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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戀人是人外(1v1)在線閱讀 - 【狐說其三】

【狐說其三】

    近來狐貍頗為忙碌。

    他開始著意布置洞府,擇來最艷的花卉,鋪上最柔的羽毛,懸掛最為綺麗的絲蘿,四角堆滿薰草,滿室異香,金彩珠光。

    而趁著天光未明,他又匆忙奔向鏡山,擷上一籃鮮花瓜果,準(zhǔn)時守在必經(jīng)之路上,一邊等待那名白衣女子路過,一邊醞釀腹稿,思索如何開啟搭訕。

    可惜一連七天,皆以失敗告終,對方并不領(lǐng)受禮物,總是搖頭婉拒,抑或擺手推卻,他只能把籃子提前往那青瓦院前一放,自己躲回樹下悄悄打量情況,見她提回家中,便覺滿心歡喜,以為投其所好。

    至于搭訕——說來實(shí)在慚愧,每每見面,那雙清凌凌的黑瞳往他身上一瞥,所有話語不由悉數(shù)屏退,僅剩下愈發(fā)鼓動劇烈的心跳,訇然回蕩耳畔。

    他唯有逃竄,以此尋求安寧。

    沒出息。

    狐貍捧著發(fā)燙臉頰,呆坐在湖邊,掬了一捧清水澆在臉上,試圖降溫。

    水痕混雜濃重脂粉,沿著臉頰滴答滾下,登時粉白污濁一片,眼瞧變成了一張大花臉,他索性埋首沒入湖中,徹底洗清干凈。

    屬于青年男性的俊秀面容清晰映照而出,尖且白皙的耳朵,薄而彎翹的嘴唇,搭配斜挑上揚(yáng)的眼尾,該說不說,十足狐貍模樣。不過眉宇之間尚有幾分懵懂神色,雙眸總是圓睜,反倒莫名顯得純良。

    擦去唇畔上最后一抹胭脂,他起身眺望,視線越過重重蘆葦蕩,落在對岸靜坐垂釣的女子身上。

    依舊是那襲白纻長衫,落花紛飛中,分外疏落。

    她釣了已有兩個時辰,狐貍也在旁邊偷偷觀察了兩個時辰,不,不是偷偷,經(jīng)過多日送禮往來,起碼能夠走出枝葉的掩映,遠(yuǎn)遠(yuǎn)進(jìn)行注視了,且為了減少驚嚇,他通常選擇幻化人形暗中觀察。

    今天似乎收獲不豐,居然沒有一條魚兒上鉤,漁簍里空空蕩蕩。

    會餓肚子的。狐貍很是擔(dān)心。

    在踏入餐風(fēng)飲露的修行之道前,他切實(shí)體會過山野生涯,自然曉得捕獵失敗帶來的后果,饑餓,虛弱以及接踵而來的死亡。

    湖面微微漾起漣漪,幾尾游魚悠哉掠過,狐貍伏下身子,四肢著地,緩緩前傾,盡管以人類軀殼施展這個動作頗為滑稽,然而他專心致志,雙目炯炯緊盯水中動靜,渾不在意自身形象。

    游魚穿過浮萍間隙,懸停在粼粼波光之下,狐貍覷準(zhǔn)時機(jī),猛扎入水,嘩啦濺起陣陣潮浪,待得風(fēng)定波平,他抬起頭,嘴里叼著一條長魚,成功完成捕獲。

    人類的吻部不比狐貍頎長,無法徹底銜住獵物,那魚求生本能大漲,不斷撲騰掙扎,尾巴幾次險些抽到他的臉頰。

    饒是如此,他還是磕磕絆絆地朝對岸走去,想要將它放進(jìn)魚簍。

    涉水聲由遠(yuǎn)及近,女子仍未抬頭,似乎對狐貍的靠近見怪不怪了——這段時日以來,周遭總有他的身影出沒,倒談不上鬼鬼祟祟,只是過于膽怯了些,不敢言語,來去匆忙,通常留下個果籃就跑遠(yuǎn)了,她亦無可奈何。

    不過相較于她的無奈,狐貍顯得格外愉悅,或許他會從中得到一聲感謝亦或夸贊,由此成為結(jié)識的契機(jī)。

    他小心翼翼地湊近女子身畔,試圖將魚放進(jìn)簍中,誰知才剛俯下身子,對方素手一抬,左右輕擺,仍是推拒姿態(tài)。

    狐貍怔在原地,想了又想,以為是她不喜歡這類長魚,便默默退至旁側(cè),嘴巴一合一咬,發(fā)出嘎吱吱嘎的咀嚼聲響——他打算吃完這條再去逮只新的送來。

    許是動靜過大,引得女子側(cè)目,那道目光落在身上,狐貍照舊開始心慌意亂,卻見她輕輕指向臉頰,方知原是自己面上濺了血跡、沾染鱗片,模樣頗為狼狽。

    到底修行過淺,尚且存留野獸本性,喜好生食,他有些赧然——她是凡人女子,多半?yún)挓┤忝嬔?,于是抬起手臂,用長長水袖遮掩面目,躲在這層單薄簾幕后面,繼續(xù)啃著半截魚尾。

    等他重新整理好了儀容,女子早已施施然起身,把那魚竿一收,帶著空蕩魚簍獨(dú)自返程。

    走至山腰一側(cè),似是想到什么,她回家擱好漁具,又從院里取來藥鋤,繼續(xù)沿路慢行。

    鏡山自有恒淵真人坐鎮(zhèn),邪祟未敢侵?jǐn)_,清氣充裕少污濁,故而瑞芝薿薿豐茂,遍生奇花異草。見她欲往山峰而去,狐貍揣測是要采藥,亦遠(yuǎn)遠(yuǎn)跟了一路,準(zhǔn)備陪同。

    山道漸行漸陡,愈是往上,愈覺嶙峋崎嶇,狐貍擔(dān)憂她體力不支,不慎摔滑,連忙靠近幾步,時刻準(zhǔn)備從旁協(xié)助攙扶。

    可惜他只顧著她的安危,沒能留心自己腳下路況,踩中一顆滾動碎石,身軀朝后踉蹌跌倒,居然一頭栽進(jìn)坑洼當(dāng)中。驚呼伴著疼痛而起,腳踝劃開一道裂口,鮮血汩汩涌出,將那身戲服洇出幾抹濃郁朱紅。

    這便是使用人形的壞處了,一時半會難以掌控平衡,全不如四爪的狐身便利。

    他捂住腳踝,發(fā)現(xiàn)位于前方女子猶未回頭,只自顧自往前去了,不免心生失落——腿上傷勢深長,實(shí)在影響動作,怕是再追不上她的步伐了。

    忍痛拖著身子走到附近樹下,正要掐訣治傷,忽感周遭光景一暗,狐貍抬眼看去,卻見女子不知何時重新折返,悄然立于身前,而后伸出一只白凈手掌,上面放了幾張新摘草葉,都俱療愈之效。

    “來?!?/br>
    這是她同他說的第一句話。

    紗布裹著草藥,敷在傷處,清涼而隱有刺痛。然而狐貍渾然未覺,心思飄飄忽忽,系在那雙為他包扎的雙手之上,柔軟、修長以及玉質(zhì)般的溫潤,正穩(wěn)穩(wěn)托著他的腳踝,力道輕和。

    一人一狐距離甚近,自上而下看去,能夠瞧見她那膚光皎潔,恍如明月破云初升,不可方物,而眉目舒展其中,仿佛山水入畫,自有一番絕俗風(fēng)情。

    微微出神之際,女子結(jié)束包扎,起身撤離兩步,將余下草藥收好,淡淡道:“好了?!?/br>
    狐貍聞言,起身高高興興走跳了幾步,頓覺無礙,絞著袖子想要道謝,卻聽女子輕聲問道:“你總來鏡山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我、我……我……”心事遭她點(diǎn)破,狐貍面皮一紅,慌慌張張移開目光,一連說了五六個我,總算飛速憋出一句:“我想知道姑娘的名字?!?/br>
    這話說得直白,最少也該換成「請教姑娘芳名」一類,奈何緊張過頭,實(shí)在顧不得許多。

    “我姓白?!?/br>
    她立在風(fēng)中,衣袂翩躚,白纻春衫如雪色。

    白。狐貍記下她的姓氏,反復(fù)咂摸這個字,好似品嘗其中卓然不同的清韻,只覺與她契合匹配,天下天下竟再找不出第二個更合適的了。

    隨后又聽她問道:“你呢?”

    這話著實(shí)難住了狐貍,他本林中野獸,懵懂行走世間,從來沒有冠以姓名,就連素日與其他妖獸結(jié)交寒暄,大多也稱呼他為「煙霞洞的」,以至于根本想過應(yīng)當(dāng)姓甚名誰。

    雖說狐族慣以諧音取個「胡」字,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叫個胡幾郎為好,畢竟和他同一窩的兄弟姊妹太多了。

    沉思須臾,他決定實(shí)話實(shí)說,低聲道:“福、福……福里……”

    不知是否過分緊張,說得急了,竟然有些口吃,甚至夾雜了些當(dāng)?shù)剜l(xiāng)音,不似狐貍二字。

    女子側(cè)耳聽了半陣,眉頭微挑,“怪名字?!?/br>
    狐貍難為情地低下頭,緋意染透眉角眼梢,的確奇怪,就像貓叫貓,狗叫狗,連個正兒八經(jīng)的寵物名字都沒有。

    正羞赧間,她卻隨手執(zhí)起地上一截木枝,順手寫下兩字,指著它們道:“是這兩個字嗎?”

    狐貍低頭瞧去,見那軟泥地面顯出「符黎」字樣,一筆一劃端正雅致,不由慢慢露出微笑來。

    符黎。

    他反復(fù)默念著地上兩字,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此這就是他的新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