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34節(jié)
只有高老學(xué)官和祝青臣合得來,高老學(xué)官也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 注意注意,優(yōu)秀的榜眼夫子也要站起來了! 兩人朝陛下行禮告退,皇帝又好氣又好笑,好像還有點無奈,朝他們揮揮手。 走走走,別在這里嘚瑟。 祝青臣朝高老學(xué)官伸出手,兩人昂首挺胸,攜手離開大殿。 還有誰?還有誰的學(xué)生能與我一人一戰(zhàn)?! 剛走出殿門,兩個人還擊了個掌,手舞足蹈地跳下臺階。 “我的學(xué)生中啦!哈哈哈!” “我的學(xué)生也中啦!” 系統(tǒng)默默地跟在祝青臣身后,打出“你中了什么”的標(biāo)語。 幾l位老學(xué)官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臉色鐵青,抬起手,堵住自己的耳朵,把他們的聲音阻絕在外。 煩死了! 熱鬧是別人的,他們什么都沒有。 * 宮門前,祝青臣追上走在前面的兩個學(xué)生:“岸兒?阿宣?” 裴宣與柳岸回過頭,祝青臣小跑上前,一手?jǐn)堊∫粋€。 “夫子的好學(xué)生,給夫子長臉了,夫子送送你們。” 裴宣羞赧:“還要多謝夫子,若是沒有夫子,就沒有裴宣今日?!?/br> 柳岸抿了抿唇角,悶悶地喊了一聲“夫子”,便沒有再說話。 祝青臣疑惑:“怎么了?中了探花還不高興?” 柳岸垂了垂眼睛,卻道:“夫子多慮了,學(xué)生沒有不高興,學(xué)生只是……” 祝青臣瞧了一眼裴宣,裴宣還一臉不解,問道:“師兄可是餓了?還是昨夜沒睡好?還是曬著太陽,中了暑氣?我去街口雇一輛馬車……” 祝青臣了然,收回手,把裴宣給推開。你先走開一下,你師兄現(xiàn)在最煩的就是你,你還一口一個“師兄”給他添堵。 祝青臣摸摸柳岸的腦袋:“岸兒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br> 柳岸被戳中了心事,低聲道:“他怎么就……我分明比他勤奮,也比他有天資,我還是師兄。” “因為他笨唄。”祝青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可憐的探花,“他寫的文章都直來直去的,皇帝本來也沒什么學(xué)問,大概只看得懂他寫的?!?/br> 柳岸震驚:? “夫子?!” 我們才出宮沒多久,你怎么就敢口出狂言說陛下沒學(xué)問? 祝青臣繼續(xù)開解他:“再說了,他比你大三歲,比你多讀了三年書,一時輸給他很正常。你年紀(jì)還小,他都一把年紀(jì)了,才中狀元,也沒什么可嘚瑟的?!?/br> “……”柳岸哽住。 雖說裴宣比他大三歲,但是…… 也沒有到“一把年紀(jì)”的地步吧? 祝青臣最后道:“而且你長得又好看,他長得丑丑的,跟掉進灶里被火燒了的小土狗似的,遠(yuǎn)不如你有氣質(zhì)。你不當(dāng)探花,誰當(dāng)探花?” 祝青臣的“鬼話連篇式”安慰好像還挺有效的,柳岸臉色稍緩。 祝青臣摸摸他的腦袋:“乖?!?/br> 這時,裴宣趕著馬車,來到他們身邊:“夫子、師兄,快上車,外面熱,當(dāng)心中暑。” 祝青臣撩起衣袖,麻利地爬上車,招呼柳岸也快點上來。 柳岸最后瞪了一眼裴宣,和夫子一起上了車。 裴宣一臉迷茫,根本不知道大好的日子,師兄為何生氣。 柳岸煩得很,坐定了,對祝青臣道:“多謝夫子開導(dǎo),我知道了。狀元的位置,大概只有他這樣的人當(dāng)?shù)?,換了其他人,早就被我掐死了。” 裴宣:? 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師兄要掐死他?! 祝青臣朝他擺擺手:“沒說你,說的是另一個狀元?!?/br> “噢。”裴宣轉(zhuǎn)回頭,繼續(xù)趕車。 殿試才結(jié)束沒多久,榜文就張貼出來了,消息也傳遍了永安城。 裴宣趕著馬車,還沒駛出宮門前的長街,圍觀的百姓就占滿長街兩邊,想要一睹狀元郎與探花郎的風(fēng)采。 祝青臣摟住柳岸的肩膀:“阿宣,你駕車。我們的探花郎品貌端正,家世又好,很容易被人抓走,可要藏好了?!?/br> 裴宣不解:“抓走?抓去哪里?師兄如今也是朝廷命官,誰人如此大膽,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劫走朝廷命官?” 狀元郎埋頭苦讀,一點人情風(fēng)俗都不懂。 祝青臣解釋道:“被別人抓去當(dāng)女婿啊?!?/br> 正巧這時,有個年輕公子在榜前喊了一聲:“我中了!” 他話音剛落,便有人大手一揮,四個家丁上前,把年輕公子抬起來,塞進馬車?yán)锞团堋?/br> 連個影子都沒留下。 速度之快,令祝青臣嘖嘖稱奇。 這時,忽然有一個小姑娘,推開人群,朝裴宣拋了一個香囊。 裴宣還在駕車,香囊被丟到他身上的時候,他跟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似的,手忙腳亂,顛來顛去。 柳岸“嘖”了一聲,掀開簾子:“還不快進來?你還挺享受的,等著多收幾l個?” “師兄,我沒有!”裴宣雙手接住香囊,像捧著佛經(jīng)似的,無比正經(jīng),沒有半分雜念。 祝青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為師來駕車,你快進來?!?/br> “好?!迸嵝@進車?yán)?,“我會保護好師兄的?!?/br> 祝青臣笑了笑,撩起衣袖,接過韁繩。 百姓們見裴宣進去了,都有些遺憾。 “狀元郎呢?” “出來看看啊?!?/br> “怎么躲進去了?” 祝青臣輕輕揮動韁繩:“這里沒有探花郎和狀元郎,有的只是上了年紀(jì)的祝老學(xué)官,咳咳,讓一讓,讓一讓!祝老學(xué)官要回家吃飯了?!?/br> 人群中忽然傳出一個聲音:“祝學(xué)官也尚未婚配!祝學(xué)官還是探花郎和狀元郎的老師!” 祝青臣:o-o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從他心底升起。 下一秒,祝青臣就被迎面飛來的一枚桃子砸中腦袋,他整個人都晃了晃。 “嗷——” 人群中傳來小小的聲音:“糟糕,沒對準(zhǔn)?!?/br> 桃子落在祝青臣的衣擺上,祝青臣捂著腦袋:“謀殺,這是謀殺朝廷命官。” 系統(tǒng)跟在他身邊:“幸好這里還沒有引進榴蓮。” 祝青臣揉揉額頭:“榴蓮是什么?” “就是——”系統(tǒng)用小小的電子屏幕給他展示了一下圖片。 “什么榴蓮,這不是流星錘嗎?” 祝青臣忽然感覺頭疼欲裂,他要死了。 他駕著馬車,慢吞吞地從人群里擠出來。 原本一盞茶就能走完的路,愣是走了快半個時辰。 先把柳岸送回家。 柳家早就得到了消息,這會兒都把慶祝的紅綢掛起來了。 家丁侍從,都喜氣洋洋地站在門外,迎接公子回府。 柳岸下了車,母親立即迎了上來:“岸兒,辛不辛苦?餓了嗎?” 柳岸環(huán)顧四周,輕聲問:“母親,父親呢?他怎么沒出來?他還在為了昨晚我翻窗的事情生氣?” “沒有。”柳夫人笑了笑,壓低聲音解釋道,“他聽說裴宣被點為狀元,不好意思出來見狀元,躲在里邊呢?!?/br> 柳岸朝里面望了一眼。 果然,花白胡子的柳家主就坐在堂中,擔(dān)心裴宣看見他,還往里面躲了躲。 昨天晚上,他攔著柳岸,不讓他去敬王府尋裴宣。 今日殿試,裴宣就被點為狀元。 實在是有點…… 慚愧,不敢出來見人。 柳家還想留祝青臣和裴宣吃飯,不過裴宣也要回家,也便作罷。 臨走前,裴宣下了車,朝柳家主做了個揖。 祝青臣駕著車,調(diào)轉(zhuǎn)方向,隨口問他:“昨天夜里,柳家主不讓你師兄去救你,你還向他行禮?” 裴宣道:“其實那時,我也不希望柳師兄來救我。原本是我不聽夫子勸告,執(zhí)意進入敬王府,我一介布衣,死不足惜。若是牽連了師兄,耽誤了師兄殿試,那就不好了?!?/br> 祝青臣又問:“倘若當(dāng)時,柳師兄沒有去救你,你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