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184節(jié)
“你有幾成把握奪嫡?!?/br> 林長霄不緊不慢地喝著杯中的酒道:“三成?!?/br> 桑枝動作突然頓住,一瞬間覺得紅燒排骨不香了,她訕訕地放下筷子,盯著滿桌的菜:“這該不會是斷頭飯吧?!?/br> 林長霄笑道:“是不是斷頭飯你都已經(jīng)吃了,怕什么。” 桑枝眉心微蹙:“一半概率都沒有,你怎么敢篡位的?!?/br> 她視線瞥向自始至終埋頭苦吃的談棄:“靠談棄為數(shù)不多的休眠蠱?” “容本宮重新給你們介紹一下,父皇還未被下毒前身體一直不錯,老當(dāng)益壯,因而本宮最小的meimei才堪堪一歲半,排行二十八?!绷珠L霄靠在椅背上,眸內(nèi)漸漸染上的一絲微醺,語調(diào)緩慢。 “到目前為止已成年的約莫十五個,其中六個為皇女,大部分雖已婚配,但不代表不追求唾手可得的皇位。” 他指尖敲打著額骨,嘴角彎起一抹弧度:“貪心不足一向是人不可擺脫的毛病,往年的史書上有過女皇帝的先例,那么夫人猜本宮的這幾十個兄弟姐妹,會不會也想分一杯羹?!?/br> 側(cè)廳靜默了許久,桑枝默默拿起筷子繼續(xù)啃碗里的排骨。 林長霄繼續(xù)道:“若是再加上從封地回來的叔叔伯伯,不安分的官宦,以及想當(dāng)太后的妃子,三成的把握都算是我說高了。” 姜時鏡取過空杯倒了茶水將桑枝不小心喝了一口的酒杯替換掉,神色淡然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把康王暗養(yǎng)私兵陷害白家的證據(jù),給所有人送一份?!?/br> “說起來本宮還要感謝你那份證據(jù)。”林長霄調(diào)整了下位置,像個慵懶的大貓整個人縮在椅子里,“余永村這個地方可不好找?!?/br> “我那個伯伯可真是個能人,不聲不響地竟然在深山老林里培養(yǎng)了數(shù)十萬兵隊。” 第173章 晉江 ◎京州事變19◎ 他幽幽道:“我找人去打探過, 大約有十七萬,且全部都是自小培養(yǎng)的精銳,能以一敵十, 如今已在趕來京州的路上, 這場仗可不好打?!?/br> 桑枝提醒道:“還有一萬的尸體大軍?!?/br> “哦, 差點把禁藥忘了?!绷珠L霄將腿搭在另一個椅子上,腦袋靠在椅子上后垂, “父皇的尸體不見了, 下葬后的第二日從皇陵不翼而飛?!?/br> 姜時鏡:“皇上死前可否有留下傳位遺詔?!?/br> 林長霄晃蕩了下腿,猛地坐起身:“好問題, 父皇那夜突發(fā)暴斃, 急促得連遺言都沒留下半句哪還有時間擬詔書?!?/br> “太子很可能連繼位遺詔都沒有?!彼劾锸莚ou眼可見的興奮。 桑枝不解道:“興許很早前就擬好了呢, 況且他都是太子了……也需要繼位詔書?” 姜時鏡轉(zhuǎn)動著圓盤,盛了一碗湯遞給她道:“律法規(guī)定, 為確保公正合法,即使是一早就立下的太子也需要。” “父皇本就不愿退位,后莫名中毒早就懷疑太子想殺他奪位, 宮宴前有風(fēng)聲傳出, 父皇有意廢黜太子另立,誰也沒想到宮宴當(dāng)夜暴斃?!?/br> 林長霄一字一句道:“他不可能冒著被奪位的風(fēng)險提前擬詔書?!?/br> 桑枝用勺子攪拌著碗里的雞湯, 微歪了下頭:“可五日后就是登基大典了,他若是沒繼位詔書……” 話語猛地被打斷, 林長霄的眼眸亮起:“怪不得父皇的尸體被偷走,他們想借禁藥擬一份假的詔書,以此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 堵住悠悠眾口。” 姜時鏡放下筷子, 取過干凈的手帕擦拭嘴角, 而然不疾不徐道:“寄生了禁藥的尸體怪物沒有神智,無法說話,更無法寫字?!?/br> “除了超乎尋常的力氣和殘暴的吃人之外,別無用處。” 他淡然的看向林長霄:“一萬多的禁藥需要同樣數(shù)量的尸體,腐爛程度不超過三個月外,不然骨頭架子用木棍一拍就散,我建議你先查查京州的墳?zāi)故遣皇且呀?jīng)被大量挖掘。” 林長霄倒酒的動作一頓,臉上的笑容逐漸褪下:“一萬的尸體?!?/br> 廳內(nèi)安靜了半晌,桑枝咽下口中的濃郁的雞湯,驀然想起在宮門口時丫鬟的話。 距離京州極近的慶蒼縣在兩個月前突發(fā)天災(zāi),死傷無數(shù),因而天子腳下一向富裕的京州才會出現(xiàn)大量難民。 古代信息封閉,發(fā)生災(zāi)難時無法及時將求救信息傳出去,等周圍的縣城或州得知,再派救援為時已晚,也就是說慶蒼縣的死亡人數(shù)很可能達(dá)上萬,且剛好還沒超過三個月。 掩埋在暴雪里的尸體會因低溫減緩腐爛速度,康王甚至不需要額外挖墳。 在場的其他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林長霄沉默了許久,杯中酒一飲而盡,眼眸半瞇:“你們口中的尸體怪物可否有解決的辦法。” 桑枝與姜時鏡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宮宴那晚康王獻(xiàn)上的那顆禁藥你也瞧見了,這么小的藥丸能在死了數(shù)月的尸身里繁衍出千萬只蠱蟲支撐行動,蜀地至今為止沒有任何相關(guān)的古籍記載?!?/br> 她神色凝重了幾分:“談棄應(yīng)當(dāng)教過你如何種蠱,蠱蟲以血rou為食,不管烈性蠱還是良蠱,大多都寄生在心口位置,但從禁藥里繁衍出來的蠱蟲甚至能鉆到骨頭內(nèi)生存?!?/br> “我在邊境村落里遇到過死了超過四個月的尸體,身上的rou腐爛了大半,能清晰可見肋骨和腿骨,卻仍能行動,就說明骨頭里也存在大量蠱蟲?!?/br> 桑枝隔著荷包摸著里面的小罐子,婉姨給她的半成品藥雖然能讓骨笛短暫影響,但消滅禁藥的唯一方法是焚燒。 再者前教主還活著,這種傷天害理的東西能源源不斷地制造出來,永遠(yuǎn)沒有盡頭。 姜時鏡視線看著面前未動過的酒道:“我母親正在研制藥物,只不過時間太短,讓宗內(nèi)弟子帶了一部分半成品先趕來應(yīng)急?!?/br> “禁藥內(nèi)的蠱蟲繁衍速度并不快,且一萬左右的尸體,數(shù)量龐大,無論康王把這批尸體怪物養(yǎng)在哪里,想要藏得密不透風(fēng)都不是件易事。” 林長霄把喝完的空酒杯倒扣在桌面上,神色凌厲:“我會被派人在京州以及附近的州縣搜查,有任何發(fā)現(xiàn),即可通知你們。” 桑枝喝了一口茶水沖散口中的雞湯味,提醒道:“蠱蟲懼怕高溫和低溫,若事態(tài)無法控制,清空京州所有百姓,火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至少房屋能重建,銀錢也還能再賺,人命只有一條。” 林長霄沉默地點頭:“我知道了?!?/br> 談棄終于吃飽,放下筷子用備好的帕子擦嘴和手指,一向明亮的眼眸暗淡無光:“太子和康王只是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暗下爭的你死我活,康王不會讓他登基,太子亦不會拱手相讓皇位?!?/br> 他看向盤在手臂上的糊糊:“登基大典前,我不建議你有任何暴露自己的行動,以免他們像處理三皇子一樣,先除掉你。” “圣女與姑爺所說之事,我會去處理,你待在皇城內(nèi)繼續(xù)扮演人畜無害的乖弟弟?!?/br> 話畢,談棄淡淡的看向林長霄,圓潤的瞳內(nèi)不帶一絲感情。 空氣一瞬凝固,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 桑枝的視線不解地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然后看向姜時鏡,眸內(nèi)透著nongnong的困惑。 姜時鏡冷然道:“他說得對,你若想確?;饰蛔罱K屬于你,便不要輕舉妄動,等太子和康王爭完了再去插一腳。” “坐收漁翁之利,我想你應(yīng)該很清楚?!?/br> 林長霄沉沉地看著倒扣的杯底,好半晌才道:“放心,借圣女的光我在幕落山莊買了許多他倆上不得臺面的私事,時不時送一點過去,他們此時互相猜疑,恨不得弄死對方,不會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人身上?!?/br> 桑枝:“?” “我跟幕落山莊沒有半分關(guān)系,你借的什么光,鑿壁光?” 林長霄用手捏起一塊精致小巧的花朵狀糕點,放在眼前欣賞:“時機(jī)成熟,你自然會知道?!?/br> 桑枝輕皺了皺眉:“你別亂用我的名諱。” “親自遞上來的臺階,豈可不下。”林長霄把糕點塞進(jìn)嘴里,“好了,我該去我母妃那兒了,門口有給你們準(zhǔn)備的轎攆,護(hù)送到宮門口?!?/br> 話音一落,守在門口的太監(jiān)的尖利聲忽然響起:“殿下,瑞王攜王妃前來拜訪,可否要見?!?/br> 林長霄偏頭望向緊閉的門,似乎愣了一會兒,道:“讓他們進(jìn)來吧?!?/br> 姜時鏡站起身,椅子在地面拉出一道聲響:“無論劫獄還是劫法場,都會提前通知你一聲,不過……” “應(yīng)該等不到我們的人動手?!?/br> 腳步聲自門外響起,橘黃的光透過漸漸變大的縫隙照進(jìn)側(cè)廳,蔓延到餐桌。 桑枝將取下的首飾塞在寬大的袖子里,用披帛將袖口束起,朝林長霄道:“告辭?!?/br> 林長霄緩慢地嚼著嘴里的糕點:“再坐一會兒,瑞王是自己人?!?/br> 話語間,門已大口,兩道身影并肩邁上臺階,擋著璀璨的落日橘光走內(nèi)室內(nèi),約莫三十多的男人,一派溫和之氣:“來的不巧,打擾賢侄會客了?!?/br> 林長霄拽著椅子往后退了少許,吩咐宮女將桌上的菜全部撤走。 揚起笑意道:“小叔叔來前怎的不讓人告知小侄一聲,剩一桌殘羹剩飯倒讓小叔叔見了笑話?!?/br> 瑞王笑意盈盈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露出躲在他與王妃身后的小姑娘,無奈道:“這不帶著孩子出來走走,認(rèn)個臉熟?!?/br> 桑枝在瞧清瑞王口中的小姑娘時,下意識抓住了姜時鏡的袖子,用氣音道:“公治念!” 姜時鏡的臉色也在一瞬變沉,唇緊緊抿著一言不發(fā)。 “這就是先前小嬸口中乖巧軟糯的小堂妹吧,果然如小嬸說那般似瓷娃娃?!绷珠L霄彎著眉眼摘下腰間的玉佩遞給公治念,“不知道姑娘家喜愛什么,這個當(dāng)見面禮,拿著玩?!?/br> 公治念膽怯地看向站在桌邊講悄悄話的桑枝和姜時鏡,快速收回眼,而后往王妃的身邊靠,不聲不響地?fù)u了搖頭。 “小孩子膽子小,見諒?!蓖蹂舆^細(xì)膩瑩白的玉佩放進(jìn)公治念的手內(nèi),“堂哥給的東西,玩壞了也沒關(guān)系。” 公治念握住玉佩低聲細(xì)語道:“謝謝堂,堂哥?!?/br> 宮女撤走飯菜后,太監(jiān)指揮著又上了新的茶水和糕點,再次擺滿了整個圓桌,隨后有條不紊地離開廳內(nèi)。 瑞王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被林長霄留下來的兩人,在他們富貴的裝扮上停留了一霎,隨即溫和道:“我有些事與你相說,可否挪步書房。” 林長霄走到門口,將敞開的大門關(guān)上,斬斷了蔓進(jìn)室內(nèi)的橘光,自然道:“小叔叔直說無妨,屋里沒外人?!?/br> “這……”瑞王不放心地又往桌邊掃了一眼。 林長霄這才想起來屋內(nèi)幾人互相不認(rèn)識,介紹道:“這位是玄天刀宗的姜時鏡,身側(cè)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桑枝,都是武林門派里的人,來此是為了康王禁藥一事?!?/br> 瑞王臉上的猜疑少了半分:“玄天刀宗……是鑄造兵器且長期供應(yīng)給朝廷的門派吧?!?/br> 姜時鏡沒承認(rèn)但也沒否定:“只是合作罷了。” 瑞王愣了下:“這樣啊?!?/br> 王妃見人可信,便從荷包內(nèi)取出一封揉皺的信件,遞給林長霄:“我們來此也是為了康王?!?/br> 她頓了下,偏頭看向公治念,溫柔道:“我們有些事要談,念念先去外頭逛逛如何,正好陽沁宮你是第一次來。” 第174章 晉江 ◎京州事變20◎ 公治念乖巧地點了點頭, 禮貌地行了一個宮廷禮:“念念告退?!?/br> 桑枝瞧著她端莊的身影,驀然出聲:“我陪姑娘一道吧,方才水喝得有些多, 剛巧想如廁。” 林長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