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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57節(jié)

    “啊……”陳母一愣,“真的……真的有監(jiān)控視頻?很嚴(yán)重嗎?”

    “是的,您想看看嗎?”

    “我……”

    為了防止對陳和頌造成二次傷害,工作人員將陳母帶到隔壁的房間,給她看視頻。

    不一會兒,隔壁就傳來陳母的尖叫聲:“???這……這不是真的!怎么會?”

    祝青臣捂了一下陳和頌的耳朵,又從口袋里拿出兩顆牛奶糖,遞給他一顆。

    祝青臣輕聲問道:“你還沒吃飯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br>
    “好?!标惡晚烖c點頭,“謝謝老師?!?/br>
    祝青臣的袋子里裝滿了各種零食,好像哆啦a夢的百寶箱,等他吃完一包,又拿出一包新的。

    從始至終,賀嶼都穩(wěn)穩(wěn)地坐在沙發(fā)上,仿佛這件事情根本與他無關(guān)。

    但是隔壁,陳母刻意壓制的哭聲令人厭煩。

    賀嶼想了想,站起身來,坐到陳和頌身邊。

    陳和頌明顯瑟縮了一下,旁邊的警察想上前把他拉開,可是他現(xiàn)在還什么都沒做,又是未成年人,不好動手。

    警察只能往這邊挪了挪,盯著賀嶼。

    賀嶼捏了捏指節(jié),發(fā)出陳和頌熟悉的“咯咯”聲。

    陳和頌知道,賀嶼現(xiàn)在很不高興,每次他做出這個動作,他都會遭殃。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他們現(xiàn)在在派出所里,他不能怯懦退縮,更不能半途而廢。

    他已經(jīng)和賀嶼撕破臉了,如果這次不能成功住校,他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陳和頌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賀嶼的聲音低低的,像一條毒蛇,鉆進他的耳朵里。

    “哥,你的計劃很完美,但是一點用都沒有。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跪下向我求饒?!?/br>
    “爸今晚要回家,如果等一下,爸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我們都不在;如果爸知道這件事情,你覺得他會保你,還是保我?”

    “我們家里有的是錢,我總能找到一個人幫我頂罪。再說了,我根本沒有動手,我只是手滑了,往你頭上倒了袋牛奶而已。”

    “監(jiān)控有什么用?監(jiān)控可以損壞,也可以被刪除,只要家里想,甚至可以說是你霸凌我。”

    賀嶼話還沒說完,祝青臣馬上舉起手:“報告警察同志,這里有人威脅受害者,說要用錢擺平一切,還說要損壞監(jiān)控!建議你們馬上備份監(jiān)控,我有u盤,可以給我一份嗎?!”

    賀嶼猛地抬起頭,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警察已經(jīng)站到了他面前。

    祝青臣正氣凜然,警察點了點頭:“我都聽到了,接受祝老師的建議?!?/br>
    賀嶼惱羞成怒,卻還保持著理智,知道自己不能和警察頂嘴。

    他只能轉(zhuǎn)頭看向祝青臣,壓低聲音道:“祝老師,你剛剛畢業(yè),才來北城,不知道北城的勢力分布,我建議你馬上通知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讓他們來處理這件事情?!?/br>
    祝青臣看著他,沒有猶豫,又一次舉起手:“報告警察同志,他又威脅我,如果我出事了,請您一定先調(diào)查賀家。”

    警察配合地點點頭:“聽見了?!?/br>
    “你……”賀嶼見他油鹽不進,氣急敗壞地轉(zhuǎn)身離開,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仍舊翹著二郎腿。

    祝青臣拍拍陳和頌的手:“沒關(guān)系,不要害怕?!?/br>
    祝青臣又從袋子里拿出兩塊小面包,分給陳和頌一塊。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母被一個警察攙扶著,從隔壁會議室里走出來。

    她雙眼通紅,緊緊地捂著嘴,盡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看見陳和頌,她馬上撲上前:“小頌,mama對不起你,mama不知道……”

    陳和頌的表情剛有些松動,想把她扶起來,結(jié)果下一秒,她的手機響了。

    還是專屬鈴聲。

    陳母連忙把電話接起來,一邊整理儀容,一邊換了語氣:“喂,老賀?”

    電話那邊傳來賀父的聲音:“你們怎么都不在家?人呢?回來一口熱菜熱湯都吃不上,我娶你回來有什么用?”

    陳母平復(fù)語氣:“我吩咐了保姆給你準(zhǔn)備……”

    “快點回來!”

    “可能……”陳母怯怯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察,“可能沒這么快,我們現(xiàn)在在派出所……”

    賀父一下子就炸了:“派出所?你們在派出所干什么?”

    “小嶼和陳和頌出了點事情?!标惸冈倏戳艘谎坳惡晚?,“小嶼和陳和頌打鬧,有點過火,就……”

    陳和頌頓了一下,冷笑一聲,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她說話吞吞吐吐的,旁邊的人聽得心急,警察朝她伸出手,讓她把手機交到自己手里。

    “你好,請問是賀嶼和陳和頌的父親嗎?賀嶼在學(xué)校組織校園霸凌,毆打同學(xué),現(xiàn)在在北城一中派出所接受調(diào)查,麻煩您盡快過來一下?!?/br>
    賀父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罵了一句,掛了電話。

    陳母聽見他的聲音,心中恐懼,將希冀的目光投向陳和頌。

    “小頌,你就不要再追究了,爸爸馬上要過來了,爸爸要是生氣了,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母親的愧疚來得如此輕易,走得如此迅速,比一陣風(fēng)還要快。

    和兒子比起來,還是她的富貴生活更重要。

    即使她剛剛才看過陳和頌是如何被他們霸凌的。

    “小嶼還是小孩子,不太懂事,mama回去讓爸爸教育他就是了,沒必要鬧到派出所來。走吧,我們回家吧,不要在這里鬧了。在爸爸過來之前,趕緊回去吧?”

    陳和頌垂了垂眼睛,給了她要點頭的錯覺。

    陳母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可是下一秒,陳和頌淡淡道:“不好?!弊G喑嘉兆∷氖?,給他一點鼓勵。

    陳母見和解不成,當(dāng)即就要翻臉:“你這樣,是想逼死m(xù)ama嗎?”

    陳和頌語氣平淡:“沒有,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br>
    陳母還想撒潑,被警察給按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進來。

    陳母馬上從地上爬起來,用手理了理頭發(fā),好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點:“老賀……”

    可是他一進來,就給陳母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嚇得陳母不敢再說話。

    想來,這就是賀嶼的父親了。

    賀父走進來,上下掃了一眼陳和頌,問:“打得嚴(yán)重嗎?”

    旁邊的警察回答:“很嚴(yán)重,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還有……”

    “那就趕緊送去醫(yī)院,醫(yī)藥費本來也是我負責(zé)?!?/br>
    賀父說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好像這樣就結(jié)束了。

    他轉(zhuǎn)過頭,朝外面的司機招了招手:“老王,進來把和頌帶去醫(yī)院。”

    他熟練地從西裝內(nèi)袋拿出名片和煙,要遞給警察:“今天麻煩你們了,一點家事,讓大家見笑了?!?/br>
    警察們哪里敢接,連連擺手后退。

    賀父要把陳和頌帶走,祝青臣站起身,伸出手攔住他:“賀先生,這件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我們還沒有要離開派出所的打算?!?/br>
    賀父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忽然傳來家長教訓(xùn)孩子的聲音。

    “在學(xué)校不好好念書,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欺負同學(xué),還鬧到派出所來了!”

    “我們家的臉真是被你丟盡了!”

    是賀嶼的那些小弟來了。

    不論下午他們多么惡毒,在家長面前,總是一副低著頭的鵪鶉模樣。

    不過,家長們在乎的也不是被霸凌的陳和頌,而是他們——

    丟了自家的臉。

    和賀嶼在一起玩兒的人,要么是家里有兩個小錢,生意上還要巴結(jié)賀氏,要么就是家里沒什么錢,靠討好賀嶼,跟著賀嶼,滿足自己的超前消費。

    賀父轉(zhuǎn)過頭,和幾l個中年家長對上視線。

    “賀總也在這里?”

    “王總也在?!焙煤玫臅褪?,愣是變成了名利場。

    幾l個人輪番寒暄,最后還是警察出面,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賀父輕描淡寫地將這件事情揭過去,代替陳和頌宣布:“不過是小孩子打鬧,和頌當(dāng)真了,不要緊?!?/br>
    “那就好,那就好?!?/br>
    幾l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圍在陳和頌面前,噓寒問暖。

    “和頌感覺怎么樣?哪里疼???”

    “要多少醫(yī)藥費就跟叔叔們說?!?/br>
    賀嶼給他的小弟們使了個眼神,一行人也走上前,吊兒郎當(dāng)?shù)叵蛩瞎?,拖著長音說話。

    “對不起,和頌,是我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br>
    賀嶼彎下腰,在陳和頌耳邊輕聲道:“這里的叔伯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是我的叔伯。哥,你拿什么和我斗?還要告我嗎?要送我去坐牢嗎?想得美。”

    時機差不多了,陳和頌?zāi)笾约旱臅鋈坏溃骸拔也灰艏??!?/br>
    賀嶼這才明白過來,指著陳和頌,大聲叫嚷:“爸,他是故意的,他不想留級,他故意讓我打他,然后跑來報案!”

    祝青臣站起身,把他和陳和頌隔開:“請問賀嶼同學(xué),我的學(xué)生做了什么事情,讓你不得不毆打他?”

    賀嶼說不出來:“他……”

    陳和頌淡淡道:“賀嶼讓我給他買牛奶,小賣部只有紅棗味的牛奶,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