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釣過鯊魚嗎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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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風不對,另幾人大眼瞪小眼,本想同仇敵愾的共謀對策,老板的態(tài)度卻變得難以捉摸。 “您……被那個新來的女經(jīng)理一套一套的說服了?”唐進氣道,“她是做這一行的,當然把前景吹得天花亂墜!” “不盡然。” 小穗有她以柔克剛的一股韌勁兒,周望川的耳根子卻沒有那么軟。 “經(jīng)驗勝于雄辯。我聯(lián)系了一些客戶和圈外已經(jīng)上市的朋友,這件事上爭議比較大,意見幾乎是兩個極端。” 一部分人追捧,一部分人痛斥。圈錢得道者,欣喜若狂。解禁期一到,團隊大規(guī)模套現(xiàn),以致攤子散了的人,和他狂罵娘。 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他的立場不左派不右派,現(xiàn)在更偏向于居中的位置。 “上市之后業(yè)務(wù)上規(guī)模效應(yīng)更明顯,和上游工廠、下游客戶的議價權(quán)將顯著提升。而反面,在戰(zhàn)略決策權(quán)、團隊管理權(quán)、業(yè)績自主權(quán)方面,削弱的效應(yīng)也很明顯?!?/br> 周望川總結(jié)兩句,問另兩個研發(fā)經(jīng)理,“廖總談的時候,說別的了嗎?” 兩人搖頭,不明所以。唐進聽出了門道,也問:“股權(quán)激勵的事,廖總一句也沒提?” 兩個研發(fā)經(jīng)理又點頭。唐進罵了句難聽的,憤憤不平:“資本家的心都tm是黑的!” 只讓馬兒用盡全力跑,不想著給馬兒多喂點糧草。 廖馳剛上任那一年,年底總結(jié)會,他上臺做全年工作報告。給公司所有骨干提下一年要求的時候,大屏幕上他只總結(jié)了一句,“馬不揚鞭自奮蹄”。鞭策管理團隊自律自發(fā)的努力奮斗,在公司內(nèi)部形成積極向上的良好風氣。 很好的一句話,可被底下人詬病得也不少。 揚鞭?我又不是你家的長工。奮蹄?奮蹄靠的是什么,不光是團隊的自發(fā)性,還要靠公司的考核激勵好嗎。 周望川看了唐進一眼,奇怪他腦子何時轉(zhuǎn)得這么快了。 “不是我想到的,昨天聽別人說的。小廖總也談了俞總那邊,俞總提了沒有我不知道,但聽說生產(chǎn)那邊有中層當場說了股權(quán)的問題?!?/br> “這話誰傳的?” “車間的人傳出來的?!?/br> 周望川想,俞總當然不會提,韜光養(yǎng)晦誰也比不過他。一對一的面談,有人能放話出來,更說明他下面的人也不一定真提,沒影的事。 “你們怎么想?” 唐進一臉惋惜:“研發(fā)是公司的重中之重,我認為這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回避解決不了問題。” 一說起股權(quán)激勵,唐進一肚子苦水。云馳剛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大家拖家?guī)Э诓桓页鲥X,周望川買車買房一個人湊了全部啟動資金。 慢慢架子搭起來,新產(chǎn)品上馬,恰逢國外廠商傾銷打價格戰(zhàn),公司入不敷出。當時征求過員工的意見要不要入股。大部分人信心不足,只有幾個老人膽大出了些錢,可根本填不了公司的窟窿。 等老廖大手筆地注資進來,當時也給過八折的優(yōu)惠,員工買的仍是不多。 后面一輪一輪新的融資,估值高到個人投不起,老人手里的股票也被攤薄到?jīng)]幾個點。 “我真后悔,沒在最開始的時候聽您的,能多買就多買一些,馳援公司度過難關(guān)……” 當時的缺口如果補上了,沒有廖家什么機會。管理層日漸式微,正是從廖家作為大股東入股開始。 “打住?!敝芡ㄗ鍪謩荩岸嗄昵暗氖铝?,多說無益。而且當時的盤子很大,我也沒有奢望光靠管理層出錢就夠?,F(xiàn)在呢?你們什么想法?” 唐進搓搓手,換了個坐姿,很是躊躇:“明天小廖總要和我談,我想和他鬧一鬧。期權(quán)最好,出錢買的股票也行,總要給團隊點積極性。” 這也是他一定要把和周望川的會面約在今天的原因,“我知道,這事您不好表態(tài)……” 老李如果在場,一定勸周望川這時該明哲保身。雙方已經(jīng)圖窮匕見,別參與到對他沒什么切身好處的亂子里去。 周望川手里有原始股權(quán),整個管理團隊,對股權(quán)最不在乎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他。再做股權(quán)激勵,對他只是錦上添花,新增的份額和他的原始股相比九牛一毛。再說,廖馳肯不肯給他,還是未知數(shù)。 “沒什么不好表態(tài)的。從長期的團隊穩(wěn)定性和貢獻獎勵上考慮,確實應(yīng)該有?!?/br> 周望川斬釘截鐵的話,給了唐進一顆定心丸。 這是一句公道話,可敢說的老板沒有幾個。即使明知會動股東的蛋糕,周望川說這話的時候,亦是堅定不移。 公司近千人的員工,光研發(fā)部門員工占了七成。龐大的隊伍,對應(yīng)著龐大的成本。生產(chǎn)部門只有幾十個人,他們向廖馳提與不提,掀不起大浪來。 給團隊股份,勢必要股東割rou讓利。在這個上市項目已經(jīng)啟動的前夕,股東馬上就要面臨資產(chǎn)成倍升值的巨額回報,還會把他這些骨干當回事嗎? 兩位研發(fā)經(jīng)理聽完滿臉喜色,只有唐進知道,他這句話的分量。 周望川一錘定音:“提吧,我給你們背書?!?/br> 公司行政下發(fā)通知,從三月一號開始,恢復(fù)工作場所內(nèi)50%比例的正常辦公。 小穗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原則上不受限制。手頭事情多,她每天一早先去辦公室里轉(zhuǎn)一大圈。 云馳公司的獨棟小樓共六層,第六層挑高最高,廣闊明亮,是公司最高層老板們的辦公室所在地。 小穗連著幾天,去周總的辦公室門口打卡??墒?,一直沒見著人。 守株待兔沒有用,六層其他人倒是混了個臉熟。這天照例又去,碰到老李路過,給老板送文件。 “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請安。”小穗在門口背著雙手問他,“你知道,周總哪天來嗎?” “不好說,他不坐班。”老李把文件倒扣在他桌上,從辦公室里出來,“被你們一氣之下不來公司了,也說不準?!?/br> “我不信,領(lǐng)導(dǎo)不會只有那點度量,你嚇唬我吧?” “誰說的?我們周總遠近聞名的記仇、小肚雞腸、愛給人穿小鞋,你呀等著瞧吧!” 老李表情窮兇極惡,把小穗一下逗得噗嗤一笑。 “是有點,小氣、愛挑刺、得理不饒人……” 小穗和他開玩笑的口氣,“不過不是他,是你啊李總?!?/br> 兩人一起下樓。今天又是無功而返,小穗十分無奈??傄业揭粋€辦法,來打破僵局。 “我一定要見周總一面。你見他的時候,幫我?guī)б痪湓捄脝???/br> 老李眼中浮起疑色,公司里找他暗戳戳地打聽周望川行蹤的女孩,開頭都是這幾句。 “警告你,別整那些歪門邪道的。美人計對我們周總不管用?!?/br> “……”小穗肩一垮,忍住沒給他一個白眼,“他行,我還有難度呢。我最討厭那一套?!?/br> “呵呵,沒見過周總的,都這么說?!?/br> 花癡的小姑娘,老李見的不是一個兩個。 “見了我也這么說,你放一百二十個心?!?/br> 怕他戒備不信,小穗又說,“我有男朋友,他人很好的?!?/br> “像廖總一樣好?” 老李這個問題有點突兀的意味,小穗一邊感嘆中年男人想象力豐富,一邊想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揣測嗎? 莫須有的流言很可怕,所以她適才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男朋友的事。 “廖總對我來說,和周總沒區(qū)別,都是前輩……”為給自己正名,她打開手機相冊,伸到他眼前給他看。 “他們那種型不是我的菜,這才是我男朋友。比他們年輕、比他們帥、比他們脾氣好的小哥哥……” 照片上是個大殺四方的清冷酷蓋——老李看了半天,這人好像有點眼熟啊。 “好吧,我信了?!?/br> 確實比他老板更適合小姑娘的口味。 能不眼熟嗎——照片是小穗前兩天刷微博時,覺得衣服有范而隨手存的照片,風靡全網(wǎng)的王一博小哥哥。 蒙同齡人有難度,也就拿來蒙蒙老李了。 第32章 幾億少女的夢 小穗鄭重的和券商老東家簽完合同,文件還熱乎著,廖馳白著一張臉下樓來了。 辦公室里包琳和魯西西都在,正聽她講后面怎么和券商對接的流程。小穗急忙讓她們先出去,又幫廖馳關(guān)上了門。 廖馳說:“券商的協(xié)議,讓他們再改一個細節(jié)?!?/br> “怎么了?” “股權(quán)激勵計劃,也讓他們一起做了吧。”廖馳口氣很差,想了想又說,“還得再找個律所吧?聯(lián)系德昭問問。” 小穗把剛簽好的老東家合同翻出來,給他看:“原來的服務(wù)范圍里沒有這一項,簽完了再加,他們估計會談漲價……” “那就漲?!?/br> 廖馳站在她辦公桌前,氣得直敲桌子,“你說過分不過分,早不提晚不提,專門卡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找事兒。” “怎么回事?。恐罢f好股權(quán)激勵暫時先不做的?!?/br> 實際上是現(xiàn)在做太晚了。早幾年未雨綢繆準備起來還好,眼看上市時間很近再做,公司財務(wù)那邊受不了——財報里記的成本會很高,利潤表難看得一塌糊涂。 所以券商的建議是先上市再說,上市后再做也屬正常,雖然市面上的先例不多。 從業(yè)內(nèi)已上市的企業(yè)情況來看,百分之八十的公司是早幾年就把股權(quán)激勵放上臺面的。 廖馳把他找唐進的事情,挑重點說了幾句,他單約的唐進,誰知他糾結(jié)了好幾個研發(fā)的人一起和他施壓。他孤軍奮戰(zhàn),很是下不來臺。 場面一度很激烈,有點像逼宮的意思。廖馳做事向來喜歡掌握主動權(quán),而不是被動的被人拿捏。 “不用想也知道,有人在背后惡意攛掇。這群人,胃口大得很,像冬天的餓狼一樣。” 廖馳胸膛起伏,緩了會,問小穗,“我們第一次談入職的時候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冰山一角剛露出水面那會,小穗當然記得。 “你是說,讓我?guī)湍阋粕降脑挘苦?,我記得?!?/br> “這就是我為什么一定要把他移開的原因。他的野心一向藏得深,我早知他絕非善類。這么多年從老頭子那里撈了多少好處,以為沒人知道。” 小穗聽明白了,這是在怨那位周總,聽起來還不是一朝一夕的問題。 “我要借著這次的項目,把他手里的東西摸清楚,能拆開的都拆開。最終的目標,仍是我說過的——移山。公司就這么大,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br> 他一番話說完,安靜了一會,小穗就事論事地說:“這個時候鬧著要股權(quán)激勵,時機確實很不好。在啟動項目之前,或者和券商簽合同之前,應(yīng)該說清楚的?!?/br> 這下券商也要分杯羹,一起收費,雜七雜八的成本更高了。 “一般來說,下一級和上一級都撐得住的話,移掉一個中間層,風險可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