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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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文看著這主兒發(fā)了個問號過去。 所以這個“11”,一定是和肆哥關(guān)系一般的人。 孟文斷定之后,又見剛才冷漠回應(yīng)問號的男人沒等到回復(fù),徑直撥了電話過去。 ?! 不應(yīng)該啊,他瞪著眼!他孟文都沒有這待遇! - 接到梁肆電話的時候,沈初意和方曼還在平山街上。 這個時間點,平山街人滿為患,她和方曼兩人在游客中路過,吸引不少目光,一路追隨到街尾。 手機鈴聲一響,沈初意就覺得燙手。 看到“梁肆”二字,只覺得果然,心跳得飛快。 方曼慫恿:“正主打來了,接啊?!?/br> 沈初意哪里敢接,本想拒絕的,沒想到被旁邊的游客擦過手肘,點到了接通。 對面很安靜,梁肆沒開口。 越這樣,沈初意越慌張,她本來今晚就喝了小酒,思維不靈,又做了沖動的事。 “……梁肆?”她試探。 梁肆從沒見過沈初意喝酒,聽她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竟有些黏黏糊糊的,倒真像吳儂軟語的味道。 “嗯?!彼曊{(diào)有些漫不經(jīng)心:“撤回做什么?”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聽得沈初意的耳朵都熱了起來,小聲:“我發(fā)錯了?!?/br> 梁肆哦了聲。 就在沈初意以為這件事糊弄過去的時候,聽見他涼涼地問:“所以你原來要發(fā)給誰?” 沈初意眼前暈暈的。 他語調(diào)不快,仿佛只是簡單的詢問,但她總覺得回答錯了,就會有很嚴(yán)重的后果。 梁肆也沒催她,卻好像存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思,也不說話,就等著她回答。 沈初意本來就心虛,腦袋渾渾噩噩,憋不出來個人名,方曼更在她面前等著吃瓜。 “你想知道誰想不想結(jié)婚?” “……” 連問兩次,耳側(cè)聲音低沉,沈初意招架不住,“沒、沒發(fā)給誰……想知道你……” 泡過酒的嗓音比平常更柔軟,說話也慢悠悠的。 明明前言不搭后語,卻愉悅了男人。 梁肆唇角勾著:“問得像求婚。” 那邊聲音綿軟地嗯了聲,又否認(rèn):“不是才不是……” 沈初意前一秒還在迷糊,下一秒又被他的話嚇到,一回想,好像真的像求婚,臉立刻就紅了。 “到家了嗎?”梁肆問。 她不太清楚:“曼曼,到家了嗎?” 方曼:“快了快了?!?/br> “沈初意?!?/br> 那邊,男人忽然沉靜地叫了她的全名,沈初意耳骨一酥,下意識應(yīng)聲,他今晚的聲音格外溫柔。 “酒醒了再問我?!?/br> - 孟文覺得自己聽了個爆炸秘密。 他肆哥剛才還冷冷淡淡的,一個電話打完,又心情好了,對面的“11”不知道是哪方人物。 孟文笑著問:“哥,誰和你求婚???” 梁肆笑了聲:“醉鬼。” 孟文驚疑不定。 這態(tài)度,怎么像求婚答應(yīng)了,臥槽,有問題。 他追問:“哪個酒鬼?男的女的?” 梁肆睨他眼,漫不經(jīng)心說:“有空問這個,不如問問孟姨給你介紹的女孩?!?/br> 孟文在寧城不回去的原因也有這個,家里天天給他介紹聯(lián)姻對象,他不想結(jié)婚沒自由,就跟著梁肆來了寧城。 “肆哥,你別轉(zhuǎn)移話題?!泵衔暮吆撸骸白屛襾聿虏?,那個被你英雄救美的沈醫(yī)生?今晚聚餐的高中前女友?” 他沒得到回答,也沒聽見否認(rèn)。 - 方曼好奇心提到了最高處,還是忍住沒追問,把沈初意送到家里,陳敏知道她今天聚餐,很早就睡了。 沈初意垂腦袋靠著她,聽見方曼問:“梁肆說什么了?” 她想了想,學(xué)著梁肆講話:“酒醒了再問我?!?/br> “……” 方曼乍一聽,以為是她真這個意思,搖搖頭:“好吧好吧,明天再問你,你洗洗睡吧?!?/br> 這姑娘,才喝多少啊,就醉傻了。 這一晚,沈初意做了個夢。 夢見大一剛開學(xué)的時候,那時候她和梁肆分手一個月。 寧大和寧中一樣,開學(xué)都有為期半個月的軍訓(xùn),九月的天依舊炎熱,但這次的軍訓(xùn)卻比高一時好得多。 每個班的軍訓(xùn)地點是固定的,一開始他們班在空蕩蕩的位置,前后都沒遮擋,左右是草坪。 第二天,她們班就改到了陰涼處。 學(xué)院那邊還特別大方地送了水、雪糕,還有冰淇淋,醫(yī)學(xué)院一舉成為整個寧大最羨慕的院。 室友最喜歡拉著沈初意一起去領(lǐng)冰淇淋,因為冰淇淋是要挖的冰淇淋球,沈初意她們總會得到最大的,還會多幾個球。 她們將這歸功于沈初意長得漂亮。 醫(yī)學(xué)院在老校區(qū),女生宿舍樓也是以前建的,有花有草有樹,樹齡不小,沈初意平時也沒在意。 室友跟她說:“我來之前在網(wǎng)上看了,咱們院的桂花開了可香,到時候每天折兩枝放宿舍里?!?/br> 沈初意當(dāng)時有點苦惱:“會很濃嗎?” 室友:“那肯定啊,這么多,還有很多人來拍照呢?!?/br> 沈初意怕過敏,本打算和輔導(dǎo)員說說換宿舍樓,結(jié)果軍訓(xùn)一結(jié)束休息那天,還沒開花,桂花樹全被移栽走了。 連根小苗都沒留下。 寧大校園表白墻全在投稿這件事。 “臥槽,學(xué)校把桂花樹賣了?” “換成銀杏樹了,那過段時間估計很好看呢。” “醫(yī)學(xué)院背著我們偷偷發(fā)財了吧,銀杏樹比桂花樹貴好幾倍?!?/br> “是不是看我們每年偷折桂花枝,怕我們薅禿了……” 一直到沈初意從臨床醫(yī)學(xué)轉(zhuǎn)到動物醫(yī)學(xué),從醫(yī)學(xué)院轉(zhuǎn)到動物科學(xué)學(xué)院,這件事依舊是寧大未解之謎。 醒來的時候,沈初意還是懵的。 她也就是昨晚刷到高中同學(xué)在朋友圈發(fā)了好吃的桂花糕美食圖,沒想到就夢到了。 沈初意揉了揉臉。 陳敏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早餐,很豐盛,生煎包、餛飩,還有她自己煮的赤豆圓子,圓子堆得滿滿。 “這兩天隔壁也不唱歌了,說是出門旅游去了?!标惷糸_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br> 沈初意回答:“盡早搬家,就不用管了?!?/br> 陳敏嘆了口氣:“這地方住了好多年,一時半會賣掉還舍不得呢,要不租出去吧?!?/br> 沈初意想起昌街的事:“租也行,以后可能會拆遷?!?/br> 提到拆遷,陳敏顯然想到隔不遠(yuǎn)的昌街,幾乎每個認(rèn)識的人都和她說過,怎么你家沒拆。 她也在電視新聞上見到過梁肆,有時候,也會在想,是不是那孩子故意的。 “上次都沒拆到?!标惷粽f:“等這東西能等到空,多少人等拆遷,最后都沒成?!?/br> 沈初意沒吱聲。 現(xiàn)在平山街是網(wǎng)紅街,房子租出去自然不是問題,而且租金也不低,主要是她們該租住的新房。 剛吃過早飯,方曼打來電話:“意意,酒醒了嗎?” 沈初意回:“醒了。” 方曼:“那你快說說,昨晚梁肆說了什么!” 被他這么一提醒,沈初意唰地下回憶起昨晚的事,耳朵瞬間就紅了起來。 她下意識看了眼陳敏,起身出了院子,清晨的平山街冷清許多,煙火氣更足。 “我跟你說了呀。” “你沒說,你讓我酒醒后再問你。” “……那就是梁肆說的?!?/br> 方曼呀了聲:“他真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