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213節(jié)
祝青臣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帳篷頂。 系統(tǒng)守在他身邊:“臣臣,你還好嗎?我已經(jīng)把少兒不宜的劇情屏蔽掉一部分了,剩下那些沒辦法了,還是不能接受嗎?” 祝青臣回想起原書劇情,又沒忍住,往旁邊歪了一下腦袋,干嘔一聲。 惡心!太惡心了!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皇帝?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 為國為民的鎮(zhèn)國公府、意氣風發(fā)的小將軍,就這樣毀在了一個昏君手里。 這個皇帝竟然還能坐穩(wěn)皇位?竟然還沒有亡國? 豈有此理! 他看過的小世界劇情梗概也算是多的了,這么惡心的,讓人生理和心理都不適的,這個能排第一! 祝青臣握緊拳頭,恨恨地捶了一下地面。 系統(tǒng)飛到旁邊,扯了一塊浸了水的干凈巾子,給祝青臣擦擦臉。 冰冷的帕子貼在祝青臣的額頭上,讓他嗡嗡作響的腦袋安靜一些。 系統(tǒng)守在他身邊,又拿出自己的電子屏幕,給他扇扇風:“這樣好點了嗎?” 祝青臣緩了一會兒,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多了,謝啦。” “不客氣?!毕到y(tǒng)安慰他,“換個思路,這里是古代世界,我們可以直接殺人,不用走那些程序?!?/br> 祝青臣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它,小光球在黑暗中發(fā)出幽幽的藍光。 祝青臣問:“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什么?” 系統(tǒng)自信回答:“英國公!” “英國公?”祝青臣疑惑,“我也是國公?一個西北有兩個國公?” “對呀?!毕到y(tǒng)道,“你和鎮(zhèn)國公是平級。鎮(zhèn)國公鎮(zhèn)守西北,皇帝怕他一家獨大,所以特意派你前來牽制他。” “當然了,你們兩家關系很好,否則鎮(zhèn)國公也不會特意讓楚云揚拜你為師了。” 祝青臣若有所思,又問:“既然是國公,那我們兩家應該都有免死金牌、丹書鐵券一類的東西吧?” “有。”系統(tǒng)道,“重要道具,早就幫你準備好了?!?/br> “那有上打昏君、下斬jian臣的尚方寶劍或者龍頭拐杖嗎?” “這個倒是沒有?!毕到y(tǒng)查了一下,“對了,英國公,也就是你,有個御賜的玉戒尺?!?/br> 祝青臣不太確定:“???教書先生的戒尺?” “對。一代鎮(zhèn)國公和英國公都是開國公爵,原本的定位是武將之首和文臣之首,英國公還被尊為帝師,教導皇帝和太子,有個玉戒尺?!?/br> “但是皇帝昏聵,不想讓英國公管著他,所以特意把英國公調(diào)到了西北。在皇帝眼里,他可太聰明了,既能把英國公調(diào)走,又能讓你掣肘鎮(zhèn)國公,一箭雙雕?!?/br> 祝青臣嘴角抽了抽:“是挺聰明的。” 兩個國公盤踞在西北,一個文臣、一個武將,再加上手里兵權,都夠造反的了。 系統(tǒng)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英國公子嗣凋零,只剩下你一個人,所以他不擔心你們造反?!?/br> “我就算死了,也不妨礙我造反啊?!?/br> “不愧是你,渣渣臣。” 每個王朝都是如此。 開國初期冊立的公爵,傳到后期,要么子嗣凋零,要么被皇帝猜忌,狡兔死、走狗烹。 所幸他身份地位還算可以,在朝堂上還算能說話。 若真是一介布衣,只怕連金殿都上不去,更別提保護鎮(zhèn)國公府和楚云揚了。 祝青臣心下已然有了上中下三策。 ——下策,他讓楚云揚裝病,把進京的事情推脫掉。 避開和皇帝見面,皇帝也就不會見色起意了。 只是這樣一個昏君,就算不和他見面,他也不會放過鎮(zhèn)國公府。 這只能是權宜之計。 ——中策,他馬上和鎮(zhèn)國公府一起造反,殺進京城,宰了皇帝。 原書后期,草原部落都能殺到京城,他們憑什么不行? 就是怎么勸服鎮(zhèn)國公府,以及造反期間,如何防范草原部落進犯,是個問題。 ——上策,他和鎮(zhèn)國公府一起,做兩手準備。 他陪著楚云揚進京,伺機反殺皇帝,另立新帝。 楚云揚的父親和兄長留在西北,隨時準備接應。 當然不是他非要一個皇帝,是古代社會暫時還需要一個皇帝。而且造反是件大事,如果不能速戰(zhàn)速決,前線死傷的都是無辜百姓。祝青臣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不想再掀起腥風血雨了。 如果能兵不血刃,挑選一個品行端正的新君,或者挑一個年紀小的孩子,祝青臣花點時間教導,總不至于長歪。 祝青臣打定主意,覺得躺在地上有點冷了,便翻了個身,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拽住床上垂落下來的駝絨毯子。 結(jié)果下一秒,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祝青臣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再一次摔在地上。 馬蹄聲越來越近,營帳外傳來少年人清清朗朗的聲音:“爹、娘!老師!我抓狼回來了!” 祝青臣抱著毯子,回頭看去。 火光映照,少年人騎在馬上,身后跟著五六個親衛(wèi)。 祝青臣吸了吸鼻子,從地上爬起來,披上衣裳,準備出去看看。 說話的少年身披銀白鎧甲,在淡淡的月光下熠熠生輝。 他提著一匹死得透透的白狼,翻身下馬,馬背上還掛著兩三匹毛色純正的野狼,傷口正滴滴答答地往外淌血。 他整個人像一匹矯健的小狼,生機勃勃,想來這就是楚云揚了。 他話還沒說完,一十七八的青年將軍連忙捂住他的嘴。 “閉嘴吧,你還抓狼,我以為你被狼抓走了。這么晚了還沒回來,爹娘那邊我都沒敢說,只說你去找祝老師了,要是吵醒爹娘,看他們不打斷你的腿?!?/br> 這是楚云揚的哥哥,楚云慶。 楚云揚舉起手里的白狼,朝哥哥傻笑:“我看見這只白狼,就帶著人去追,本來想找到它們的巢xue,看有沒有其他白狼,結(jié)果只有這一只?!?/br> “老師不是最怕冷了嗎?我把這只白的給老師做披風?!彼剡^頭,拍拍馬背上掛著的其他灰狼黑狼,“這頭給爹,這頭給娘。過幾l天我還要去京城,這頭做禮物送給陛下?!?/br> 楚云慶又生氣又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隨你隨你,愛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以后被狼叼走我也不管你?!?/br> 楚云揚眉飛色舞:“哥被狼抓走,我都不可能被狼抓走的。” 這時,祝青臣披著衣裳,掀開帳篷簾子,走了出來。 楚云揚看見他,連忙提著狼飛奔上前:“老師,看,我特意為你抓的狼,做成披風可暖和了?!?/br> 祝青臣看了一眼,笑著摸摸他的腦袋:“乖,不過下次不要這么冒險了,也不可以這么晚回來,哥哥很擔心你?!?/br> “我知道啦。”楚云揚把白狼丟給親衛(wèi),又從馬背上提起一只黑狼,“哥,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有給你留?我給你留了,這頭最肥最壯的黑狼給你?!?/br> 他湊到哥哥身邊:“這頭給哥,哥就別生我的氣了。” 楚云慶板著個臉,抱著雙臂,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偏偏楚云揚提著狼,一邊在他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邊自賣自夸:“哥,你看啊,這只狼吃得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油光水滑的。哇,穿上身肯定可威風了。” 楚云慶也就堅持了兩息,最后在弟弟的攻勢下敗下陣來。 “好了好了,快點回去洗洗睡吧,都這么晚了?!?/br> “好嘞?!?/br> 楚云揚把東西交給親衛(wèi),讓他們拿下去處理,然后又黏到祝青臣身邊。 “我今晚可以在老師的帳篷里睡嗎?我出去打獵瞞著爹娘,哥又說我去找老師了,所以我只能和老師一起了?!?/br> 祝青臣嘆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那就沒辦法了,要不然你去向你爹娘承認錯誤吧?” “不要了,萬一我的腿被打斷了,我就去不了京城了。”楚云揚撒嬌,“老師,好老師……” “那好吧。”祝青臣一臉無奈,“進來吧。” “好耶?!?/br> 楚云揚把披風脫掉,飛快地鉆進祝青臣的帳篷里。 楚云慶臉色不大好,隨后向祝青臣抱拳:“實在是打擾祝老師了?!?/br> 祝青臣拍拍楚云慶的肩膀,安慰他:“沒關系,我會看著他的,你也回去休息吧?!?/br> “好。” 祝青臣轉(zhuǎn)身回了營帳,楚云揚已經(jīng)把蠟燭點起來了。 他經(jīng)常在祝青臣的營帳里休息,所以祝青臣這里有他的衣裳,還有專門給他睡的小行軍床。 楚云揚拿了干凈衣裳,跑到營帳外面去換。 祝青臣上了床,蓋著厚厚的駝絨毯子,問:“大晚上的,你不冷???” “冷啊?!背茡P一邊哆嗦,一邊應道,“但是老師教我要守禮,總不能在老師面前換衣裳吧?我在外面跑了一天了,衣服上都是臟東西,也不能帶到老師的營帳里?!?/br> 這還是個挺實誠的小孩子呢。 沒多久,楚云揚換上干凈衣裳,從外面進來了。 他把自己的小行軍床擺好,就放在祝青臣旁邊,像個小孩子一樣,挨著老師的床鋪睡。 他鋪好被褥,哆嗦著鉆進被窩里:“好冷啊。” 祝青臣笑了笑:“知道冷還這么遲回來?” “白狼太難得了,真的很想抓住送給老師。” “嗯。”祝青臣應了一聲,吩咐道,“把蠟燭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