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20節(jié)
“護(hù)膝,一人一副。馬上就倒春寒了,坐著也需要保暖。” “千年參片,一人一瓶。寫文章的時候,嘴里含一片,文思泉涌……”祝青臣忽然又想到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參片拿出來了。 “萬一補得太過,流鼻血就不好了。特別是裴宣,上回給他喝一杯參茶他都流鼻血,直接含參片……” 這還是上回他風(fēng)寒,陛下給他送的千年人參,威力可大了! 祝青臣想象了一下“裴宣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參加科舉”的畫面,連忙把參片丟到一邊。 走開,你這個讓人上火的東西! 祝青臣把裝了冰片的香囊拿過來,聞一聞提神醒腦,文思泉涌。 這樣就差不多了。 紙墨筆硯就讓他們自己去準(zhǔn)備,祝青臣也不曉得他們用慣的筆墨是怎么樣的,萬一胡亂準(zhǔn)備,害得他們不順手,寫錯了字,那就不好了。 祝青臣把十幾個包袱一一清點過,打包好,便派人把學(xué)生都喊過來,最后叮囑幾句。 “為師馬上就要進(jìn)宮去了,該教你們的,平日里都教過了,至于你們能聽進(jìn)去多少,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br> 學(xué)生們站在他面前,彎腰行禮,正色道:“夫子教誨,不敢忘懷。” “離春試只剩下不到十日,我不在的時候,更要刻苦,不得懈怠?!?/br> “是?!?/br> 祝青臣拍拍身邊的小包袱:“給你們準(zhǔn)備了一些用得上的東西,過來取罷。” 學(xué)生們排成一排,走到他面前,接過包袱。 祝青臣再一個一個叮囑一遍。 “柳岸,驕兵必敗,切記切記?!?/br> “陳錚,這幾日暫且收收心思?!?/br> “宋風(fēng),你這幾日就留在府里,我已經(jīng)跟他們打過招呼了,讓他們有什么吃的喝的都緊著你。若是有事,便去找其他同窗?!?/br> …… 最后一個是裴宣,祝青臣把包袱交到他手里,拍拍他的手背:“裴宣,莫忘初心?!?/br> 裴宣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是?!?/br> 學(xué)生們雙手捧著包袱,在祝青臣面前站好。 祝青臣看向柳岸:“岸兒,你是師兄,要照顧師弟們?!?/br> 柳岸垂首:“是,我記得,夫子放心。” 祝青臣又叮囑其他人:“雖說柳師兄是師兄,但你們也不要給他添麻煩,給他省點心?!?/br> 眾人俯身:“是。” 祝青臣微微頷首,又道:“你們先回去溫書吧,岸兒再留一會兒,裴宣在門外候著?!?/br> “是?!?/br> 其他學(xué)生退出堂中,柳岸走到祝青臣面前,靠近了些:“夫子還有吩咐?” “為師不在,家中沒有權(quán)勢的幾個師弟,都要你多多關(guān)照了?!?/br> “是,我明白。” “特別是裴宣?!弊G喑碱D了頓,“他天資不錯,可與你并肩。只是他家中孤兒寡母,容易遭人欺侮,你多注意注意他的動向?!?/br> 柳岸神色認(rèn)真:“是。” 柳岸心里清楚,夫子指的是誰。 敬王吃了癟,這陣子消停許多,但是他還沒死呢。 只要人沒死,就一定會鬧出事情來。 夫子是讓他注意一下這件事情。 祝青臣抬了抬眼睛,看看柳岸的表情,朝他伸出手。 柳岸上前,扶住夫子的手。 祝青臣拍了拍他的手背:“當(dāng)然了,我方才說的那些,都是在你空閑、有余力的時候去做的。你顧得上就顧,顧不上就別管了,不必勉強?!?/br> 柳岸頷首:“裴宣乃我同窗,若是他出事,我斷不可能坐視不理?!?/br> 祝青臣認(rèn)真地看著他:“一切以你自己為先,這沒有錯。” 柳岸見他神色認(rèn)真,不免有些動容:“是?!?/br> 夫子教他走下高位,體會同窗之誼,只是希望他這個人能更好些,而不是希望他能更好地照顧師弟們。 在夫子眼里,他和師弟是一樣的。 祝青臣道:“去把裴宣喊進(jìn)來,我也叮囑他兩句?!?/br> “好。” 不一會兒,裴宣也進(jìn)來了,和柳岸站在一塊兒。 祝青臣擺起架子,嚴(yán)肅地看向他:“裴宣,為師已同你柳師兄打了招呼,為師不在的時候,柳師兄會關(guān)照你?!?/br> “但你自己也注意些,別大事小事都去找?guī)熜?,為人圓滑些,別總是呆頭呆腦的。遇上人,實在不會說話,就避開走?!?/br> 裴宣認(rèn)真地將他的叮囑都記在心里:“多謝夫子提點,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弊G喑甲詈髥柫怂痪?,“我先前叫你們多多鍛煉,練得壯實一些,你可去練了?” “練了,夫子叮囑,我每日都練?!迸嵝c點頭,還挽起衣袖,想給祝青臣展示一下他鍛煉的成果。 祝青臣擺擺手:“不看不看,你自己多練練,最好練到力大如牛,岸兒也是?!?/br> 柳岸和裴宣:? 力……力大如牛? 祝青臣理直氣壯:“對啊,萬一文狀元考不上,還能去考武狀元嘛?!?/br> “……” 祝青臣朝他們擺擺手:“回去溫書吧,我也要收拾東西,準(zhǔn)備進(jìn)宮了?!?/br> “是?!?/br> 柳岸與裴宣同時作揖,退出堂中。 盡人事,聽天命。 祝青臣只能送他們到這里,接下來的路,就要他們自己走了。 離開學(xué)官府,柳岸的小廝去趕馬車過來。 柳岸攏著手,站在門前等候。 裴宣同師兄站在一塊兒,準(zhǔn)備送師兄走了,自己再離開。 這是禮數(shù)。 不多時,柳家車夫趕著馬車,小廝跟在馬車邊,從角門出來了。 裴宣彎腰:“柳師兄慢走?!?/br> “嗯?!绷斗鲋囪欤狭笋R車,回頭指了一下裴宣,對小廝道,“你這幾日先跟著他,有什么事情,都幫他做了?!?/br> 裴宣抬起頭,還有些呆呆的。 小廝機靈,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站到裴宣身邊:“裴公子。” 柳岸坐進(jìn)馬車?yán)?,正色道:“跟伺候我似的伺候他,殿試結(jié)束,論功行賞,有事來回稟我?!?/br> “是。” 不等裴宣反應(yīng)過來,柳家的馬車就已經(jīng)走了。 裴宣還想追上去:“柳師兄?” 小廝扶住裴宣,實際上把他拉住了:“裴公子莫急,我們也回家去吧?可要小的去雇一輛馬車?” “不用,我走著回去就行……”裴宣回過神,“不是,你跟我回我的家?” “對啊,我們家公子既然把小的留給裴公子了,小的就是裴公子的人了。當(dāng)然了,只是暫時的,殿試以后,我還是要回去伺候我們家公子的?!?/br> 裴宣還想把他推開:“你現(xiàn)在就回去吧?我不用人伺候,柳師兄把你留給我了,那他自己怎么辦?” “裴公子也太小瞧我們柳家了,柳家家大業(yè)大,難道還缺我一個伺候公子的人嗎?走罷?!?/br> 裴宣被小廝拉走了。 回到酒坊,小廝麻利地挽起衣袖,開始干活。 裴宣和陳娘子站在旁邊,面面相覷。 陳娘子問:“兒子,你把咱家酒坊賣給別人了?這位是新老板?” 裴宣搖搖頭:“沒有啊。” * 另一邊,祝青臣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在榻上鋪開一塊方形的藍(lán)布,把幾件常穿的衣裳疊整齊,放進(jìn)去。 天氣還有點冷,他給自己也預(yù)備了毛絨帽子、護(hù)膝、還有袖套、毛絨靴子。 還有他睡覺要加蓋的小毯子,也要帶進(jìn)宮去。也不知道宮里地龍暖不暖和,他會不會被凍醒。 系統(tǒng)看著他收拾行李:“你不如直接把鋪蓋一卷,扛著進(jìn)宮算了,還鋪什么藍(lán)布,收拾什么包袱???” 祝青臣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那多不好啊?顯得我很不喜歡宮里,連被褥都要自己帶?!?/br> “你也知道啊?”系統(tǒng)用電子眼一掃,“根據(jù)科學(xué)計算,你的包裹體積太大,無法成功打包?!?/br> “是嗎?”祝青臣揪著藍(lán)布的兩個角,試圖把厚重的衣裳裹起來。 果然,裝不上。 系統(tǒng)又說:“根據(jù)科學(xué)計算,建議宿主減少衣服數(sh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