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97節(jié)
桑枝安撫著輕拍了拍小飛魚的腦袋:“那我回去同姜時鏡說一聲,邊境我便不去了,帶小飛魚回蜀地。” 果子已經(jīng)拿到手,雖然還未研究出如何才能取出蠱蟲,但景叔肯定知道,等他忙完家里的事情后,再解蠱也不遲。 她本想等邊境的事情結(jié)束再走,但小飛魚等不了,是時候該告別了。 方婉愣了下,她總有一種小姑娘一旦回蜀地就再也不踏入中原的錯覺。 遲疑道:“或許你可以將小飛魚飼養(yǎng)在小院子里,我收拾出來一間空房,等你們從邊境回來,再一并接上它?!?/br> 桑枝搖頭拒絕道:“它喜歡待在池塘泥土里,不喜歡被圈養(yǎng)?!?/br> 方婉只覺得她要跑路,再次勸道:“是東邊的另一個空院子,那邊沒有人居住,里面還有人造小池塘,沒有被冰封時,小飛魚也能在里面玩?!?/br> “距離我們住的宅院大約三公里,我找個信得過弟子留守在院子里平日燒炭火保持屋內(nèi)的溫度,不讓小飛魚進(jìn)入冬眠?!?/br> 桑枝垂著腦袋沉默著一直沒說話。 方婉乘勝追擊蹲到她身邊道:“你們現(xiàn)在回去,小飛魚依舊要走水路,部分地方早已冰封,對它來說也是難事?!?/br> 小飛魚眨了眨豆大的眼睛,乖巧的貼了貼方婉的手。 “好乖,我以前還摸過你母親絲絲?!狈酵癫⒉挥憛挾疚?,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桑枝默默地拿出解毒丸給她:“小飛魚全身帶毒?!?/br> 方婉呆了下:“啊……?” 桑枝:“雖然短時間不致命,但一直不解毒,隨著毒素蔓延至全身,大羅金仙來的也救不活。” 作者有話說: 差一點,明天補叭!??! 第86章 晉江 ◎山神新娘05◎ 小飛魚似乎聽懂了她的話, 裂開嘴吐了吐舌頭。 方婉接過解毒丸,下意識聞了下藥丸的成分,才放入口中:“我記得蟾蜍各個部位的毒素皆不一樣, 全部都是慢性毒?” 桑枝撓著它的下巴, 解釋道:“耳后腺的不是慢性毒, 觸碰后腐蝕肌膚,滲入血液立即死亡, 沒有挽救的余地。” 方婉沒在繼續(xù)觸摸小飛魚, 蹲在一旁瞧著一人一呱道:“蟾蜍雖位五毒之首,但沒有經(jīng)過培育的小蟾蜍怕是達(dá)不到這么高的殺傷力?!?/br> “嗯?!鄙V?yīng)了聲, “咸魚教內(nèi)的蟾蜍大多都屬于人為培育, 攜帶的毒素不可估量, 不過蟾蜍這種生物天性溫吞,毒素也都是慢性毒, 教內(nèi)的弟子大多不愛飼養(yǎng)?!?/br> 他們會更偏向天生攜帶劇毒的毒蛇以及蝎子。 寒風(fēng)一陣陣地刮過,小飛魚再次趴下,前爪藏在自己肚子下面, 仔細(xì)觀察還能隱隱看到它在冷風(fēng)中不斷地顫抖。 桑枝心疼地嘆了口氣, 道:“婉姨,東邊的院子現(xiàn)在能過去居住嗎?” 方婉一喜:“能住, 你們來前我便吩咐人打掃過,只不過幾日過去, 估摸又積了些許灰?!?/br> 桑枝垂眸摸著小飛魚的腦袋:“你方才說得對,現(xiàn)下部分河流已結(jié)冰,小飛魚不喜歡冰水?!?/br> “等從邊境回來, 我用馬車帶它回蜀地?!?/br> 方婉松了一口氣, 小姑娘暫時不會帶著寵物跑路, 兒媳婦保住了。 風(fēng)逐漸越刮越大,卷起細(xì)碎的黃土蔓上天際,昏黃的空氣連陽光都無法穿透,像是狂風(fēng)暴雨來臨前的征兆,令人心驚。 桑枝的斗篷被小飛魚身上的水染濕,透著一股涼意,似要鉆到衣襟內(nèi)去。 兩人一呱頂著大風(fēng),艱難的朝著東邊的小院走。 “今夜不是下雨便是下雪?!?/br> 桑枝用手拉著兜帽,疑惑道:“從何得知?” 方婉伸手指了指天空,道:“天象?!?/br> 她抬頭望了一眼不知不覺中陰暗下來的天空,云層壓得很低,西邊的天際已烏黑一片,烏云聚集在一起,如大軍般緩慢挪動,大抵一個多時辰便會蔓延到這里。 古代沒有天氣預(yù)報,大多數(shù)人便都學(xué)會了利用天象云層來觀測氣候。 兩炷香后,兩人一呱才堪堪走到小院,此處院子要更小些,格局大體一樣,唯一的區(qū)別便是后院內(nèi)的人造池塘。 只不過表面上結(jié)了一層薄冰,小飛魚興高采烈地想下水游玩,探出前爪接觸到的卻是冰涼刺骨的冰層。 大腦袋不解地歪了歪,而后重重嘆了一口氣,收回了前爪。 可憐巴巴地瞧著桑枝。 桑枝安撫著摸它的腦袋,道:“等來年來春便能下去玩。” 小飛魚呆滯地垂下腦袋,半晌,突然用前爪拍了一下池塘的冰層,冰裂的聲音響起,裂紋迅速蔓延,四分五裂地爬滿整個冰層,小飛魚見此興奮地又拍了一下,整個冰層瞬間碎成塊,部分沉入池底。 桑枝還未來得及阻攔,它便已經(jīng)興沖沖地入了水。 方婉站在一旁目睹了整個過程,安慰道:“池底溫度不低,不會凍到它,讓它玩一會兒吧?!?/br> 池塘并不大,原先覆蓋在表層的綠藻因結(jié)冰的緣故,冰層碎掉后,稀稀拉拉地漂浮在外圈,興許是人造池塘,水色清澈,能清晰地看到小飛魚在水底追逐小魚小蝦,時不時還會扒拉泥土,沒一會兒就將水面攪和得渾濁不清。 桑枝輕眨了下眼睫,神色暗下,輕聲道:“帶它來中原這件事,我后悔了許久,若是現(xiàn)下在蜀地,它不用東躲西藏,也不用因為一個池塘而發(fā)愁?!?/br> 方婉:“大部分動物都喜愛與主人時時刻刻待在一塊,即使活動受限?!?/br> 握住小姑娘冰涼的手,“小飛魚不會說話,但從弱水出來見著你后,它的眼里便只有你一個人,分明被寒風(fēng)凍得顫抖,卻仍然抬著腦袋一眨不眨地盯著你?!?/br> “桑桑,永遠(yuǎn)不要低估你在別人心里的地位?!?/br> 話音一落,桑枝心下猛地一顫,怔怔地抬眼,面前的美艷婦人彎著眉眼,周身散著柔和的氣韻,出口的話像是帶著無邊魔力。 她轉(zhuǎn)眸看向被攪得渾濁不堪的池塘,水面泛著一陣陣的漣漪,有時甚至水花四濺。 小飛魚是母親親手培育,誕生后她按古籍上的記載分毫不差飼養(yǎng)長大,如今已快十年,在她的印象中蟾蜍的生命大抵就是短短十年。 距今為止蜀地人為培育的蟾蜍最長壽的似乎也才活了二十多年。 對她來說記憶里短暫的小十年卻是小飛魚壓上一輩子的半生。 “我明白了,謝謝你,婉姨?!?/br> 桑枝挑了一間鋪有地龍且較為空曠的房間在地上補上毯子和被褥,再把其他房間內(nèi)的花花草草都搬到這間屋子,布置成小飛魚喜歡的樣子后,依依不舍的跟它告別,趁著烏云還未飄過來時趕回西邊的院子。 方婉很是不解:“為何不留下來?” 桑枝攏著斗篷,緩緩道:“我怕待得久了,會連夜帶著小飛魚回蜀地。” 她抵抗不了小飛魚期期艾艾的眼神。 兩人回到院子已是傍晚時分,厚重的烏云已然飄至頭頂,劇烈的大風(fēng)隨著云層到來,反而漸漸平靜,天色暗下后,雨潮味在空氣中蔓延開。 桑枝將沾染泥土的斗篷褪下,洗干凈手后,一轉(zhuǎn)身門口驀然多出一道紅色身影,嚇得她差點把袖子里的小蜘蛛丟他臉上。 “你這種行為,是會挨揍的。” 姜時鏡斜靠在門框上,看了一眼掛在架子上的斗篷,揶揄道:“同你婆婆一道去撲青蛙了?” 桑枝:“…………?” 婆婆? 她緩緩地歪了下腦袋,解釋道:“我們?nèi)デ迫跛娘L(fēng)景,順道玩了一會兒水?!?/br> 姜時鏡凝視著她,沒拆穿她的謊言,反而道:“天氣涼,你癸水剛走,盡量別碰冷水?!?/br> 桑枝:“沒那么嬌弱,不礙事?!?/br> “你有很嚴(yán)重的宮寒,長期不調(diào)理將來會落下病根,且癸水期間會疼痛不已。”少年將懷里的湯婆子遞給她,“往后莫要再泡寒潭了。” 她愣愣地接過湯婆子,還很燙,是倒好后立馬送來的。 心底某一處驀然悸動了一瞬,轉(zhuǎn)瞬即逝。 “謝謝。” 姜時鏡垂眸看向她,相比南方的其他姑娘,她算不上嬌小,且總有一股如藤花般的韌勁,每每生病時又格外倔強。 他不知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婉姨說馬上會下雨或是下雪,北方以往也這么早下雪?” 姜時鏡斂下眸內(nèi)的神色,淡淡道:“過了節(jié)氣后會落雪星子,你想看大雪,要等到十二月徹底降溫?!?/br> 桑枝眨了眨眼:“這樣呀?!?/br> 他望向越壓越低的云層:“大抵是暴雨?!鳖D了下,道,“晚膳會讓人送到屋內(nèi),不用再去前廳用膳,免得打濕衣物,感染風(fēng)寒。” 桑枝點頭:“好?!?/br> 姜時鏡直起身,桃花眼微彎:“緋色很適合你?!?/br> 桑枝低頭瞧了一眼身上的衣物,是前些天婉姨做的那三套衣服中的其中一套,改好尺寸后便掛在屋內(nèi)的衣柜里,今日正巧降溫,她挑了一套厚實的穿。 “是不是很好看?”她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裙擺揚起掃到姜時鏡的衣擺,“婉姨親手做的,比成衣鋪子里的還要精致。” 姜時鏡:“她已很少再親自動手做衣,距離我上一次收到她親手做的衣物,是十年前,便是連我爹都不配得到?!?/br> 他輕笑著,眼內(nèi)盛著點點微光:“她真的很喜歡你?!?/br> 桑枝摩挲著袖子上精美的刺繡,由衷道:“我也喜歡她。”眉眼彎彎,露出虎牙,“若是能結(jié)拜做姐妹就更好了。” 姜時鏡:“…………” “你想做我小姨?” 桑枝當(dāng)真考慮了片刻:“你先喚一聲讓我聽聽?!?/br> 姜時鏡伸手輕敲了一下她的頭頂,慢條斯理道:“等天亮再幻想?!?/br> 她捂住頭頂,困惑道:“為什么?” 姜時鏡:“白日做夢?!?/br> 桑枝:“…………” 豆大的雨珠碾壓式地從云層中傾倒而下,積壓了許久的狂風(fēng)卷著暴雨似帶著倒刺的藤條抽打在屋檐上,水流張牙舞爪地從窗戶爬落。 嬌嫩的花苞還未盛開便被無情擊打,順著雨水碾入泥土中,讓本就光禿的樹干更顯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