疑惑著,河流兩岸的叢林中,有了窸窣動靜。 只一眨眼之間,唰唰冒出十來個黑衣人,他們就跟變戲法一樣,手持利器,圍剿而來。 曲凝兮驚地后腿一步,被裴應霄扶住了腰。 這一切太突然了,她還以為自己誤入太子私會的場所,誰知轉(zhuǎn)眼就要上?演一場廝殺? 這條小河流,河面很窄,但河水湍急,估計是?窄而深的河道?。 那群殺手身懷武藝,縱身一躍就跳過來了。 這么多?人,他們…… “不要留活口。” 這句話,不是?殺手說的,而是?裴應霄。 因為狩獵的緣故,他隨身攜帶了佩劍,此時?長劍出鞘,握在手中,唇角微揚。 若說臨危不懼,這個詞顯然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裴應霄此刻的狀態(tài)。 他不像是?被動被人圍殺的那一個,反而是?虎視眈眈、蓄謀已久的……獵人? 曲凝兮看著他動了起來,一尺長劍,腕間轉(zhuǎn)出劍花,劃一道?銀白色的冷芒,一息功夫就連傷對面三人。 裴應霄,他是?用劍高手。 曲凝兮一邊驚嘆一邊畏手畏腳,生怕刀劍無眼。 她驚詫的發(fā)現(xiàn),鳴恩也?就罷了,陸焰花和她身邊那個丫鬟竟然也?會功夫? 他們都打了起來,現(xiàn)場血液翻飛,亂成一團。 正不可?開交,河岸的另一側(cè),又涌出另一批黑衣人,見狀迅速加入戰(zhàn)圈。 鳴恩眉頭一皺,臉色極為凝重,道?:“殿下,這是?意料之外?的……” 他自腰間摸出一個哨子,吹響了它。 援兵要來了。 先出場的那群殺手顯然跟后面這撥不是?一路人馬,他們對視一眼,加足火力速戰(zhàn)速決,一股腦朝著陸焰花圍攻而去。 而后來的這群人,是?完全沖著裴應霄來的。 密不透風的殺招撲面而來,曲凝兮嚇得要死,渾身僵硬,不知要作何反應才?能保命。 裴應霄揮舞長劍,還得護住一個多?余之人,著實沒有那么容易,鳴恩竭力相助也?是?有限。 混亂中,曲凝兮被一把撞了出去,河邊水草綿軟,根本踏不到實地,撲通一聲?掉進了河里! 秋日河水冰涼刺骨,她被凍得忘了顫抖,兩手扒拉著什么也?沒抓住,就被湍急的河流給卷了下去。 裴應霄眉頭一皺,頭也?不回道?:“這群人一個都不能留?!?/br> 說完跟著躍入河中,伸長的手臂去夠住曲凝兮。 鳴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殿下!” 而映楚躲在遠處的角落里,身邊沒人,根本過不來,也?不敢大聲?喊叫。 追殺裴應霄的死士,自知今日難以活命,紛紛跟著跳到河里,順流追殺。 落了水才?發(fā)現(xiàn),這條小河底下有暗流,它拍打的力道?比預想中大不少。 而先前出來的黑衣人,死傷幾人,眼看著太子落水,呼啦啦一群侍衛(wèi)過來了,他們不敢戀戰(zhàn),扭頭就撤! 今日這場刺殺,是?沖著陸焰花去的,本以為很簡單,誰知變故那么多?。 黑衣人分散逃入林中,但想要全身而退沒那么多?容易,他們早就被東宮的人包圍了。 最終,只首領一人在斷氣之前,發(fā)了信號煙彈,是?黃昏間不起眼的一道?光。 木倉幸收到了,沒多?久,他還聽聞太子落水的消息。 “殺掉姓陸的就夠了,不要對太子出手。” 他篤定,陸焰花死了,天慶帝也?不會對東隆發(fā)難,但要是?傷及儲君,就會挑起戰(zhàn)火。 國家戰(zhàn)敗,木倉幸一人無力挽回,只是?他對陸家的仇恨,實在是?太深了。 他的親人朋友,乃至恩師徒弟,通通死在陸家人手里。 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了。 下屬低聲?道?:“對太子下手的另有其人?!?/br> 他們東隆可?沒想那么快挑釁大桓。 木倉幸呵呵笑了,問:“是?曲皇后?” “不太像?!被屎笊袼疾粚?,哪像是?策劃了刺殺的樣子。 “能內(nèi)斗起來就最好了,但是?別?賴在我們身上??!蹦緜}幸道?:“我們可?不能替人背鍋?!?/br> 另一邊。 曲凝兮在河里嗆了兩口冷泉,水流的力道?迅猛,人就像小螞蟻一樣,被甩兩下就暈暈乎乎,卸了力道?。 一個不慎,腦袋生生磕到石塊上?,她不僅無力自救,還馬上?就要溺水了。 幸而立即有人拉了曲凝兮一把。 裴應霄一手握劍,一手托起她,口鼻向上?呼吸。 只這么短短時?間,她原本嫣紅的唇瓣,已經(jīng)暗沉了不少。 這是?凍的。 哪怕白日的陽光再猛烈,此時?也?到了秋季下旬,一到午后黃昏,溫度便開始遞減。 而至入夜,更?顯寒涼。 有幾個死士順水飄下,他們還沒放棄,裴應霄這會兒顧不得他們死活,迅速卷起曲凝兮,在河流拐彎處上?了岸。 她太冷了,微風一吹渾身發(fā)顫,額角磕到的傷口,脫離河水立即冒出紅色血液。 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流下,滑過那半合著的眼,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些意識不清。 裴應霄抱著她,眉頭緊鎖。 頭一回感覺到了棘手。 附近有死士在追趕,他們像是?小蒼蠅一樣惹人厭煩。 當務之急是?讓懷中之人身體回暖,她不像他乃是?習武之人,眼看著要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