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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111節(jié)

    姜時鏡走在她左后邊,防著穿太多而導(dǎo)致臃腫的少女栽跟頭滾下去。

    天氣很好, 萬里無云更無風(fēng),桑枝越想越覺得奇怪。

    “后廚那邊的門朝北,洗漱架又放在屋內(nèi), 風(fēng)應(yīng)該吹不進來吧。”

    她早上掛在架子上繡著小黃雞的手帕, 臨走前想去取時,不見了蹤影。

    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姜時鏡腳步停頓了一霎, 半晌,神情自若道:“可能是小花狗叼走了?!?/br>
    桑枝狐疑道:“狗的彈跳力很差, 蹦不到架子上。”

    又不是貓,小花狗站起來只到她膝蓋。

    手帕上的小黃雞,她請教方婉繡了整整三天, 手指頭戳了好幾個窟窿, 現(xiàn)在卻莫名其妙不見了。

    越想越氣, 她鼓起腮氣鼓鼓道:“肯定是被人偷走的,這年頭連手帕都偷,太過分了?!?/br>
    姜時鏡差點從階梯上摔下去,不由輕咳了兩下。

    桑枝轉(zhuǎn)頭看他:“你感冒……染上風(fēng)寒了?”

    少年半垂著眼睫,遮掩眸內(nèi)的心虛:“沒有,只是嗆到?!?/br>
    她默默地盯了一會兒面色如常的少年,見他不像是感冒的樣子,道:“哦?!?/br>
    頓了下,又補充道:“你若是染上風(fēng)寒,提前同我說一聲,我離你遠點?!?/br>
    姜時鏡:“…………”

    “你關(guān)心人的方式真特別。”

    桑枝當(dāng)他在夸獎自己:“謝謝?!比缓舐冻龌⒀?,甜笑道,“跟你開玩笑的?!?/br>
    她記得剛離開京州時,因內(nèi)力被封的緣故,接連幾天淋雨趕路,身體吃不消發(fā)高燒,姜時鏡并未丟下她,抱著自己到處找大夫醫(yī)治,還因此耽誤了去襄州的時間。

    她沒那么忘恩負義。

    帕子沒了,大不了她再繡幾個,左右不過是個小黃雞。

    兩人走到村子門口時,云母架著馬車已等了許久,手里抱著一件白色斗篷,見到他們立刻從車板上跳下來,把斗篷披在姜時鏡的身上。

    關(guān)切道:“今日化雪,少宗主小心感染風(fēng)寒。”

    白色斗篷底端用銀紅色的線繡著好幾條錦鯉戲水,圖案精細,一瞧就是方婉的手筆。

    桑枝踩著小凳子鉆進馬車內(nèi),入眼就瞧見堇青坐在里面打瞌睡。

    她放輕動作,卻仍吵醒了倚靠在車壁上的小姑娘。

    “唔,少夫人,你什么時候下山的呀。”她坐直身體伸懶腰,困倦道,“我明明跟哥哥說了讓他喊我,怎么沒喊我?!?/br>
    桑枝提著裙子坐到另一側(cè):“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堇青活動著酸痛的脖頸,想了許久:“不記得了,化雪了路不好走,哥哥怕你們下山的時間早,好像……天剛亮沒多久就出來了?!?/br>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放在座位下面的食盒,取出里面用油紙包裹的糕點遞給她,“還有些溫,少夫人先墊墊肚子。”

    桑枝并不是很餓,賀夫人怕他們吃不習(xí)慣,變著花樣做了許多零嘴,她與賀柘堆完雪人后,吃了很多。

    “我們用過膳了,不太餓?!?/br>
    但她依舊接過堇青手里的糕點,掰了小塊塞到嘴里,甜而不膩。

    馬車緩緩挪動,姜時鏡坐在外面的車板上,并未進入車廂。

    桑枝將放在腿上的湯婆子拿到一旁的座位,而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掀開車簾輕拍了一下背對著她的少年。

    姜時鏡微微偏頭:“怎么了?!?/br>
    “給你吃。”桑枝把手里掰掉一個角的糕點遞到他嘴邊,“你上午一直沒吃什么東西?!?/br>
    姜時鏡怔住,垂眸看向就在自己唇邊的糕點,許久都沒說話。

    另一邊握著韁繩的云母忽然開口道:“少宗主不喜甜食,少夫人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br>
    雖然他說得很板正,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死人樣。

    但桑枝總覺得他在點自己。

    她瞥了一眼云母:“現(xiàn)在知道了?!?/br>
    話落,剛想收回手自己吃,手腕猛地被攥住,少年握著她的手低頭一口口地把糕點吃掉。

    在云母驚異的表情里,含糊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云母:“…………”

    無語且無語。

    少年掌心冰涼,接觸到桑枝炙熱的手腕,像被燙到般,手無意識越攥越緊。

    桑枝不適地扭動手腕,從那股可怕的手勁中掙脫出來。

    彎著眉眼道:“堇青帶了很多,你還要吃嗎?”

    姜時鏡咽下食物:“不用,我不餓。”

    村子距離客棧很近,他們沒一會兒便到了,客棧門口的積雪都被清理干凈,左右兩邊各豎著兩個半人高的雪人。

    堇青興奮地拉著桑枝介紹她早上堆的雪人。

    桑枝像是找到了同好,也比劃著自己在賀家堆的巨大號雪人,說著說著,一個雪球突然砸在她后背上,打斷了她的描述。

    她轉(zhuǎn)頭望去,才看到客棧左邊有其他客人和小孩正在打雪仗,方才的雪球是小孩砸偏了。

    視線內(nèi)的小孩笑嘻嘻地蹲在地上又抓了一把雪,瞄準(zhǔn)了半天/朝她砸了過來。

    桑枝:“…………”

    哦,是故意的。

    “堇青,去拿盆,我要教那小孩做人。”

    她說著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堇青,小姑娘單手舉著比臉盆還大的雪球躍躍欲試地想朝小孩砸過去。

    桑枝猝不及防被嚇得后退了一大步:“你從哪里來的這么大雪球?!?/br>
    要是能砸中,那小孩都能埋里面。

    “吶?!陛狼嗥^,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原本立在客棧左邊門口的半人高雪人,上面的雪人頭不翼而飛。

    桑枝沉默著咽了下口水,真狠。

    云母此時從客棧內(nèi)走出來,手里拿著兩個臉盆兩個提桶以及……兩把鐵鍬。

    她終于明白當(dāng)初姜時鏡為何要說與堇青和云母打雪仗時要先準(zhǔn)備好工具,不然就會體驗到被雪活埋是什么感受。

    真離譜。

    堇青把手里的雪球注入幾分內(nèi)力,砸出去后,直接把那小孩埋在雪里,小孩家長扒拉了半天才把人拽出來。

    小孩當(dāng)即扯著嘴哇哇大哭。

    桑枝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從只剩身體的雪人上抓了一把雪,弱弱道:“堇青,你一會兒不會砸我吧?!?/br>
    堇青接過云母手里的工具,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道:“少夫人一會兒站我身后,不會誤傷你的?!?/br>
    她先用鐵鍬把臉盆和提桶都鏟滿,然后提著東西就沖了上去,一臉盆一個小朋友。

    桑枝看呆了,傻站在原地。

    直到云母提醒她:“少夫人不去玩?”

    桑枝僵硬著轉(zhuǎn)頭看向他:“你們管這個叫玩?”

    世界大戰(zhàn)都沒這么激烈。

    原本互相玩鬧的其他人很快就組成了一個戰(zhàn)隊,共同對抗堇青,試圖把她直接埋雪里。

    桑枝握著手里一小把雪不敢上前,弱小可憐又無助。

    姜時鏡默不作聲地用鐵鍬鏟滿臉盆,然后端起臉盆遞給只敢看不敢玩的桑枝:“去吧,只管往人身上潑?!?/br>
    “潑完了回來找我?!?/br>
    桑枝顫顫巍巍地接過臉盆,小跑進去還沒潑出去,先被迎面而來的雪球砸在臉上,整個人直接蒙圈。

    相比堇青以一敵百的兇悍,她就好像誤入了戰(zhàn)場的小白兔,rou眼可見的慌亂。

    半個時辰后。

    姜時鏡把被埋積雪底下的桑枝挖出來,撈起來托在懷里,少女額上冒著一層細密的汗珠,臉側(cè)的發(fā)絲被打濕貼在兩側(cè)。

    額上的碎發(fā)也濕淋淋地往下落水滴,分不清究竟是汗水還是化了的雪水。

    “打雪仗好玩嗎?”少女即使靠在他懷里仍舊不斷往下滑。

    桑枝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手無力地搭在他頸窩處,氣喘到話都講不穩(wěn):“再打雪仗,我就是狗?!?/br>
    幾次被埋在積雪內(nèi)時,她都感覺自己要噶,那種拼命喘氣,卻沒有空氣的窒息感真得很恐怖。

    姜時鏡單手托著她的后腰,輕笑道:“不是喜歡玩雪嗎?”

    桑枝累的把額頭抵在少年的鎖骨處,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喘息時熾熱的呼吸盡數(shù)撲在上面,原本白皙的肌膚在不知不覺中逐漸泛起紅。

    她有氣無力道:“戒了,就在剛才?!?/br>
    積雪潑出去后在空中四散,視線范圍內(nèi)白茫茫的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自己面前的是人還是狗,她好幾次誤傷堇青,也好幾次被堇青誤傷。

    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打雪仗只能各自為戰(zhàn),無法組隊,真正打起來,誰還管你是誰啊。

    與此同時,另一位得力戰(zhàn)將頹廢地被云母背進了客棧,瞧著好似也只剩一口氣。

    桑枝抬起頭看向厚實的積雪里凸起的好幾個雪堆,頗為委屈:“打個雪仗,我多了好幾個墳包?!?/br>
    姜時鏡輕嘆道:“我的錯,應(yīng)該一早就告訴你,不能蹲下?!?/br>
    打雪仗時一旦蹲下或者摔倒都會被群攻,直接埋成雪墳。

    他輕拍著少女頭發(fā)上粘著的雪,大多都跟發(fā)絲黏在一起,很難再拍掉,只能等進屋了后,慢慢化掉。

    桑枝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雪水:“半條命都搭里面了。”

    姜時鏡低頭瞧著懷里委屈巴巴的少女,無奈笑道:“刀宗每年會組織打雪仗的比賽,有些人為了贏會故意在雪球里包磚頭,或者放竹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