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康熙白月光的meimei(清穿) 第95節(jié)
皇上?白字落定,淡淡道:“朕又?贏了。” 映微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片刻后長長嘆了口氣?:“皇上?果然擅長棋道。” 這已是皇上?與她的?第五局。 五局皆以她慘敗收場。 方才皇上?過來說要與她下棋時,她心中還有幾分竊喜,想著皇上?初次下五子棋,她怎么著也有幾分勝算,誰曾想也就第一局她輸?shù)?慢些,剩下四局皆是慘敗而歸,有兩次連自己輸了都不知道。 皇上?笑道:“并非朕擅長下棋,而是你太不擅長下棋了?!?/br> “朕看啊,你這水平只怕連保成?都下不過,也就能?與四阿哥相匹敵。” 映微訕笑:“應(yīng)該不至于吧?!?/br> 她想著自己這幾日多是與六公主下棋的?,四阿哥閑暇時候會過來教?六公主一番,更是夸贊太子五子棋下的?極好,只覺得皇上?這話應(yīng)該不是信口開河,不愿再?多談這個話題,只道:“太子近來可還好?” 說起來,太子已許久未到儲秀宮了,久的?她都已經(jīng)忘記有多長時間。 最開始她察覺到太子對她疏遠,并未放在心上?,依舊對太子如從前一樣,太子沒時間過來儲秀宮,但凡得了什么好東西她都不忘送一份去儲秀宮,可惜,太子很?少領(lǐng)情?。 上?次太子生辰,她送過去的?生辰禮物也被太子原封不動送了回來……她雖傷心,可看在故去孝誠仁皇后的?面子上?仍是在意太子的?。 皇上?道:“保成?近來好得很?,昨日諳達還夸贊他騎射進步了些。” 其實皇上?私下也曾問過太子為何疏遠映微,太子沉默片刻直說他乃儲君,與后宮不宜關(guān)系過于密切,更說從前在吃喝玩樂一事上?耽擱太多時間,以后想要將?更多時間放在課業(yè)上?。 這話堵的?皇上?無話可說。 當(dāng)?然,他也沒傻到將?這話與映微說:“說起來如今他也九歲了,一轉(zhuǎn)眼都這么大了,如今懂事不少,你這個當(dāng)?姨母的?也該欣慰才是?!?/br> 映微輕聲稱是,皇上?話里話外?的?勸慰之意她還是聽的?出來的?。 她也不愿叫皇上?以為她傷心難過,只道:“……今日臣妾去永壽宮請安時聽惠妃娘娘說您打算給大阿哥選福晉?大阿哥今年才十一歲了!” 皇上?笑著道:“先選著,又?不是說馬上?就要娶妻,大阿哥是朕的?長子,他的?婚事得開個好頭,人選下來之后禮部和欽天監(jiān)都要準備一番,等著整個章程落定,少說也得兩三年的?時間,到時候成?親正好?!?/br> 映微皺皺眉,想著自己日后可是要將?六公主在自己身邊多留幾年的?。 皇上?瞧出她的?小?心思,并未點破,兒子與女?兒總是不一樣的?,當(dāng)?即一揮手?又?道:“可還要再?下棋?這次朕讓讓你就是了?!?/br> 映微嘟囔道:“不下了,皇上?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統(tǒng)共五顆子,難不成?您還要讓臣妾一顆子不成??如此便是臣妾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下的?還有什么意思?” 皇上?是爽朗大笑。 *** 映微第二日清早聽說了昨夜方木德與採云姑姑密會一事,雖說事情?在她的?意料之中,不免還是有些震驚,還真是白瞎了方木德那副看似老實的?好皮囊。 春萍更是心情?低沉了好幾日。 她原以為方木德心悅于她,沒想到卻是一開始就是懷有目的?,虧得她先前春/心蕩漾,更是與映微放話說什么這世上?好男人比三條腿的?□□還難尋,此生不愿嫁人,只愿一輩子陪在映微身邊。 誰還沒個癡心錯付的?時候? 映微只將?她這是在說氣?話,更道:“……你若愿意在本?宮身邊呆著,本?宮自是愿意的?,若真碰上?那合適的?兒郎,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這樣一樁好親事,本?宮可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你放心好了,本?宮斷不會為了將?你嫁出去而隨便給你許個人的?,本?宮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 這話說的?不光春萍是眼眶泛淚,就連阿圓也眨巴眨巴著眼道:“娘娘,奴才是不是也能?與春萍jiejie有一樣的?待遇?” 映微笑道:“自然?!?/br> 儲秀宮內(nèi)的?日子并未因方木德的?出現(xiàn)而傷心不快,只是,映微怎么都沒想到方木德竟還會再?次登門儲秀宮。 冷靜下來的?春萍一聽說這人來了,恨不得親自拿掃帚將?他趕出去才好,可她到底按捺下來,將?這事兒稟于映微。 映微想了想道:“……叫他進來吧,本?宮倒是要看看他還會怎么說?!?/br> 她不得不承認,溫僖貴妃這一招還是挺狠的?,想必在溫僖貴妃的?計劃里,方木德娶了春萍后漸漸將?春萍拉攏到她們陣營中去,她就算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到春萍身上?的?,到時候有機會春萍給她致命一擊,只怕她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木德進來后依舊是老生常談,直說自己回去幾日對春萍是念念不忘,還是想求娶春萍為妻,更是放出話來此生不會納妾,也不會有通房姨娘之類的?,就差說愿意入贅,要孩子跟著春萍姓了。 這話,比上?次更有誠意。 映微怒極反笑,冷聲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春萍情?根深種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本?宮實在想不明白,你也非那等寒門小?戶未見過世面之人,哪里會因為見過春萍幾面就非她不娶?” 方木德正欲開口,只見映微開口道:“你別與本?宮說什么一見鐘情?這種話,你也不是那等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本?宮也非那等易受人蒙騙的?無知婦人,這等話,還是免了吧!” 方木德素來寡言,先前言語都是得人授意才說的?,如今見映微步步緊逼,一時間倒不知道如何接話。 映微見狀更是道:“本?宮這幾日翻來覆去想著這事兒,思來想去,只覺得你定是得人授意,春萍是本?宮身邊最相信的?人,若能?娶了春萍,收□□萍,無異于斷了本?宮的?臂膀?!?/br> 說著,她嘴角更是噙著幾分冷笑:“后宮之中看本?宮不順眼的?人有許多,可能?有這般通天本?事的?想必就只有溫僖貴妃了,你說,本?宮說的?是還是不是?” 方木德從前就聽說過儲秀宮的?平妃娘娘聰明,卻萬萬沒想到這人竟會聰明至此,當(dāng)?即面上?露出幾分驚懼之色來。 映微本?意是詐一詐他,畢竟這等事兒也不費什么功夫,如今見他這般神色,只道:“只怕本?宮沒有猜錯了?!?/br> 春日的?天兒冷熱適宜,最是舒服,可方木德額上?、鼻尖卻冒出冷汗來,他還是頭一次做這等事,本?就心虛,事先也無人教?他若被平妃識破該怎么辦,當(dāng)?即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 他雖在意兒子,可也是怕丟了性命的?。 映微居高臨下看著他,是一言不發(fā)。 如今是打心理戰(zhàn)的?時候,更何況她對方木德與戴佳常在之間的?事兒知道的?并不多,怕說多錯多,索性什么都不說。 春萍早已怒氣?中燒,當(dāng)?即沒好氣?道:“你好大的?膽子,若是今日你肯實話實說,平妃娘娘興許還能?饒你一命,若是你再?敢有半句虛言,就不要怪平妃娘娘稟于皇上?,狠狠發(fā)落你了?!?/br> 方木德還在猶豫,能?在皇上?身邊伺候的?都不傻,他很?快也意識到是不是映微在詐他。 映微索性開門見山道:“事已至此,本?宮便與你實話實說,本?宮知道的?內(nèi)情?遠比你多得多,你常年行走于紫禁城,應(yīng)該也知道溫僖貴妃名聲如何,相較于她,本?宮覺得自己更可靠些?!?/br> 說著,她更是道:“她雖是貴妃,可如今本?宮協(xié)理六宮,也能?照拂阿哥所一二,你覺得了?” 最后一句話對方木德而言無異于平地驚雷,炸的?他半晌回不過神來,這下可不敢再?懷疑映微在誆他,當(dāng)?即低聲道:“平妃娘娘,您……您到底知道些什么?又?知道多少?” 第64章 映微神色平靜, 語調(diào)更是不急不緩:“本宮知道的遠比你想象中更多,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本宮都知道, 甚至你不知道的, 本宮也知道, 譬如戴佳常在之死。” 方木德一愣, 下意識脫口而出:“戴佳常在不是投井自?盡而死的嗎?” 話?一出口, 他更是知道再無回旋的余地。 縱然他猜到眼前之人是故意這般說, 想要引他上套,但他與戴佳常在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年幼時他方家已開始走下坡路,他額娘家中親眷一個個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無人瞧得起他們母子幾個,唯有戴佳常在永遠對他和和氣氣, 甚至親昵有加, 就連他能夠進紫禁城當(dāng)侍衛(wèi)也是戴佳常在游說其阿瑪?shù)墓?,要不然,就憑著他的家世?,這等好事兒是想都不敢想的。 映微并未答話?, 卻是反問道:“你覺得戴佳常在像是會自?盡的人嗎?” “本宮雖未有自?己的親生孩子, 但也是撫養(yǎng)著六公主,孩子就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rou, 就算她真要尋死, 也會安頓好孩子之后再投井的。” “更何況, 戴佳常在先前?因七阿哥東奔西走,甚至不惜觸怒皇上, 哪里舍得拋下七阿哥而去?” 方木德最開始聽說戴佳常在死訊后也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可宮中已有論斷,他便并未多想,如今低聲道:“那依平妃娘娘所?言,到底是誰害死了?戴佳常在?” 映微道:“這件事上誰獲利最多,誰的嫌疑就最大?!?/br> 她并沒有與方木德說自?己親眼見到溫僖貴妃害死了?戴佳常在一事,一來這等事情她說了?不見得方木德就會相信,二來她目前?并不相信方木德:“溫僖貴妃算計了?你與戴佳常在,讓她懷有身孕,戴佳常在生下七阿哥后一心為七阿哥打算,想將?孩子養(yǎng)在永壽宮,這事兒溫僖貴妃自?不會答應(yīng),所?以就想著暗下殺手?!?/br> “戴佳常在性子如何,你比本宮更加清楚,本宮相信溫僖貴妃也是知道的,活人遠沒有死人來的可靠?!?/br> “更何況,在溫僖貴妃的計劃中,待戴佳常在一死她就將?七阿哥接到永壽宮,不僅能夠樹立自?己賢良淑德的名聲,也能拿捏住你,對她來說豈不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方木德遲疑片刻,很快就反問道:“臣如何知道平妃娘娘這話?是不是真的?您口口聲聲說您知道戴佳常在是如何沒的,但您卻并未對臣說實話?,臣……并不敢相信您。” “這就隨你便了?,本宮不勉強你?!庇澄⑿α?笑,早在方才她就預(yù)料到這種情況的發(fā)生,不過只?要能在方木德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就可以了?:“你不相信本宮,本宮自?也不會相信你,有些隱情要如何對你說?” 說著,她便站起?身道:“本宮言盡于此,春萍,送客吧。” 正?當(dāng)她行至門口時,只?聽見身后傳來方木德的聲音:“平妃娘娘,您可敢對天起?誓,確定是溫僖貴妃害死了?戴佳常在嗎?” “本宮自?然敢?!庇澄⑥D(zhuǎn)過身來,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本宮不光敢對天起?誓,更敢以自?己,以六公主,以赫舍里全?族的性命起?勢,若方才本宮之言有半句假話?,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時下世?人皆信鬼神之說,方木德也不例外。 更何況,他偶爾在后宮中行走,與瑪禮善私交匪淺,對溫僖貴妃與映微的名聲還是知道些的,相較之下,自?然更相信映微。 方木德正?色道:“好,臣信您!” 說著,他便站起?身來往外走,映微當(dāng)即覺得有些不對,派小卓子前?去瞧瞧,小卓子是叫都叫不住他,等著匆匆折身回?來時只?與映微道:“娘娘,不好了?,奴才見著方侍衛(wèi)往永壽宮的方向走去,萬一,萬一……說了?些什么不該說的如何是好?” 好在映微留了?后手,并未對方木德全?盤托出,不然這事兒就麻煩了?。 映微原以為方木德只?是去找溫僖貴妃理論一番,可萬萬沒想到方木德比她想象中愈發(fā)沖動?,小卓子不光沒有拉住他,他卻是火氣愈盛,徑直到了?永壽宮求見溫僖貴妃。 溫僖貴妃聽說他前?來的消息,當(dāng)下心里就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明面上她與方木德一向無來往,這人為何會突然過來? 溫僖貴妃當(dāng)即就差採云姑姑先出去看看,可還未等採云姑姑迎出去,方木德就已闖了?進來。 方木德本就生的高大,如今臉色陰沉沉的,看著就有幾分嚇人了?。 採云姑姑卻比溫僖貴妃鎮(zhèn)定許多,當(dāng)即就冷聲道:“方侍衛(wèi),你莫不是瘋了??青天白日闖入永壽宮,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想,也得你的家眷想想!” 她將?“家眷”兩字咬的極重,無非在提醒他若是溫僖貴妃想要為難七阿哥卻是易如反掌。 方木德乃習(xí)武之人,如今竭力壓制著心中的怒氣,可額上還是青筋直露,低聲道:“臣……有些話?想要私下問問貴妃娘娘,還望貴妃娘娘遣散身邊的人?!?/br> 採云姑姑自?是不答應(yīng)。 且不說男女獨處一室不合適,就說就方木德這樣子她也不敢叫屋內(nèi)人都退下去。 方木德卻冷笑道:“採云姑姑當(dāng)真不愿嗎?既然如此,那臣就開門見山了?,臣想要問問貴妃娘娘關(guān)于戴佳常在之死可有蹊蹺?當(dāng)初貴妃娘娘與臣說的是戴佳常在被平妃娘娘算計,被趕到了?聽雪軒,誕下七阿哥后日子孤苦無依所?以想不開才投井的……” 溫僖貴妃臉色大變,雖說永壽宮是她的地界兒,可她并不敢保證周遭人皆對她忠心耿耿,當(dāng)即忙道:“姑姑,叫屋內(nèi)不相干的人都下去吧?!?/br> 採云姑姑雖覺得不妥,卻還是照做,為保安全?起?見,她還是留在了?屋內(nèi)。 方木德直接道:“敢問貴妃娘娘,戴佳常在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您害死的?” 溫僖貴妃掃了?他一眼,對他今日行徑很是不滿,若換成尋常人定不會承認,可她一向自?視甚高,如今更覺得七阿哥在手,絲毫不懼盛怒之下的方木德,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難道還想同本宮算賬嗎?” “戴佳常在也好,還是你也罷,都是個蠢的,當(dāng)初本宮交代她那點小事兒都成不了?,生下個跛子兒子后還妄圖威脅本宮?呵,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壓根沒注意到方木德眼睛已變得猩紅,雙拳緊握,渾然不知的她卻還是喋喋不休:“本宮知道你想要替戴佳常在報仇,可本宮先提醒你一句,紫禁城中折損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你那跛子兒子想想才是!” 只?是她的話?尚未說話?,方木德就已直沖上前?,一把掐住她的頸脖,更是抬腳踢向她的肚子。 採云姑姑一直有所?防備,當(dāng)下更是揚聲道:“來人,來人吶……” 很快就有人涌了?進來,縱然方木德是皇上跟前?的二等侍衛(wèi),卻也寡不敵眾,眾人合力,這才將?溫僖貴妃從他手上救了?下來。 可這時候卻也遲了?,溫僖貴妃捂著肚子,只?覺得身下一陣陣熱流,呢喃道:“孩子,本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