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366節(jié)
二選一,原來是這樣的二選一。 李那個真是讓人驚喜! 藍色小光球失去生機,直直地往下掉:“臣臣,我的數(shù)據(jù)庫不夠用了,我要死機了?!?/br> 祝青臣伸出手接住它,把它塞進衣袖里。 畢竟是文遠侯府的人,還有這么多士兵在這兒看著,祝青臣清了清嗓子,朗聲問:“敢問幾位,你們當(dāng)街劫掠,所為何事?” 其中一個大漢道:“祝夫子,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可以帶著你的學(xué)生離開,我們絕不糾纏!” 這當(dāng)然不行,祝青臣還是要留下來看看后續(xù)的。 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祝青臣正色道:“你們綁的兩個人,都是文遠侯府的人。先前我似乎也在文遠侯府附近見過你們,你們是不是和文遠侯府有什么恩怨?” 一聽這話,那人有些急了,催促著祝青臣:“祝夫子快回去罷!既然早就見過我們,便應(yīng)該知道我們與文遠侯府積怨頗深,我們觀察了這么久,知道您和您的學(xué)生與他們無關(guān),這才沒有為難你們,您別多管閑事!” 難怪,祝青臣之前就覺得他有些眼熟。 這時,林驚蟄也想起來了。 他急切地低聲道:“夫子,前陣子花燈節(jié),我們在文遠侯府偏門那邊見過他?!?/br> 林驚蟄做生意有點天分,對見過的人都有些印象。 這陣子,這些人一直在文遠侯府外徘徊,觀察進出的人,就為了今天的當(dāng)街綁人。 也正是因為,他們看見林驚蟄狠狠地給了陸繼明一腳,所以才沒有綁架林驚蟄,而是選擇了易子真。 見祝青臣非但不走,還和自己的學(xué)生討論起來了,大漢真的急了:“這是我們和文遠侯府的事情,您又何必來蹚這趟渾水?” 祝青臣認真地看著他們:“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你們雖然在考試院前縱馬,但沒有傷到百姓;雖然綁了我的學(xué)生,卻也沒有加害于他;雖然綁了陸繼明,但也是等他考完試才綁的?!?/br>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若不是被逼到絕境,你們是不會冒險綁走陸繼明的。若是你們想,你們可以把事情告訴我;若是你們不想,我也會留在這里,有我在,官府的人才不敢直接把你們帶走?!?/br> 若是他不在,他們當(dāng)街綁架侯府公子,是可以就地處決的,就算這里不死,回去也要受刑。 祝青臣在這兒,才能夠攔住官府的人。 幾個人都有些遲疑,對視一眼,抱拳道:“多謝祝夫子,具體事宜,我們等文遠侯府的人來了,再將事宜全盤相告。” “好。”祝青臣微微頷首,和他們達成共識。 他們就在這里等文遠侯府的人來。 可是有人不高興了。 陸繼明大喊道:“祝青臣,你怎么能和他們稱兄道弟?快救我們??!我乃侯府公子,你不救我,你反倒和他們打成一片,你瘋了嗎?” 祝青臣一臉迷惑,故意攤了攤手:“???陸二公子說什么?風(fēng)太大,我聽不清。” 陸繼明才是瘋了。 他們現(xiàn)在就十來個人,那群大漢各個身強體壯,還拿著武器,他們怎么可能沖上去救人? 萬一激怒他們,一群人一起跳崖就不好了。 若不是祝青臣想知道其中內(nèi)情,掉頭就走,陸繼明又能怎么樣? 不如讓他們直接把陸繼明推下去算了。 “繼明哥,你別這么激動?!边B易子真都看出來了,有些著急,“祝夫子也是在幫我們,你別這么激動,萬一激怒他們,我們直接就……” 冰冷鋒利的刀刃貼在他的脖頸上,讓他和陸繼明都閉上了嘴。 可是那刀刃不斷靠近他們,幾乎要劃破他們的喉嚨。 易子真不敢亂動,只能屏住呼吸,連聲哀求道:“我這三年來,一直都安安分分地待在林家村,我什么都沒干,你們放了我吧?” 幾人一言不發(fā),跟石像似的佇立在原地。 他們都打探過了,易子真可是陸繼明最喜歡的人,兩個人缺一不可。 易子真見他們沒反應(yīng),又轉(zhuǎn)向溫娘子。 “母親……母親……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我也是您的兒子,我在您身邊十四年,就算我不是您的親生孩子,但我也是……” 溫娘子后退半步,默默地捂住了林驚蟄的耳朵。 她只用一個問題,就堵住了易子真的嘴。 她問:“你怎么會在京城?” “我……” “你怎么會和陸繼明混在一起?你怎么會在考試院門口?你去送陸繼明科考?所以你這三年來,根本就沒有去林家村,你傍上了陸繼明,在侯府吃香的喝辣的,你根本就沒有和驚蟄換回來,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易子真連連搖頭,“我是前幾天才回來的,我太過思念母親,所以我想偷偷回來看看?!?/br> “胡言亂語!你思念我,卻住在侯府?” “我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來探望母親……” “滾!你和你的親生爹娘一樣,滿嘴謊言!” 溫娘子摟著林驚蟄,一邊質(zhì)問易子真,一邊連連后退,一直退到她認為安全的地方。 她知道,林驚蟄只是想換回來而已,可是現(xiàn)在,易子真竟然沒有去林家村,而是住在侯府,這怎么可以? 她唯一擔(dān)心的,是林驚蟄沒有僅有的公平,林驚蟄會難過。 溫娘子溫聲安慰林驚蟄,似乎也是下定了決心:“你放心,娘絕對不會選他的,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娘不會管他了?!?/br> 如果易子真安安分分地待在林家村,他根本就不會被牽扯進這件事情里。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貪得無厭。 溫娘子低頭一看,輕輕松開林驚蟄,讓他在原地等候,快步上前,把丟在地上的首飾撿起來。 這可不能丟了,萬一兒子真的被綁架了,還能拿錢贖人。 易子真還在不斷地哭喊:“娘,你救我啊,娘……” 溫娘子沒有抬頭,林驚蟄也幫著母親一起撿。 沒多久,易子真的聲音慢慢消失了。 祝青臣抱著手,退到一邊,找了棵大樹靠著。 又過了一會兒,官府官員帶著士兵趕到了,文遠侯也帶著人到了。 祝青臣站直了,微微抬起眼,留神著文遠侯府的舉動。 文遠侯夫人大喊一聲“我的兒”,哭著要上前,卻被劫匪喝退。 不出所料,文遠侯一下馬車,看見那幾個人的時候,不由地睜大了眼睛,胡子微微抖動,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緊跟著,陸榷扶著拐杖,從后面那輛馬車上下來了。 他一下來,便故意問了一句:“喲,侯爺,認識啊?熟人?” 他管自己“爹”叫“侯爺”,還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問他,簡直是拿瘸子完好的那條腿,在戰(zhàn)場上瘋狂單腳跳。 果然,文遠侯臉色一變,回過頭,低聲呵斥道:“閉嘴?!?/br> 陸榷懶得理他,拄著拐杖,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叩阶G喑忌磉叀?/br> 兩個人并肩而立,交換了一個眼神。 祝青臣小聲道:“你真是個天才噢。” 陸榷笑了笑:“說好了不綁你的學(xué)生。” 陸榷轉(zhuǎn)過頭,目光掃過山崖上的幾個人,幾不可聞地和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后又轉(zhuǎn)頭看向文遠侯。 陸繼明看見父親來了,忙不迭叫喊道:“爹,救我!” 結(jié)果易子真也跟著喊“爹”,文遠侯哽了一下,臉色更難看了。 想到祝青臣方才說的話,陸繼明連忙又道:“爹,他們只為求財,不求其他,你快把錢給他們!給他們錢!” 文遠侯站在原地,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個大漢道:“侯爺,還認得我們嗎?” 文遠侯臉色鐵青,咬著牙道:“王二,你怎么敢做這種事情?” 果然,他們是認識的。 “你這是死罪!馬上放了我兒子,否則我讓人亂刀砍死你們!” “侯爺,我們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贝鬂h道,“你大可以試一試,看是官府的人殺上來快,還是我們的刀快?!?/br> 說著話,他就把手里的刀往陸繼明的脖子上壓了壓,鋒利的刀刃劃破他的皮膚,劃出一道血線,眼見著就要越壓越深了。 陸繼明喊得聲音都啞了:“爹,你跟他說什么?。拷o他錢?。 ?/br> 文遠侯見威脅沒用,連忙道:“錢錢錢!我給你們錢!放了我兒子!” “侯爺,我們不要錢,我們要我們的田!我們要我們的糧食!”那大漢喊得撕心裂肺,“我要我們的田!” 文遠侯忙應(yīng)道:“好好好,給你們,給你們,先把我兒子放了!” “你別想哄我們!馬上把田契地契準備好,還有糧食!全部拉上山來!” “這……”文遠侯有些為難,“我怎么把這些東西拉上來?” “我們不管!把我們的東西還回來!” “好好好,我去安排,你先別激動,只要我兒子好好的,你們要什么都行?!?/br> 文遠侯一邊應(yīng)著,一邊扭頭對夫人說:“快去準備!” 祝青臣皺著眉頭,大步上前,正色問:“侯爺,他說的田地糧食是怎么回事?你侵占民田、搶奪民糧?” “不是!”文遠侯差點跳起來,“我沒有!祝夫子你可不要含血噴人??!” “那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文遠侯壓低聲音,“這些人是我封地里的莊戶。” 祝青臣微微垂眸,隱約想起,三年前,皇帝處理原昌平伯爵的時候,也順便處理了文遠侯府,當(dāng)時說的是,文遠侯府罰俸三年,封地減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