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204節(jié)
一些生活用品是允許他們帶走的,當然,也只限于生活用品。 搬離莊園這天,周子謙背著一個大包,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攙扶著精神有些恍惚的周老爺子,慢吞吞地走出莊園。 周老爺子拄著拐杖,低著頭,嘀嘀咕咕地說:“我錯了……霍鈞,我錯了,不要告我……” 從未露過面的周父提著東西走在前面,猛地回過頭:“霍鈞都不在這里,你演給誰看?才早期而已,又不是晚期,別裝了!” 周老爺子被他吼得哆嗦了一下,周子謙摟住他,厲聲道:“你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你沒花家里的錢?。俊?/br> 周父冷笑一聲:“對對對,我花的,全都是我花的。你爺爺住這個莊園是天上掉下來的,你打牌喝酒包鴨子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給你買水軍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br> 他不說話,周父都忘了有這個兒子了。 “你好好的,喜歡男的就算了,隨便在場子里找個鴨子玩不就行了?誰讓你去惹那個夏舒的?誰讓你去惹霍鈞的?我活得好好的,愣是被你們兩個拖下水,我活該?我欠你們的???” “誰讓你平時不管公司的事情?你要是管公司,輪得到霍鈞一個野種騎到我們頭上?你要是跟霍鈞一樣,整天泡在公司,他怎么可能把公司搶走?” 一家人一邊狗咬狗,一邊提著大包小包,來到路邊。 周老爺子住的莊園在郊外,很是偏僻。 周父沒好氣地吩咐兒子:“還不快點喊車?荒郊野嶺的,我們走回去???” 周子謙拿出手機,剛準備喊一輛網(wǎng)約車,卻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他同樣語氣冷硬:“去哪里?” 周父一點就炸:“我哪兒知道去哪里?房子全被封了,你說去哪里?” 周子謙沒有辦法,只能給自己的狐朋狗友打電話:“喂……” 電話那邊的劉浩應(yīng)了一聲:“誰???” 因為有求于人,周子謙不自覺放緩了語氣,但說的話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是我,劉浩,你來接我……” 可是這回,劉浩沒有像以前一樣,語氣輕快地應(yīng)一聲“好嘞”。 他直接破口大罵:“滾!就因為你,就因為我?guī)湍阏f話,結(jié)果夏舒要告我造謠!” “是不是你自己說的,夏舒纏著你不放?是不是你自己說的,夏舒死皮賴臉要和你和好?你自己瞎說,害得我被告,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人家把你當臭狗屎,你自己為了面子瞎說,害了我們一群人,滾!” 劉浩就是一開始,在打人視頻底下蹭熱度的那個小網(wǎng)紅。 他就想不明白了,事情明明都是周子謙告訴他們的,他只是起起哄,把周子謙說的話發(fā)出來了而已,夏舒憑什么告他? 他不能罵夏舒,難道還不能罵周子謙嗎? 周子謙竟然還想讓自己去接他,簡直瘋了。 周子謙厚著臉皮跟他對罵兩句,然后掛斷電話,又打給一個朋友。 “張……” 結(jié)果他名字還沒喊出來,對面就掛了電話,只留給他“嘟嘟嘟”的忙音。 周子謙繼續(xù)打電話。 他們一家人總得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否則郊區(qū)這么遠,他們靠腿走回去嗎? 結(jié)果,他翻遍整個手機通訊錄,愣是沒有一個人要來接他。 要么一聽見他的聲音,就直接掛了電話,要么像劉浩一樣,罵他一頓,和他劃清界限。 終于,有個人說可以來接他。 周子謙重新燃起希望,在路邊找了個花壇坐下,靜靜等待。 只要對面有車過來,他都站起來看看,可都不是來接他的。 一個小時過去,周子謙才終于明白—— 他是被人耍了。 說不定這群人正聚在一起,嘲笑挖苦他的丑態(tài)。 周子謙幾乎能想象出他們的語氣。 “你還真答應(yīng)他了?” “答應(yīng)而已,有沒有說真的要去?!?/br> “讓他等著吧。過一會兒,我們開車過去看看,看他是不是還在原地等?!?/br> 就和當初,他們聚在一起嘲笑夏舒一樣。 幻想中的眾人哄堂大笑,尖銳的笑聲幾乎刺穿周子謙的耳膜。 他氣急敗壞,想要把手機砸在地上,但是又想起,他們家現(xiàn)在沒錢了,要是砸壞了手機,可沒錢再新買一個了。 周父嘲諷他,他也懶得理會了。 忽然,他想起一個人。 對了,許溪! 前不久,他還給許溪送了一套房子、一輛車子,許溪這么愛他,肯定不忍心看他流落街頭。 周子謙馬上打電話給許溪:“喂,小許,我記得我給你買的是大平層,有好幾個房間對吧?” 大中午的,許溪卻好像沒睡醒,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誰啊?” 周子謙燃起一線希望:“是我,周子謙。” “噢,周少?!痹S溪笑了笑,“有什么事嗎?” “我和我爺爺暫時沒地方住了,你過來接……” 他話還沒說完,許溪便打了個哈欠,應(yīng)了一聲:“你沒搞錯吧?周少,這是我的房子?!?/br> “我知道,但是我現(xiàn)在沒地方……” “你沒地方住,關(guān)我什么事?我們的陪玩合同在七月份就結(jié)束了。看在你送我車子和房子的份上,你上次砸壞我的車子和手機,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什么?”周子謙震驚了,“你……你不喜歡我嗎?” 許溪簡直要笑出聲來:“我一開始沒跟你說過,你花錢,我陪玩,我們還簽了合同,全程都有錄音,你在想什么???” “夏舒不圖你的錢,你非說他拜金;我就是個被雇傭的陪玩,你覺得我是真愛。你沒事兒吧?你要是沒錢的話,你也可以去做陪玩啊,說不定你和我一樣……” 周子謙怒火中燒,直接掛斷電話,打電話給警察:“喂,我要自首,我在財產(chǎn)凍結(jié)之前轉(zhuǎn)移了一輛車子、一套房子,你們快點來查!” 周子謙把地址報給警察,掛斷電話,頹喪地坐在路邊。 許溪的話在他耳邊回蕩—— “夏舒不圖你的錢,你非說他拜金;我就是個被雇傭的陪玩,你覺得我是真愛?!?/br> 周子謙捂著腦袋,只覺得頭疼欲裂。 從一開始就錯了,他從一開始就不該玩弄夏舒的感情。 現(xiàn)在,他也被許溪捉弄了。 * 周家從莊園搬走、不知何去何從的這天,夏家一家人卻喜氣洋洋。 夏弛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可以出院了。 先前沒來得及感謝祝青臣和霍鈞對他們家的幫助,正好今天夏家父母張羅著,在家里請他們吃飯。 傍晚五點,集團準時下班,祝青臣和霍鈞準備前往夏家。 剛下樓,祝青臣就看見有個人站在大廳的門前,四處張望。 系統(tǒng)疑惑:“他來找你干什么?” 祝青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正巧這時,許溪也看見了他了,連忙朝他揮揮手:“祝老師!” 祝青臣朝他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霍鈞:“要不我們分頭行動,霍總?cè)ラ_車,我去取花和蛋糕?” 他們上門去做客,總不能空著手去。 霍鈞淡淡道:“他本來從周子謙手里拿了一套房子和一輛車,結(jié)果簽了合同還沒過戶,周子謙今天把他給舉報了。” “找你大概沒什么好事,我讓助理去開車,讓他進大廳來,有什么話,當著我和祝老師的面一起說?!?/br> “也好?!弊G喑汲S溪招了招手,讓他進來。 許溪馬上推門進來,一臉委屈:“祝老師,你可得給我做主??!” 祝青臣故意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子謙……” “過來坐著說吧。” 一行人在大廳沙發(fā)上坐下,前臺送來三杯氣泡水。 許溪一坐下,就開始大倒苦水:“祝老師,你不知道,我跟著周子謙幾個月,他就送我一套房、一輛車,結(jié)果他扭頭就舉報我,讓警察把房車都收走了?!?/br> “我現(xiàn)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吃飯也吃不起了,你說我該怎么辦啊?祝老師能不能幫幫我?” 祝青臣抿了抿唇角,卻問:“你確定那是你的房子和車子嗎?” “當然……”許溪頓了頓,“怎么不是我的?我都簽了合同的,是他強行拿走的?!?/br> 祝青臣反問:“既然你說你自己是正經(jīng)陪玩,那你就應(yīng)該拿你應(yīng)得的工資。房子和車子,應(yīng)該不包括在你的工資里吧?” “我……”許溪試圖蒙混過關(guān),重新支起笑臉,看向祝青臣,“祝老師,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他握住祝青臣的手:“那就好辦了。我實在是沒錢了,飯都吃不起了,您看您和霍總這么熟悉,能不能幫我把車子房子要回來?您肯定也認識其他有錢人吧?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或者您自己就是個有錢人呢?您需不需要……” 祝青臣連忙把手收回來。 霍鈞一言不發(fā),默默上前,把祝青臣和許溪分開,目光冰冷,讓許溪說不出話來。 好家伙,祝青臣就說他怎么忽然找上門來,原來是想讓他幫忙介紹客人? 虧他還開得了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