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當神算 第211節(jié)
見對方行色匆匆,蘇念星也不以為意,轉身繼續(xù)往前跑。 “咦?今天怎么回事???蕓姐怎么還不來?”阿香婆從后廚過來,“廚余桶已經(jīng)滿了?!?/br> 蘇念星探頭看了眼外面,“是沒來了。我早上還見到她的。可能有事耽擱了,我們自己送到垃圾站吧?” 她跟許沛珊一起合作,但是廚余桶沒有裝輪子,只靠兩人抬,走幾步就得停下來,真的太重了。而且稍不注意廚余的汁水就會灑到她身上。 蘇念星揉了揉酸痛的手,“也不知道蕓姐平時怎么運的。她力氣真的好大啊?!?/br> “蕓姐會用小推車,我們沒有。”許沛珊解釋。 “沒有就沒有吧。小推車太占地方?!碧K念星揉好了,正打算再跟許沛珊一塊抬,迎面撞上蕓姐,她騎著垃圾車急匆匆趕過來,“我來吧!” 許沛珊和蘇念星一起合力把廚余桶放到小推車上。 蘇念星看她面色不怎么好,“你身體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千萬別逞強,我們自己送也是一樣的。” 蕓姐搖頭,“不是!我沒事。我就是……” 她大概不會說謊,吭哧半天沒講出來。 蘇念星以為她有難言之隱也沒放在心上,“那行吧。你送去吧?!?/br> 蕓姐這一送就是一個小時,晚上22點,蘇念星已經(jīng)讓員工們先回去了,但是蕓姐還是遲遲沒有送回廚余桶,她有些奇了,也就幾里地,一個小時還沒走到嗎? 她又等了半個小時,蕓姐才姍姍來遲,不過她身上卻換了身衣服。 “你這是?” 蕓姐有些不好意思,“倒廚余時,沒注意,汁水灑到衣服上,弄臟了衣服。我回去換了身?!?/br> 蘇念星恍然,接過廚余桶拿到后廚房刷洗干凈。平時這是廚師的活,現(xiàn)在他們都下工了,自然由她來清洗,要不然過了一整夜,味道不好聞不說,還有可能招蒼蠅。 她洗刷完出來,卻發(fā)現(xiàn)蕓姐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一直在看報紙。 “你這是……”蘇念星疑惑,“在看報紙?” 蕓姐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看看新聞。” 蘇念星了然,不過天色不早了,她不可能等她把這么多份報紙全部看完,于是就道,“喜歡你就拿回去吧。反正明天還有新的報紙?!?/br> 蕓姐朝她道了謝,將報紙卷起急匆匆走了。 蘇念星拿鑰匙正打算鎖門,蕓姐又折回來,面容忐忑,似乎有事情想問,憋了好半天她才開口,“大師,我想問下,我撿到一個包包,你可以根據(jù)包包找到主人嗎?” 蘇念星搖頭,“算不出來。” 物品又不是寵物,沒有自己記憶,她肯定算不出來。 蕓姐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滿意,朝她點了點頭,正打算離開,蘇念星卻叫住她,“你可以找警察,他們可以根據(jù)包包里的個人信息找到主人?!?/br> 蕓姐搖頭,“只是個行李袋,里面沒有證件?!?/br> 蘇念星恍然,“那就沒辦法了。那種普通行李袋沒有獨特標識,很難找到主人?!?/br> 如果只是個普通行李袋,丟了也就丟了。估計它的主人也不會找過來。 蕓姐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蘇念星回到家中,梁督察正等她回來,他今天把兇手抓到了,回家后就煲了一鍋湯,可是久等等不來,他正打算穿上外套出去找她,沒想到她就回來了。 “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晚?” 蘇念星笑笑,“沒事兒。蕓姐有事耽擱了。” 兩人一起坐下來喝湯,聊著聊著,梁督察講起今天b組的一樁案子,“有個師奶說自己的錢在酒店丟了?!?/br> 蘇念星隨口道,“估計是酒店工作人員偷的吧?手腳不老實?!?/br> “不太清楚,不過聽說丟的錢很多,有兩百萬?!绷憾讲觳⒉皇秦撠熯@起案子的主管,所以只知道大概信息。 蘇念星悚然一驚,“兩百萬?她拿這么多錢到酒店干什么?為什么不直接存在銀行卡或是存折,再不濟支票也行啊?!?/br> 拿那么多現(xiàn)金到酒店,多危險啊。 梁督察搖頭,“好像是來這邊談生意的。” 翌日,蘇念星就在閑聊時將這起案子跟街坊們分享。 明叔嘖嘖,“那么多現(xiàn)金,師奶是怎么拎進酒店的?她膽子真夠大的?!?/br> 安叔也感嘆這師奶太傻。 安嬸拿著今天的報紙,“上了報紙了,還弄了個懸賞,十萬港幣。只要提供線索,保證兌現(xiàn)?!?/br> “肯定是酒店人員偷走的,要不然就是住客偷走的?!庇薪址话底源y,“可惜我沒看到?!?/br> 就在這時,蕓姐從外面走進來。 阿甘婆看著她這身打扮,好半天沒有認出來,“你怎么會在這兒?你今天不用運垃圾了?” 蕓姐沖大家靦腆地笑笑,“我今天休息?!?/br> 安嬸立刻邀請她坐下,“就該這樣。哪能天天那么累呢。把身體都給熬壞了。你那些同事也很過份,憑什么都讓你一個人加班啊。” “就是啊?!泵魇鍎袼院笮宰觿e太軟,要不然會被別人欺負。 蘇念星端了杯奶茶過來。蕓姐忙從口袋掏錢,蘇念星忙阻止,“不用了。這杯是送你呢。天天給我清理廚余,我還沒感謝你呢。每次都想請你坐下來喝一杯,但是你總沒時間。今天我請你吃頓飯,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明叔大笑,慫恿蕓姐點貴的菜,“這位可是富婆。開了三家冰室,這種好事可不常見,便宜不占白不占?!?/br> 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蕓姐見大家都笑,也跟著笑起來,不過她到底有些拘謹,不好意思點太貴的鮑魚飯,只點了排骨飯。 吃飯時,街坊又重聊剛剛的話題。 蕓姐神色一僵,問安嬸借報紙,一目十行看下去。看完后,她面色慘白,似乎有些緊張,神色也有點局促,鼻子更是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安嬸見她神色不對,關切地問,“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蕓姐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回神,“沒……沒有?!?/br> 她胡亂扒了幾口飯,又急匆匆走了,連招呼都忘了打。 街坊們也沒在意,畢竟蕓姐有三個孩子,能出來這一會兒已經(jīng)很難得了,不可能像他們這樣悠閑待一下午。 晚上,蘇念星回到家,梁督察喜氣洋洋告訴她,“阿星,你知道嗎?師奶丟的兩百萬破了。” 蘇念星失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案子是你破的?!?/br> 梁督察笑了笑,“不是我破的,也是警署破的。到底是喜事?!?/br> “誰偷的?。俊碧K念星就是隨口說說,對兇手還是很感興趣。 “不知道?!绷憾讲鞊u頭。 蘇念星怔了怔,“???你剛剛不是說破了?” “不是。錢已經(jīng)找回來了。但是對方堅稱自己是撿回來的。”梁督察攤了攤手,“撿到錢的人并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也不是住客,根本不可能拿到師奶房間的門卡。所以錢應該不是她偷的。但是b組的警員把可疑人士都審了一遍就是沒找到嫌疑人。你說奇不奇怪?” “是挺奇怪的。”蘇念星點頭附和。此時的她還不知道梁督察口中的撿錢人就是蕓姐。直到第二天她到冰室,b組的李督察到冰室詢問,她是不是每天都會沿著百德新街跑步。 蘇念星頷首。 李督察問她三日前早上七點是不是在百德新街見過蕓姐。 蘇念星頷首,“是啊。不過我當時跟她打招呼,她可能沒看到我,沒有理會?!?/br> 李督察記下后,讓她簽字。 蘇念星好奇問,“怎么了?” “沒什么。蕓姐說她在垃圾桶撿了兩百萬,已經(jīng)上繳給警署。經(jīng)過失主確認,確實是她的錢?!崩疃讲毂硎究赡苄枰鍪|姐的不在場證明。 李督察走后,街坊們炸開了鍋,“哇。蕓姐這么清高。撿到這么多錢居然沒想著私吞。她品行也太好了吧?” “蕓姐跟那個婚紗店的事頭婆一樣拾金不昧,都是好人啊。”安嬸翹了個大拇指。 明叔摸摸下巴,“三日前?也就是說她撿到錢已經(jīng)三天了?” 安叔立刻白了他一眼,“你管她幾天上交呢?心動是人之常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上來了,就別想那么多了?!?/br> “如果我撿到這么多錢肯定二話不說拿著去買套房子。以后再也不用租房了?!?/br> “蕓姐肯定是經(jīng)過再三掙扎才決定把錢交出來的?!?/br> “是啊。難得蕓姐家境這么差,她還愿意把錢交出來,就更證明她人品高潔,值得結交?!?/br> 其他街坊也跟著附和,“是啊。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圣人。別對她要求那么高。” 正說著話,蕓姐再次過來收廚余。她臉色有點不自然,一直低頭不肯說話。 街坊們將她圍住,“蕓姐,那兩百萬是不是你撿到的?” 還有的街坊直接夸贊她懂事。 剛被同事奚落的蕓姐眼眶涌出眼淚,她漲紅著臉,有些羞愧,“其實我三天就撿到了,我想私吞那筆錢,但是我……” 街坊們都表示理解,“你別多心。如果是我,我就不止藏三天,我能藏一輩子?!?/br> “就是!那么多錢呢。誰不喜歡錢呢。你能交出來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br> “對啊。批評你的人才居心叵測?!?/br> 蕓姐在這么多人的寬慰下,狠狠發(fā)泄一場,等她眼睛紅哭了,她才不好意思擦擦眼淚,“對不住,我失態(tài)了。我先去工作了。” 她剛要把廚余桶弄上小推車,冰室來了一位客人,直接叫住她的名字,蕓姐下意識回頭,只掃了一眼,她就是一愣。 “這位就是丟失兩百萬的失主?!币膊恢l開了口。 街坊們恍然大悟,可看著她表情不善的樣子,對方該不會怪罪蕓姐這么晚才交出錢吧? 安叔小聲嘀咕:“可能她過來感激蕓姐?!?/br> 明叔當即回懟,“感激?你見過什么謝禮都沒帶的感激者嗎?” 安叔被他噎住。 街坊們自發(fā)站在蕓姐兩邊,打算等對方過來質(zhì)問時,就幫著勸幾句。 蕓姐確實起了貪念,但是她最終還是把錢交出來了,做人還是別太較真。 就在眾人緊張中,師奶走到蕓姐身邊,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你叫郭小蕓?” 蕓姐一愣,點了點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