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364節(jié)
把易子真接過來的事情,他不敢跟任何人說。 祝青臣笑了一聲:“既然是認錯了,那陸二公子快去找那個人問問吧,別再找錯了人,挨一頓打了,再認錯幾l次,只怕陸二公子要被打死了?!?/br> 祝青臣垂下眼睛,掃了他兩眼,意有所指。 夫子發(fā)了話,林驚蟄便揪著陸繼明的衣領(lǐng),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像丟垃圾一樣,把他往邊上一推:“滾!” 陸繼明連走都走不穩(wěn),兩個小廝急急忙忙地跑出來,扶住陸繼明,把他扶進去。 易子真仍舊藏在木門后,等陸繼明被扶進來了,才敢挽住他的手,抹著眼淚,小聲安慰他:“繼明哥,你怎么樣?我沒想到驚蟄會這樣對你,你還好吧?要不要請大夫來?” 看著木門打開又關(guān)上,林驚蟄“哼”了一聲,拍了拍雙手,像是要把上面的臟東西給拍掉似的。 他壓低聲音,道:“夫子,我們出門都忘記看路了,上回我和裴真、柳昀他們,就是在這里看到陸繼明接易子真進去……” 提到易子真的名字,林驚蟄好像明白了什么。 “夫子,他剛說的那個人,他把我認錯的那個人,不會就是易子真吧?” 祝青臣不置可否,林驚蟄整個人都不好了。 “夫子,他們怎么總是這樣?他們之間情深似海,為什么總是要拉上我做陪襯?他們是不是有毛?。俊?/br> “確實是有毛病。”祝青臣點點頭,“你做正妻,幫他管家賺錢;易子真做男妾,對他溫柔小意。他大概是這樣想的。” 陸繼明大概也只喝了半醉,他自己也想試探一下林驚蟄。 “屎殼郎打哈欠?!绷煮@蟄咬著牙,低聲罵道,“滿嘴臭氣?!?/br> 祝青臣拍了拍他的腦袋:“沒事,看看跟在你后面那些侍從,要是你不動手,他們也會沖上來的。” 林驚蟄回頭看去,果然,五六個侍從遠遠地跟著他們。 都是母親派來的。 三年前他和陸繼明打架之后,他回去跟母親提了一嘴,母親馬上就給他安排了。 全都是武林高手,以一當十,蓄勢待發(fā)。 “以后還得讓他們繼續(xù)跟著?!?/br> “嗯?!?/br> “走吧,推上你的小推車,出去玩兒?!?/br> 林驚蟄重新推起車子,祝青臣隨手拿了兩個鯉魚燈,在空中畫圈。 繞過文遠侯府的圍墻,祝青臣擺弄鯉魚燈的動作一頓,歪了歪腦袋,看見陸榷就扶著拐杖,站在門前。 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后,兩個人仿佛說了些什么。 見他來了,男人便像是路人一般,退回到人群里。 陸榷一步一步地走上前:“祝夫子,好巧?!?/br> 祝青臣皺了皺眉頭:“好像不怎么巧吧?” 很明顯,他早就在這里等著了。 * 這年的花燈節(jié),林驚蟄擺的花燈小攤生意很好。 林驚蟄負責出售,祝青臣負責扛著鯉魚燈圍著他轉(zhuǎn)圈。 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把所有的花燈賣出去了,小賺一筆。 林驚蟄仔細地把錢收好,作為下次生意的起步資金。 祝青臣拿到一半的利潤,扭頭又去其他攤子上買了一堆花燈,全都掛在陸榷身上,讓他幫自己拿著。 深夜,祝青臣便帶了陸榷回了自己的院子,花燈滿滿當當擺了一屋子,連落腳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陸榷吹了燈,和祝青臣擠在小榻上。 閉上眼睛,祝青臣問:“門口和你一起的那個人是誰?” 陸榷淡淡道:“不認識,路過的。” “不可能,我都看到你跟他說話了?!?/br> “他是那個人?!标懭额D了頓,“就是你知道的那個?!?/br> “我只知道‘李那個’,除了你還有哪個‘那個’?” “就是那個,你肯定知道的二選一的那個?!?/br> 兩個系統(tǒng)幾l乎要被他們繞暈了:“什么這個那個的?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么東西?” 祝青臣蹙眉,好像明白了什么,扭頭看向陸榷:“是我想的那個?” “嗯?!标懭额h首,握住他的手,“祝卿卿,你的手這么冷?!?/br> 第二天清晨,陸榷的眼線來報—— 易子真還在陸繼明的院子里,陸繼明還沒派人把他送走。 原本陸繼明只是想把忽然喪父的易子真接過來玩兩天,過個年就把人送走。 陸繼明也早就安排好了送人離開的馬車,準備趁著天不亮就把他送走。 可是現(xiàn)在…… 第二天、第三天、半個月、一個月…… 易子真像是在陸繼明的院子里扎了根,始終沒有出來。 都到了這個地步,祝青臣和陸榷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是花燈節(jié)那晚,陸繼明身心受傷,易子真柔情安慰、乘勢而上,這兩個人就順理成章地攪和到一起了。 因此,易子真才沒有被送走。 之后的線報也說明了這一點。 陸繼明沉溺在溫柔鄉(xiāng)里,易子真使勁渾身解數(shù)抓住他,他二人濃情蜜意、如膠似漆,全然忘了—— 二月就是春試。 陸繼明和裴真、柳昀是同屆考生,甚至他比小裴柳還大上幾l歲。 如今他沉迷于歡好之事,經(jīng)常一邊做文章,一邊和易子真嬉鬧,易子真拿著他的文章,夸得天花亂墜,他也全盤接受。 年節(jié)之后,他連柳府都不來了。 他不來找,老裴柳也懶得給他看文章,正好把時間勻給其他學生。 又過了幾l日,老裴柳便入宮出題去了,他再想來找,也來不及了,便心安理得地繼續(xù)和易子真廝混。 祝青臣聽著就惡心,想了想,還是讓人把消息捅給了陸繼明的父親。 看文遠侯怎么處置。 沒幾l日,陸榷那邊的人果然來報。 文遠侯聽了消息,沖到陸繼明的院子里,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巧撞見陸繼明摟著易子真,兩個人在案前你儂我儂,還把墨點弄到了對方臉上。 那叫一個活色生香。 文遠侯當場就摔了硯臺,讓人把易子真給拖走,馬上送回林家村。 易子真涕淚漣漣,說自己唯求常伴繼明哥左右,別無所求。 陸繼明見心上人落淚,也連忙跪下求情,再三保證自己一定考取功名,只求父親不要把易子真送走,他會藏好易子真,絕不會讓他被旁人發(fā)現(xiàn)。 陸繼明的母親也來了,撲上去抱住兒子,說兒子從小就喜歡易子真,總歸現(xiàn)在易子真死了爹,留在府里又能怎么樣? 氣得文遠侯要把三個人給打死。 當然了,最后還是沒打。 他還指望陸繼明考取功名,解文遠侯府后繼無人之困呢。 鬧到了大半夜,最后文遠侯把易子真給帶走了,他可以留下,但必須等到陸繼明考試結(jié)束,他才能回陸繼明的院子。 好巧不巧,易子真現(xiàn)在住的地方,正是從前他的親生母親、原昌平伯爵的小情兒住的院子。 易子真住在北邊的院子,陸繼明住在南邊,還隔著圍墻。 兩人相思成疾,經(jīng)常在文遠侯看不見的地方,讓小廝傳遞信物,一表衷腸。 祝青臣聽完眼線稟報,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他有點頭暈。 這文遠侯也是個耳根子軟的,從前幫易老爺藏人,現(xiàn)在幫陸繼明藏人。 就算是為了哄著陸繼明科考,可他現(xiàn)在這個模樣,指定是考不中的。 不管了,陸繼明又不是他的學生,他已經(jīng)把消息告訴了文遠侯,文遠侯怎么處置,那是他們府里的事情。 祝青臣算是仁至義盡了。 一晃眼,就到了春試這天。 老裴柳都不在家,祝青臣便肩負起了夫子的責任,幫小裴柳準備好了筆墨鋪蓋,就像幾l十年前準備的那樣。 這天清晨,馬車堵在街口。 祝青臣干脆帶著學生下了馬車,步行進去。 小裴和小柳各自提著自己的書箱,背上掛著被褥鋪蓋,林驚蟄陪在他們身邊。 祝青臣叮囑道:“連考三天,身體最要緊。晚上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專心睡覺,要是睡不著就數(shù)餃子,記住了嗎?” “是,夫子放心,記住了?!?/br> 祝青臣把他們送到考試院外,門前已經(jīng)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進去吧?!?/br> 他們在排隊,祝青臣也不急著走,就在外面看看。 忽然,林驚蟄低聲道:“夫子,文遠侯府的馬車?!?/br> “嗯?”祝青臣抱著手,順著林驚蟄所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