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165節(jié)
直到馬車下山,再也看不到守在門口的夫妻二人后,桑枝才放下車簾:“莫名有種再也不回來的錯覺?!?/br> 她第一次去外地上大學時,也是全家出動去機場送她,那次獨自一人踏上外鄉(xiāng)的路,但這次身邊……多了不止一星半點的人。 “所以,你們?nèi)ゾ┲莞陕???/br> 桑枝看向坦然坐在一起的兩人,無語的扯了扯唇角。 瞿苒苒甩開柳折枝的手,挪到小姑娘身邊,彎著眉眼笑道:“我們剛巧去京州有事,馬車這么大,多我們兩個也不擠?!?/br> 柳折枝仿佛在自己家般,靠在車壁上,慢悠悠道:“不愧是刀宗的豪華馬車,坐著就是比咸魚教得舒服?!?/br> 第155章 晉江 ◎京州事變01◎ 桑枝抱起提前準備好的湯婆子放在腿上, 看向柳折枝下巴上的胡茬道:“幾日不見,你蒼老了許多。” “哪比得上圣女,吃飽了睡, 睡飽了吃?!彼沉艘谎凵VA潤的臉, “昆侖之境的確是個養(yǎng)人的好地方?!?/br> 自從桑枝手臂受傷, 姜時鏡一得空便往川舒院跑,恨不得住她隔壁。 一日四五頓的喂, 每日還有補藥和湯, 短短幾日迅速發(fā)胖。 她輕哼了聲:“總比某人不修邊幅的好?!?/br> “別跟他一般見識,快三十的人了還幼稚得很小孩似的, ”瞿苒苒掀開桑枝的袖子, 傷口被層層白布包裹, 看不出恢復得如何。 “手還能恢復得跟以前一樣嗎?” 桑枝搖了搖頭:“不清楚?!?/br> 藥一直是姜時鏡在換,她連傷口長什么樣子都沒瞧見過, 除了有時傷口會癢外,基本沒有不適感。 “桑桑算是小組賽里受傷恢復得最快的,只不過傷口太深, 大抵會留疤。”姜時鏡解釋道。 柳折枝聞言, 掃了一眼桑枝脖間被衣服絨毛遮住一半的牙印,印子已然很淺, 里面還有一個月牙形狀的小傷口。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狗追了?!?/br> 桑枝咬著后槽牙,瞪了他一眼。 瞿苒苒則用力拍打了他一下, 警告道:“閉嘴,不說話沒人當是你啞巴?!?/br> 柳折枝伸手握著瞿苒苒的手,低聲道:“你從來沒這么護過我?!?/br> 他低頭委屈時像極了挨罵后蔫蔫的小狗, 桑枝捂住瞿苒苒的眼睛:“假象, 都是假象。” 在瞿苒苒看不見的地方, 這條狗正沖著她呲牙,骨頭都能咬碎的那種。 姜時鏡伸腿踹了他一腳:“勞煩教主謹記,坐在誰的馬車上。” 柳折枝無所謂地聳肩:“姜少主好像也忘了將來的聘禮要往哪個地方送?!?/br> 車廂一時安靜了下來,四個人誰也威脅不了誰,默默地各占兩塊地方陷入沉默。 瞿苒苒坐回柳折枝的身邊不動聲色地在他腰間擰了一把:“收著點性子,我們搭的順風車?!?/br> 柳折枝痛地擰眉:“嘶,輕點?!?/br> 桑枝坐在姜時鏡身邊,倚靠在他肩上,環(huán)著湯婆子看著對面的人,記憶中的柳折枝從來沒露出過這副模樣,更不會對誰撒嬌不要臉地喊jiejie。 咸魚教的內(nèi)亂紛爭太過殘酷,或許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你的手也被喪尸咬了?”桑枝看著他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同樣包著白布。 柳折枝驀然垂下手,袖子遮住了手腕:“被狗咬的?!?/br> 桑枝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道:“刀宗沒狗?!?/br> “三十六刀,是他捅的?!苯獣r鏡取過矮桌上的橘子剝開。 桑枝:“?” 她猛得坐直身體,眼睛微微瞪大,震驚道:“三十六刀,刀刀避開要害,你以前是醫(yī)生?” “別瞎說,我可不是?!绷壑Υ鬼淹嬷能圮鄣氖?,掰著她的手指做成各種形狀,“破種地的而已?!?/br> “農(nóng),農(nóng)……民?”桑枝遲疑道。 “誰跟你講的種地就是農(nóng)民?!绷壑浜吡寺?,眸內(nèi)驀然升起一抹殺意,“我起早貪黑嘔心瀝血在實驗田里努力了整整四年,臨畢業(yè)前被只天殺的豬拱的一絲不剩。” “真是上輩子作孽這輩子學農(nóng)?!?/br> 桑枝沉默了好一會兒,總覺得這個事情有點耳熟,她的畢業(yè)材料……好像也拱過別人家的田…… 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往姜時鏡的身邊挪了挪,訕訕道:“興許是無意的,豬它也不想的?!?/br> 柳折枝磨著牙,冰涼道:“我原本打算把那豬宰了吃,結(jié)果偷豬路上一頭栽水溝里,來了這么個鬼地方?!?/br> 桑枝弱小可憐又無助地擠在姜時鏡身側(cè),試圖把自己埋起來。 怒氣爆棚的男人忽然想起什么,質(zhì)問道:“你哪個學校,學什么的?!?/br> 桑枝尷尬又心虛:“水城的大學,學……計算機的?!?/br> 柳折枝:“哦?!?/br> 姜時鏡將剝好的橘子掰了一瓣遞到桑枝的嘴邊:“你在害怕?” 桑枝嚼著橘子,在柳折枝的目光中頭搖的如撥浪鼓,汁水的都來不及咽下去否認道:“不怕?!?/br> 瞿苒苒聽得一頭霧水,困惑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半點聽不明白。” 柳折枝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地全部疊在一起,像一把小扇子:“一些不算愉快的往事?!彼玫窖矍斑呅蕾p邊道,“等到了京州,我講給你聽。” “先解釋喪尸是什么意思,為何那些尸體怪物叫喪尸?!宾能圮蹖⑹殖槌鰜?,把手指再一根根的掰下來。 柳折枝輕嘆了一口氣,眉眼間隱隱染上了幾分困倦:“字面上的意思,喪失神智只會攻擊人的尸體?!?/br> 桑枝小聲地反駁道:“胡說,我以前看的影視……話本子里說喪尸算活人,部分意志強大者甚至擁有情感,被咬后還會傳染,禁藥可不會?!?/br> 瞿苒苒氣炸了:“你糊弄我?” 柳折枝:“?” 盯著躲在姜時鏡身側(cè)安然吃橘子的桑枝,目光陰沉:“你最好這輩子都別回蜀地?!?/br> 桑枝吐出舌尖做了個鬼臉,然后故意夾著聲音撒嬌道:“苒苒姐,他欺負我?!?/br> 瞿苒苒一巴掌拍在男人腦門上:“不許再說話。”過了半晌,實在氣不過,又踹了他一腳,“敢糊弄我,下去跟著馬車跑!” 柳折枝暗暗瞪了桑枝好幾眼,恨不得將她撕碎從車簾扔出去,后槽牙磨得吱嘎作響。 面對瞿苒苒時,低著頭委屈又弱?。骸拔义e了,jiejie?!?/br> 桑枝嘴里的橘子瓣差點滑嗓子眼里,津津有味地看著柳折枝伏低做小的模樣,分外興奮。 姜時鏡取出帕子,將小姑娘溺出唇角的汁水擦掉,而后又拿起新鮮的柑橘,用小刀劃開,切成小塊喂給她。 馬車走得很慢,時常會停下來靠在路邊休息,以至于從昆侖到京州走了整整半個月,到城內(nèi)已是三月廿二。 柳折枝一路上過得格外憋屈,桑枝總是仗著瞿苒苒在時,賤得慌去挑釁他,然后看著他委委屈屈地喊jiejie,高興到腮幫子酸痛。 馬車一過城門,柳折枝立刻帶著瞿苒苒分道揚鑣,連頭都沒有回。 桑枝卷起車廂簾子,趴在窗沿上望著熱鬧的街道,靠近店鋪門口的空位上會有小攤,來來往往的人有時會在攤位上停留,新鮮蒸好的包子在蒸籠蓋掀開的一瞬,熱氣騰騰向四周散開。 初來時她滿心都是任務,努力地想在這個世界活下來,找到回家的方法,轉(zhuǎn)眼已然半年過去,一切都與最初天差地別。 她視線一處處地掃過,在每個路過的攤位上都停留了好一會兒。 “要下去逛逛嗎?”少年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桑枝將卷起的車簾放下:“不了,我想先去客棧洗漱?!?/br> 姜時鏡放下手里小姑娘看完的話本子,提醒道:“我們住顏府,不去客棧。” 桑枝沉默了半晌。 “哦。”她忘了。 馬車偏大,因而在街道上避開行人走得格外慢,慢悠悠晃到顏府門口已是一炷香后,顏詞帶著一眾侍衛(wèi)不知等了多久,青衣在他身上顯得溫潤如玉,渾身透著一股淺淺的書卷氣。 姜時鏡先一步跳下車板,小心翼翼地把桑枝也扶下來。 桑枝輕聲道:“我的手已經(jīng)好全了?!?/br> “我知道?!彼麚崞叫」媚锲鸢櫟娜箶[,坦言道,“怕你摔了?!?/br> 顏府出來迎接的人加上隨行的刀宗弟子足有三十多人,桑枝尷尬地輕咳了下,朝著眉眼溫和的顏詞行禮道:“見過顏大人?!?/br> 顏詞抬了抬手,輕笑道:“無妨,不用拘泥于禮數(shù)?!?/br> 桑枝抿著唇露出一抹不失禮貌的微笑,驀然在人群里瞧見了管事嬤嬤一臉慈祥地望著自己,頗有種自家閨女干了一番事業(yè)回來的欣慰。 “風大,先進屋?!鳖佋~道。 姜時鏡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府宅的外墻,道:“外墻該修繕了,磚瓦掉了好幾塊?!?/br> 顏詞緩慢道:“往后會修的,爬墻的人太多,現(xiàn)在修了也沒用?!?/br> 桑枝聞言視線也在外墻附近轉(zhuǎn)了好幾圈,赫然跟側(cè)邊藏在樹枝里的黑衣人對上視線,后者似乎也意識到連忙撇開頭假裝沒看見。 她一時分不清這是殺手還是暗衛(wèi)。 大白天的一身黑即使在枝葉繁茂的樹上也過于明顯。 顏府并未有太大變化,除了前廳她原先照料的那些花皆被換了,其他的陳設一如半年前,就連花瓶后面沒擦干的灰塵也一模一樣的滯留在上面。 桑枝驀然有一種經(jīng)年后再次回家的錯覺。 “你先前住的湖邊小院在這半年一直有人打掃,可隨時住?!鳖佋~走在最前面,溫和道。 姜時鏡:“好?!?/br> 桑枝環(huán)顧著周圍的景色,拉下了些許路,抱著湯婆子小跑了兩步,疑惑道:“那我還是住之前二等丫鬟的房間嗎?” 顏詞腳步頓住,回頭看向桑枝啞然失笑:“桑桑姑娘若是喜愛的話,顏某也不會阻止。” 桑枝:“…………” 姜時鏡無奈道:“你住湖邊小院的房間?!彼焓州p敲了下她的額頭,“當丫鬟當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