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25節(jié)
姜時鏡:“…………” 他扯了扯唇角,頗為無語:“你覺得兩只腳能跑得過飄著的?” 寧戚小聲辯駁:“我沒消失就說明跑過了?!?/br> 姜時鏡更無語了。 “既然報官了,等衙門的人來了,就知道是不是鬼了?!彼麖囊巫由舷聛?,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我出去一趟?!?/br> 寧戚應(yīng)了聲,剛想說白日有鬼,又想到他從橫梁上翻下來的模樣,訕訕作罷。 鬼應(yīng)該打不過他。 夜晚降臨,月色再一次籠罩村莊,蟲鳴在田野里一聲響過一聲。 姜時鏡躺在橫梁上閉目養(yǎng)神,他白日里又去了一趟何伯的院子,發(fā)現(xiàn)相較于夜晚覆蓋的干草,白日里院子最上面搭了一層薄薄的白布。 里面的干草被盡數(shù)堆積到角落里,露出明顯的通風(fēng)口。 三年過去了這種地方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后半夜,灰白的煙霧在夜色中逐漸蔓延開,屋內(nèi)傳來了一股難聞的氣味,像是什么東西焚燒后的味道。 姜時鏡猛地睜開眼,從橫梁上坐起身屈起一條腿將手搭在膝蓋上,清晰地看到煙霧從緊閉的門縫中不斷鉆進來。 隱隱還能看見火光搖曳。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折成三角系在臉上捂住自己口鼻,下一刻被黑布封死的窗戶被破開一個大洞,從外面翻進了兩個黑衣人。 先是環(huán)顧了一圈屋內(nèi)的環(huán)境,隨后直奔其中一間房間去。 門被踹開的那一剎,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肩膀被拍了下,他驚了一下頭也不回就說:“趕緊把人處理了,你沒事拍我做什么?!?/br> 另一人莫名其妙地說:“我站你前面呢,怎么拍你。” 黑衣人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這不會真有鬼吧。” 他握著手里的刀頭都不敢往后轉(zhuǎn),倒是另一個人在轉(zhuǎn)頭的一瞬間就看到姜時鏡面無表情地站在身后,他甩了黑衣人一巴掌:“清醒點吧你?!?/br> 話畢,刀朝著姜時鏡而去,銀光閃過只見少年輕而易舉地用指尖夾住了刀刃,輕輕一掰,小刀頓時一分為二。 “誰派你們來的?!背隹诘纳ひ魳O冷。 兩人不由顫了一下,后退了兩步:“我們目標(biāo)不是你,你少多管閑事?!?/br> “哦?”他慢悠悠地靠近了一步,好看的桃花眼里像含著冰霜,周身戾氣逼人,“你們要殺的人是里頭那個叫寧戚的姑娘。” 他步步緊逼,語氣慢條斯理:“她今日去報了官,賣了草藥,回來碰見了鬼?!蓖nD了下,“鬼沒要了她的命,你們衙門的人倒是來得挺快?!?/br> 黑衣人一直退到屋子中間,見姜時鏡是個硬茬還會武功,眼珠一轉(zhuǎn)猛地撲向了還睡在床鋪上的寧戚。 刀撲哧一下就扎進了被子里破開大洞。 他生怕捅不死,一連捅了好幾下,沒有痛呼聲也沒有血濺出來,意識到不對,掀開被子一瞧里面只有兩個被捅破的枕頭,哪里有半個人。 “不好,中計了。” 他連忙想叫同伴撤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猶如死神的少年單手掐著一個成年男子,輕而易舉地把他提在空中。 “救救我……”同伴從喉間擠出破碎沙啞的聲音求救。 黑衣人咽了一口唾液緊張地看著他的動作:“你不是這個村莊里的人,到底是誰?” 姜時鏡側(cè)目掃了他一眼,眼尾勾起:“這里鬧鬼,你說我是誰?” 昏暗的月光傾瀉在一身紅色勁裝的少年身上,勾勒出淡淡的微光,乍一眼像是夜間吸食陽氣的鬼魅。 人在極度恐懼害怕下,會自我腦補。 特別這個村莊本身就鬧鬼,不然他們也不會聽信傳言選擇晚上來噶人。 黑衣人的聲音明顯抖得更厲害了,他握著刀以防護的姿勢橫在身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你若是敢動我們,大人必定會請道士來滅了你?!?/br> “人,人……別被……騙……是人……”被鎖住脖子的同伙擠著聲音急道。 姜時鏡收緊力氣,他頓時一點聲音都無法發(fā)出來,只能不停地掙扎。 “滾回去告訴你主子,讓他明日午時帶五十個人到村莊里,午時見不到人,你們大人那位置也就坐到明日了?!?/br> 黑衣人愣?。骸鞍?,啊?” 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連同伴都顧不上沖出房間,跳窗就逃了。 姜時鏡看著他嚇得膽戰(zhàn)心驚的模樣,輕嗤了聲:“就這膽子還敢殺人?!?/br> 蔓延進來的煙霧越來越濃郁,整個屋子的溫度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攀高,寧戚抱著一大堆的東西從另一間屋子跑進來。 慌張道:“不好了,他們放了火,這里很快就會塌。” 姜時鏡不慌不忙的對寧戚說:“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問她。” 寧戚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幾乎要窒息的黑衣人,在方才的偷聽中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人是來殺她的,便也沒再心軟。 “好,那你快一些。” 寧戚走后,他松開手任由黑衣人癱坐到地上不停地呼吸咳嗽。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弱小的黑衣人,冷聲道:“你們大人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也意識到自己像一只能夠被輕易碾死的螞蟻,誠實地說:“我們做下人的不能打聽大人的名諱,我只知道姓蘇?!?/br> “為何來殺寧戚?” 煙霧蔓進來后,黑衣人咳得更厲害了,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們收到的命令是等這個女子離開省城后立刻解決?!?/br> “咳,但路上我們要動手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霧,就看到有鬼火在飄,她跑得太快了,我們沒追上。” 寧戚和村民都說過不管是誰去報官,或者離開村莊就會消失,意味著極有可能是府衙動的手。 這其中牽連的人越來越多了,連省城的府衙都在內(nèi),就為了將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莊與世隔絕? 姜時鏡不信。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火勢逐漸大了起來,蔓上了整個屋子,煙霧熏得人眼一片模糊,漫天的火光竄起,照亮了陷入黑暗的村莊像是落下的星星,將這三年不敢燃的火光盡數(shù)燒盡。 周圍的村民帶著水桶滅火,可能是火光太足抑或人數(shù)眾多,沒人擔(dān)心會不會消失。 寧戚抱著臨時打包出來的東西灰頭土臉地站在院子里,她沖出來時被煙霧熏得連眼睛都睜不開,蒙頭往前跑沒想到撞到了一塊燒得只剩一半的木板上。 手臂被燙傷皮卷了起來,露出了里面鮮紅的血rou。 橘紅色的火光竄天而起,寧戚著急地看著已經(jīng)被燒沒了的門,里面的溫度應(yīng)該非常高才是,但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看到姜公子從里面出來。 差點就要按捺不住往里沖。 “寧丫頭,你家這火著實稀奇,這怎么水澆下去火反而燒得更旺了?!?/br> “哎呀,老婆子你真是年紀大了,你沒看到那滿地的油啊?!彼麊枌幤莸?,“丫頭,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誰,人家來報復(fù)了?!?/br> “好好的房子算是燒沒了,寧老爹要是還能回來看著這一片廢墟豈不是心疼死了?!?/br> “人都消失三年了,你真的哪壺不該提哪壺……” 寧戚是個藏不住事的,聽他們這么說,著急喊道:“是府衙派來的人放得火,他們還想殺了我。” 其他人一聽驚了:“你可別胡說啊,寧丫頭……” “我親耳聽到的,我今早清晨去府衙報的官,沒想到他們晚上就來滅口了?!睂幤菰秸f嗓音就越大,索性也不管還燒著的房子,找了個高處站上去就大聲道,“這三年來我們擔(dān)驚受怕?!?/br> “很有可能就是府衙在背后搞鬼,他們把我們困在這一方之地,誰想逃出去就殺了誰?!?/br> 有村民疑惑反駁道:“那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對啊,寧丫頭你不能房子被燒了就怪到府衙身上去?!?/br> 寧戚見周圍的人都不相信自己,急得滿臉通紅,努力辯解道:“可事實就是府衙真的派人來殺我了?!?/br> 姜時鏡是這時才拖著暈過去的黑衣人出來,房子前頭燒得很嚴重,他只能繞后破了個洞鉆出來。 一走到前院就見一大群的村民手里提著水桶圍在一起像是在討論什么事情,旁邊燒得格外明亮的火成了夜談的光。 他把黑衣人丟在地上,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燼。 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們是打算趁著這火徹夜長談?” 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皆轉(zhuǎn)頭望向他。 “這不是外鄉(xiāng)來的小伙嗎。” “呦,地上怎么還躺著一個,還活著沒啊?!?/br> 寧戚見他毫發(fā)無傷的出來松了一口氣,跳到地面上,指著暈厥過去的黑衣人信誓旦旦道:“就是他放的火,還有一個同伴逃走了。” 她的底氣足了起來:“人證在這里,現(xiàn)在能信我了吧。” “這……寧丫頭,嬸嬸也想信你,但府衙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又不能從我們身上得到什么東西,你說……這也得有個道理啊。” 其他人應(yīng)和道:“況且那鬼火你又不是沒見過,那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我們村子里的。” 姜時鏡看了一眼站在人群里形單影只的寧戚,她的手里抱著兩個包袱,一個是她自己緊急收拾出來的,還有一個則是桑桑遺落的。 就連原本拴在屋子邊上的馬,也被牽到了院子的另一邊避火。 他嘆了口氣,無論真相如何她都是受害者。 “明日會有府衙的人來村內(nèi),大家若是想知道真相便跟著他們?!?/br> 村民們面面相覷,似乎在考量他話里的真實性。 “只要跟著他們就能知道到底是人為還是鬧鬼?” 姜時鏡點了點頭,繼而踢了一腳地上的人:“麻煩各位把他捆起來別讓他跑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去燒別家房子?!?/br> 針不扎在自己身上是感覺不到痛的,燒的不是自己的房子他們自然能坦然地站在這里辯解事情的真假。 一旦有不穩(wěn)定的隱患,便會擔(dān)心是否牽連到自身。 他看著不管真假霎時擔(dān)憂著就要找繩子把人綁起來的村民,仿佛瞧見了明日的巨大鬧劇。 另一邊,還被關(guān)著的桑枝迎來了她的第二頓飯。 那個姑娘沒有猜錯,這次的飯是一人兩個巨型饅頭,還貼心地配了咸菜。 桑枝左右手各一個饅頭,握著直嘆氣。 她啃了一口,而后看向坐在同一桌上的蘇一,他恢復(fù)了些血色,看著不再蒼白無力,估計用不了多久又要被拉去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