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52節(jié)
隨即反應過來,神農(nóng)谷的人不被蠱惑也屬正常:“讓幾位看笑話了?!?/br> 姜時鏡伸手揮了揮面前的空氣才呼吸:“無礙?!?/br> 她把屋內(nèi)的窗打開了一半,讓異香散出去,心里始終在意白胡子大夫說的話:“方才神棍說屋內(nèi)的藥太多,混合在一起會變成毒,是否要撤一些出去?” 姜時鏡:“夫人身體早已適應了這些藥物,若是突然沒了藥續(xù)命,正如大公子所言,可以挖坑了?!?/br> 紅卿心梗了一下,繞過屏風去瞧夫人,她的面色比之前更差了, 隱隱透著灰白,像極了尸體。 紅卿需要經(jīng)常去探她的鼻息才能確認她還活著。 “若是遲遲抓不到下蠱人,jiejie還有救嗎?” 姜時鏡察看著屋內(nèi)藥的分量,比之昨天似乎又少了些,看來是有人每日都在這個屋子里不露聲色地減輕藥量,想讓夫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在昏迷里。 “沒有?!彼蜒愫仙?,淡淡道,“她之所以還能活著,有大半的原因是因蠱蟲寄宿在心脈內(nèi),宿主與蠱蟲同生共死,為了活著,它會想盡辦法游走在宿主體內(nèi),保持機體維持生命?!?/br> 那白胡子大夫有一句話并未說錯,屋子里的藥加上藥膳混合在一起對于健康的正常人來說的確是劇毒。 可對于瀕死的夫人恰恰變成了救命藥。 紅卿呼吸一滯,艱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姜時鏡沉默著沒回答,算是默認。 紅卿坐在床頭,指尖一點點劃過夫人的面頰,殷紅色的蔻丹與灰白碰撞形成了強烈對比。 漫長的寂靜過后,是晦澀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我聽聞神農(nóng)谷丟了一批禁藥,能夠起死人rou白骨。” 姜時鏡眉間一簇,他斂下神色:“你從何處聽說的這個消息?!?/br> 神農(nóng)谷丟了大批禁藥,的確成為了江湖人士盡人皆知的事情,可除了研制這批禁藥的人,不可能有人知道藥的具體作用。 一旦傳出去,神農(nóng)谷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幾乎沒有人能抵抗這批藥帶來的誘惑。 紅卿用指尖細細地描繪著夫人的面頰,聲音輕而媚:“襄州來來往往許多江湖人士,我前些月從他們口中得知。” “你們在追查這批禁藥,但沒人知道禁藥去了哪里?!?/br> 姜時鏡沉聲又問一遍:“誰告訴你的消息。” 紅卿歪著頭盯著夫人緊閉著的眼:“神醫(yī)若是能治好我jiejie,這個消息我自然甘愿奉上,包括那批藥往后會被用到誰的身上?!?/br> 少年周身戾氣漸起:“你在威脅我。” 紅卿輕笑了幾聲,道:“這是一筆十分劃算的買賣,對你我都有利。” 姜時鏡沉默了好一陣,他忽而勾起唇角,冷聲道:“紅姨娘不如向上天禱告,盡早抓到下蠱人,比在這里威脅一個大夫更有用?!?/br> 話畢他離開屋子,桑枝同堇青也默默地跟著他一起走。 原本吵鬧不堪的屋子一瞬間陷入了死寂,連微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等過完這個冬天,來年開春安新山上的桃花都會盛開,jiejie,你答應了卿卿要一起去賞花?!?/br> “你陪我賞花,我陪你去寺廟禮佛,我們早就約定好了的?!?/br> “這個世間我只剩下你了,你別拋下我,好不好?” “你說你喜愛家里花團錦簇,我花了三年的時間讓家里變成你的后花園,今日卻被你那好弟弟都打翻了,我也是你meimei,你能不能起來兇他呀?!?/br> 冗長嘆息持續(xù)不斷地徘徊在屋內(nèi)。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要去哪里?” “一定要走的話,可不可以把我也帶上。” 金色的霞光從窗欞縫隙里鉆進來,在地面刻寫上諸般圖案,落下秋意的尾聲。 劉苗良等人離開后,像是插了發(fā)條的木偶,扭轉的滾輪咔咔轉完后,幾人全部茫然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的眼里瞧見了不明所以的恍惚。 武正睿當即臉紅脖子粗擼起袖子就要跑回去:“我早就說了她是妖女,還會cao控這種邪術,定是那些壞事做盡的魔教人?!?/br> “我要報官,她這種妖女就應該綁在柱子上被活活燒死?!?/br> 劉苗良伸出拿著折扇的手攔著他:“小舅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這是報的哪門子官,跟爹說讓人把他的小妾抓起來?” “你是閑得慌了特意跑來同我們唱戲呢?” 話一出口,哄堂大笑。 武正睿站在原地氣得幾乎要炸開了,但此時在別人家的地盤周圍又都是侍衛(wèi),動手也討不著好,回了家還要被盤問身上的傷。 他拽過一旁的白胡子大夫,憋屈道:“你們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br> 劉苗良“唰”地打開折扇,賤兮兮地揮手:“小舅哥,下次來玩前記得先只會我一聲,我讓人給你搭一個戲臺子唱?!?/br> 背影匆匆消失不見,劉苗良“嘖嘖”的搖頭:“這武家沒落后,當真是上不得臺面,” 下一瞬視線內(nèi)驀然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巧笑倩兮的娃娃臉映入瞳內(nèi),他趕忙遣散了跟著他的侍衛(wèi),搖著折扇便湊了上去。 堇青正在小聲跟桑枝分享神農(nóng)谷的情報, 圓眼睛里滿是義憤填膺:“他們神農(nóng)谷總是喜歡弄一些奇奇怪怪的禁藥出來,丟了的那批禁藥可不是什么好東西?!?/br> 桑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冒著低氣壓的姜時鏡,心想說光明正大地在他背后議論這些真的不會被砍嗎。 但好奇心作祟下,她還是問出了口:“紅姨娘不是說禁藥能起死人rou白骨?” 堇青皺了一下眉頭,規(guī)勸道:“這世上哪會有這么神奇的藥,都是他們在胡說捏造。” “不過……那藥確實詭異?!彼曇粲中×税敕郑袷窃谡f恐怖故事般,“少夫人,你見過從土里爬起來的死人嗎?” 桑枝:“…………” 武俠文變恐怖文? 她搖了搖頭,就聽堇青繼續(xù)道:“我瞧過,死了七八天的尸體安然無恙地從地里爬起來,還能走路,打起架來可兇了。” 桑枝:“…………” 喪……喪尸?末日文? 她一言難盡道:“那些從土里爬起來的尸體是不是會到處咬人吃生rou,被咬的人沒多久就會同化成同類,喪尸大軍就此產(chǎn)生?” 堇青驚了一下,困惑道:“少夫人是看了新出的話本子聯(lián)想到的驚悚場面嗎?” 桑枝暗下松了一口氣,幸好,她不用在武俠文里末日求生了。 堇青:“少夫人只猜對了一半,他們的確咬人吃生rou,但被咬的人不會同化,只會缺胳膊少腿,且尸體的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像……”她回憶著看到的畫面,緩慢道,“身上被釣著繩子的皮影?!?/br> 桑枝皺起眉,這個描述好耳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見過,卻又不太一樣。 “幾位神醫(yī)要往哪里去?”劉苗良搖著扇子像個紈绔般慢悠悠地走到幾人面前。 姜時鏡垂首瞥了他一眼,冷漠地繞過他。 劉苗良也不在意他,他直勾勾地瞧著堇青,笑著邀請道:“近幾日我新得了新奇的物件,兩位姑娘有沒有興趣去觀摩?!?/br> 堇青不喜歡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果斷拒絕:“不去,沒興趣?!?/br> 桑枝對他的印象全然是青樓里不當人的畫面,連話都不想說,拉著堇青就要走,哪知他突然伸出手臂攔住兩人。 笑瞇瞇道:“兩位姑娘還是走一趟吧,免得有人覺得我不盡地主之誼?!?/br> 下一瞬,抬起的手臂一麻隨后是劇痛襲來,由小臂蔓延至全身,他顧不上繼續(xù)擺架子抱著胳膊痛呼:“誰,是誰膽敢襲擊我?!?/br> 姜時鏡站在他身后,俯視著矮了不止一星半點的劉苗良,語氣森冷:“不想死就別打那些齷齪主意,我不介意給你去勢?!?/br> 沉重的氣壓環(huán)繞著劉苗良,他痛得出了一身冷汗,連話都擠不出來,幾乎要躺地上打滾。 少年掃了一眼還怔著的兩人:“還不走,真想去瞧新奇玩意不成?!?/br> 堇青吐了吐舌頭與桑枝趕忙繞過劉苗良離開。 堇青還不忘嘟囔:“好兇。” 桑枝看向面色冷峻的姜時鏡,她甚少會見到他這副低氣壓的模樣,與往日里鮮衣怒馬的少年相差甚遠。 她想起紅卿的話,想著這個情報應當對他很重要。 “在不確定蠱蟲的情況下,真的沒辦法救夫人?” 吹奏骨笛引起蠱蟲共鳴或許能確認蠱蟲的方位和具體作用,但這樣做會引起蠱蟲暴動,風險性極高。 姜時鏡淡漠道:“她半只腳已經(jīng)在棺材里了,即使取出蠱蟲也只有一成的存活機會?!?/br> 桑枝:“?” 第49章 晉江 ◎鬼迷心竅13◎ 她不解道:“那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看著她死?” 姜時鏡沉默了一會兒:“我來前并不知曉她的狀態(tài)?!彼啪徚瞬阶?,“種蠱,下藥, 減藥, 這個府里不止一個人要她的命?!?/br> 他的嗓音無比平靜:“即使我再努力去救她, 也抵不過別人在黑暗中送她一程。” 空氣一霎變得寂靜,籠罩在身上的陽光似乎也在這一瞬變得冰涼, 失了溫度。 桑枝不由舔了一下干澀的唇, 澀聲道:“我以為你……” 姜時鏡斂下眉眼,眼睫半垂遮住了瞳內(nèi)的微光:“以為我什么, 以為我無所不能, 單憑著猜想就能知道幕后兇手是誰, 把瀕死的人從閻王殿拉回來?” 桑枝抿著唇?jīng)]說話。 輕聲的嘆息消散在微風中。 姜時鏡:“我是人,不是神, 這世上有許多事我不清楚,同樣也有許多事我無法辦到。” 桑枝沉默地看向院子里被掀翻的花草,她忘了現(xiàn)在是二十四年后, 姜時鏡雖然身為男女主的兒子, 但他其實并沒有主角光環(huán)。 “可那日夜里,在醫(yī)館, 你救活了蘇淮之,不是嗎?” 姜時鏡不緊不慢道:“他本身就抱著極強的求生欲, 再者他體內(nèi)的蠱蟲乖巧得很。 ” 被銀夾子夾住后不掙扎逃跑,反而乖順地松開了口齒任由自己變成干煸的死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