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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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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棄撥弄了一下腰間懸掛的銀鈴,聲音輕了半分:“他只說家里是當官的,具體的我沒有問,但,”他想了想,替林長霄開脫道,“他家里人對他很不好,打罵欺辱是常事,所以……”

    “所以你就想幫他,甚至還愿意為了他留在京州?”桑枝接過他的話,淡淡地補全了后半段。

    先不論對方是王爺還是皇子,能經(jīng)常往南楓館跑的同時包下談棄,用哄姑娘的那一套手法哄騙小狗,此人絕非善類。

    再者,談棄雖入教不久,但能被褚偃派出教成為盯著她的眼線,他的蠱術至少是中上等。

    那個叫林長霄的怕是想利用談棄。

    桑枝冷著臉道:“姜時鏡明日一早離開京州,是去還是留,你考慮清楚沒有?!?/br>
    談棄垂下腦袋,良久都沒有回答。

    糊糊從他的袖子里爬出來,游到了桌面上,直起身子討好似的蹭了蹭桑枝的手指。

    桑枝下意識地縮了縮指尖,垂下眼看向白色的小蛇,糊糊的蛇瞳是圓形的,比豎瞳的蛇類稍顯溫和,但這種晝行蛇,教內的人都不屑飼養(yǎng)。

    糊糊是談棄從村里帶出來的。

    桑枝克服著內心的恐懼,摸了摸糊糊的小腦袋,它像是有靈性般歪著腦袋享受撫摸。

    坐在對面的談棄,抬起眼看著這一幕,毫無光亮的黑瞳內隱約閃過了什么:“它是不是很乖,它原本應該長的同它母親一樣大?!?/br>
    半晌后,一絲微光在眼內暈繞開,他的聲音有力了些:“圣女,弟子慎重考慮過了,要留在京州。”

    桑枝沒有拒絕他的理由,淡淡道:“隨你?!?/br>
    她指尖繞著糊糊細長的尾巴打轉,方才有一瞬她在談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殺氣,須臾間仿佛像是她的錯覺一般。

    差點就忘了,眼前看似單純無害的小狗,殺起人來也是這種分外無辜的表情。

    “我該回去了?!彼酒鹕韥砼牧伺陌欛薜囊氯?。

    談棄跟著行了個禮,猶豫道:“若是褚偃長老問起弟子的行蹤,圣女可否隱瞞一二?!?/br>
    桑枝掃了他一眼:“我沒那么多話?!?/br>
    “多謝圣女?!?/br>
    桑枝看向逐漸熱鬧起來的一樓大廳,眼眸內是橘色的燈火跳動,她扯了扯唇角,輕笑了聲:“有緣再見,小花?!?/br>
    談棄垂著腦袋,回道:“會的。”

    ……

    桑枝回到府內時,顏詞給姜時鏡送行的宴已經(jīng)開始,她回屋重新?lián)Q上干凈的丫鬟服飾,戴上面紗前往前院伺候。

    這幾日用面紗替代了脂粉后,她臉頰兩側因敏感而泛紅的肌膚逐漸恢復原先的白嫩。

    明日離開顏府后,應該就不用整日抹脂粉或是戴面紗了。

    剛走到前院,正巧木果在到處找她。

    “你去哪兒了,嬤嬤喚了你許久,還以為你是不是出事了?!闭f著,拉著她往側廳里走。

    說是送行宴,實際算來只有顏詞和姜時鏡兩個人對飲,期間大多講的也都是以前發(fā)生過的一些趣事。

    桑枝抱著酒壺,守在一旁,只要兩人的杯子一空就上前一人一杯滿上。

    盡職的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放心,你成親那日,再遠我也會趕過親自祝賀?!苯獣r鏡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邊指尖一下下地敲打著桌面。

    緋紅自他的脖頸染上臉頰,再蔓上桃花眼尾,眸內如同含著霧一般勾人心魄。

    桑枝暗嘆一聲妖精。

    對面的顏詞倒是面色不改,一點都不像喝了酒的樣子。

    “依照目前的局勢,不一定能成,你不用抱什么期待。”顏詞神色淡淡道。

    他飲盡了手中的酒。

    桑枝上前又給他倒?jié)M,還沒后退,身側就想起了調侃的聲音:“桑桑姑娘,許久不見,”他拖著調子,突然愣了一下,“你的臉怎么了?!?/br>
    她垂著眼,回應道:“破相了。”

    姜時鏡:“…………”

    他轉著手里的酒散漫張揚:“那可真是太可惜了?!?/br>
    酒水灑出來滴落在他的虎口上。

    桑枝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可惜,眼皮跳了一下,道:“姜公子在意的是奴婢的臉,還是樣貌?!?/br>
    姜時鏡輕笑了聲,將手里的酒一口飲盡,漫不經(jīng)心道:“有分別嗎?”

    桑枝把空酒杯倒?jié)M,退到了丫鬟該站的地方,許久才回道:“沒有?!?/br>
    畢竟他在意的一直都是她那張脂粉底下的臉而已。

    姜時鏡看著她眸色暗了半分,而后轉向顏詞輕敲了敲桌面,眼尾勾勒出笑意:“你們朝廷的野心真夠大的,哪里都想啃一口也不怕噎死。”

    顏詞神色冷淡,看不出喜怒:“自古掌權者多疑心,至少現(xiàn)在他們還不會在明面上動手?!?/br>
    “媳婦都快丟了,也就只有你還穩(wěn)如泰山?!闭f著他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朝桑枝勾了勾手指,聲色喑啞:“桑桑姑娘,麻煩你送我回院子?!?/br>
    桑枝握住酒壺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顏詞,只見后者揮了揮手,示意她走吧。

    她遲疑地放下手里的酒壺,走向姜時鏡扶住了他的手臂,身體有意無意地與他保持著距離。

    但扶著的人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身體的大半重量全部壓在她身上,走得格外艱難。

    好不容易到屋內,她喘了兩口氣,側頭看了一眼少年通紅的臉色,連帶著脖子也泛著紅,像是大面積過敏了一樣。

    她把人扶上床后,看著明顯是酒精過敏的姜時鏡,嘆了口氣:“姜公子,喝不了就別喝?!?/br>
    姜時鏡閉著眼翻了個身,手卻正好甩向桑枝,扯住了她的面紗,她下意識把面紗按住,下一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異響。

    偏頭瞧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影影綽綽間似乎有個人影。

    她驀然想起距離自己毒發(fā)還有十天,該不會是褚偃派來的人來查看她任務的完成進度?

    “刺啦”一聲,面紗被用力撕扯了下來。

    桑枝詫異地轉回腦袋,措不及防撞進了那雙不知在何時睜開的桃花眼,在月色內透著無聲的勾引。

    “桑桑姑娘,”他輕笑著抬起手,觸碰了一下她白皙的臉頰,意味深長道:“你沒破相?!?/br>
    第14章 白日失蹤14

    ◎“那么,你想怎么攀。”◎

    桑枝怔住,面前的少年離她很近,近到能看清細密的睫毛,映著微光的瞳孔,她的視線緩緩往下看見了他鼻側間的一顆黑痣。

    愣了下,良久才猛地清醒過來,坐直身體:“你沒喝醉?”

    姜時鏡躺在床上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雙手交疊放在腦袋后面,瞥了她一眼:“醉了?!?/br>
    “騙子?!鄙V渎暬氐?,隨即視線看向門口,那里的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蜈蚣從門縫間爬了進來。

    速度驚人。

    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桑枝的面前。

    “騙你作甚,我這副模樣看起來很清醒?”姜時鏡側了側身體,直著手臂撐起半個身體。

    充滿霧氣的眸內隱隱帶著窺探,像是夜色中盯著被吸引來的兔子。

    蜈蚣在床邊停下沒有再往前邁一寸,它似乎在等待什么東西。

    桑枝看著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的腿,頭皮發(fā)麻默默地往床里挪了半分,甚至把腿抬起來拒絕接觸地面。

    石錘了,是褚偃的人。

    她眼眸內的光一瞬暗了下去,扭頭面無表情地看向姜時鏡,沒有感情地勾引道:“姜公子瞧見了奴婢的臉,依照我們那兒的規(guī)矩,是要負責的?!?/br>
    姜時鏡愣住,眼里的有趣逐漸被困惑取代。

    他眨了眨眼,面前的少女依舊是冷若冰霜的樣子,渾身散發(fā)著不爽的氣息。

    仿佛只要他開口說不愿意,她就能把他四分五裂。

    “你……”他在床上找了找,把那塊被撕成兩半的面紗遞到了過去,誠懇道,“還是戴上吧。”

    桑枝:“…………”

    什么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俯下身湊近他,眼眸彎起,露出左邊的虎牙:“姜公子這是說的什么話,覺得配不上我?”

    姜時鏡不動聲色地后挪了一些,撐起上半身與她平視:“桑桑姑娘似乎誤會了,夜色昏暗,我并未瞧清姑娘的面容?!?/br>
    說著他輕笑了聲,反而又往前湊了一分,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低啞著嗓音道:“還有,攀富貴不是你那么攀的?!?/br>
    炙熱的呼吸拂面,她心漏跳了一拍,同時也借著月光將少年紅得滴血的耳垂看得一清二楚,她不退反進,學著他的腔調:“那姜公子不如教教奴婢這富貴該如何攀?!?/br>
    話語間彼此的呼吸充斥在兩人的鼻息間。

    像是在賭誰先后退一般,空氣安靜了幾秒,一聲輕笑響起。

    姜時鏡微側了下頭,逐漸朝桑枝逼近,眼前的少女在不知不覺中臉紅得如同也喝了酒般,眼神恍惚,甚至都快不能聚焦。

    還敢強硬地靠近他。

    桑枝在姜時鏡靠近的那一刻大腦忽然停止轉動,眼前只剩下星星點點的光暈,手不知覺地抬起。

    他歪著頭略過面頰,貼近她的脖頸,側邊零零散散地冒著多顆紅色小豆,摻雜著已經(jīng)消下去的痘印,在雪白肌膚上格外明顯。

    “桑桑姑娘很不習慣中原的水土吧?!?/br>
    話落,拳頭迎風襲來。

    姜時鏡反應迅速地撤回腦袋,抬眼看向面無表情的少女,她身上的不爽似乎已經(jīng)攀升到頂端,就連眸內也染上一分焦躁。

    但他眼見著少女又彎起了嘴角。

    “姜公子得慶幸,奴婢想攀這個富貴?!边t鈍的大腦逐漸清晰,她伸手摸了一下沾染上他氣息的脖頸。

    自從來了中原后,她脖子上的痘痘反反復復地長,以至于痘印和痘痘摻在一塊,分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