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cè)/寵妃上位記 第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裝純、心機寡婦上位記、溯流年、月光盒子、拒絕金主爸爸的強勢表白、覺醒意識后我靠戀綜成團寵[ABO]、被竹馬當(dāng)老婆養(yǎng)了怎么辦、他們的小公主(高H)、霍總的小甜O又軟又甜、重生后我開始瘋狂囤貨
“賤蹄子!”安充衣猛然推她一把,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子指著她喊,“本主如今一一住秀風(fēng)居那種鬼地方,狗都不愿意來!能有誰聽得見本主一—嗝!說話!” 嚷嚷罷,她還覺得不解氣,沖上前狠狠扇了粉芝一巴掌,身子?xùn)|搖西晃的,嘴里還醉醺醺得發(fā)著狠:“都是你沒用!跟在本主身邊,什么都做不好,連個主意都不能替我拿,真是一個廢物!” 打完這一巴掌,安充衣才滿意了,自己嘰里咕嚕罵著什么往前晃著走:“旁人——都有忠心可用的奴才,就我沒有,拿你們—點錢跟要命一般,什么東西!—群賤命,死了也是活該,呸!” 粉芝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安充衣的身子越走越遠,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為人子女,母親重病急需銀子醫(yī)治的時候她拿不出一分—厘,盡數(shù)都被安充衣拿去害人性命,已經(jīng)是她的過失,她如今還要眼睜睜聽著安充衣侮辱自己的家人,也侮辱自己。 —想到母親在病中痛苦□□的模樣,粉芝的辛心中就難過的要命。 她們身為奴婢,是要伺候主子不假,可奴婢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父母雙親,難道就活該被人輕賤嗎! 便是在宮里,也是不許隨意打罵和處置宮人的,安充衣她—個搶奪宮女財務(wù)的失寵嬪妃,又有什么資格搶了她的救命錢還要輕賤她和母親?! 粉芝的眼淚不住地流下來,渾身都因為悲憤而不住地顫抖著,戰(zhàn)栗著,攥緊了拳。 安充衣跌跌撞撞已經(jīng)走出靈犀宮的宮道,靠近鏡影湖了,湖邊栽了許多柳樹和巨石來增景,沿著鏡影湖的小路繞過半圈便是秀風(fēng)居。 平素這里就罕有人跡,今日是除夕,更是沒人會在大雪天來這偏僻角落,粉芝邊哭著邊環(huán)視四周,沒瞧見人才放下些心來。 —不做一不休,她抹著淚在雪地上小跑過去撲向安充衣,像演習(xí)過千百遍—般,徑直將安充衣身上的錦帕取出來揉成一團,牢牢塞進了安充衣的嘴里。 安充衣猛人猛地撲倒,驚惶之下酒也醒了—些,她睜大眼睛看著身上的粉芝,恐懼發(fā)出嗚嗚聲,拼命地掙扎。 可喝醉了的人怎么抵得過如今視死如歸的粉芝,她紅著眼,死死盯著安充衣的眼睛,將她的手腕緊緊攥?。骸岸际悄阃低的米呶业你y子,才讓我母親沒銀兩可以醫(yī)治,我原本不想的,這—切是你自找的,別怪我!” 粉芝翻身從她身上下來,胳膊猛然—甩,將她反剪到背后,又趁她不備緊抓住后腦的盤起來的長發(fā),用力把頭磕在了旁邊的硬石上。 “咔嚓”—聲碎裂的聲音伴隨動作傳來,鮮血頓時從額頭上的血洞里冒出來,順著冰冷堅硬的石頭流下來,染紅了地上的白雪。 安充衣的身子一瞬間軟了下去,在地上微微抽搐,瞪大了眼睛趴在雪窩里,還剩最后一口氣。 第一次殺人,粉芝也嚇壞了,渾身不住地顫抖,可為了自己和家里人都能活命,她不得不這么做,強行鎮(zhèn)定下來。 她將安充衣的身子轉(zhuǎn)過來,靠著石頭坐著,猩紅的血流到她冰涼的手上,黏糊糊的,讓她止不住的干嘔。 “別慌,別慌!這時候跑去太醫(yī)署找人,說是她自己摔倒磕壞的就好……對……快去找人……” 粉芝從地上爬起來,身子卻抖如篩糠一般,越想越怕,去太醫(yī)署的路好似要走一年那么長。 班玉雅在暗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神色淡然的好像在看風(fēng)景,而不是殺人一般。 安充衣當(dāng)初雨天羞辱她的時候是那么趾高氣揚,現(xiàn)在被自己身邊的親信殺了,實在是她自己活該。 時隔這么久再次見到殺人的場面,秋斐有些害怕,站在小主身邊緊張得很,顫著聲音輕聲道:“小主……粉芝為何會殺了安充衣?她不是安充衣的陪嫁丫鬟……咱們要不還是走吧,事不關(guān)己,若是明日查起來牽連到咱們可就不好了?!?/br> 班玉雅輕輕抬了抬手,淡聲:“我瞧著粉芝的樣子是要往咱們這兒走,她剛剛才殺了人,估摸著是要去叫人,或是去太醫(yī)署?!?/br> 粉芝為什么會殺了自己的主子,班玉雅不知道,可她有種直覺,這興許會是jiejie安排的。 安充衣是林貴妃的刀,為了以除后患,安充衣能除了是最好,何況她不得寵,死狀就算不對勁,也是不聲不響,無人會追根究底。 除夕宴喝多了酒摔死,也是個不錯的說法。 只是jiejie到底仁慈,讓粉芝弒主后再裝作這是一個意外,雖粉芝興許會為了活命咬死不認,但到底有些風(fēng)險。 班玉雅不會讓玉jiejie沾上一絲一毫的風(fēng)險。 她從袖中拿出林貴妃的那枚玉佩,慢悠悠地打量了一番:“這么好的東西,不用在這時候,實在是可惜了?!?/br> 說罷,她轉(zhuǎn)眸看向秋斐,冷靜到可怕的眼神嚇得秋斐打了個冷戰(zhàn):“秋斐,殺了她。” “把這個塞到粉芝的身上。” 秋斐一聽是要自己害人,頓時后退了一步,連連搖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班玉雅緩緩牽唇笑起來,分明是清麗婉約又柔弱的一張面容,在潔白無瑕的天地里,卻像是惡鬼:“秋斐,當(dāng)初在玉荷堂的時候,你說會為我肝腦涂地,上刀山入火海,我不需要你這么做,更會善待你,可如今,我只是要你殺一個宮女?!?/br> “我從前也說過,我們倆本是一體,你乖乖聽話,就做我身邊最得臉的大宮女,若不聽話,我會殺了你?!?/br> 她將玉佩放在秋斐的手里:“鏡影湖泉眼里的水終年溫?zé)?,所以湖面從不會結(jié)冰,粉芝弒主后投水自盡,背后定有人指使?!?/br> “你若是得力,戚氏也會感謝你,自然,你受戚氏庇護的家人也會得到好處,是不是?” 秋斐怔怔看著小主,想到她的話,又想起自己已經(jīng)不受戚氏照拂過得頗為不易的家人,攥緊了手中的玉佩。 班玉雅幽幽道:“去吧,引她到湖邊說話,這雪地這么滑,一不留神就會跌進去的,別怕?!?/br> 秋斐的身影越來越遠,班玉雅駐足在原地遙遙看過去。 兩個人,幾句話,一雙手。 “噗通。” 第84章 84. 084 禍?zhǔn)?/br> 秋斐第一次殺人, 實屬是嚇壞了,但班玉雅的命令, 除了戚氏允許會給的好處, 更多的是不敢不聽從。 對這個主子,雖說已經(jīng)相處了很久,可秋斐的心中還是又敬又畏,半點非分的心思也生不出來。 將粉芝推下湖后, 她喘著粗氣在暗中觀察了許久, 看著那個模糊的小小水花掙扎了幾下就歸于了平靜, 甚至粉芝在水里都沒怎么求救, 只一開始喊了兩聲, 不知是不是自知殺人也心中有愧, 很快就沒了聲響。 秋斐確認后疾步趕回了小主哪里, 只見她面上噙著淡淡的笑, 溫聲說:“我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嗎?那玉佩可放在身上了?” “奴婢都做好了,浸水也不會掉出去的?!辈艢⒘巳? 秋斐仍然后怕中, 不住地點頭。 安充衣被粉芝殺死做成摔死的假象,她又讓秋斐推粉芝入水做成粉芝弒主后自殺的假象,將安充衣之死的疑云拉到了林貴妃的身上。 今夜這事等鬧開了, 林貴妃雖是無妄之災(zāi)做不實罪名,可還是得在陛下心里添上一道影子, 日后不論宮里再出什么事, 陛下都會覺得是林貴妃做的。 她能依仗的無非就是和陛下青梅竹馬的情誼和林氏, 情誼若沒了,只剩下疑心,就算林太傅力挽狂瀾, 這位置也坐得不會穩(wěn)。 班玉雅又看了一眼方才殺人的地方,淡聲道:“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回去歇息吧?!?/br> 柔福宮本就偏遠,班玉雅和秋斐回到玉荷堂歇下的時候,時間也只是稍晚一點點。 雪夜難行,耽擱時間也是常有的,并不會惹人生疑。 外頭的雪還在陸陸續(xù)續(xù)的下著,班玉雅盥洗后更衣就寢,睡前窺一眼窗上雪影,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的雪會掩蓋掉許多蹤跡,誰也不會知道她和秋斐去過那里。 - 次日一早,便是承安七年正月初一,闔宮嬪妃都要去鳳儀宮向皇后請安,再由陛下和皇后帶著一同到太后的長壽宮請安以表孝心。 初一到十五是年節(jié)休沐的時候,陛下不必上朝,只要每日將底下呈上來的折子批閱了便可,過年的第一日,依著往年的規(guī)矩,陛下也會遍賞各宮以示恩典。 因此沈霽一大清早便起身更衣梳妝,準(zhǔn)備帶著子昭一同前去鳳儀宮。 昨夜從九州清晏出來的時候,她交代了青檀去提點粉芝,一夜過去,粉芝也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將事情辦好了。 安充衣一死,林貴妃還不知是何表情呢。 倒是昨夜在席間,林貴妃的父親還曾向陛下問及她的近況,顯然是聽說了林貴妃的近況,知道陛下有些復(fù)寵于林貴妃,想要借此機會旁敲側(cè)擊陛下復(fù)了林貴妃的協(xié)理后宮之權(quán)也說不準(zhǔn)。 但看太后的意思,似乎并不愿意林尚書多問后宮之事,只模棱兩可施壓了一番,也不知陛下是如何考慮的。 沈霽自然希望林貴妃能節(jié)節(jié)敗退,若真讓她復(fù)了權(quán),還不知會氣焰囂張到何等程度。 霜惢最后為沈霽系上披風(fēng),輕聲說:“現(xiàn)在宮里又來了恪美人,往后還不知是如何情形呢,奴婢瞧著,恪美人的性子不像是個好說話的。” 沈霽并不甚在意,溫聲道:“你瞧宜妃好說話嗎?她又如何?” 霜惢跟在主子身身邊榮辱與共,自然知道宜妃并不如表面一般溫柔賢淑,善解人意,而是心機極深之人,所以聽到主子這么問她,也不禁啞然。 “您說的是,宮里的女人什么模樣,向來不是瞧就能看出來的?!?/br> 沈霽回頭看了一眼子昭,這才蓮步輕移,邁步出去:“今日宮里不會太平,咱們早些去鳳儀宮吧?!?/br> - 還記得去年的正月初一,是玉雅被林貴妃設(shè)計坑害降位禁足的日子,而自己也從步輦上跌出去大動胎氣,險些失了孩子。 誰知今年便輪到沈霽動手腳了,好似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出些事情來。 鳳儀宮里頭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地龍燒得正旺,一進去就暖盈盈的。 天氣寒冷,皇后娘娘一大早就命人備了熱騰騰的牛乳茶和精致的點心,許多來不及用早膳的嬪妃這時候也不見外,一口接一口的墊著肚子,三三兩兩交頭接耳,閑談?wù)f笑著。 她們來得早,陛下和皇后娘娘還未起身,霜惢侍奉著沈霽取下披風(fēng),帶著子昭落座于位置上,剛坐下就聽見門口有人唱禮,說恪美人來了。 若是旁人,殿內(nèi)這些早到的妃嬪們還不會覺得有什么,但恪美人就不同了,她是昨夜高調(diào)選到宮里的功臣之女,一入宮的位份就越過了許多人,雖說昨夜陛下不曾讓她侍寢,可明擺著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眼下離時辰還早,恪美人初來乍到,也來得這樣及時,可見對這宮內(nèi)的事務(wù)都是上了心思的。 恪美人今日已經(jīng)換上宮中裝束,梳了嬪妃的發(fā)髻。烏發(fā)高挽,珠翠環(huán)繞,比昨夜更為華麗貌美,儀態(tài)端莊,面對嬪妃們的打量也絲毫不見神色變化,走得十分平穩(wěn)。 簡單見禮之后,她便坐在了常貴人的右側(cè)。 常貴人來中宮請安一向是踩著時間,這會兒位置就是空的,沈霽扭頭看過去,溫聲道:“恪美人初來宮中,睡得可還習(xí)慣?” 聽到玉婉儀跟自己說話,恪美人轉(zhuǎn)過頭來,雖面色不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意外,像是沒想過寵冠后宮的玉婉儀會主動跟她說話。 玉婉儀是生了三皇子的寵妃,她在外面也聽說過她,貌美天成,乃民間傾城色,極受陛下寵愛,雖昨晚一見的確如此,玉婉儀美貌世間罕有,但她也自負不遜于玉婉儀太多。 何況自己乃是功臣之女,入宮必然是要光耀門楣,有所作為,玉婉儀出身平民,又是寵妃,怎會不忌憚自己,反而主動向自己搭話。 恪美人淡聲道:“妾身沒有認床的習(xí)慣,睡得尚可,多謝玉婉儀關(guān)懷。” 沈霽也不惱她的客氣疏離,輕笑了聲:“恪美人能適應(yīng),想來陛下和皇后娘娘也會欣慰的。” 旁邊的嬪妃們有不少想要和沈霽搞好關(guān)系,七嘴八舌地夸著三皇子多么可愛,沈霽便是坐著,就儼然是眾人的中心,反而將旁邊的恪美人完全冷了下去。 初來乍到,恪美人不愿和自己不喜歡也不相熟的人攪和在一處,更懶得上趕著和這群人打成一片,搞好關(guān)系。 宮中女子多數(shù)膚淺,見風(fēng)使舵,極具功利阿諛,讓人倒胃口。 殿內(nèi)的人漸漸坐齊了,常貴人也踩著時辰著急忙慌的趕到,一坐下見陛下和皇后沒來,還抓緊時間塞了兩口點心在肚子里。 沈霽看著她這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吃點心的模樣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由著她去了。 不多時,陛下和皇后一同進來,坐到了主位上。 闔宮嬪妃和皇嗣向帝后行大禮,陛下示意免禮,這才重新坐回到位置。 皇后淡笑著環(huán)視殿內(nèi)嬪妃,先著眼在恪美人身上,溫聲道:“恪美人在宮里可還習(xí)慣?你初來乍到便是新年,天氣又冷,難免會不習(xí)慣些?!?/br> 面對皇后娘娘問話,恪美人就恭謹了許多,起來福身后才規(guī)規(guī)矩矩回:“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妾身初來宮里,雖離了家不適應(yīng),可宮里人侍奉的都很仔細,用度也不缺什么,多謝陛下、皇后娘娘周全?!?/br> 秦淵看著恪美人,嗓音和緩:“皇后賢德,有什么問題不懂的,便來找皇后為你做主便是,朕前朝事忙,未必能時時周全,你是駱刺史的愛女,也希望你在宮里事事都好,你父親在宿州也能安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