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141節(jié)
“去與你的相好見最后一面,以免顯得本宮主不近人情?!彼彶綇臉翘萆献呦聛怼?/br> 桑枝沒應聲,將還跪在地上的許姑姑拽起來:“帶路?!?/br> 側殿在主殿的左側靠后,相比主殿的巍峨顯得逼仄了很多,更像臨時休息的閣樓。 桑枝揉著脫臼過的手腕:“他方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來贖我的不是咸魚教的人?” 許姑姑步履很小卻又很快,恭敬地解釋道:“是玄天刀宗的姜少主,已在側殿等了一盞茶?!?/br> 桑枝手上的動作停住,詫異地看向她:“你說誰?” 許姑姑遲疑了下,以為說的不是同一個人:“玄天刀宗姜家的少主,姜時鏡?!?/br> 桑枝一直以為是教主收到了傳信來贖她,怎么都沒想到會是相隔萬里的姜時鏡,昆侖距離這里非常遠,這個世界沒有飛機高鐵,這種距離不是靠馬匹就能輕易跨越的。 “還有十來天就是武林大會?!彼哪_步不由變快,拽著許姑姑小跑,“你們宮主到底想做什么,打算在武林大會前與咸魚教和玄天刀宗一起決裂?” 許姑姑被拽得一踉蹌,步伐瞬間亂了:“圣女得問宮主,奴婢無法告知?!?/br> 桑枝:“我也沒想著你能回答?!?/br> 伏音宮的弟子都只著兩三件輕便衣物,他們常年被要求用內力御寒,以此保證弟子們每時每刻都處在練武中,但桑枝不喜歡內力在周身運轉的感覺。 從主殿出來后,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許姑姑見此,連忙吩咐隨行的弟子去取斗篷來,并勸道:“天氣寒冷,圣女莫要偷懶,若是受了風寒苦的便是自己,依圣女目前的身體狀況是無法吃退寒藥的?!?/br> 桑枝:“?” “那我每天喝的那碗藥是什么東西?” 許姑姑目光緩緩下挪,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停頓了片刻:“是用于穩(wěn)胎的湯藥。” 桑枝腳步徹底停住,頭頂的問號大得能壓死人。 “誰同你說的我懷孕?”她上上下下掃視著自己的身材,“我看起來像是懷孕的樣子嗎?” 許姑姑默默地點了點頭:“快四個月了?!?/br> 桑枝:“…………” 這是她自來這個世界后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她用手拍了拍肚子,氣極反笑:“這是你們每天四五頓飯菜甜品喂出來的肚子,跟懷孕半點都不沾邊?!?/br> 許姑姑仍舊沒信她的話,固執(zhí)地勸她:“圣女莫要動氣,對孩子不好?!?/br> 桑枝:“我,我,你……這是誹謗?!?/br> 她大步踏上偏殿的臺階,不信邪地問了句:“誰同你說的?” 到底是誰在她被軟禁的時候造她的謠,到處傳她勾引正道的光就算了,她確實有過這種想法也嘗試著做了,不冤枉。 但懷孕就過分了吧,還每天給她喝穩(wěn)胎藥。 穩(wěn)什么?穩(wěn)她肚子上的rou嗎? 許姑姑一時也不自信了起來:“接圣女回來的弟子說看到圣女有妊娠反應……”她聲音輕了半分,“宮主囑咐奴婢一定要照顧好圣女和肚子里的孩子。” 原話其實是看好那個臭丫頭和她肚子里的rou塊,這是與姜時鏡談判的重要籌碼。 但她不敢直說,委婉道:“是奴婢沒有顧慮周全,等晚些去請大夫來給圣女診脈?!?/br> 桑枝:“我謝謝你,真的不用了。” 偏殿門口守著兩個弟子,見到人后像禮儀小姐一樣,一人推開一扇大門,并朝桑枝鞠了個躬。 她還未踏入殿內,先瞧見了一抹紅色身影背對著大門而坐,似乎在發(fā)呆。 偏殿的內部空間很大,正中間是兩張長桌拼接,桌邊整齊地擺放著椅子,壁燈上的火燭全部點亮,投下橘色光暈。 姜時鏡聽見聲響,回頭向門口望去,視線在空中交匯,即使隔著距離,也能瞧見彼此眼里的熱切。 夢里出現(xiàn)了無數次的人破開夢境站在眼前的場景是桑枝睡醒后不敢想的,她提起裙擺跑下臺階:“姜時鏡!” 姜時鏡站起身,似驕陽的少女如蝴蝶飛撲進他的懷里,裙擺在空中勾勒出柔美的弧度。 桑枝緊緊環(huán)著他精瘦的腰身,鼻息間是好聞的皂莢香,攜著淡淡的潮濕。 先前在主殿閣樓里受的委屈,在見到想見的人后,翻涌而出。 她鼻尖不由犯酸,講話也微微帶起了啞意。 “你從昆侖趕過來的嗎?” “我之前給你寄的信,你都收到了嗎?” “我等了很久,你為什么不回信?” 一連串的問題相繼冒出來。 姜時鏡無奈地輕笑道:“這么多問題,你想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桑枝抬起頭,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清晰地看到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里遍布了紅血絲。 酸意從鼻尖蔓上眼眶,瞳內覆上了淺淺的水霧,她抬手輕輕撫上少年的眼尾:“昆侖遠在西北,伏音宮又處于正南,你是怎么趕過來的。” 第130章 晉江 ◎武林大會13◎ “不遠?!彼h(huán)著少女的腰身, 一只手壓了壓她頭頂隨風飄的小碎發(fā),“我原先擔憂你在伏音宮被囚/禁,過得很辛酸, 現(xiàn)在看來, 是我多慮了?!?/br> 他食指輕戳了下少女嬰兒肥的臉頰, 觸感軟糯像極了糯米團子。 桑枝鼓了鼓腮,頗為氣憤道:“還不是他們一日四五頓的喂, 還盯著必須讓我全部吃完, 靈緹來了都得胖三圈,追不上兔子?!?/br> 她講話時會隱隱約約露出小虎牙, 帶著幾分俏皮可愛, 與平日里清冷的圣女形象天差地別。 姜時鏡眼尾彎成月牙, 眸內漾著繾綣:“很可愛?!?/br> 連續(xù)五日不間斷的趕路讓他身心疲憊,方才坐在位置上一度恍惚到打瞌睡, 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但這些疲累在看到小姑娘的一瞬煙消云散,化作水流緩緩淌進胸腔, 包裹著跳動的心臟。 兩人抱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侍女帶著弟子站在門口不敢抬頭,但又好奇地斜眼偷瞄, 眼瞳幾乎快從眼眶里跑出去。 “真是感人至深,瞧得本宮主羨慕不已?!庇睦涞穆曇趄嚾豁懫稹?/br> 熟悉到如魔音灌耳, 桑枝連頭都不想回,她的討厭名單在剛剛又多添了一個人名。 姜時鏡下意識把少女攬到自己身后,臉上的柔情轉瞬消失, 目光冰涼:“履行承諾, 放她離開?!?/br> 青年手背在身后緩步從臺階上下來, 搖曳的燭火明明暗暗地映在他陰郁的臉上,勾勒出陰霾。 桑枝抓著姜時鏡后背的重劍,探出半個腦袋:“什么承諾?” 話音一落,不祥的預感在心底升起,她不由皺起眉:“你與他達成了什么交易?” 姜時鏡偏頭看了她一眼,輕聲安撫道:“沒什么,我替你租好了馬車以及路上吃的干糧,出去后,會有車夫送你去昆侖?!?/br> 桑枝:“不要?!?/br> 她從少年的身后走出來,手里的骨笛橫在身前,虎視眈眈地看著逐漸靠近的青年:“要走便一起走,留一個人算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養(yǎng)在溫室里的花?!?/br> 大不了跟伏音宮拼了,也好過當寡婦。 青年距離兩人還剩一丈時停下,他的個頭很高,甚至比姜時鏡還要再高些許,目測有一米九以上。 斷成兩截的畫卷被他隨意丟在桌上,其中半截滾了幾圈后展開,原本覆蓋其上的灰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半截修長的身影。 襲一身嫣紅衣裙,柔軟的半倚靠在軟榻上,翹起來的腳腕上有一串精致的金鈴,榻下臥著一團尚未勾勒出形狀的墨綠色東西。 女子的上半身剛巧被截斷,藏在未展開的畫卷里。 “你還不知道吧,有人買了你們倆的命,伏音宮接了單子,自然要給客人一個完美答復?!鼻嗄甑囊暰€掃過散著戾氣的姜時鏡,唇角微勾,“前幾日本宮主瞧見了一個詞,忽然分外喜愛?!?/br> 他走到桌邊,拿起展開的畫卷,欣賞道:“勞燕分飛。” 空氣持續(xù)性安靜,守在門口的侍女和弟子們連呼吸都輕了半分,生怕光明正大吃瓜到一半被罵。 桑枝盯著青年那張非常適合做和尚的臉,先前涌起的莫名熟悉感再度襲來,她不解地眨了下眼,在腦海里回憶了一圈認識的人,無法與任何人相匹配。 “所以?” 他散漫地坐到椅子上,畫卷垂掛在桌沿邊,慢悠悠道:“所以,我收了一半的錢,五十萬兩黃金,買其中一人的命。” “本來呢,這個幸運兒是你?!鼻嗄昕聪蛏V?,指尖搭在檀木扶手上輕敲著,“不過,你懷了身孕,一尸兩命,我不喜歡做虧本買賣,思來想去,用你和你肚子里那塊rou,換姜時鏡一條命……” 他故意將狐貍眼彎成月牙弧度,語氣惡劣:“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話讓兩個人同時愣住,守在門口的侍女張嘴想解釋,半晌,在一片寂靜無聲中又默默閉上了嘴。 姜時鏡眼內漸漸被震驚占據,他低頭看向少女因吃太多而微微凸起的小腹:“懷……懷孕?” 桑枝:“…………” 側殿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肚子上,像是胖出來的肥rou真的變成了活生生的胎兒,她氣得用手蓋住肚子,憤憤不平道:“胡亂造謠,你這是誹謗,我要告你?!?/br> 她努力吸氣把肚子收回去,緋色自脖頸蔓上臉頰,整個人像從沸水里撈起來般通紅。 “明明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喂我喝穩(wěn)胎藥,導致我時常覺得餓,五天胖了十幾斤,現(xiàn)在又說我懷孕,村頭大媽都沒你們會編造,太過分了?!?/br> 桑枝氣惱得恨不得把整個伏音宮夷為平地。 姜時鏡把委屈感爆棚的少女攬進懷里,輕拍著她的后背:“沒事了,我?guī)汶x開這里。” 不安慰時桑枝尚且還能忍住情緒,少年的話像導火索,她一瞬紅了眼眶,水霧覆蓋瞳孔,哽咽道:“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五天胖十幾斤?!?/br> 姜時鏡愣了下,徒然反應過來她委屈的點并不是被污蔑懷孕,而是五天胖了十幾斤扎著心了。 柔聲寬慰道:“不胖,剛剛好?!闭f著他伸手又戳了戳她rou乎乎的臉頰。 青年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冷臉看向門口集體低頭欣賞地板,裝不在線的侍女和弟子們:“怎么回事。” 侍女嚇得抖了一下立刻跪地:“是奴婢疏忽,沒有請大夫診脈確認,請宮主責罰?!?/br> 弟子們也跟著烏泱泱跪了一片。 青年手里的檀木扶手碎成兩半,木屑紛紛揚揚地掉落,那股氣定神閑被冷意取而代之:“去領罰,近半個月本宮主不想再見到你?!?/br> 侍女磕頭道:“謝宮主饒命?!?/br> 青年:“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