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某些人真的是違法了，她也是不會放棄尋求法律手段的。

    劉娟以為林辰歆這就是答應(yīng)她保密了，這才放心地離開。

    第二天早上，彭佳玉才醒過來，就遭到了她母親的嚴(yán)厲逼問：“你倒是說啊，那個挨千刀的混蛋究竟是誰！”

    彭佳玉只哭著搖頭：“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旁邊的護士聽得直搖頭，跑去跟林辰歆說：“這對母女真是一個賽一個倔強，那小姑娘也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還護著那不負責(zé)任的小混蛋呢！”

    跟彭佳玉母親的想法一樣，都以為讓她懷孕的是她的同學(xué)或者朋友，小年輕搞早戀又不知節(jié)制，才弄出人命來了。

    林辰歆卻可以理解彭佳玉想要護著方少民的心態(tài)，老師讓學(xué)生懷孕這事太過駭人聽聞，萬一被人知道了，方少民肯定是要被開除的，而且彭佳玉還沒成年，如果女方家里堅持要告他，說不定還會有牢獄之災(zāi)。

    可是那樣的混蛋，難道還要留著他以后禍害更多的花季少女嗎？

    沒想到方少民居然還敢來。

    林辰歆先入為主，已經(jīng)認(rèn)定他不是個好人了，說話的語氣也就不太好：“方老師不用給學(xué)生上課？這么有空過來呢？”

    方少民苦笑：“到底是我們班的孩子，出了那么大的事，不來看看放心不下。”

    “呵，你也知道她還是個孩子??！”

    方少民一愣：“林醫(yī)生，你這話什么意思？”

    “彭佳玉她還未成年！”

    “是啊，才剛滿十七呢！”

    “這件事我可能會報警。”林辰歆盯著方少民的眼睛說。

    方少民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可是這種事情一旦宣揚出去，世人異樣的目光，對女孩子的傷害是很大的?！?/br>
    “所以你是希望所有人都能當(dāng)成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了？然后某些人就可以逍遙法外？”

    林辰歆語氣中的冷意太過明顯，方少民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震驚道：“林醫(yī)生，你該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

    “難道不是嗎？”

    “當(dāng)然不是，我敢對天發(fā)誓，如果真是我做的，我天打五雷轟！”他說得斬釘截鐵，目光中也沒有如林辰歆設(shè)想的那般有恐慌之意。

    難道真的不是他？

    “那你跟彭佳玉的關(guān)系？”

    這時方少民的眼中才流露出幾分愧疚之色：“是我不好，在關(guān)心學(xué)生的過程中沒把握好分寸，在她向我表白愛意的時候，也沒狠下心來徹底拒絕，但我可以發(fā)誓，在她高中畢業(yè)之前，我絕對不會跟她有任何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

    他賭咒發(fā)誓的樣子太情真意切，如果說的不是真話，那林辰歆真要佩服他的演技實在是好了。

    說實在的，她其實也已經(jīng)傾向于相信他了。

    方少民的臉上又露出痛苦之色：“怎么會這樣，她怎么……”明明說好了，要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大學(xué)，將來要在一起的??！

    “林醫(yī)生，我想跟彭佳玉單獨聊聊，可以嗎？”

    林辰歆遲疑了一下：“她才剛做完手術(shù)，情緒不宜太過激動。”

    第207章

    這時, 有護士過來幫彭佳玉傳話：“林醫(yī)生，彭佳玉說想見方老師?！?/br>
    “她mama呢？”

    “她mama去買早飯了。”剛剛彭佳玉跟她媽不歡而散，她媽氣沖沖地去食堂買早飯去了, 應(yīng)該沒那么快回來。

    “林醫(yī)生，讓我見見她吧！”方少民乞求。

    林辰歆只能點了點頭，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 彭佳玉的情緒一度非常激動, 以至于傷口迸裂，鮮血洇紅了紗布, 方少民不得不跑出來喊醫(yī)生。

    林辰歆為彭佳玉重新處理了傷口。

    方少民跟在林辰歆的身邊, 欲言又止。

    林辰歆有些不高興, 她不太支持師生戀, 彭佳玉這個年紀(jì)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呢？又是缺愛的孩子，別人對她稍微好一點, 就感激涕零了, 她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愛情嗎？

    而方少民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 成熟、穩(wěn)重，有經(jīng)濟實力，有些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在小姑娘看來就是天大的恩情了。

    兩人之間天然就是不對等的, 他想要獲取小姑娘的愛慕實在是太容易了。

    希望他沒有因為這份愛慕做出什么令人不齒的事情，不然的話林辰歆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不是跟你說了, 她現(xiàn)在身體虛弱，不適宜情緒太過激動嗎？”彭佳玉還是個孩子, 控制不住情緒也就罷了，他一個成年人, 難道就不能好好安撫她嗎？非得讓她激動得傷口都迸裂了？

    方少民的態(tài)度倒是很好：“是，是，都是我的錯。不過林醫(yī)生，我想請教一下，如果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會不會有其他的途徑也會導(dǎo)致懷孕呢？”

    林辰歆皺眉：“什么意思？”

    “比如說去水里游泳，或者是貼身接觸到男性的衣物等等……“

    林辰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一個高中老師，應(yīng)該有大學(xué)學(xué)歷吧？”

    “咳，我也知道，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可彭佳玉賭咒發(fā)誓她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我看她的樣子真的不像是在說謊?！?/br>
    剛剛彭佳玉真的差點一死以證清白了，情緒非常激烈地發(fā)誓真的沒有過。

    他說得認(rèn)真，林辰歆也不得不慎重對待：“真的？”

    “以胚胎的發(fā)育情況來看，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發(fā)生的事情，這兩個月之內(nèi)，彭佳玉她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異常的情況？比如說受到暴力侵犯什么的?！?/br>
    “林醫(yī)生，你還是懷疑她在說謊嗎？”

    “不，也許她并不是在說謊，只是可能受到打擊太大，大腦自行選擇遺忘而已，但如果發(fā)生這么嚴(yán)重的事情，她身邊的人肯定會覺察到一點痕跡的吧！”

    方少民認(rèn)真地想了想，很肯定地說：“沒有！這兩個月她基本上都在學(xué)校里上學(xué)，早上七點就到校了，晚上九點下了晚自習(xí)才回家，基本上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一切都很正常，沒有發(fā)生過什么異常情況。”

    “那周末呢？”

    方少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實話實說：“她說在家里也沒人理她，所以她周末一般都會來找我，當(dāng)然我們也沒干什么，就是看書學(xué)習(xí)。”

    林辰歆已經(jīng)相信方少民的話了，他沒有必要煞費苦心編出這些謊言來騙她，那彭佳玉又是怎么回事呢？

    難道是她害怕失去方為民，所以拒不承認(rèn)自己跟別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謊言說著說著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林醫(yī)生，是這樣的，可能彭佳玉她不肯跟我說實話，也未必愿意跟家長說實話，你看看能不能幫忙去問問她？”

    林辰歆：“我可以試試，不過你們也不要對我抱太大的希望，與其指望我，倒不如指望她的小閨蜜，就昨晚那個小姑娘，叫劉娟是吧！”

    方少民嘆氣：“就算她知道了，也未必愿意告訴我們。”小姑娘家有時候也是很講義氣的。

    林辰歆聳聳肩：“那就沒有辦法了。”

    沒想到她還沒有開口去問彭佳玉呢，彭佳玉就先找她了：“醫(yī)生，你幫我證明一下好嗎？我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是真的真的沒有！”

    林辰歆有些無語：“你想讓我怎么證明？”

    “就……你幫我檢查一下那個……，那個什么膜還在不在啊，古時候不都是那樣驗身的嗎？我沒有做過那種事，一定是在的吧！”

    看來她真的是很確信自己的清白?。?/br>
    可林辰歆不得不打破她的幻想：“現(xiàn)代研究證明，用□□來證明一個人是否處女，實際上是完全不科學(xué)的，有太多原因可以導(dǎo)致□□破裂了，運動、騎自行車，甚至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有可能會導(dǎo)致□□破裂。”

    “而有的人天生那層膜長得結(jié)實、堅韌，就算經(jīng)歷過x生活，也不會破裂，那并不能證明什么，你明白嗎？”

    “那怎么辦呀？難道真的要我去死，才能證明我的清白嗎？”

    林辰歆嚴(yán)肅地看著她：“誰？誰讓你去死了？”

    彭佳玉被她嚴(yán)厲的語氣嚇了一跳：“沒，沒有誰，只是我無緣無故擔(dān)上這個名聲，我真的……太冤枉了，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br>
    林辰歆按著她的肩膀：“彭佳玉，你還小，你將來的人生還很長很長，如今這件事，只不過是走岔了一點點而已，沒有關(guān)系的，繞回來就可以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有人因為這件事而嫌棄你，那他也不值得你為他傷心?！?/br>
    “不是的，林醫(yī)生，你不明白，方老師他……”

    “方老師他怎么了？”門口傳來彭佳玉她媽的聲音，“真是作孽啊，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肯把那個混蛋說出來？你都被那混蛋害成這個樣子了，還想包庇他到什么時候？”

    “阿姨?！绷殖届?，“如果找到了那個人，你打算怎么辦呢？”

    “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讓他們家出彩禮，娶佳玉過門??！”

    “那如果彭佳玉不是自己愿意的，她這是受到了欺騙或者是強迫呢？那那個人就是個強j犯，你愿意讓你的女兒嫁給一個qj犯嗎？”

    “那有什么法子，身子都給了人了，連孩子都差點給人生了，不嫁還能怎么樣？還指望能嫁給別人嗎？有誰要一個破鞋？”

    “啪！”彭佳玉抓起床頭柜上的一個陶瓷碗往地上用力一扔，“不要說了，我都說我沒有做過沒有做過，你們怎么都不信我呢！”

    “你這死丫頭還嘴硬，沒做過那孩子怎么來的，總不能是醫(yī)生冤枉你的吧！”彭佳玉她媽嚷著嚷著，忽然狐疑地看向林辰歆，“該不會真的是你們誤診了，怕承擔(dān)責(zé)任，故意往我閨女身上潑臟水吧？”

    她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說法，要真是這樣的話，她閨女的名聲就沒有污點了，那也不用現(xiàn)在著急忙慌地把人嫁出去，可以將來慢慢挑了好人家。

    說不定還能從醫(yī)院這里拿到一筆賠償。

    “對，肯定是你們故意冤枉我閨女的，我，我要去投訴。”

    “我們整個接診和治療過程都是有記錄的，有各種檢查證明，還有手術(shù)室里也不止我一個人，他們都可以證明的?！?/br>
    “哼，你們都是醫(yī)院的人，肯定是會互相包庇的啦！閨女，你放心，媽一定會給你討回來這個公道的。”

    林辰歆做夢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么個走向，這可真是好心多管閑事管出鬼來了。

    所以她這個多管閑事的毛病真的該改改了，其實她作為醫(yī)生，做完手術(shù)，救了這姑娘的命，就算完成任務(wù)了。

    她是吃飽了撐的才會來管他們這些破事。

    “那好吧，隨便你，你想去鬧就鬧吧！”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整個治療過程都是合法合規(guī)的，根本就不怕別人來查。

    旁邊的護士也氣壞了：“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人，這救人還救出仇來了，當(dāng)時要不是有林醫(yī)生在，她閨女都不知道活不活得下來呢！”

    “算了，沒有必要跟這種人計較。”

    不過這次林辰歆是真的心涼了，不僅是彭佳玉母親的態(tài)度，還有彭佳玉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硬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都挺讓她心累的。

    本來她對于自己動過手術(shù)的病人都非常關(guān)心，會親自關(guān)注后期恢復(fù)的，但這次她是真的沒有再管這個彭佳玉，全都交給其他醫(yī)生了。

    彭佳玉的母親還真的去鬧了，不過自然是鬧不出來什么結(jié)果的，醫(yī)院如果真的會因為別人一些胡攪蠻纏的話而去處理一位踏實能干的醫(yī)生，那這醫(yī)院也趁早不要開下去了。

    既然沒鬧出結(jié)果，過了幾天，她就帶著彭佳玉灰溜溜地出院了。

    期間方少民來找過林辰歆不知道想要說什么，但林辰歆借口工作忙推掉了，沒見他。

    其實也并不需要借口，她工作確實忙，等著找她看病的病人排著長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