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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香江當(dāng)神算 第98節(jié)

    轉(zhuǎn)眼過去兩日,梁督察才終于查到另一個安仔的下落。

    安嬸二十多年前確實生下一對雙胞胎,安仔被抱出來,另一個孩子峰仔就被他們賣給了鄉(xiāng)下一對沒有生育能力的夫妻,聽說當(dāng)時給了十萬。他們一直把峰仔當(dāng)親生兒子,奈何他們文化水平不高,再加上鄉(xiāng)下教育水平不行,峰仔小學(xué)還沒畢業(yè)就輟學(xué),沒有一技之長的他跟同鄉(xiāng)一起到銅鑼灣打工。他要賺錢回鄉(xiāng)蓋屋,就只能出苦力,做最辛苦的活計,到工地當(dāng)瓦工。

    那天他以為明哥和蘇念星是騙子,再加上他還要趕回工地,所以沒有跟過來。

    梁督察將峰仔帶到百德新街,看到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安仔,峰仔整個人呆若木雞,隨后看向安仔旁邊的明哥,“原來你那天說的是真的?”

    明哥撓撓頭,“我那天應(yīng)該拉著你過來認(rèn)人的。要不然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你老豆在報紙上登的尋人啟示,你沒看嗎?”

    峰仔搖頭,“報紙?zhí)F了,我舍不得。”

    這話一出,安叔雙眼通紅,拍著峰仔的胳膊,一個勁兒說“好”,“回來就好?!?/br>
    安嬸比安叔情緒外放多了,撲在峰仔懷里,“我的孩子啊。你受苦了?!?/br>
    峰仔渾身僵硬,雖然知道這人是自己的母親,但是情感生疏,多少有點不自在。

    安仔看著峰仔,眼里有陌生也有同情。

    圍觀的街坊齊齊掉眼淚,“太感人了?!?/br>
    也有街坊罵那伙人販子該下地獄,“要不是他們,峰仔怎么會受這么多罪。這些人真該天打雷劈!”

    明明兩人長得很像,但是仔細(xì)打量,氣質(zhì)有些不同。安仔是開朗愛笑,皮膚是小麥色。峰仔卻是硬邦邦,性格粗獷的硬漢,他的膚色比安仔黑了一個色度。單獨時,街坊看不出來,但是兩人站在一起,很明顯就能看出差距。

    哭過問過后,安嬸終于問出最為棘手的問題,“你養(yǎng)父母呢?”

    蘇念星心想:這哪里是養(yǎng)父母,分明就是買家。但是她也能猜想安嬸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畢竟她怕傷了兒子的心。

    峰仔垂下頭,“他們在我十歲那年入廠打工,廠里發(fā)生火災(zāi),兩人都燒死了。那家工廠的老板欺負(fù)我是小孩子不肯賠償。最后不了了之?!?/br>
    有人直接大罵,“報應(yīng)!如果他們不買你,你也不會離開親生父母?!?/br>
    “就是!這就是報應(yīng)!”

    峰仔沉默地聽著,情緒沒有多大變化。安嬸卻是松了一口氣,那對夫妻沒了,峰仔可以跟他們一起生活了。

    安嬸越想越激動,牽起峰仔的手朝梁督察道謝,“多謝你幫忙找到人。非常感謝?!?/br>
    梁督察搖頭說不用謝。

    安嬸招呼老公,又示意安仔跟上,“走!我們回家。”她扭頭跟峰仔詳細(xì)說明家里的情況,“我們家就住在后面,離這兒很近,我已經(jīng)給你收拾出一間屋子,你以后就住在這兒,別回鄉(xiāng)下了?!?/br>
    峰仔局促地跟在她身邊,雖然她很嘮叨,但是這種感覺很新奇,靜靜地聽著。

    街坊們看著這一家四口的背影,情感豐富的人已經(jīng)抹起了眼淚,“太不容易了?!?/br>
    “真好。一家人團(tuán)圓了?!?/br>
    第89章

    安叔安嬸為了讓峰仔融入新家庭, 多數(shù)時間都陪著他,帶著他熟悉周圍的環(huán)境,帶他認(rèn)街坊。

    蘇神算冰室就是他們常來的地方, 他還特地給峰仔介紹蘇念星, “這位是蘇神算, 算卦特別靈?!?/br>
    他講起之前那對情侶來找蘇念星算卦, “蘇神算當(dāng)時就斷定靚女嫁不進(jìn)豪門?!?/br>
    說起這事,安叔好奇問蘇念星, “你之前有沒有看出來那個男人不是豪門公子?”

    蘇念星失笑, “我看沒看出來已經(jīng)不重要了吧?”

    安叔一想也是。

    峰仔看到蘇念星尷尬得撓撓頭, “對不住,我上次……”

    蘇念星哈哈大笑,“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自己認(rèn)錯了人。”

    峰仔見她這么好說話, 微微有些詫異,他在鄉(xiāng)下也見過算命先生,都是高人作派,他還是頭一次碰到這么接地氣的算命大師。

    安叔的到來讓街坊們討論報紙上的頭版頭條更起勁兒。

    前幾天法院開庭, 那些犯罪份子全被判了刑, 除了剛進(jìn)入圈子的小阿飛判了五年, 其余人都是終身□□,沒有減刑, 也就是說牢底坐穿也不能出來。

    “關(guān)進(jìn)去才三天,聽說那個假富二代臉就毀了容。不知是誰干的。”

    “還能是誰干的?看不起他的人唄。像他靠臉吃飯, 沒有一丁點武力值,進(jìn)去那種地方只能混底層?!?/br>
    “我一直以為女人才會嫉妒同性, 別想到男人也會嫉妒,甚至到毀臉的程度?!?/br>
    街坊們議論紛紛, 主要這幾天的報紙都在登這樁案子。幾乎天天都有新聞出來。

    不是被毀容,就是被挨揍打臉,最嚴(yán)重的當(dāng)屬那個老大,被人割了命根子。

    這么多人進(jìn)去,還能被囚犯欺負(fù),少不得是外面的人指使??梢娝麄冇卸嗾腥撕?。

    安叔開庭那天也去旁聽了,看到那些人只判了終身□□,沒有判處死刑,他氣得要死,回來后好幾天沒緩過勁,現(xiàn)在只要一聽到這些人挨欺負(fù),他就覺得解氣。

    “活該!一群沒人性的人渣!”

    罵完后,安叔帶著峰仔去別的地方逛逛。

    兩人走后沒多久,梁督察來找蘇念星,還沒看到人,街坊們就把他圍住,稱贊他這次案子辦得好。

    這樁大案審?fù)旰?,公共關(guān)系科幾乎動用一切力量宣傳。

    香江警隊狠狠刷了一把市民好感度。往常市民們會罵警官浪費納稅人的錢,現(xiàn)在案件登出來,大家贊嘆,這次香江警隊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尤其這樁案子辦得漂亮,把整條產(chǎn)業(yè)鏈從頭至尾一網(wǎng)打盡,沒有一條漏網(wǎng)之魚。

    梁督察作為這樁案子的負(fù)責(zé)人也出了一把風(fēng)頭,得了領(lǐng)導(dǎo)的夸贊,還給他記了一功。

    但是得到的夸贊越多,他就越心虛。因為這樁案子根本不是他發(fā)現(xiàn)的,如果沒有蘇念星提本,他壓根不知道香江還有這么喪心病狂的犯罪團(tuán)伙。

    他想將榮耀給蘇念星,但是她之前再三叮囑,不許將她供出來。他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愿。

    小巷子內(nèi),梁督察遞給蘇念星一個信封,“這里面是獎金。”

    蘇念星微微有些驚訝,“獎金?”

    “這樁案子其實是你的功勞,我拿這獎金受之有愧。你拿著,我才能心安。”梁督察很想讓蘇念星當(dāng)警察,起碼她當(dāng)了警察之后,可以合法執(zhí)槍,就能保護(hù)好自己。而不是明明有那么大的本領(lǐng),卻只能小心掩藏。

    蘇念星見他用可惜的眼神看著自己,猜到他是起了愛才心思,頓時哭笑不得,“你也別覺得對不起我。我們其實是合作關(guān)系。雖然你得了榮耀,但是也把危險攬在自己身上。而且你也不是沒有功勞,那天抓人的時候,我也去看了,真槍實彈火拼,還傷了好幾個警員。你們冒的風(fēng)險值得這些榮耀。”

    如果她是警察,她固然可以得到榮耀,但她也成了靶子。還不如現(xiàn)在悶聲發(fā)大財呢?至少她錢賺到了,危險一丁點都沒有。多好的事啊。

    她搖了搖手上的信封,“這錢我收下了。你以后有需要,還可以來找我。我們是朋友嘛。”

    梁督察見她收下錢,點了點頭,想到她之前租住的房子,“你是不是想換個住處?”

    蘇念星愕然,“沒有啊。我跟包租婆簽了一年合同呢?!?/br>
    梁督察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突然巷子口有人在喊蘇念星,似乎很焦急的樣子。

    因為是逆著光,蘇念星看不清對方的臉,等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叫她的人居然是阿甘婆,“您這是?”

    阿甘婆已經(jīng)急瘋了,她攥住蘇念星的胳膊,“蘇神算,我有急事,我兒子被車撞了,就是我生日那天,司機(jī)肇事逃逸,找不到人了。保險公司還在扯皮,我想問問你能不能算出來?”

    蘇念星微微一怔,“你兒子在哪?”

    “他還在醫(yī)院。”提起兒子,阿甘婆忍不住自責(zé),“那天晚上名珍給我打電話,我居然沒聽出來。太不該了?!?/br>
    蘇念星見她情緒低迷,為了讓她振作起來忙道,“那你帶我去吧。我給他算會更準(zhǔn)?!?/br>
    雖然阿甘婆也想找出肇事者,但她顯然更擔(dān)心自己兒子的安全。算得不一定準(zhǔn)。

    阿甘婆忙擦了擦眼淚,“好好,我?guī)闳??!?/br>
    梁督察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開口,見兩人著急,于是道,“我送你們過去吧?,F(xiàn)在這個點也不好打車?!?/br>
    蘇念星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br>
    “沒關(guān)系。我正好也沒事。”梁督察示意兩人在冰室門口等他,他將車開過來。

    等了三分鐘,梁督察的車停在冰室門口,蘇念星與阿甘婆一起上了車。

    “李哥,沒事吧?醫(yī)生怎么說?”

    阿甘婆揉了揉眉心,“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受的傷很嚴(yán)重,暫時還開不了口。醫(yī)生說腦子里有血塊,壓到了神經(jīng)。”

    “能不能動手術(shù)出來?”蘇念星不太懂治病,隨口問道。

    阿甘婆搖頭,“醫(yī)生說現(xiàn)在的醫(yī)療條件還不支持這種手術(shù)?!?/br>
    蘇念星明白了,也就是說得等血塊自己消失,他就能開口說話。這可麻煩了。誰知道血塊何時才能消掉???可能是一天兩天,也可能是一年兩年,甚至是一輩子。

    “他手也不能動嗎?”蘇念星再問。

    阿甘婆搖頭,“兩只胳膊受的傷最嚴(yán)重,他當(dāng)時開著車,車禍時手臂被死死壓著?!?/br>
    蘇念星總算明白阿甘婆為什么找她算卦了。病人不能說話,也不能書寫,這種情況還真只能找她了。

    “當(dāng)時出車禍時只有他一人,名珍是接到交警電話才趕到醫(yī)院。怕我們老兩口擔(dān)心,名珍叮囑醫(yī)生和交警不要告訴我們。但是那兩個保險員為了理賠找上門?!卑⒏势湃嗔巳嗝夹?,腦子亂糟糟的。

    蘇念星只能盡力安撫她的情緒,到了紅磡隧道附近的醫(yī)院,當(dāng)時兩輛車就是在紅磡隧道出的車禍,交警將他送到最近醫(yī)院搶救。

    蘇念星到了醫(yī)院,梁督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跟著一塊上去。他在病房門口看到交警,上前詢問案情進(jìn)展。

    蘇念星則跟著阿甘婆一起進(jìn)了病房。

    阿甘伯正在兒子病床前守著,李名安睜著眼睛,就是沒法說話,只能有眼神示意。

    想喝水就眨一下眼,想上廁所就眨兩下。醫(yī)院護(hù)工太貴,阿甘伯守著兒子。

    “名珍呢?”阿甘婆四下看了看,沒看到女兒,好奇問。

    “她去打飯了。”阿甘伯向蘇念星打招呼,“能算多少就算多少,盡量而為吧?!?/br>
    雖說蘇念星是有名的神算,但她并不是什么都能算出來。比如安叔讓她算哥哥,她就算不出來。阿甘伯怕蘇念星有心理負(fù)擔(dān),故意這么說。

    蘇念星明白他的意思,也沒有問話,而是直接拿起李名安的手,說實話這已經(jīng)不能撐之為手了。

    這手裹著十幾層沙布,跟木乃伊似的,別說掌文了,她連手背和手掌都分不清。唯一露皮的地方居然是大拇指。

    阿甘婆見她要看手相,有些為難,“這個要不要拆?。窟@會耽誤病情吧?”

    雖然相信蘇念星的算卦本領(lǐng),但是阿甘婆也知道醫(yī)生才能治病救人。萬一拆了之后,兒子病情加重怎么辦?

    蘇念星明白她的顧慮,搖了搖頭,“沒事。我可以看他面相?!?/br>
    李名安的臉也受了點傷,但是跟手比起來,可好太多了。

    蘇念星握住李名安的大拇指,剛捏住,外面有人進(jìn)來,是李名珍。

    她看到屋里有個陌生人,有些驚訝,“這是?”