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東宮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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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去,分明是陌生的五官,可是,又感覺眉眼間似曾相識…… “曲姑娘在此泡澡?” 路過之人眉梢微揚,一開口,曲凝兮就認出了他。 是裴應霄! 穿著黑衣,面無表情的裴應霄。 衣著氣質與東宮那位嘴角含笑、春風和煦的太子殿下迥然不同,面部似乎也做了手腳遮掩。 若非曲凝兮早知他的真面目,恐怕不敢那么篤定。 但就是裴應霄,不會有錯。 曲凝兮很快被拉上岸去,她得救了,但事情還沒有結束。 疊紗的長裙緊緊粘在身上,曲線畢露。 她不能濕漉漉的下山去,不能被人圍觀,而且太冷了。 她懷疑自己的唇色已經(jīng)被凍得發(fā)紫。 人還沒上岸,鳴恩就自覺地轉過身去,目不斜視。 便聽主子吩咐道:“背著帶走?!?/br> 這是要好人做到底了? 今日主子只帶了他出來,沒有旁人跟隨。 向來辦事利索的鳴恩,面露猶豫,姑娘家落了水,讓他背著合適么? 但是除了他,也沒有其他人了,總不能讓主子親自動手。 鳴恩剎那間的糾結,被裴應霄發(fā)現(xiàn)了,他垂下眼睫,望向那截不盈一握的細腰。 寬大的墨色衣袍忽然蒙頭蓋下,曲凝兮什么都看不見了,整個人被淺淡的木槿香籠罩。 緊接著天旋地轉,雙腳離地。 裴應霄幽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曲姑娘知道的越來越多了?!?/br> 他似乎又恢復成笑瞇瞇的模樣,帶著狡詐意味。 曲凝兮忍不住一抖,撞破太多他的秘密,絕對沒有好下場。 只有死人最能守口如瓶! 她縮著脖子窩在他懷里,微顫著,小聲道:“臣女、臣女愛慕殿下,愿意做任何事情……” 不要殺她,不要殺她嗚嗚…… “哦?”裴應霄輕笑出聲,埋首湊近她的肩窩,吐氣如蘭:“任何事情么?” 曲凝兮被黑袍蓋住腦袋,隔著薄薄一層布料,清晰感受到了他溫熱的呼吸。 第一次有男子這般貼近,她心里害怕,柔軟的手心下意識蜷縮了起來。 第8章 第八章他走了 曲凝兮被帶到了一間廂房中,莫約是裴應霄休憩的屋子,僻靜清幽,一路上竟然沒有碰見其他人。 雖說有外袍蓋著,曲凝兮不曾喊冷,但是她的身子,難以自抑的顫抖著,只跟她肢體接觸的裴應霄最清楚。 他未多言,把人丟進屋里,掩上門窗。 鳴恩跟在后面,沒忘記把池邊暈倒的小丫鬟一起捎帶上。 然后遵從殿下的吩咐,去找了一套小沙彌的干凈僧衣和一個炭盆過來。 東西送了進去,主仆二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廂房外的庭院有八角石桌和圓凳,鳴恩見主子坐下了,莫名冒出‘守門’一詞。 ——荒謬的念頭。 堂堂東宮太子,風光霽月,追隨者眾,何時為哪個姑娘停留過? 更別說,這姑娘還是曲皇后的侄女…… 鳴恩為防止自己胡思亂想,連忙下去奉茶。 沽蘭寺他很熟悉,僻靜的小道,曲徑通幽,在慧平方丈有意的安排下,他們每次過來都很少碰到人。 鳴恩伺候著主子喝茶。 日照綠蔭,微風輕拂,庭院里清茶飲盡,廂房內毫無動靜。 姑娘家落水,不僅要換衣裳,烏發(fā)浸濕,還得卸下釵環(huán),確實要不少時間整理。 只是……瞧瞧天色,都這個時辰了。 殿下日理萬機,若不盡快趕回,太子府上詹事和中丞等人很快就會察覺。 恐他們尋人。 既然是易容出行,便是不愿宣揚。 按理說……殿下不應該以這副面貌叫曲姑娘知道的,終歸有點風險…… 何必將把柄遞到他人手里? 鳴恩沒敢多嘴,在謹慎這方面,殿下無需旁人提醒。 他向來深諳斬草除根、永絕后患之道。 又過了一會兒,裴應霄起身,踱步至房門前,抬手敲了敲。 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曲凝兮已經(jīng)換下濕衣,裹著僧袍在火盆前烤著,身體逐漸回溫。 她還以為外頭沒人了,方才一直不聞聲響。 這會兒連忙問道:“殿下,你還沒走么?” 這話聽上去,有過河拆橋用完就扔之嫌,曲凝兮緊接著補充一句:“殿下還在真是太好了……我以為你離開了……” 她的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著,高高提起,落不下來。 自古以來,知道太多秘密的人,皆是不得善終。 她根本沒想撞破太子殿下的偽裝。 也不敢深思,向來喜愛白衣的太子,這會兒一襲黑袍,現(xiàn)身于此的原因是什么…… 裴應霄斜倚在門框上,抬了抬冷白色的眼皮:“出來?!?/br> “臣女……可能不太方便?!鼻庑÷暬氐?。 “換好衣裳了么,有何不便?”濕噠噠的落湯雞他都看過了。 里頭忽然沒了聲。 裴應霄屈起修長的指節(jié),又敲了一下。 廂房內便響起小姑娘期期艾艾的細聲:“我、我的束帶也濕了,不能用……” 這會兒僧衣松松垮垮,倒是遮掩嚴實,就是沉甸甸的存在感太強了。 曲凝兮不知該如何訴說這個煩惱,這東西不僅招人眼,不綁起來,動作大點還容易晃蕩。 她很怕惹來口舌——女子總是被人私底下評頭論足。 不論是容貌或者其他什么,好似天經(jīng)地義,她們生來就要被人評價的? 她不喜歡。 “……” 裴應霄的指尖頓住了,眉間無意識蹙起,仿佛瞧見了那鼓起的圓弧。 他抬手,掌心虛握成拳,輕抵自己的眉頭。 “罷了?!?/br> 也不再堅持把人叫出來,裴應霄帶著鳴恩,轉身離去。 連他的墨色外袍都不要了。 ******* 銀瓶醒來后,整個后脖子疼痛不已! 她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逐漸回想起被打暈前的情景。 整張臉‘唰’地失去血色,完了完了……她們小姐……沒事吧? 此刻曲凝兮還穿著僧衣,守著火盆,她換下的衣裙,沒有那么容易烤干。 心里正為自己又逃過一劫而感到慶幸。 這種劫后余生的喜悅,很是短暫。 她一時沒有頭緒,想不到誰人要這般陷害自己。 也不知道往后遇見裴應霄,要如何應對他,繼續(xù)表達自己癡心一片,口風緊實么? 銀瓶嚇壞了,爬著過來揪住她僧衣的袍角,“小姐,小姐你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被打暈在前,壓根沒看到歹徒推人下水的動作,醒來發(fā)現(xiàn)今日穿來的衣裳都換了,下意識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要是小姐在沽蘭寺失去清白,她作為貼身丫鬟,就不僅僅是責罰那么簡單了!或許會被侯府發(fā)賣出去! 曲凝兮闡述一遍自己的遭遇,隱瞞了把她拉上來的人,皺眉道:“回去后讓阿束好好查一查?!?/br> 這個寺廟香客較少,眼下又不是初一十五,相對而言好排查一些。 況且她看到了蒙面男子的身形。 銀瓶聽完喜出望外:“小姐沒事就好!” 她連忙過來,幫忙舉起衣裙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