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337節(jié)
一聽這話,陸繼明連眼睛都睜大了。 怎么會有人不要伯爵府的富貴?寧愿留在田間地頭? 他看向林驚蟄,林驚蟄也堅定地點了點頭:“我聽夫子的!” “請公子將我方才的話如實轉(zhuǎn)告伯爵府,多謝?!弊G喑汲懤^明伸出手,做出送客的姿態(tài),“陸公子,這邊請?!?/br> 林驚蟄連忙上前,把門打開。 陸繼明竭力穩(wěn)下心神,也想要穩(wěn)住他們:“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因為伯爺和夫人沒來,所以你們心里有氣、不肯跟我回去?那這樣吧,我回去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親自來林家村一趟,怎么樣……” 不怎么樣。 祝青臣淡淡道:“隨陸公子的便,等你們自己把事情理清楚了,再來找我們吧。我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帶著驚蟄去京城認親。這邊請?!?/br> 陸繼明沒想到這件事情這么難辦,一時間也有些后悔。 正巧這時,院門外又一次傳來馬蹄聲,還有侍衛(wèi)通報的聲音。 “二公子,大公子到了!” 他怎么又來了? 陸繼明這個翩翩公子的頭都要炸了! 陸繼明無比煩躁,祝青臣看著他的模樣,忽然福至心靈,跨過門檻,走出房門。 破舊的院子外,又停了一輛馬車。 蒼白陰郁的男人,坐在馬車里,用手掀起簾子,轉(zhuǎn)過頭,和他對上目光。 祝青臣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男人朝他做了個口型:“祝卿卿,上輩子殺豬?!?! 第148章 真假少爺二選一(5) 5 祝青臣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睜圓眼睛,看著馬車里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看起來并不瘦弱,端坐在馬車里,也像是一座小山。 他一只手扶著簾子,同樣認真地看著祝青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馬車里光線不好,還是別的什么,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眉宇之間縈繞著陰郁之色。 祝青臣睜大眼睛,久久沒回過神,不是,這個人怎么知道他和李鉞的暗號? 他身強力壯的大反派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男人清了清嗓子,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注意身后。 祝青臣回過神,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陸繼明黑著臉,從林家院子里出來了。 他原以為這件事情無比簡單,林驚蟄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野村夫,三言兩語就能把他帶走。 誰知道他和他那個夫子這么難纏,竟然不肯跟他走。 他正焦頭爛額的時候,他那個便宜大哥又來了。 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翩翩公子的形象徹底維持不下去了,陸繼明陰沉著臉,走出院子。 在祝青臣回頭看向他的時候,他馬上調(diào)整好表情,朝祝青臣扯出一個溫潤的笑容:“祝夫子?!?/br> 祝青臣順勢問:“馬車里的這位是?” 陸繼明笑著回答:“我的兄長,陸榷?!?/br> 祝青臣心下了然。 還真被他猜中了,陸繼明是文遠侯府的二公子,就一定還有一位大公子。 此時,這位大公子就靠在馬車窗邊,好整以暇地看著祝青臣。 沒錯,是我,大反派。 祝青臣輕輕地朝他“哼”了一聲,隨后轉(zhuǎn)過頭,對陸繼明道:“怎么?侯爵府和昌平伯爵府合為一家了?伯爵府認孩子,要勞動侯爵府的兩位公子大駕光臨?” 有大反派站在他身后,祝青臣說話更無所顧忌了。 反正天塌下來,有大反派扛著,他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根本不怕! 陸繼明不想讓陸榷知曉“真假少爺”的事情,連忙把祝青臣拉到一邊,低聲解釋道:“不是,兄長并不知曉此事,兄長是因為身子不好,隨我一同外出散心來的?!?/br> 這也是他此次出門的借口。 帶著自己的兄長出門散心。兄長去散心,他來林家村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林驚蟄帶回去。 沒想到陸榷竟然跟過來了。 祝青臣聽見“身子不好”四個字,也顧不得陸繼明這邊了,連忙回頭去看陸榷。 ——你真的身子不好? 陸榷朝他笑了笑,朝他做了個口型:“沒事,反派設(shè)定而已?!?/br> 祝青臣還是不太放心,陸榷悄悄挽起衣袖,簡單展示了一下自己精壯的小臂,祝青臣這才放下心來。 他轉(zhuǎn)回頭,對陸繼明道:“陸二公子請回去吧,我方才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就算陸二公子說的都是真的,我和驚蟄也不會因為您的一句話就去京城?!?/br> “公子若有心,便請幫我轉(zhuǎn)告伯爵府,若要認親,請親自登門,滴血驗親,辨清真?zhèn)?;若是伯爵府不想認親,那便算了,此事到此為止,我與驚蟄一定會守口如瓶,請他們放心?!?/br> 陸繼明的目光掃過祝青臣和林驚蟄兩個人,最后停留在林驚蟄身上。 祝青臣戒備心太重,油鹽不進,從林驚蟄下手比較好。 他溫聲道:“驚蟄,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騙子,你跟我進京一趟,不過五六日路程,到了京城,我馬上帶你去伯爵府。” “倘若你不是伯爵府的兒子,我會親自送你回來,也會給你一百兩銀子,作為給你的補償;倘若你是伯爵府的兒子,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他們不是不想來,而是病了,你去見見他們,也算是發(fā)發(fā)善心,好不好?” 林驚蟄乖乖地站在祝青臣身邊,揪著自己的衣袖,神色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好?!?/br> 從頭到尾,他都懷疑陸繼明是騙子。 陸繼明越是急著讓他去京城,他就越覺得陸繼明像騙子。 祝青臣伸出手,將林驚蟄護在身后:“陸二公子請回吧?!?/br> 陸繼明深吸一口氣,道:“祝夫子一定要如此行事?我堂堂侯府公子,請不動你們兩個?你可要想清楚了——” 他壓低聲音,咬牙道:“伯爵府和侯爵府是你們得罪得起的嗎?”祝青臣淡淡道:“這與公子無關(guān),是伯爵府行事太過分,我與驚蟄不求伯爵府哭哭啼啼找上門來尋兒子,但至少他們應(yīng)該到這里來。” “是他們提出的這樁官司,理當由他們過來,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我是讀書人,一聽見伯爵府就死皮賴臉地帶著學(xué)生貼過去,豈不是太失了分寸?日后要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當然了,若是伯爵府上下全都病倒了,果真無暇顧及此事,那我們可以報官……” 祝青臣一說報官,陸繼明馬上一激靈,方才的氣焰都消失了。 他連聲道:“不……不能報官,不能報官。” 祝青臣看著他,挑了挑眉,故意問:“為何?” 陸繼明義正言辭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又是伯爵府家事,一旦報官,傳揚開來,如何是好?” 祝青臣微微皺眉:“有何不好?有官府出面,查證此事,撥亂反正,豈不更好?” “不可。”陸繼明正色道,“子真……伯爵府里的那位小公子,他也是無辜的,若是報官,日后他該如何在京中自處?” 祝青臣“恍然大悟”,拖了長音道:“噢,原來如此啊?!?/br> 祝青臣知道,他絕對不會報官的。 所以他提報官,也只是為了激一激陸繼明,讓他別再廢話了。 要么報官,要么趕緊走,別用什么伯爵府侯爵府來威脅人,他不怕。 祝青臣最后道:“既然伯爵府不報官,那就請陸公子把話帶到,多謝。” “既如此……”陸繼明見他態(tài)度堅決,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點頭應(yīng)了,“我會把話帶到的?!?/br> “公子請回吧,我們還要繼續(xù)給林老三辦喪禮,就不送了。另外——”祝青臣看著他,欲言又止。 陸繼明忙道:“祝夫子改主意了?” “不?!弊G喑伎粗?,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只是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陸公子?!?/br> “你說。” “陸公子與昌平伯爵府,是好事將近了么?” 陸繼明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仍舊嘴硬道:“我們兩家是世交?!?/br> 祝青臣笑著道:“陸公子如此為伯爵府奔走cao勞,我還以為,你們兩家……” 陸繼明道:“我與子真……就是伯爵府里的那位公子,從小一起長大,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此次前來,也是受他所托?!?/br> “原來如此?!弊G喑碱h首,“雖說如此,但畢竟是伯爵府的家事,還是請他們自己來吧,萬一被旁人誤會,是陸公子被錯換了,那就不好了?!?/br> 陸繼明不是喜歡易子真嗎?不是因為易子真指哪兒,他打哪兒嗎? 祝青臣偏偏要在他們之間,埋一顆挑撥的種子,等待日后生根發(fā)芽。 “陸公子,請回吧?!弊G喑汲斐鍪郑Y數(shù)笑容無可挑剔。 陸繼明只能上了馬車,臨走時,還請祝青臣和林驚蟄再考慮考慮,若是改變主意,他們現(xiàn)在就可以走。 結(jié)果,師徒二人站在院子門口,神色是如出一轍的堅定,毫不動搖,連動都不動一下。 村里土路太窄,陸繼明的馬車又太大,根本沒辦法掉頭,所以只能繼續(xù)往前趕,一直到前面的空地上轉(zhuǎn)一圈。 祝青臣看著陸繼明離開的隊伍,沒忍住笑出聲來。 昨夜里剛下過雨,村里的土路被泡了一夜,全是泥巴。 那五輛笨重的馬車,車輪碾過黃泥,好幾次差點陷進去出不來。 跟在馬車旁邊的侍從們,就更可憐了,一腳一個黃泥窩,差點連鞋子都拔不出來,被折騰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