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402節(jié)
郁行洲淡淡道:“或許我們應該遲一點再來,等他們兩個把事情辦完了再來,能坐實薄明寒的罪名,也能讓宋淮書徹底絕望?!?/br> 祝青臣扭頭看他,郁行洲對上他正氣凜然的目光,頓了頓:“提前制止也好,不能讓薄明寒爽到一點,把他嚇到從此不舉。” “……” 不愧是你,大反派。 祝青臣當然也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 郁行洲要是真的這樣想 ,在他報警的時候就會說了,而不是陪著他一起過來。 祝青臣想了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總之我不后悔馬上報警。” 郁行洲就知道,他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支持祝卿卿所有決定!” 沒多久,警察便打開車門,坐到前排。 “我們可以回去了。這次多虧了你們,成功制止了一次惡性事件。” 祝青臣和郁行洲排排坐,一臉乖巧:“多虧了各位及時出警,保護市民安全。” * 回到派出所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 宋淮書被送到醫(yī)院檢查驗傷,薄明寒被帶回了派出所,等待酒醒,接受審訊。 祝青臣和郁行洲也被請進了會客室,簡單講一下事情經(jīng)過。 祝青臣沒有隱瞞,簡單把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 民警一邊做筆錄,一邊:“祝老師是怎么通過一句話,就判斷出事情不對勁的呢?” 祝青臣道:“我和宋淮書原本就認識,他不過是個普通大三學生,進入薄氏集團實習不到幾個月,資歷很淺,職位也不高,薄明寒要他親自送自己回去,就有點可疑?!?/br> “另外,我們學校的宿舍門禁是晚上十點。那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了,薄總的別墅離學校不算近,至少有四十分鐘車程,我不是很放心,才報了警。” “嗯?!泵窬c點頭,“多虧了祝老師謹慎,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他又看向郁行洲:“那郁先生呢?” 郁行洲淡淡道:“我和薄明寒是競爭對手,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br> 好直白的推斷,好有力的證據(jù)。 “呃……”民警也點了點頭,“好的。再次感謝兩位。” 問完話,祝青臣和郁行洲又在警察的陪同下,前往醫(yī)院。 不管怎么說,宋淮書算是祝青臣的學生,應該去看看的。 他們到的時候,宋淮書的輔導員和學校領導也已經(jīng)到了,就等在急診室外面。 宋淮書的輔導員,也就是曾經(jīng)和祝青臣一起去云巖招生的鐘老師,焦急地站在玻璃窗戶外,努力朝里面張望。 他顯然是已經(jīng)睡下了,被電話吵醒,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在 睡衣外面披了個外套,就趕過來了。 普通的黑色夾克衫,領子里露出格子睡衣,頭發(fā)也翹起來了。 見祝青臣來了,他連忙迎上前:“祝老師!” “鐘老師?!弊G喑紗?,“情況怎么樣了?” “還在檢查?!辩娎蠋焽@了口氣,“剛才護士出來過一趟,說其他都沒問題,就是臉上被扇了兩巴掌,但是那兩巴掌扇得很重,腦震蕩也不一定。” 祝青臣震驚:“這么嚴重?” “嗯。”鐘老師道,“您也知道,像這種犯罪,一般都是先把人狠狠打一頓,等到對方?jīng)]有反抗的力氣,就……” “那……” “已經(jīng)打電話通知他父母了,他父母也在趕過來的路上。我估計今晚都得忙,我也得在這里等他醒?!?/br> “嗯,應該的?!弊G喑键c點頭。 “今晚還是要多謝祝老師幫忙報警,要是等到我明天一早發(fā)現(xiàn)他沒來上課,那就真的來不及了?!?/br> “不管怎么樣,他是學生,我是老師?!弊G喑忌裆J真,“應該的?!?/br> “那祝老師先回去休息吧,都這么晚……” 鐘老師話音未落,走廊上忽然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 “我兒子呢!我兒子在哪?” 祝青臣回頭看去,只見宋母攙扶著宋父,兩個人一顛一顛地從外面走來。 有護士提醒他們安靜,兩個人也置若罔聞,一路喊著過來。 “兒子?我兒子呢?我兒子可是薄氏集團重要員工!” 在看見急診室里的宋淮書的時候,兩個人幾乎要暈過去。 反應過來之后,宋家父母又開始叫囂質(zhì)問:“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是誰?” 他們把學校領導的手一把甩開:“什么領導?屁用都沒有!我們要見薄總!薄氏集團的老總,薄總?薄總在哪?!” 一行人面面相覷,看著他們吵鬧。 郁行洲淡淡地開了口:“打他的就是薄明寒?!?/br> “什么?”宋父宋母都愣住了,隨后反應過來,“不可能!你是誰?你怎么敢胡說八道?薄總那可是我們家的大貴人、京華的大老板,你怎么敢污蔑薄總?” 郁行洲又 道:“薄明寒都被警察抓起來了。” “閉嘴!誰打的都不可能是薄總打的,是不是你打的?你還想污蔑薄總!” 護士從急診室里走出來:“小聲點?!?/br> “憑什么要我們小聲,他打了我們兒子,還想污蔑薄總!” 郁行洲一臉復雜,躲到祝青臣身后。 祝卿卿保護我。 祝青臣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鐘老師怒喝一聲:“夠了!別吵了!” 宋父宋母像是被扼住喉嚨的公雞,頓時安靜下來,伸長的脖子都縮了回去:“鐘……鐘老師……” “這里是醫(yī)院,請你們保持安靜,不要影響醫(yī)生看病?!?/br> “是是是?!彼胃杆文高B連點頭。 祝青臣疑惑地看向鐘老師,鐘老師無奈地說了一句:“宋淮書當年也是我?guī)нM學校的,因為他家里窮,給他家爭取了很多優(yōu)惠,我和他家父母都認識。” 原來如此。 剛過去的暑假,祝青臣跟鐘老師一起出去招生,鐘老師對家庭困難的學生格外關照,對每年的優(yōu)惠政策倒背如流。 他能用最簡便的公式,最快地計算出對這個家庭最有利的上學方式,并且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講解給所有人聽。 他把一片真心捧給貧困家庭,勢利短淺如宋父宋母,心里也清清楚楚,鐘老師絕對不會害他們,所以都很聽他的話。 鐘老師嘆了口氣,對宋家父母道:“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孩子的情況,你們做大人的更要穩(wěn)重,不要大吵大鬧的?!?/br> 宋母壓低聲音:“那……鐘老師,到底是誰……” “薄明寒?!辩娎蠋熣Z氣冷靜,“警察親自把孩子從薄明寒家里救出來的?!?/br> “?。俊彼胃杆文杆查g失去力氣,跌坐在地上,“不可能的,薄總對我們家可好了,鐘老師,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具體情況警察會去調(diào)查的,你們現(xiàn)在守在外面,等淮書出來就好?!?/br> “誒,好?!?/br> 宋父宋母相互攙扶著,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下,挨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么。 本來也指望不上他們什么,只要他們不吵鬧,鐘老師也不多管。 祝青臣不經(jīng)意間碰到 他的胳膊,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在微微發(fā)抖,連忙扶住他:“鐘老師?你也坐下休息一會兒吧,喝點水?” “好,謝謝。”鐘老師在椅子上坐下,接過祝青臣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一口。 祝青臣問:“所以,您不僅是宋淮書的輔導員,還是領他進學校的人?!?/br> “對。”鐘老師嘆了口氣,“我從事貧困學生招生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祝老師,我真的很后悔。” 他放下水杯,雙手捂著臉:“上個學期,我明知道宋淮書思想不端正,只是找他談話。后來鬧出宿舍樓下告白的事情,給他處分,我也找他談過幾次,但也只是談過幾次而已?!?/br> “我知道他在薄氏集團實習,暑假也和那個薄明寒接觸過,可我完全沒看出來,薄明寒竟然是這樣的人?!?/br> “如果我對薄明寒多留意一點;如果我多找找宋淮書,再幫他申請一下其他補助,說不定他就不會去薄氏集團實習。我做的還不夠,還差很多?!?/br> 祝青臣難過地看著他,小聲安慰:“不是的,您做的已經(jīng)夠多夠好了,發(fā)生這種事情,誰都沒有想到?!?/br> 鐘老師沉默良久。 祝青臣安安靜靜地陪著他:“賢者自苦,也只有賢者才會自苦?!?/br> 倘若是不負責任的人,早就開始推卸責任了,只有負責任的老師,才會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雖然宋淮書是個不怎么樣的學生,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他的老師是個好老師。 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從急診室里出來:“家屬?” 鐘老師連忙起身上前,比宋父宋母還快:“學生怎么樣?” “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休養(yǎng),去辦手續(xù)吧。” 祝青臣陪著他們?nèi)マk了手續(xù),又在醫(yī)院里待了一會兒,才回家去。 * 一個晚上過去。 派出所里的薄明寒酒醒了,他一口咬死,自己喝醉了,和宋淮書是你情我愿,那只是小眾愛好,沒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其他的,他要見到自己的律師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