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客人正好買完花離開,何安慈正在前臺錄單,臉上看不出表情。 汪野不知道何安慈剛才有沒有聽見夏溫的名字,他走了過去,忍不住說:“小慈,我跟夏溫什么關系都沒有,是他主動聯(lián)系我,我已經(jīng)讓他以后別再打擾我了?!?/br> 何安慈手上的動作有一刻的停頓,淡漠道:“跟我沒關系。” 汪野以為何安慈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我把他所有的方式都拉黑了,以后我跟他不會再有任何聯(lián)系。” 何安慈加重語氣強調(diào),“我說了,跟我沒關系?!?/br> 何安慈冷淡的態(tài)度不知怎么激怒了汪野,他猛地按住何安慈cao作電腦的手,咬牙切齒地說:“你真的不在意?” 不等何安慈說什么,汪野說:“如果你不在意,你就不會在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離開我。” 何安慈抬起頭,對上汪野的視線,很平靜地說:“我只是對你死心了而已?!?/br> 也正是因為這場婚禮,讓何安慈徹底看開了。 強扭的瓜不甜,過去的愛情也就過去了。 汪野嘴唇抖了抖,忽然說:“我跟夏溫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何安慈背脊一僵,又聽見汪野說:“當初我只是想氣氣你?!?/br> “我想讓你吃醋,讓你難受,所以我才.........” “夠了?!焙伟泊壤淅浯驍啵骸澳悻F(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br> 如果汪野真的對夏溫毫無意思,又怎么會跟他結(jié)婚。 還是對汪野來說,結(jié)婚只是兒戲? 對何安慈來說,這都是汪野為自己的行為找的借口而已。 汪野默默閉上了嘴巴,他那只手被何安慈無情地甩開,沒有勇氣再伸手去牽。 一天下來,何安慈沒有再和汪野說過一句話。 到了下班時間, 他才開口說了最后一句話,“回去吧。” 也許是知道何安慈不會留他,汪野沒有再糾纏,他起身離開,走的時候還主動去關門。 何安慈本來想說什么,到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汪野蹲在鐵門下面,透過縫隙里望著何安慈,“小慈,我明天來找你?!?/br> 何安慈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把最后一點縫隙拉了下來,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汪野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他起身離開,一步三回頭地望著花店,直到視野里再也看不見那間小小的門,才打車回了酒店。 隔天一早,何安慈帶著打包好的蝴蝶蘭出門。 他剛拉開門,就看見汪野在門外站著,似乎等了很久,臉色都凍得有些發(fā)白。 見到何安慈出現(xiàn),汪野沖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小慈,早上好?!?/br> 何安慈掃了一眼汪野,淡淡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關好門,往路邊走去。 走沒幾步,何安慈發(fā)現(xiàn)汪野也跟了上來。 他停下腳步,皺眉看向汪野,“你干什么?” 汪野面不改色地說:“我跟你一起去墓園?!?/br> 何安慈直接拒絕,“不用?!?/br> 說完他繼續(xù)往前走,身后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何安慈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汪野低聲說:“我陪你一起去,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你也有個照應。” 見趕不走汪野,何安慈隨著他去,眼不見為凈地帶著花朝著墓園走去。 沈文博說的地方離花店大概十五分鐘的路程,是當?shù)刈铐敿壍哪箞@,聽說一塊墓地就要六位數(shù),有專人打理。 何安慈心想,看來沈文博真是愛慘了那位死去的愛人。 憑著沈文博說的路線,何安慈很快找到了他愛人的墓園,葬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當看見墓碑上的遺照后,何安慈停頓了一下。 那五官特征明顯是個男人。 遺照下面刻著一行字:愛妻倪宜然。 沈文博的愛人居然是個男人。 汪野也看見了,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這么說,沈文博是個同性戀? 這個認知讓汪野心里浮起沒由來的敵意。 何安慈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他自己也是同性戀,沒什么好奇怪的。 墓碑是一層不染的干凈,能看出平時沈文博很精心的打理,何安慈將花放了下去,然后朝墓碑微微鞠躬。 做完這一切后,何安慈離開了墓園,他給沈文博發(fā)了信息,說已經(jīng)把花送到了。 沈文博那邊立刻回了消息,表示感謝。 接下來的幾天,何安慈每天都準時到墓園給沈文博的愛人送花,然后跟沈文博說一聲。 沈文博每次都很快回復,似乎一直在等著何安慈給他發(fā)信息。 或許是擔心他遺忘了吧,何安慈這樣想。 轉(zhuǎn)眼三天過去,何安慈的任務也結(jié)束了,他不用再去墓園,總算能正常開店。 這三天里,汪野一直跟在何安慈身后,一開始何安慈還趕他離開,后來見汪野怎么都趕不走,他也就放棄了。 他不知道汪野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想去思考他想干什么。 這天早上,何安慈像往常一樣招呼客人,聽見身后的風鈴聲響起。 他下意識轉(zhuǎn)頭說了聲“歡迎光臨”,發(fā)現(xiàn)來的人居然是沈文博。 何安慈有些驚訝,“沈先生,你出差回來了?” 沈文博風塵仆仆,應該是剛下車就過來了,他微微一笑,“是,這幾天麻煩你了,替我跑了這么多趟墓園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