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92節(jié)
被工作人員帶走的時候,陳母忽然掙脫束縛,撲到地上,大哭起來:“小頌,mama對不起你!mama錯了!” 她一邊嚎,一邊卻小心翼翼地偷瞄著旁聽席,想要搜尋陳和頌的身影。 “mama錯了……mama不該……” 賀父冷笑一聲:“別裝了,人家那是真病才能去保外就醫(yī),你裝瘋只能去精神病院?!?/br> 畢竟還是多年夫妻,他們還是互相了解的。 賀父一下子就戳穿了陳母的想法。 陳母一愣,好像清醒過來,然后開始大哭:“該死的陳和頌!我就不該把他生下來!我就應該掐死他!” 旁聽席上的陳和頌從始至終淡淡地看著她表演,沒有其他反應。 后來他才知道,在看守所里,和陳母一個房間的,是一個樸實的中年婦女。 她長年遭受家庭暴力,在某天晚上,為了保護自己年幼的孩子,對自己的丈夫勇敢地舉起了菜刀。 所以在她聽其他獄友說,陳母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給繼子當保姆,還縱容繼子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當天晚上,她就趁著深夜,狠狠地給了陳母兩個耳光,把睡夢中的陳母給扇醒了。 陳母一開始還想辯解,但是很快就被她打服了。 沒多久,獄警給她們換了房間。 可是這里的犯人,基本都知道陳母做過什么事情,不論她換到哪個房間,都逃不過言語諷刺。 所以,在法庭上,她那樣朝陳和頌大喊。 她永遠在怪陳和頌,怪陳和頌不幫她,怪陳和頌不討好賀家父子,怪陳和頌生下來向她討債。 可是陳和頌已經(jīng)不在乎了,他已經(jīng)有了更好的前程要奔赴。 * 判決下來沒多久,賀父和陳母就從看守所轉(zhuǎn)到了監(jiān)獄。 過了一陣子,估摸著賀父已經(jīng)適應了監(jiān)獄的生活,謝知珩特意去監(jiān)獄探望了一下賀父。 隔著玻璃,賀父看見謝知珩,眼睛一亮,仿佛看見救世主,整個人幾乎要貼到玻璃上了。 “謝總、謝總,你知道的,我是冤枉的,你幫幫我,等我出來了,我給你當牛做馬?!?/br> 謝知珩淡淡道:“不需要,我沒有讓別人當牛做馬的愛好?!?/br> 賀父急切地問:“謝總,那你要什么?你只管說,只要你救我出去?!?/br> “我不要什么東西,不過是身為朋友,過來告訴你一些消息?!?/br> “什么?” “我有一個熟悉的企業(yè)家,在國外?!?/br> 一聽“國外”兩個字,賀父馬上又燃起希望。 對,他還有兒子賀嶼,賀嶼還在國外發(fā)展。 等賀嶼發(fā)展好了,肯定會回來救他的。 賀峰連忙問:“謝總,你的這位朋友認不認識李金李總?” 謝知珩微微頷首:“認識,李總的生意做得很大?!?/br> 賀峰松了口氣:“那就好,太好了。” 謝知珩繼續(xù)道:“每天幾個億的進賬?!?/br> 賀峰喜形于色:“太好了?!?/br> 謝知珩語氣不改:“每天在刀口討生活?!?/br> 賀峰疑惑,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什么?” “做的都是見不得人的買賣,倒賣人體器官、人口拐賣。” “什么?!”賀峰徹底震驚了。 難不成……難不成…… 難不成他親手把自己的兒子推到了火坑里? 謝知珩笑了笑,并不想把自己舉報違法犯罪,賀嶼在機場被攔下來的事情告訴他。 讓賀峰急一會兒。 這才叫做“虐心”呢。 反派系統(tǒng)跟他說的那些“火葬場”文,都太可笑了。 看一本日記、痛哭流涕一下,再道歉承認自己錯了,就叫“虐心”。 小孩子哭著要糖吃都比他們“虐心”。 賀峰急了,幾乎要把欄桿給拽下來:“謝總,謝總,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兒子吧,我給你錢!我給你當牛做馬!求你了!” 謝知珩沒有正面回答他,默默地站起身,拂了拂自己的西裝外套。 他語氣平淡,就像是話家常一樣。 “你還記得謝朝嗎?” 謝朝! 猶如晴天霹靂,賀父似乎想起了什么。 賀嶼初三那年,霸凌一個學生,那個學生后來還帶刀來了學校。 當時他并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找關(guān)系擺平了這件事,甚至還歪曲事實,把賀嶼霸凌同學,硬生生說成是那個學生霸凌他。 后來那個學生休學了,聽說是得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所以…… 謝朝,謝知珩,他們都姓謝! 賀父反應過來,猛地抬起頭,謝知珩卻已經(jīng)離開了。 最后這一句話,是他代替原來的謝知珩問的。 謝知珩走出監(jiān)獄的時候,正巧看見賀嶼也在外面徘徊。 他大概是想進去探監(jiān),但是又不敢進去。 賀父到現(xiàn)在還以為他在國外賺大錢呢。 看見謝知珩出來,賀嶼連忙撲上前:“謝總,謝總,求你幫幫我!我給你當牛做馬!你收留我吧,我可以給你打工!” 不愧是親生父子,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謝知珩收回自己的褲腳,往前走去,也低聲問他:“你還記得謝朝嗎?” 謝朝? 賀嶼猛地抬起頭,看著謝知珩離開的背影,迅速沖上去:“你!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是為了給謝朝報仇!” 謝知珩反問道:“是我讓你們偷稅漏稅的嗎?是我讓你們生產(chǎn)假冒偽劣產(chǎn)品的嗎?是我讓你們破壞別人高考的嗎?” 賀嶼啞口無言,只能沖進監(jiān)獄里,告訴父親這個最新的消息。 他們家是被陷害的!都是謝家陷害他們! 車子停在監(jiān)獄外面等謝知珩,謝知珩上了車。 祝青臣疑惑地問:“你跟他說什么了?他為什么這么激動?” “沒什么,只是跟他說,我是謝朝的小叔而已,他承受能力不行,直接崩潰了?!敝x知珩淡淡道,“祝老師不進去看看嗎?” 祝青臣搖搖頭:“天氣夠熱的了,我怕看了他們吃不下飯。” “好吧。” 謝知珩讓司機掉頭回去,途中,助理又給他發(fā)來了消息。 【謝總,賀嶼這陣子也不太安分,一直在找來錢快的法子,您看……】 賀嶼嬌生慣養(yǎng),自然是不肯一步一個腳印,自己賺錢還債。 這才幾天,就又動了歪心思。 如果謝知珩想的話,安排幾個人,讓他去借高利貸,或是把他帶進什么不良產(chǎn)業(yè),把他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是…… 謝知珩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祝青臣,用手寫慢吞吞地回復。 【盯緊他,隨便他端盤子做家政,做什么都行,有什么不良產(chǎn)業(yè)及時舉報】 助理很快就回復了:【好的】 賀嶼想用不法途徑賺大錢快錢,不可能。 守法公民,在線舉報。 * 幾天后的夜晚。 陳和頌騎著他的小電驢去做家教,回來的路上,經(jīng)過一家燒烤攤。 熟悉的人圍著油膩的圍裙,站在碳爐前,手里拿著兩把羊rou串,被油煙籠罩。 忙碌的廚師時不時轉(zhuǎn)過頭看看羊rou串,怒吼道:“下孜然啊!下辣椒面啊!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能干就干,不干就滾蛋!” 攤位上,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喝酒劃拳,賀嶼端著羊rou串過去,男人們吃了一口,便“啐”在地上:“都烤焦了,苦成這樣你來吃???” “對不起,對不起?!辟R嶼連忙鞠躬道歉,“我再去重新烤一份。” 廚師怒吼道:“你晚上別吃飯了,用來賠烤壞的羊rou錢!你一個老賴之子,到哪里打工都沒人要你,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就這樣對趕我的客人,滾下去!” 但是那些客人不依不饒:“我他媽說的是讓你吃,誰讓你重新烤一份了?吃!” 賀嶼只能拿起烤得發(fā)苦的羊rou串,塞進嘴里。 眼前的場景,和從前賀嶼坐在賀家別墅里,對陳和頌做的早餐挑三揀四的場景慢慢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