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28節(jié)
忽然,裴宣看見敬王身上衣裳散了,露出一封禮單,“振威將軍”四個大字,赫然在目。 難不成…… 裴宣猛地反應(yīng)過來,回頭看了一眼花墻那邊,一拳砸在敬王臉上,趁著他不注意,把禮單偷過來,揣進自己懷里。 敬王被他一拳打得惱羞成怒,大吼道:“來人!快來人!按住他!”! 第18章 殿試被毀(18) 太陽落山,風(fēng)也漸漸涼了。 陳娘子站在酒坊柜前,點起蠟燭,時不時朝外面張望。 裴宣怎么還不回來? 都去了快半個時辰了,今日要送的地方也不多。 小廝也覺著不太對勁,放下手里的抹布,對陳娘子說:“我去前面看看?!?/br> “好。” 小廝順著進城的路往前跑了一段,不遠(yuǎn)處的城門,始終沒有驢車的影子。 他找了個路過的鄰居,請他去酒坊里帶個話,讓陳娘子守好酒坊,自己去柳府告訴柳岸。 柳岸已然吃完晚飯,正在挑燈夜讀,為殿試做最后的準(zhǔn)備。 小廝著急忙慌地跑進來:“公子,裴公子不見了?!?/br> “什么?”柳岸猛地轉(zhuǎn)過頭,丟開書冊,“不見了?你仔細(xì)說說?!?/br> “裴公子每日傍晚進城送酒,沒有兩盞茶功夫就回來了,但是今日,都半個時辰了,他還沒回來?!?/br> “還沒回來?”柳岸霍然起身,“他去哪些地方送酒?” 小廝拿出陳娘子抄錄的另一份訂貨單子。 柳岸瞧了一眼,便丟給他:“去前院清點侍從,一家一家去找。” “是?!?/br> 小廝剛要領(lǐng)命下去,柳岸忽然看見什么,把他手里的單子給搶回來。 柳岸定睛一看,果然,敬王府。 柳岸松了口氣,是敬王的話,也就不用擔(dān)心什么了。 敬王的手段他都清楚,不過是纏著裴宣說兩句話,或是硬要他留下吃晚飯。 裴宣如今已有功名在身,諒敬王也不敢做過分的事情。 “走,點幾個人,去敬王府?!?/br> 柳岸大步朝外走去,小廝點了幾個侍從,一行人還沒走出府門,柳家家主、柳岸的父親就拄著拐杖,健步如飛地從走廊上過來。 “岸兒,這么晚了,你點人要去哪里?” “去敬王府?!?/br> 柳家主瞧了一眼小廝,知道他是柳岸派到裴宣身邊的,一目了然:“可是那個酒坊的裴宣出事了?” “對?!绷饵c頭,“我?guī)诉^去看看,把他弄回來?!薄澳恪绷抑魑罩照?,狠狠地在地上頓了兩下,“明日就是殿試,你為了個酒坊的學(xué)生,夜闖敬王府,你瘋了不成?!” 柳岸正色道:“沒有那么厲害。那敬王總是纏著裴宣說話,今日大概也是被敬王留下來吃飯了。只是他母親擔(dān)心,這才求到我面前?!?/br> “裴宣臉皮薄,人又傻,家中并無權(quán)勢,所以不敢回絕敬王。我去敬王府接裴宣回來,與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半盞茶工夫便回來了。” “夫子入宮之前,曾經(jīng)叮囑我照看好幾個師弟,我身為兄長,豈能眼見裴宣受難?爹你也說了,明日就是殿試,我怎么能……” 柳家主一臉恨鐵不成鋼:“你懂什么?!這事情真要有你說的這么簡單就好了,那敬王哪里是你看見的那樣,他……”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柳岸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爹你這是什么意思?” 柳家主沒有再跟他解釋,大手一揮:“來人,把公子送回房里!盯著他,讓他溫書,他若是不想看書,就讓他洗洗睡!誰都不準(zhǔn)放他出來,明日殿試我親自壓送他去!” 四個侍從迅速上前,分別抓住柳岸的手腳,毫不費力。 柳岸清瘦,幾乎沒怎么掙扎,就被扛起來了。 “爹?你把話說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柳岸掙脫不開,朝外面喊道,“小張,去找夫子!進宮去找夫子!” 其他同窗,家世比他的高的,幾乎沒有。 只能去找夫子了。 小廝有些遲疑,瞧了一眼柳家主。 柳家主嘆了口氣,擺擺手:“去去去,你去,不許說是我柳家派你去的?!?/br> “是!”小廝應(yīng)了一聲,跑出府門,飛快地朝皇宮的方向跑去。 他來到宮門前,抬頭看著巍峨高聳的宮殿,守門的侍衛(wèi)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他不免心中生怯,往后退了半步。 忽然這時,他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從宮門前經(jīng)過。 小廝連忙大喊:“公公!公公!我是祝夫子的小廝!我有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求見祝夫子!公公!人命關(guān)天!” 他跟著柳岸去學(xué)官府的時候,見過楊公公。后來他跟著裴宣,前幾日放榜,也見過他,只是不知道他姓什么。 守門的侍衛(wèi)想要制止他,可是楊公公已經(jīng)聽見他的叫喊,帶著一行小太監(jiān),朝這邊走來。 “什么事?怎的在宮門前大喊大叫?” * 這時,祝青臣正和老學(xué)官們一起,用完了晚飯,擦擦嘴角,準(zhǔn)備去藏書閣,商議一下殿試題目。 殿試比春試更加嚴(yán)苛,分為策論與對答兩部分。 策論仍舊是寫文章,只有一道題目,限時一個時辰。 對答則是與皇帝對答。 因為只有一道題目,所以他們一般在殿試前一天晚上,才臨時出題。 這樣可以有效避免泄題。 藏書閣門前陳設(shè)著書案,案上放著紙張,有宮人看守。 每個學(xué)官進出宮殿,都要在此處簽名留檔,到外面出恭都要先簽名。 祝青臣一邊啃著宴席上沒吃完的豆沙小饅頭,一邊排在隊伍最后面,等著簽字。 前面的老學(xué)官回過頭:“小祝,你還吃?把你手指上的豆沙擦擦,等會兒弄臟了紙,我們都得重新簽?!?/br> 祝青臣抿了抿自己的指尖:“我會小心的?!?/br> “真是的?!崩蠈W(xué)官嘆了口氣,“整天在吃。”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總有些緊張,忍不住想吃?!?/br> “……” 祝青臣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能不能給我放一下裴宣和柳岸現(xiàn)在在干什么?就像上次那樣,有一個屏幕,我看得見他們?!?/br> 系統(tǒng)回答:“不行,離得太遠(yuǎn)了,我的攝像探頭沒辦法去這么遠(yuǎn)的地方?!?/br> “好吧?!?/br> 輪到祝青臣簽字了,他把剩下的饅頭塞進嘴里,一口吃掉,然后擦了擦手,拿起筆。 他彎下腰,才簽下一個“祝”字,就聽見遠(yuǎn)處傳來吵嚷聲。 “祝夫子!祝夫子!”小廝飛快地從宮道那邊跑過來,撲通一聲在他面前跪下,“祝夫子!裴……裴公子出事了!” 祝青臣一愣,握著筆:“怎么回事?” “裴公子入……”小廝頓了一下,原本想說“敬王府”,但是顧念著這里是宮里,而且他現(xiàn)在也沒有證據(jù)證明,裴宣就是去了敬王府才沒出來的,只能把話咽了回去。 “裴公子去送酒,現(xiàn)在還沒回來。柳公子原本想帶人去找,但是被家主鎖在房里了,事態(tài)緊急,小的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來求祝夫子了!” “求祝夫子賜我一道手令,或是派幾個人與我一起,小的帶人去找裴公子!”那小廝俯下身,腦袋重重地磕在石板地面上。 祝青臣把剛寫好的“祝”字涂黑,重重地把筆放在案上。 “我親自去。” 他知道裴宣在哪里,除了敬王府,還有哪里? 就算讓這小廝帶著人,有他的手令,敬王也不一定會聽他的。 祝青臣大步跳下石階,回過頭,朝幾位老學(xué)官抱了抱拳:“諸位,我今日并未進入藏書閣,也從來沒有與諸位商討過殿試題目?!?/br> “我此去是為了救學(xué)生,望諸位為我做個見證,來日鬧到陛下面前,還望諸位替我作證?!?/br> 老學(xué)官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還是朝他擺擺手:“好,那你去吧,我們替你作證?!?/br> “多謝?!弊G喑汲麄児傲斯笆?,便帶著小廝,大步朝外面走去。 路上又遇到了楊公公。 原本就是楊公公讓宮門前的侍衛(wèi)放小廝進來的,只不過他年紀(jì)大了,腳程慢,所以落在了后面。 楊公公見他著急忙慌的,連忙安慰他:“祝夫子不必憂心,我已讓人去套馬車了,稍等等,馬上就來。” 來不及了。 再晚一點,裴宣都要被敬王給作踐死了。 小太監(jiān)牽著馬車過來,祝青臣環(huán)顧四周,從侍衛(wèi)手里奪過佩劍,快步上前,抽劍出鞘,一劍斬斷馬車?yán)K索。 馬匹嘶鳴,抬起兩條前蹄。 祝青臣挎著劍,翻身上馬,韁繩在手上繞了兩圈,牢牢控住馬匹。 他騎著馬,經(jīng)過楊公公身邊的時候,放慢速度,伸手一提,直接把楊公公也拉上了馬。 “誒!小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