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寵妃上位記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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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事跋扈乖張,本宮一直對你多有縱容,以為你只是使小性子,總不會不識大體,可你如今在做什么?”她看著林貴妃,嗓音柔和卻有,“你是不將皇嗣放在眼里,還是不將皇室的顏面放在眼里?” 林貴妃上下打量一眼皇后,怒極反笑:“臣妾會罰玉貴人自然是因為玉貴人犯了錯,皇后娘娘怎么不分青紅皂白先來質問臣妾呢?知道的說皇后母儀天下,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娘娘偏心玉貴人,反而忘了宮規(guī)呢?!?/br> 她冷冷睨了眼沈霽:“玉貴人以下犯上,言語冒犯臣妾,更是執(zhí)意藐視宮規(guī),臣妾這才略施薄懲,難道在皇后娘娘眼里,懷著身子之人便能肆意妄為,不將宮規(guī)放在眼里不成?” “若當真如此,臣妾倒是可惜,懷著長樂的時候實在太安分守己了些,竟然沒能讓全宮都將臣妾捧成個金疙瘩!” 皇后秀眉蹙起,張口正欲反駁,誰知身后及時傳來凌厲又不失威儀的聲音,“你懷著長樂的時候,還不夠折騰人嗎?” 眾人心里一驚,抬眸過去一看,驚是太后來了。 林貴妃可以不將皇后放在眼里,她也素來跋扈慣了,可太后是陛下的親生母親,尊貴非凡,她不能也不敢放肆。 宮里有過身子的人不少,區(qū)區(qū)一個平民之女的沈霽罰跪卻能驚動太后,這賤蹄子究竟使了什么招數(shù),連太后這般挑剔不問后宮事的人都為她撐腰! 林貴妃不甘地跟著眾人一起向太后行禮問安:“臣妾給太后請安?!?/br> 太后坐在鳳輦上,一手搭在扶手之上,華麗的護甲冰冷又雍容,她淡淡環(huán)視四周,保養(yǎng)得宜的面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眾人安安靜靜的,無一人敢出聲。 她視線落到沈霽身上,淡聲道:“哀家本在佛堂禮佛,卻聽說有人借機生事,要和哀家的皇孫過不去?!?/br> 太后的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到林貴妃身上時,問的卻是皇后:“皇后,可有此事?” 皇后福下身恭謹?shù)溃骸皢⒎A母后,臣妾聽聞林貴妃在內(nèi)侍省門前處罰玉貴人,玉貴人腿傷才好,又有孕不足三個月,臣妾實在擔心皇嗣有恙,便趕忙過來查看,誰知林貴妃竟然讓有孕的嬪妃跪在內(nèi)侍省門前,這實在是太過?!?/br> “不論玉貴人犯了何錯,可她總歸是懷著身子的人,現(xiàn)在天氣這樣冷,內(nèi)侍省又是什么地方?于情于理,都不該如此?!?/br> 聽到這話,太后才淡淡看向了林貴妃:“此話可真?” 林貴妃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今日之事會驚動太后出馬,當下也有些慌了,頷首道:“太后明鑒,臣妾本在內(nèi)侍省中核對賬目,是玉貴人出言不遜在先,又提出無理要求在后,臣妾實在無奈,這才決定小施懲戒以正宮闈,何況臣妾只是罰跪一個時辰,不會對胎兒有損……” 太后當即皺緊了眉頭,冷聲道:“玉貴人素來最是溫順謙遜,怎么可能對你出言不遜,她又能有什么無理要求,值得你這樣大動肝火,不惜傷了龍?zhí)?,不惜損了你貴妃的顏面!” 沈霽以帕掩面,簌簌落下淚來:“太后明鑒,妾身對娘娘一直溫聲細語,從未有過任何一句僭越,今日來內(nèi)侍省也只是想提前一日支取明日的月例而已?!?/br> “妾身初封貴人,眾人新來的宮人足足多了一倍,上下打點都是不小的數(shù)目。妾身孕中,多虧了宮人們悉心照顧,實在不愿苛待了她們,便厚著臉皮來討,想著應當不打緊,誰知貴妃娘娘不肯,口口聲聲說妾身違逆,要跪在內(nèi)侍省門口以正宮規(guī)?!?/br> 她哭得傷心,眼圈通紅,稱得上梨花帶雨,用手緊緊捂著肚子:“可內(nèi)侍省的這般多宮人都瞧見了,妾身究竟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貴妃娘娘不滿,太后僅可隨便找人去問,妾身絕無虛言?!?/br> 太后將她的話聽進耳中,冷冷掃視了周遭內(nèi)侍省的宮人,“玉貴人所言可真?” 若無太后,內(nèi)侍省的人興許會礙于林貴妃的威名不敢出聲,可太后在此,林貴妃又算得了什么,更不敢有一句假話,即刻便跪下,齊聲道:“啟稟太后,玉貴人的確言語溫和,不曾過激,一直以來的訴求也是想要提前一日支取銀子,反而……” 其中一位內(nèi)侍省少監(jiān)深深低下頭去,說著:“反而是林貴妃身邊的宮女先對玉貴人不敬,此后貴妃娘娘也疾言厲色,勃然大怒?!?/br> 太后冷笑一聲:“林貴妃這后宮刑罰,用得倒是愈發(fā)純熟了?!?/br> 林貴妃平素耀武揚威慣了,又一向看不上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內(nèi)侍省每個月都被林貴妃折磨,呼來喝去,形同豬狗,不知道多少人對她不滿。眼下她出事,有的是人想在太后跟前告她一狀,最好能削了她的協(xié)理后宮之權,那才痛快! 內(nèi)侍省嘩啦啦跪了一片,竟然都是一個口徑,林貴妃自知他們不敢在太后跟前說謊,一時啞口無言,張著嘴半晌,不知怎么辯駁。 可恨那玉貴人分明句句都對她不敬,只因綿里藏針,便讓她落了下乘! 她剛想開口分辨,誰知從紅墻外又走來一道她此刻最不愿見到的明黃色身影,坐在尊貴的龍輦上,正緩緩而來,嗓音冷冽,顯然是動了怒。 “朕的后宮,竟沒有一日安生?!?/br> 第41章 41. 041 旨意 御駕親臨, 內(nèi)侍省門前數(shù)十人齊齊跪下,沈霽眼尾泛紅,濕漉漉的淚珠掛在眼眶, 說不出的委屈可憐, 她一手小心捂著肚子,柔柔頷首行禮:“妾身給陛下請安。” “起來吧?!?/br> 御輦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T诒娙烁? 秦淵沉著臉從御輦上走下來, 冷聲道:“朕才從宣政殿議事出來,甚至不得一刻清閑,就有人來傳說玉貴人跪在內(nèi)侍省門前?!?/br> 他冷冷看向林貴妃:“又是你做的好事?” “玉貴人有孕在身, 朕一再交代宮中人仔細照顧, 小心照料, 切不可傷了龍嗣,林貴妃, 你是把朕的話當耳旁風嗎?還是你們林氏都是如此, 恃寵生嬌,忘了本分。” 如此嚴厲漠然的質問, 林貴妃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搖了搖頭。 大庭廣眾之下,她還從未見過陛下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尤其是對她。 這么多年,陛下向來對她縱容寬宥,寵愛有加, 從太子府到皇宮, 一向她喜歡什么就給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們自幼相識,她在陛下心里從來都和那些沒有感情的女人不一樣, 陛下寵她,疼她,敬她,滿宮嬪妃,她最得寵,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就算她不喜歡皇后,對皇后多有不敬,陛下也只是會微微皺眉勸誡,從不會呵斥。 更別提是在這么多人面前駁了她的顏面,可自從懷了長樂開始,一切都慢慢不一樣了。 林氏在長安是極為顯赫的門第,因為祖父被先帝特賜太傅的緣故,在朝中威望極高,門客子弟無數(shù),偌大的朝廷里,林氏的勢力就猶如大樹下深埋于土的粗壯根系,滲透到了每一個角落。 從前祖父是林氏族長時,雖也聲名極盛,門庭若市,可祖父御下極嚴,林氏一直循規(guī)蹈矩,是天子身邊最得力的近臣。 自從祖父不再過問林氏族中事務,隱居在長安郊區(qū),父親上位管事,林氏風頭日益壯大,可野心也日益膨脹。 這兩年,更是屢屢生出事端,只是大多都被父親壓了下來,直到去年開始,有些上不得臺面的事越鬧越大,終于鬧到了陛下跟前。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陛下便不再像從前一樣寵她。 可縱使林氏如此,陛下雖不像從前那樣盛寵于她,心里始終卻有她的位置,待她如論如何也有從前七分好。 時間流逝,直到新人入宮,她的落差感才猶如從云端墜落。 若不是沈霽,僅憑其他女人,如何分的走陛下這般多的注意力,又怎么會讓她林璇璣一次次吃了虧! 林貴妃的眼淚緩緩落下,無法相信般,抬眸看過去:“陛下,您甚至不問問發(fā)生了何事,就只認定是臣妾錯了嗎?” “臣妾是性子嬌縱跋扈了些,可從來也不會無緣無故便懲處誰,玉貴人是有孕在身,妾身也不曾想要傷她的孩子,是玉貴人出言不遜在先,也是玉貴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臣妾只是為了維護宮紀,以防有人如玉貴人一般再借著有孕之身借機生事,難道有孕的嬪妃,就能目中無人了嗎?” 她語氣極為凄婉,說得聲淚俱下,可陛下卻只是蹙了眉頭,冷聲道:“朕倒是想聽聽,玉貴人究竟提了什么要求,能讓你大動肝火?!?/br> 林貴妃的身子僵了一瞬。 沒想到她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陛下非但不曾心軟,不曾為她說話一絲一毫,反而刨根問題,問沈霽究竟說了什么…… 今日一場鬧劇實在荒唐,前因后果聽了個遍,太后已然沒了耐心,她覷一眼林貴妃,搭著梅英的腕坐上步輦,緩聲說著:“玉貴人想提前一日取了月例,便為林貴妃不喜?!?/br> “身為后宮嬪御,更是輔佐皇后協(xié)理后宮之人,卻刻薄善妒,無容人之量,于皇嗣有損,更是無視皇家顏面。” “既無賢無德,又如何做眾妃表率。” 太后雖不曾明說,可其中的含義已經(jīng)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聽得出太后的意思。 人群之中,沈霽楚楚可憐地看向陛下,未曾說話。 林貴妃跋扈,惹宮中眾人不滿,更是為太后所不喜,可盡管如此,陛下看向她的時候,還是有一瞬的猶豫,仍在斟酌。 她不知道陛下是在權衡林氏,還是在思考和林貴妃之間的情分,亦或是長樂公主的面上,可沈霽不能讓陛下猶豫下去。 眼下是削了林貴妃大權最好的時機,眾望所歸,她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秋風蕭瑟,刮在人身上格外冷些。 她先是跪了半個時辰,又站了這么一會兒,身子已經(jīng)虛虛軟軟,沒什么力氣了,沈霽垂眸掩下自己的盤算,身子晃了晃,無力地倒在霜惢身上。 四下寂靜之時,一點點動靜都能引起諸人的注意。 皇后發(fā)現(xiàn)沈霽的異樣,忙轉頭看向她,柔聲勸著:“陛下,母后,玉貴人身子虛弱,又跪了這么久,恐怕身子不適,此處離臣妾的鳳儀宮不遠,不如扶她去鳳儀宮休息片刻,也好讓太醫(yī)來把把脈,看看有無異樣。” 說罷,她掃視四周:“再者,今日是月底,內(nèi)侍省正是忙碌之際,此處人多眼雜,一直把他們拘在這也是不好,左右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jīng)清楚,至于如何處理,便看陛下的心意了?!?/br> 秦淵斟酌半晌,淡淡嗯了一聲,斂眸睨向林貴妃:“回宮自省,朕今日不想再見到你?!?/br> 林貴妃身子一軟,險些倒在柊梅身上。 秦淵坐上御輦,淡淡擺手示意,八人合抬的龍頭步輦率先抬起,太后和皇后才陸陸續(xù)續(xù)坐上步輦準備離開。 沈霽被霜惢扶著坐上步輦之前,一雙美人目楚楚可憐地看了眼陛下,這才被霜惢安置在位置上。 太后看一眼皇帝,淡聲說道:“今日這么一鬧哀家也累了,如何賞罰處置,皇帝自己看著來吧,只是別委屈了哀家的皇孫?!?/br> 話音甫落,載著太后的步輦便從另一條路離開,回了長壽宮。 沈霽被安頓在鳳儀宮她曾經(jīng)住過的那間偏殿里,由著幾個鳳儀宮的宮女侍奉著躺到了床榻上去。 太醫(yī)正在來的路上,云嵐親自給她斟了杯熱茶,溫聲說:“小主快喝些暖暖身子吧?!?/br> 秦淵坐到床沿上,牽著她的手溫聲道:“身子怎么樣,可有不適?” 沈霽波光瀲滟的眸定定看著陛下,楚楚可憐:“身子無力,肚子又涼又不適,膝蓋也好疼……” “區(qū)區(qū)一點銀錢,你若有難處盡管告訴朕便是,何須冒險去內(nèi)侍省和林貴妃交涉,若是傷了你和孩子,不是得不償失。”看著她柔弱的模樣,秦淵也有些心疼,關心則亂,語氣也帶上一絲責怪,“日后不許再拿自己的身子犯險?!?/br> 他語氣稍微兇一點,沈霽的眼淚便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了下來,哽咽道:“陛下,妾身不曾想要以身涉險。內(nèi)侍省乃是后宮之地,林貴妃亦是后宮姐妹,妾身只是想提前一日取了月例,僅此而已,陛下為何會覺得妾身去見了豺狼虎豹一般呢?” 這樣的話他還從未聽過,秦淵極短的默了一瞬。 是了,內(nèi)侍省亦是后宮之地,天子嬪妃,這后宮又有何處去不得?他素來知道林璇璣張揚跋扈,日久天長,心中居然下意識為她開脫,默許她性子如此。 可玉貴人又做錯了何事? 她縱使有違宮規(guī),終究只是小事,林貴妃小題大做,分明是私心所致,這才讓她懷胎受罰。 沈霽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陛下的神色,仍然委屈落淚著:“妾身從前雖聽聞林貴妃性子急躁不好惹,可始終不認為陛下信任之人會如此跋扈不講理,便是前些日子林貴妃從莊妃娘娘宮里將蘇太醫(yī)搶走,妾身也想著是不是情有可原,可今日一見……” 她撲進陛下懷里,啜泣道:“陛下,妾身實在害怕。” 蘇太醫(yī)被長信宮強行請走一事隱瞞的極好,除了部分人知道,這消息不曾往上傳出去,秦淵一直以為大皇子此次風寒難愈是因為天氣寒冷,孩子年幼體弱的緣故,誰知今日才知道,太醫(yī)竟在行醫(yī)過程中被人硬是帶走了,難保不是因為其余的太醫(yī)不如蘇太醫(yī)醫(yī)術精湛的緣故。 他神色驟然沉了下去。 好啊,很好。 林貴妃自己也有長樂,也是為人母之人,卻心思如此歹毒,不將其余皇嗣放在眼里,屢屢生事! 不僅借故處罰他寵愛之人,更是目中無人,不把皇嗣放在眼里。若非今日來的及時,是不是還要玉貴人跪到小產(chǎn),這才如了她的意。 從前她屢次犯錯,他總是顧念著二人的情誼和林氏的功勞多有縱容,誰知今日縱出個不知好歹,縱出個恃寵而驕。 林璇璣如此,林氏一族又何嘗不是如此! 秦淵面色極沉,轉頭看向了張浦:“來人,傳旨?!?/br> “貴妃林氏,身處高位卻善妒不賢,無容人之量,難堪為眾妃表率,自今日起,削協(xié)理后宮之權,閉門思過十日?!?/br> “告訴她,若學不會賢德寬容,日后也不必再見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