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cè)/寵妃上位記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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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br> 秦淵將她放在圓凳上,聲線冷冽,動作卻親昵,抬手作勢要刮她鼻梁,可落勁卻輕,只輕輕點了她小巧鼻尖:“偏你會撒嬌?!?/br> 沈霽垂眸嬌羞的淺笑,同陛下兩人一起坐在圓桌前:“今日陛下要來,尚食局可是廢了心思呢,瞧瞧,這樣多的大菜?!?/br> 她出身江南靈州,從小吃食就偏清淡,尚食局的人知道她得寵,所以飲食上也格外注意,每日多送來的都是清淡可口的精致小食,甚少送來色澤鮮亮,味道咸鮮的菜肴。 唯有陛下每次來緲云塢用膳時,桌面上的膳食會格外的注重搭配和色香味,一應都是根據(jù)陛下的口味來換。 沈霽飯量本就不大,從前和陛下一道用膳不論是否合胃口也總是用的很香,可今日也不知是睡久了還是沒胃口,一瞧見桌面上的葷菜便覺得胃里翻江倒海似的不適,一口也吃不下。 她拿出錦帕掩住口鼻,不愿意讓自己的異樣被陛下發(fā)覺,可陛下一貫眼尖,當即就發(fā)現(xiàn)了她不對勁:“今日是怎么了?” 他瞧一眼緲云塢的宮女:“你家小主今日是吃錯東西還是著了涼,可看過太醫(yī)了?” 霜惢和筠雪聞言一驚,立刻低頭跪下說:“陛下恕罪,奴婢們只以為是小主貪睡,未曾多心,不曾想小主會食不下咽,奴婢們照顧小主不利,還請陛下懲罰!” 沈霽忙柔聲說:“陛下息怒,妾身并無不適,只是今日格外貪睡些,胃口不好罷了,不干她們的事?!?/br> “筠雪和霜惢侍奉妾身十分盡心,并非是怠慢。” 既有沈霽求情,秦淵也不會為難她的婢女,他擺擺手,霜惢和筠雪如釋重負的頷首起身,急忙退到一邊侍奉。 他緩聲道:“秋來天氣變化無常,有所不適也是常見,總要讓太醫(yī)來瞧瞧才是?!?/br> “張浦,去太醫(yī)署叫太醫(yī)來?!?/br> 沈霽柔柔說聲多謝陛下關心后,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出什么。 她近日著實是貪睡了些,又聞不得葷腥,實在是很像從前母親懷弟弟時的孕象。 難道她不是貪睡,是……有孕了嗎? 一想到自己的腹中極有可能已經(jīng)孕育了新生命,沈霽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肚子,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復雜,仍有些不敢置信。 從前總覺得自己孑然一身,她不敢想,自己竟然可能要為人母親了。 張浦帶著太醫(yī)進到緲云塢,躬身向陛下和沈霽行禮,掏出了藥箱里的診巾。 細細探過脈象后,太醫(yī)的面色由沉穩(wěn)到欣喜,忙收了診巾笑道:“恭喜陛下,恭喜小主!小主這是喜脈,已經(jīng)有將近兩個月了!” 他躬身說著:“只是小主前幾日在重陽夜宴受驚,稍稍動了幾分胎氣,待微臣開個方子穩(wěn)固胎氣,也就無虞了?!?/br> 沈霽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塵埃落地,一雙眸也漸漸地亮起來,撫著腹部的動作越發(fā)小心,生怕一碰,眼前的一切都會像夢境一般碎掉。 “你說玉常在有了身孕,可是千真萬確?” 秦淵不曾想到今日會聽到她有孕的消息,不可置信地盯著太醫(yī)的眼睛再次確認了一番。 待聽到肯定的答復,他眼中頓時溫柔了幾分,但轉(zhuǎn)瞬又皺起眉頭:“就你平素愛撒嬌裝嗔,總哄著朕說身子無恙,如今連自己有孕了也懵然不知?!?/br> “今日若非朕有心多事,你還要幾時才知道肚子里懷了朕的孩子?” 說罷,他又不放心,細心吩咐著:“去給你家小主換把舒服的椅子,墊上軟枕,不許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適。” 張浦將陛下的反應收入眼底,一時十分唏噓。 陛下也不是第一次身為人父了,可還從未見過陛下因為哪個嬪妃有孕而如此情緒外露。 宮里嬪妃這般多,陛下的心思時有更迭,也不少人有過多多少少的雨露,可能讓陛下真的用心思的,玉常在卻算得上長青了。 自承寵起便寵著護著,如今有了孕,陛下雖面上還算克制,可他看得出,陛下還從未這般欣喜過。 玉常在實在是不簡單啊。 秦淵握住沈霽微涼的手,柔弱無骨的柔荑在他掌中,細滑的仿佛溫熱玉質(zhì)。 他定定地看著她,烏發(fā)嬌顏,柔媚可人,一顰一笑都惹人憐惜,而如今她又懷了他的孩子。 秦淵摩挲著她的手,語氣不容置疑:“擢升玉常在為從五品貴人,遷居東偏殿渡玉軒?!?/br> 越過才人和美人的位份再次越級晉為貴人,沈霽也有些驚訝,柔柔仰頭看了過去。 第37章 37. 037 分量[加更] 秦淵捏捏她的掌心:“你入侍半年就有了身孕, 又是新人中第一個,朕自然要給你襯得上的位份,再者, 你侍奉太后細心入微,給皇后侍疾時也盡心盡力,朕本就該嘉獎你。” 他輕撫沈霽柔順的發(fā)絲,溫聲:“待你生下孩子,朕會再晉你的位份, 你可好好安心養(yǎng)胎?!?/br> 沈霽柔聲道:“陛下待妾身這樣好, 又如此愛惜肚子里的孩子,他若是知道了,定是感念父皇恩德。” 秦淵淡淡一笑,抬手示意:“玉貴人有孕,讓尚食局撤下這些菜式,重新?lián)Q一批孕中可吃的來?!?/br> 初初有孕就這樣張揚怕是不好,沈霽忙說著:“陛下, 讓太醫(yī)瞧瞧里頭有無需要忌口的便好,妾身本就胃口小, 也實在無需這樣鋪張?!?/br> 秦淵示意太醫(yī)上前:“去瞧瞧, 可有沒有孕中不宜食用的菜肴?!?/br> 太醫(yī)細細查驗過,方退下來說著:“微臣已經(jīng)查驗過,今日送上來的菜肴都是孕中可食用的。只是小主反應大,聞見葷腥油膩惡心,也不必強迫自己,用些清淡落胃的便是,微臣再去給小主擬幾個藥膳的法子,既有安胎之效, 也能滋養(yǎng)母體?!?/br> 沈霽牽唇笑起來:“多謝太醫(yī)?!?/br> 秦淵握著她的手,嗓音和緩:“你孕中,已是比任何人都要嬌貴,又何須委屈自己。朕會讓內(nèi)侍省和掖庭給你多撥來幾個人侍奉,待你傷好便遷到東偏殿去住,渡玉軒更寬敞,配了小廚房,日常起居都方便些?!?/br> 自己初有孕,陛下便這樣用心,可見宮中常說母憑子貴半點也不假??捎性须m好,沈霽卻始終覺得不真切,這一切來的太快,太措手不及,總覺得自己還不曾準備好,從不曾想過自己為人母的樣子。 從前在家中,嘗盡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滿心滿腹都是爭權奪勢,榮華富貴,便是昨日,她依偎在陛下懷中時,想的也是借受傷一事博憐惜來爭寵,讓自己的傷發(fā)揮最大的作用,還從未想過,那個時候的她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小生命。 她自小不被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一個母親,更是擔心這個時候的自己,能不能護得住自己的骨rou。 眼下宮中局勢不好,自己也入宮不過半年多,羽翼未豐,未能有自保的能力,除了短暫的驚喜,心中更多的是惶惶不安。 她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柔聲道:“陛下思慮周全,自然是最好的,可妾身卻不敢讓自己太招搖,妾身大膽,……怕盛極必衰?!?/br> 秦淵定定地看著她,眉頭微微皺起,他何嘗不知道沈霽在擔心什么,可她初次有孕,他本不愿委屈了她半分,看著她誠摯眼神,終是松了口:“那朕陪你用了膳后多陪你一陣,晚上再來緲云塢看你?!?/br> 沈霽笑笑,掀起清亮亮的眸看向陛下,說著:“陛下已經(jīng)來緲云塢這樣久了,不妨帶著妾身有孕的喜氣去看看大皇子和莊妃娘娘,有陛下的龍氣和妾身的喜氣,大皇子定能快些好起來,您說是不是?” 她抬手捧住陛下的大手,輕輕摩挲他突起的骨節(jié),語氣又柔又媚:“有心不論早晚,陛下在乎妾身和孩子,妾身都知道。” 宮中嬪妃有孕的哪個不是揣著肚子里的孩子讓他別走,偏沈霽和別人不一樣,還要把他推到別人宮里去,若換個人說這話,他必是早就耐心盡失,可偏偏沈霽在他心里,也和別人不一樣。 從前寵她只覺得她容色絕艷,又性子乖順,能讓他舒心,同旁人不同的地方便是在她這里總能睡得塌心,可時日漸長,又見了她不同的動人模樣,有了不同的感覺,一時興起的興致也會隨著時間滋長為不輕的份量。 如今她有了身孕,這小小的緲云塢有了她淺淺笑著坐在這里,時常會有個瞬間,讓他忘卻自己是高處不勝寒的薄情帝王,而是人間煙火家的丈夫。 欲念橫流,勾心斗角之地,越簡單越難得,越塌心越動人。 秦淵最喜歡的便是沈霽身上的純凈溫媚。 識情趣懂進退,進能風情萬種,退能宜室宜家,她是他身邊最合心意的人,也最完美。 秦淵淡笑著應下沈霽所言,陪她用過午膳后便去了柔福宮看望大皇子,短短一個下午,玉常在有孕被晉為貴人的消息傳遍了各宮。 宮人們都在傳,說玉貴人是新人中最得圣寵的人,如今短短半年又第一個有孕,位份已然越過同批的貴女了,實在是福澤深厚,可見出身卑微又如何,只要能得了陛下喜愛,再生下皇嗣,一樣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呢。 單是公主便已經(jīng)母憑子貴了,若是能誕下一個皇子,還愁沒有一生的榮華富貴嗎? 御花園內(nèi),林貴妃抱著長樂公主在庭內(nèi)看花,不遠處的宜妃正領著二皇子在放風箏,墻根后的兩個宮女渾然不知園子里頭有兩位娘娘,邊走邊津津樂道,討論著玉貴人有孕一事,聽得林貴妃臉色越發(fā)陰沉。 “誰在后面,過來!” 長信宮的管事太監(jiān)忙過去抓人,兩個宮女嚇了一跳,害怕地端著東西過來噗通一聲跪下,林貴妃有多厲害是人盡皆知的,惹了她豈有好日子過,連連求饒:“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懷中的原本笑吟吟的長樂公主突然聽到母妃突然呵斥,嚇了一大跳,小小嬰孩頓時張嘴大哭起來。 林貴妃見公主哭了,頓時皺起了眉頭,低聲哄著:“長樂不哭不哭,母妃嚇著你了,是不是?不哭?!?/br> 哄了好一會兒,她才冷冷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宮女:“玉貴人有孕自然是大喜,可背后議論主子是何罪名,難道你們都不清楚?” 背后議論小主,輕則掌嘴,重責杖刑,小宮女嚇壞了,忙低頭叩首:“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聽到這邊的聲音,宜妃讓嬤嬤領著二皇子離得遠一些玩,自己則帶著文紓走到了林貴妃身邊,溫聲說:“娘娘何須對下人這樣疾言厲色,反而嚇著長樂公主?!?/br> “這話能流傳到您耳朵里,必然是宮中已經(jīng)傳遍了,娘娘能罰兩個,也堵不住悠悠眾口?!?/br> 林貴妃冷冷轉(zhuǎn)眸看向宜妃,但礙于長樂剛剛哄好,不好再讓她嚇著,極力壓著火氣,冷聲道:“從前是你讓本宮不必盯著底下的小人物,如今小人物得寵得勢,風頭這樣盛,難保日后不會威脅到本宮。” 她將長樂遞到乳母懷里,示意帶回宮去,視若螻蟻般睨了宮女一眼,下巴微抬:“掌嘴五十,日后不許再在御花園胡說。” 掌嘴五十,那必是要把一口牙都要打碎幾顆,臉也腫的不能見人的,兩個宮女慘叫著被拖下去,宜妃也不好再說什么,執(zhí)帕掩唇,輕聲說著:“娘娘別太動肝火了,如今秋日天干物燥,仔細上了火氣?!?/br> “如今玉貴人有孕,本宮就算想不上火都難了!”林貴妃緊咬牙根,厲聲道:“區(qū)區(qū)一個平民出身,哄得陛下幾次給她越級晉封,如今才侍奉陛下半年又懷了孩子,若是生下來,豈不是還要為嬪為妃不成!” 宜妃柔聲安撫著:“玉貴人入宮時便得寵,侍奉陛下的次數(shù)多了,有孕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娘娘當真擔心她威脅到您,能不能讓她生下來,還不是您說了算嗎?” “她初入宮闈便得寵有孕,早是無數(shù)人的眼中釘rou中刺了。前幾日重陽夜宴,陸才人那般放下顏面獻舞于陛下,若非是玉貴人傷了腿,恐怕早就得寵了,千般算計落了空,娘娘覺得,她恨不恨?”宜妃不緊不慢的說,“臣妾還聽聞那日陛下抬舉了掖庭的一位選侍,住到了棠梨宮里,玉貴人有孕不能侍寢,剩下的人必然鉚足了勁兒要爭寵。那玉貴人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得寵的好meimei,班御女嗎?” 宜妃柔柔笑著:“底下的人若是斗起來,還需要娘娘動手嗎?” 林貴妃狐疑地轉(zhuǎn)眸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娘娘可知道,若想讓人跌入到塵埃中,首先便是要將她捧入云端里。讓她足夠得意,足夠惹人妒忌,礙了旁人的路,自然會有人動手想要鏟除?!?/br> “娘娘無需自己的手上沾血,只需要推波助瀾,足以?!?/br> 林貴妃定定看著宜妃,唇角緩緩勾起笑意:“你說的的確有道理?!?/br> “去,將本宮庫房里的送子觀音和玉如意都挑最好的給玉貴人送去,”她轉(zhuǎn)身帶著長信宮宮女離開,“若能讓本宮舒心,本宮自然會讓祖父多多提攜你哥哥的?!?/br> - 緲云塢內(nèi)。 沈霽本想靜靜靠在軟墊上看書,可外面送賀禮的人一撥撥面帶笑意的前來祝賀,堆的屋子里滿是奇珍異寶,此情此景,想靜心也靜不得了。 霜惢笑盈盈的端來剛剛熬好的安胎藥:“小主,剛熬好的,您趁熱喝了吧。” 沈霽輕輕一笑,將漆黑的藥汁端在手里,現(xiàn)在還有些恍惚。 她實在不能這樣快的接受自己的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孩子,短短半年,旁人求也求不得的事,偏偏落在了她這個想也不曾想過的人身上。 恩寵富貴仿佛在一夕之間統(tǒng)統(tǒng)捧到了她跟前,既欣喜又彷徨。 她捧著藥汁許久,才將一碗安胎藥盡數(shù)喝下去,誰知光顧著想事情,卻忘了這藥苦澀無比,險些都嘔了出來。 霜惢看著自家小主這幅模樣笑出了聲:“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小主這樣不知所措的樣子,可見是高興壞了?!?/br> 她看著沈霽的肚子,不知不覺有些感慨:“小主真是有福氣之人,入宮便得寵,如今又有了皇嗣,等您生下孩子,地位便算是徹底穩(wěn)了,再也不會像水中浮萍一般了。” 沈霽將藥碗擱下,溫聲說著:“陛下的寵愛如指間流沙一般把握不住,也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而永遠駐足,可孩子卻不會。” 說罷,她掀眸說著:“今日送禮來的任何東西都收起來,不要放到我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