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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 第6節(jié)

    這小區(qū)多退休老人,年紀大本就少眠,樓上這么一鬧,四鄰都被吵醒,很快有人在住戶群聲張正義,要求新搬來那戶動靜小點。

    消息刷了一屏又一屏,有人借此控訴物業(yè)不作為,有人在線指導教育孩子,但了無效果,新鄰居大概還沒來得及進群,根本看不到。

    連日來的缺覺少眠,讓積壓已久的情緒達到了臨界點,溫聽晨心一橫,被窩驚坐起,決定當一次出頭鳥。

    伸手給凌亂的長發(fā)挽了個揪,睡衣外隨意套了件鵝黃色羊絨開衫,懷著憤怒而悲壯的心情上樓,敲響新鄰居的房門。

    咚咚咚,兩短一長,克制而禮貌。

    但里頭聲音太大,蓋住了她的敲門聲,等了又等,愣是沒人應門。

    溫聽晨深吸了一口氣,攢緊拳頭用力砸了三下,“有人在家嗎?”

    哭聲猛然止住,數(shù)秒后屋內(nèi)傳來腳步聲,有人擰動門鎖,豬肝色防盜門卷起一陣冷風,溫聽晨下意識后退兩步,筆直撞上一雙暴躁兇冷的眼睛。

    世界驟然靜止,一股殺氣迎面撲來。

    昏暗光線里,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逐漸清晰,高挺山根,唇線緊繃,深蹙的眉心里藏著顆淺痣。

    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

    幻覺吧,一定是睡眠不足產(chǎn)生的幻覺,否則她怎么可能看見周見弋的臉。

    不死心地揉眼睛,又甩頭,視線定格,最后認命般倒吸一口涼氣。

    周見弋面色沉沉,極具壓迫性的眼神在她身上溜了圈,也不意外,微抬下巴,冷眼睇她,“有事?”

    “你怎么在這里?”她清冷冷的聲音里有微不可察的顫抖。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是你來敲我家的門?!敝芤娺秮硪粋€莫名的眼神。

    “你……家?”

    “新找的房子,剛搬來?!?/br>
    “搬到,這里?”

    溫聽晨僵硬地環(huán)顧四周,灰撲撲的樓道,物業(yè)懶散怠慢,收錢不干活,地上積有厚厚的塵土,電梯也上了年紀,門上貼滿開鎖疏通的小廣告,怎么看,都不是他能瞧上的地方。

    上次飯局上,他明明和朋友們說,他在帝都買了房。

    目光轉回到他身上,自下而上地打量,居家拖鞋,寬松長褲,左手扶著把手,右手……

    握著根拳頭粗的木棍。

    她心臟咯噔一下,艱難咽喉嚨,所有的不合理仿佛有了答案。

    環(huán)境什么都是次要的,弄死她,為當年的事報仇,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周見弋留意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恐懼,動作熟練麻利地把木棍往沙發(fā)上一扔,拍拍手上的灰塵解釋:“新房在裝修,暫時找個地方落腳,這里交通方便?!?/br>
    “哦?!睖芈牫繉⑿艑⒁傻攸c頭。

    見她半天憋不出下文,周見弋耐心枯竭,又問了遍:“你上來到底什么事?”

    溫聽晨元神歸位,亂竄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視線越過他往屋里探,“也沒什么,就是聽到你家一大早有小孩在哭,鄰居們都被吵醒了,所以就想來問問你需不需要……幫助?”

    “不需要!”周見弋回答干凈利落,作勢就要關門。

    溫聽晨話沒說完,下意識擋在門上,“等一下?!?/br>
    眼見就要夾到她的手,周見弋眉頭一皺,迅速松了手。

    “干什么?手不要了?”

    可惜還是晚了,單薄的手背夾出一道長細的紅印,所幸沒有破皮,也不是特別痛,溫聽晨沒放在心上,抽回手,凝眉觀察他的神色。

    “不是,我只是想說,你家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小朋友哭聲太過凄慘,鄰居們在群里討論,懷疑你……”

    “懷疑我什么?”周見弋抱臂倚在門框,板著張厭世臉,眼尾輕挑,透著慵懶桀驁的無所謂。

    “懷疑你……”溫聽晨頂著他尖銳的眼神往后退了一步,裹緊外套,氣勢孱弱,“家暴?!?/br>
    “……”

    周見弋瞬間沉臉,太陽xue青筋暴起,死咬著后槽牙,好半天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那你報警吧!”

    第6章 浪漫血液(3)

    如果目光能殺人,溫聽晨覺得自己應該被他大卸八塊了。

    正僵持著,臥室里踢踢踏踏跑出來一個半大點兒的小姑娘,五六歲模樣,頭發(fā)凌亂,滿臉淚痕,懷里抱著個小熊玩偶,腳上只穿了一個拖鞋。

    人小鬼大,一到門口就喊:“誰要報警?誰要報警?”

    周見弋回頭看了眼小姑娘,磨得什么脾氣也沒了,無語問蒼天地蹲下身,將小人撈進懷里,“小祖宗,你鞋呢?誰讓你赤著腳就跑出來的?”

    小姑娘指指臥室,示意鞋子在里頭,水汪汪的眼睛卻在溫聽晨身上打轉,“你要報警嗎?我舅舅就是警察,讓他去!他可厲害了!”

    周見弋氣極反笑,伸手撥開小姑娘黏在臉上的頭發(fā),“是嗎?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我的?!?/br>
    小姑娘撇撇嘴,露出個嫌棄的表情,“一碼歸一碼?!?/br>
    兩人這會兒模樣親密,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很難相信五分鐘之前他們還吵得驚天地泣鬼神、不決斷關系不罷休。

    溫聽晨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切換,又回到周見弋臉上,“她是,你外甥女?”

    周見弋語氣無奈,“嗯,我jiejie的女兒,讓我照顧兩天。小東西真難伺候,大早上要喝粥,我給她做了,又挑三揀四的。”

    扯了門邊換鞋的矮凳給小姑娘坐好,又打開鞋柜找了雙酒店式一次性拖鞋給她暫時穿上。

    小姑娘不服氣,鼓著腮幫子哽回去,“那是粥嗎?那分明是你下的毒!mama煮的粥從來都不是黑色的!”

    “那你就鬧脾氣要把我家拆了?”

    周見弋拆了拖鞋的塑料包裝,在手里團了團,憤憤丟進身后的垃圾桶。

    “你看看這滿地的殘骸,都是你的杰作。還有剛才那根木棍,我昨天新買的椅子,一轉頭你就給我把椅子腿給卸了,你屬哈士奇的嗎?”

    溫聽晨的目光跟隨他的控訴往屋內(nèi)探了探,視線所及玩具枕頭鍋碗瓢盆扔了一地,可想而知這里剛剛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

    這舅舅當?shù)靡餐Σ蝗菀住?/br>
    “哦對……”周見弋想起什么,將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精瘦緊實的小臂,往她這個旁觀者的眼前一遞,“你看看我手臂上的牙印,都是這家伙咬的,到底誰家暴誰?”

    溫聽晨垂眸看了眼,整個手臂的肌rou線條利落流暢,塊壘恰到好處,有蓬勃的少年感。

    小臂內(nèi)側零星分布著幾道紅痕,大小形狀,是小朋友咬的無疑。

    這做飯得有多難吃,才能讓親外甥女下這么狠的嘴?

    她靜靜杵著,不知該說什么,最初那股理直氣壯不理論清楚不罷休的氣勢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現(xiàn)下更是后悔沖動這么一趟。

    早知道是他,多忍兩天也不是不可以。

    周見弋在她尷尬復雜的注視下放下袖子,那表情,就差把“冤枉好人”“給我道歉”幾個大字刻在腦門上。

    溫聽晨抿抿嘴唇,想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那既然沒什么大事,我就先下去了,你和小朋友好好講,別動手?!?/br>
    轉身剛走兩步,周見弋冷淡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等等?!?/br>
    她疑惑回頭,看見周見弋深深嘆了口氣,臉上已不見跋扈的蹤跡,耷拉著眼皮摸摸了外甥女雞窩一樣的頭發(fā),語氣無奈,“你……會梳辮子嗎?”

    溫聽晨點頭,矮凳上的小人眼睛驀然一亮,噌地起身,拖著兩個腳掌大的拖鞋跑去客廳,在角落的行李中一頓巴拉,很快又踢踏踢踏地折了回來。

    手里舉著彩色扎頭繩和小巧氣墊梳,仰著頭,無比渴望地望著她,可憐委屈又懇切的小眼神仿佛在說“求求你,救救我”。

    溫聽晨無法拒絕,沉默接過梳子,周見弋似乎松了口氣,整個人松弛下來,房門大開,示意她進來。

    溫聽晨視線遲疑地在地上轉了一圈,看著滿地狼藉有點無從下腳,周見弋又蹲下身,東西扔的扔,撿的撿,三下五除二收出一塊干凈的地。

    小姑娘的頭發(fā)打結了,應該是有人嘗試為她扎過辮子但笨手笨腳,越弄越糟糕。

    溫聽晨耐著性子把頭發(fā)梳開,又征詢小姑娘的意見,給她挽了個圓滾滾的丸子頭。

    周見弋在旁邊蹙眉緊盯,依葫蘆畫瓢,手在空中學著她的動作繞啊轉的。

    梳完頭,小姑娘對著鏡子搖頭晃腦,十分滿意,回頭朝溫聽晨擠出一個害羞的微笑,“謝謝jiejie?!?/br>
    “嘖?!敝芤娺p拍她的頭頂,臉上有淡淡的不悅,“注意輩分,她跟我一樣歲數(shù),你得喊她阿姨?!?/br>
    小姑娘梗直脖子,倔強地又喊了遍jiejie。

    “得,愛叫什么叫什么?!?/br>
    周見弋嗤笑,懶得跟她計較,折回廚房端來個碗,“現(xiàn)在高興了吧?高興就把早點吃了?!?/br>
    看著碗里黑不溜秋的東西,小姑娘嘴唇一癟,扯住溫聽晨的衣角,淚珠在眼眶里打轉,“jiejie,你還是幫我報警吧,我舅舅他想毒死我?!?/br>
    “……”

    周見弋怒目瞪她,“李樂意!你又來是吧!”

    小姑娘不服輸,雙手一叉腰,瞪回去。

    溫聽晨腦袋卻炸開,睜圓眼睛,也不掩飾內(nèi)心的驚訝,“李樂意?她是李樂意?”

    小姑娘被她沒來由的一句話問懵了,雙目茫然地點頭,“對啊,就是我?!?/br>
    “……”

    溫聽晨像座冰冷的石雕封印原地,好半天不說話,表情復雜古怪。

    周見弋眼尾上挑,像是洞穿了她的心思,唇角牽一個耐人尋味的笑,“不然你覺得,李樂意應該是誰?”

    “沒誰?!?/br>
    溫聽晨面色恢復如初,怕他再問,眼睛滴溜溜轉向他手里那碗黑黢黢讓人分辨不清是什么東西的糊狀物。

    皺眉捏起勺子,攪了攪,一言難盡地問:“你確定這是粥嗎?”

    周見弋篤定且坦蕩,“嗯,皮蛋瘦rou粥,我還放了香菇?!?/br>
    “……”香菇受苦了。

    李樂意在旁邊不停扯她衣角,仰著小臉,又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向她求救,溫聽晨于心不忍,嘆了口氣,“還有食材嗎?重新做一鍋吧?!?/br>
    ……

    廚房仿佛被人洗劫過,鍋碗瓢盆亂堆一氣,灶臺上有撲鍋的痕跡,溫聽晨換了拖鞋踩進來,望著滿桌的凌亂,無聲嘆息,默默卷起袖子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